第一卷_一三三章 徐烛献计抢存粮(二)

刚刚出了正月,竹内就召开了伪军中队长、鬼子小队长以上的会议,把抢粮的任务层层下压,麻湾据点和周里据点各分了两千担小麦的任务,徐烛的保安大队和欧阳贺的皇协军也各分到了一千担的任务,其余的四千担由城中的日军来解决。

命令一下,各人想各人的办法。麻湾据点的张啸天回到据点之后一夜未睡,他想尽了各种办法,但是一一被自己否决。对于他来说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带着队伍去乡下抢粮,但是他害怕狼勇带领的游击队伏击他或者端他的老窝。他的西面是城中鬼子兵的势力范围,北面是范冠三的势力范围,这两个地方他一个不敢惹一个惹不起。

万般无奈之下,张啸天竟然派手下偷偷地在麻湾东十多里的地方同狼勇秘密会谈,提出要用武器换他的粮食,狼勇电告徐明侯,徐明侯当即答应:有多少要多少越多越好。

“饮鸩止渴,来日无多!”徐明侯对于昭湘说。

张啸天用*、机枪和步枪换取了狼勇的一千担粮食,剩下的部分他用绑票和袭击小股抗日武装的方式勉强凑够了一千担,当他把两千担粮食送到县城的时候,竹内修臣大喜过望,因为这是第一个完成任务的。竹内特地奖励了张啸天一把日本军刀和一枚天皇勋章。

徐烛、欧阳贺、周里据点的鬼子小队长小野、城内的各个日军小队长对张啸天皆侧目而视。“拱高!小人得志!”都在心里这样骂张啸天。

张啸天后悔莫及,回到据点之后他越来越觉得用武器换粮食之举做得太过孟浪。几天后,他把参与这件事的人带出据点,打着剿匪的旗号。当这些人走到一片荒野时,张啸天突然下令就地休息。这些人把步枪按照平常一样架在一起三五成群席地而坐,张啸天突然下令机枪对这些手无寸铁的人扫射!可怜这些人追随张啸天多年,落得个死不瞑目的下场!

徐烛和欧阳贺每天都被叫到竹内的办公室里训斥一顿,训得他俩人不人鬼不鬼的。

“去他娘的,这算是人过的日子吗?手下只有三四百个弟兄,还不够于老三塞牙缝的呢,去抢粮?这不是不想活了吗?”欧阳贺终于忍不住在背后对徐烛抱怨。

两天后,徐烛把一万大洋交到竹内的跟前,竹内一下子笑逐颜开,拍着徐烛的肩膀一个劲地夸奖,恨不能把他抱过来亲上两口!

这样一来,欧阳贺的日子更不好过了,他东拼西凑才弄到二百担粮食,离着一千担还差着十万八千里。竹内已经给他下达了绝令,一周之内再不完成任务,立即将他免职并让他滚出河阳城。

听到命令之后的欧阳贺面如死灰。他是第一批跟随日本人来到海右省的,他们这些人虽然同属伪军之列,但是因为有了“从龙入关”的光环,比张啸天、徐烛等人高了好几个档次,日本人对他们一向客气。但是现在却被当作狗一般训斥,他的心里一灰到底。

哀莫大于心死。欧阳贺绝望之极,他不再急着去找粮食,而是整天在得月楼花钱买醉,他只等着竹内撤他的职、撵他的人了。

五天过去了,欧阳贺当然一无所获,竹内修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要不是徐烛在旁边说好话,竹内修臣绝对会等不到一周的时间就会把欧阳贺赶出河阳城。那时候,欧阳贺面临的将是一条死路。

得月楼是河阳城里最大的酒楼,因为在酒楼的旁边有龙吟河的一条支流穿城而过,故取“近水楼台先得月”之意为酒楼取名为“得月楼”。

七八年以前得月楼明显地干不过城里其他两家比较大的酒楼,然而随着一个中年汉子怀揣一把菜刀来到该店,得月楼一下子风光起来。

这个汉子自称姓怀,鱼河边上打渔为生,年轻时出门学习过厨艺,曾经在天津、通州等地干过,因为父母年老需奉养才回家谋生。

这个汉子长相显老,得月楼里的人都称呼他“老怀”。厨师一行各有各的绝活,老怀对于肉类的做法上与别的厨师大不一样,无论什么肉,在烹调之前必须在河水里浸泡二十四个小时,而且必须是龙吟河里的水。得月楼前面的小河是龙吟河的一个小支流其水勉强也算是龙吟河水。

老怀这个人长着一个犟脑袋,他认定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有一回,一个熟客去得月楼请客,点的是红烧兔子头,当跑堂的把这话传给正在厨房里忙活的老怀时,老怀说了一句:“兔子头没了。”那位熟客听说之后大为不满,因为他亲眼看到在得月楼下面的小河里浸泡着满满一笼子兔子头。熟客找到老板,非要点红烧兔子头,老板找到老怀,问他这些兔子头泡了多长时间了,老怀说十个时辰了,老板说十个时辰也可以了,老怀把手里的大勺往菜板上一扔,说了句:“那你来做吧,我可丢不起这个人。”老板立即傻了眼。最后老板对那位熟客千解释万解释,又送了一道带皮狗肉才罢。

恃才傲物,总得有才可恃,老怀做出来的菜不仅入口*,而且回味悠长,即使睡一大觉起来口中不带有异味的。独特的调料配方也让城中其他酒店垂涎三尺,挖空心思想把老怀的配方搞到手。“得老怀者得天下”——这是河阳城饭店行业流传的一句话。

得月楼是河阳城里鬼子、伪军头目常来常往的地方,因为这些人常来,城中的地痞流氓和横行霸道的鬼子们轻易不敢来这里闹事。连续好几个晚上,欧阳贺都来这里花钱买醉。

在竹内下达命令第六天晚上,欧阳贺带着两个亲随准时来到得月楼的二楼雅座,在靠窗的位置上坐好,酒楼老板亲自上前照应:“欧阳队长,你老人家天天照顾我的买卖,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今天我请客,咱们弟兄两个开怀畅饮怎样?”

欧阳贺苦笑一声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天掉脑袋,你那里知道我现在是叫花子唱双腔——乐呵一天是一天,深秋树上的知了——没有几天的叫唤了。”

老板回头对着伙计大声喊道:“酱焖黄鳝、剁椒胖鱼头、清炒小虾、白斩肥鸭,先给这里做。”

“好咧!”小伙计朗声应道,一溜烟下了楼,不久就听到在楼下报菜名的叫声。饭店买卖好了伙计的声音也格外脆生。

不一会儿,四道小菜先端了上来,这是得月楼的过人之处,主菜未上之前先上几道小菜开胃,这几道小菜是不算钱的。小菜端上来没有多久,四道大菜陆续上齐,欧阳贺和酒楼老板已经酒过三巡了。

就在第四道菜端上来小伙计还没有来得及下楼之际,从楼下突然上来一个人,欧阳贺定睛一看,原来是徐烛到了。

“老弟来得正好,快过来喝几杯吧,咱们弟兄们没有多少机会再坐在一起了。”喝过几杯酒的欧阳贺似乎有了点精神。酒店老板也赶紧站起来往座位上让。

“欧阳兄,借一步说话。”徐烛并不就座。

酒店老板见状,立即对这两个人拱拱手说道:“我还有事,两位慢用,今天都算我的,尽情吃喝就是。”踱步下楼。欧阳贺的的两个亲随也知趣地离开了雅座,去外面放风去了。

看到老板和两个亲随走远了,徐烛正色对欧阳贺说:“欧阳兄,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范冠三在李家庄子有一个粮仓,那里驻扎着一个连的兵力,这一个连只是为了护住粮仓。今天是范冠三的五十整寿,晌午这小子就喝醉了,今天后晌又大摆筵席请连以上军官,守护粮仓的连长也一定去了,你我今天合伙劫了这个粮仓,为欧阳兄暂解燃眉之急!我的队伍已经集合完毕,你马上回去集合队伍立即出发,兵贵神速,万不可让第二个人知道。”

欧阳贺犹豫道:“老弟所说的事情我早就考虑过了,范冠三不可怕,但是狼勇的团部离李家庄不到十里,狼范二人一向互为救援,不怕范冠三只怕狼勇啊!”

“没有弯弯肚子不敢吃弯弯镰,我早就打听明白了,狼勇晌午为范冠三祝寿,之后立即回到凤鸣镇找他的老婆亲热去了,他的副手一向胆小,凡事不敢擅自做主,退一步说老兄现在的境地与其坐以待毙何如奋起一搏。为了你我都豁出去了,你怎么这么窝囊!”

欧阳贺对着徐烛鞠一大躬,说:“大恩不言谢,一切尽听贤弟安排!”

半个小时之后,两支伪军队伍从东、北两个城门出发悄悄地向着离县城三十里远的李家庄疾行,子正时分到达李家庄,解决掉哨兵之后,两支队伍从东西两个方向进村,直扑范冠三人马的宿营地。

因为是夜里,又因为刚刚喝过酒,这些士兵睡得正香,等到他们彻底醒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几倍于他们的伪军瞬间将他们击垮,一个连百十号人各人跑个人的,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

连长见事不好,安排几个士兵为他作掩护,他骑上骏马飞也似地向着狼勇所在地疾驰。等到他来到狼勇驻地的时候,狼勇恰好不在,他的副手陈银不敢擅自做主。

连长磨破嘴皮子劝说陈银出兵,陈银只是哼哼唧唧不敢答应。等到他请示凤鸣镇总部说可以出兵之后,那个连长气得脸色煞白,嘴唇哆嗦,他指着陈银的鼻子说:“不劳陈队长的大驾了,二鬼子们早就打道回府了。”

的确如此,此时,四辆汽车满载着粗粮细粮进了河阳城。

城门口,竹内修臣不顾休息站在城门口迎接他们,看到欧阳贺骑着马来到面前,竹内迎上前去,满脸堆笑,拍着欧阳贺的肩膀说:“欧阳君,你的,大大的辛苦,我会向上面给你请功,你是皇军大大的忠臣,回去,休息休息,中午我要在得月楼大大地请你,为你大大地庆功。”

欧阳贺淡淡一笑,说:“太君过奖了,鄙人只求不被赶出河阳县城就心满意足了。”

第二天,满腹怒火的范冠三亲自来到狼勇的驻地,其时狼勇刚刚得到消息从凤鸣镇新婚妻子那里回来。

“狼团长,你我是友军,这几年从来都是生死与共,你们要粮我给粮,要人我给人,之所以把粮食放在李家庄就是因为离着你近好借光,谁知道你背后给我来这一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都有不好走的时候!”

此时的狼勇满脸通红眼里冒火,他命令马弁把陈银绑到跟前,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姓陈的,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和范司令的关系,你也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为什么见二鬼子抢粮你无动于衷?呸!就你这样的还有脸当副团长,你给我提鞋我都嫌手脏。拖出去,毙了!”

两个士兵架着陈银就往外走,狼勇的副官见状急忙上前先止住两个士兵,走到狼勇跟前小声说:“团长,虽然团副有错在先,但是他罪不至死啊,再者说,他是司令眼前的红人,就是枪毙他也得由司令和副司令下命令。”一席话说得狼勇半天无语,但是他的脸色始终冷若冰霜,难以缓和。

“也好,马上把他押送凤鸣镇,让司令处理他。快走,这辈子我都不愿意再见他。”这几句话是狼勇咬着牙说出来的,好像字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看到狼勇动了真怒,范冠三心里的火气下去一大半,脸色也逐渐恢复正常,反而劝着狼勇消消气。

“老范,缺粮的话吱一声。”范冠三临走的时候狼勇亲热地对他说。

二鬼子们的抢粮任务基本完成,但是鬼子们的行动却难有收获。县城附近的粮食都被汉奸们或者抢或者买倒腾精光了,远处倒是有粮食但是怕离县城远了遭到伏击,于是糟蹋中国人的战绩日本人又一次远远落后于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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