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此情可寄

“什么?”柳月湄俏眉倒竖,与师兄重逢的喜悦还未过,却听得他说父母大人将她早已许配给朝廷九将军之子,

她愠怒道:“我不嫁!”

“师妹,不要耍小孩子脾气,这与朝廷结亲是受圣上亲赐的,我想师父老人家的用意很明显,与朝廷联姻,剑侠山庄在江湖上的地位将会更加牢固,况且九将军在朝中不光势力强大,其子云哲的人品卓越,武艺超群,是京城中早有闻名的王公贵族,你嫁得如此郎君,定不会委屈的。”楚少飞说道。

柳月湄转头瞧他,只见他脸色平静,丝毫没有因为她要嫁与他人存有半许伤心,蓦地一阵心伤,胸口一阵疼痛。

楚少飞发现她神色异常,关切道:“师妹,你怎么样?是不是身体内毒气还未散尽?”

伸手便去扶她,却被柳月湄一手推过,她手捂胸口,独自拄着剑鞘立了一会,头也不回缓缓沿着山道走远。

楚少飞心里颇为诧异,对她的不理不睬当是因为突然得知自己已许配的消息,因为心里埋怨作为师兄的他没有早点告诉她,他便默默跟在后头。

走了十几日,一路上楚少飞对柳月湄关怀备至,但她仍旧神色淡然冷漠,全然没有与他刚下山时那番欣喜,灿然的笑容。楚少飞心道:“师妹都是因为我照顾不周才被南荣那妖人困住数日,心里自然有许多委屈痛苦无处诉说,今日她不理我,我却不能不理她。”于是一路上有意讲了一些自己遇到的奇闻异事给她听,只盼她心情能好些。

这一天日光清朗,晨光微露,抬头一看,剑侠山的逶迤山姿已出现在眼前,柳月湄眉飞色舞,心情大好,行走飞快,不到两个时辰,两人已然到达剑侠山巅。

“师姐!庄主!你们回来了,我去禀报金师兄。”

清晨在殿门外打扫的师弟见两人归来,拔腿便去通报。

两人走入,只见金漓领着一群弟子从广场中走了过来,见到二人,人群立刻分列两旁,齐刷刷下跪行礼。楚少飞示意退下各自继续修习。

金漓望着柳月湄安然无恙回来,难掩兴奋之情,他一副呆呆的书生性格,欣喜地语无伦次,结结巴巴道:“师,师姐..”。脸上涨的通红一片。柳月湄朝他淡然一笑,他突然跟失了魂似的,走路都踉跄了起来。柳月湄对楚少飞赌气了一路,这时见师弟那呆笨的样子,逗得咯咯直笑。素手在他肩上一拍,吓得他更加窘迫无比了。

剑侠山庄正殿内,灯火通明,楚少飞早已换上庄主的一身华服,背对着金漓,金漓将他离开山庄后发生的一些要事一一禀报,大部分是些琐碎繁杂的庄内事物,只一件最为重要,那就是朝廷九将军飞鸽传书说正在赶往剑侠山庄的路上,有要事相商。一算,大概两日后到。楚少飞便命金漓准备两日后的接迎款待。

“庄主,不知九将军此次前来所因何事?”金漓领命离去之前忽然一问。

“如果我没猜错,九将军此次前来却是因与剑侠山庄的婚约而来。师父老人家生前曾经将月湄许配给九将军的儿子云哲,我想最近天下乱象频生,九将军应是遵从皇命,并希望两家尽快结亲,巩固各自的力量,”楚少飞道。

“啊?这么快!”金漓嘴巴张得大大的,惊诧地下巴都要掉了下来。

“你已经知道月湄是师父的女儿。”楚少飞转过身缓缓道,“这段姻亲,是师父和师母定下的,虽说剑侠山庄素来很少与外界往来,但我想他而来做此决定必定事出有因才会这么紧急的。”

“那…那自是无法更改了。”金漓吞吞吐吐道,脸上一阵失落。

“当然!这是师父的遗愿,我们一定要遵从的”。

楚少飞心知他对月湄有意,双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少飞,”楚少飞见他改口呼喊自己的名字,便知他要谈得必定是私事。

“月湄师姐,她,她这次回来似乎有些不大欢喜。”

“是吗?也许是在外面呆久了吧,加之前几日身上的毒气还未散尽,身体不舒服也再所难免。”楚少飞答道。

“不是的,我见并非是身体的伤害,师姐神色黯然,似乎有什么伤心之事。师兄,一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金漓期盼的看着他,望他说出事情原因自己好去安慰师姐一番。

楚少飞淡然道:“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你就别多想了。好好回去歇息吧。”

金漓一时打不上话来,过了半响,突然问道:“师兄,从小到大,你待师妹如何?”

楚少飞见他没来由的一问,愣了一下,便道:“师妹从小与我情同手足,师父临终前托付我好好照顾她,如今既然她已配给九将军这样的大户人家,我们需好好替她安排办妥这事情才行,万万不让让再她受半点委屈。”金漓是他从小到大的兄弟,无话不谈,楚少飞本想将师父临终前所说他命运坎坷,月湄跟在身边会被他所累告诉给他,终于还是忍住。

“哦,”金漓低着头,便不再言语。

他这次是试探楚少飞是否对师姐有意,想是他们三人从小一块长大,童年的日子却是十分有趣,待稍微大点的时候,见师姐慢慢长得愈加美丽淑宛,便渐渐对她产生了情愫,小时候并不懂得什么是情,只明白只要看到她那张温婉如玉的脸庞,眼神便再也移不开了。可他也知道,师姐的眼中,只有这个少飞师兄,每每师兄练功不小心受伤,她都亲自为他包扎上药,她眼中流露出的关切之情是他所没见到的。见她这次回来后心情不佳,说不定是被师兄气的,那日师兄在桃园中对那姓赵的小魔女的那份眼神他都一一看在心里,今天只不过是想亲口听到师兄对她是何种情意,知道答案后他心里更加着急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滋味他是最懂的,更何况月湄师姐还要被逼着嫁给一个从未谋面的九将军之子,她心里的凄苦,却无人诉说。

他心里叹道,师姐啊师姐,大师兄真是幸运,如果我是他,一定带你远走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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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侠山下,一处纷乱的草丛后,一个年轻女子与一位中年妇女跪在那里。

他们面前的大理石墓碑赫然刻着尊师萧义之墓,墓身只用大理石简单砌成,是萧义生前的简朴作风。他不喜奢靡浪费,所以死后让夫人只给他捡个清净点的地方埋了,楚少飞刻墓志铭时并未写上剑侠山庄几个字,却是因为萧义生前淡泊名利,早已看透。不时有弟子从山上下来墓碑前拜祭,祭奠的瓜果干食摆满了墓碑下的石台。

只这里地处偏僻,宁静无比。

柳月湄静静地在那跪着,她早已哭过,泪痕在脸上干涸,眼睛红肿着。

她的父亲,从小对她管教严厉,虽说从小便被告知自己是被捡回来的孩子,但每每看到他偶尔露出慈祥和蔼的面容就觉得万分亲切,可惜还未听到她叫一声爹便轰然离去。

“爹,爹!”她在那里叫唤着,可是他老人家再也听不到了。

“老头子,我们的女儿来看你了。你听到她在喊爹了吧,你心里一定乐得慌吧。”萧夫人含泪勉强笑了笑,“从此就只有我们母女俩在这世上了,你放心,待过些时日,依了你的遗愿,月湄便会与九将军的儿子成亲,到时候再过来给你吃喜酒。还有我会盯着少飞那孩子好好守住这剑侠山庄,把它发扬光大的。”萧夫人边说边拭泪。

月湄听她此言,与九将军联姻定是十分重要的事情,父亲才会在临死前万分叮嘱,一时想着将要舍弃自己心爱的师兄,便泪水又落了下来。

萧夫人以为她是为了父亲有伤心起来,便道:“女儿啊,别哭了,爹走了,还有娘在呢。”双手将她搂入怀中。

远远的草丛中有两个人蹲在那里注视着这一切。

一个肥头大耳,脖子上戴着一枚金环,腰间别着一只大刀的汉子眯着眼睛对旁边一人道:“萧义真的死了?”旁边那人五短身材,瘦的脸骨都凹了下去,眼窝深陷,忙道:“师兄,我骗你作什么?那前面,便是那老儿的坟墓,一旁跪着哭泣的便是她老婆子与他闺女。”

这两人便是金龙帮的胖马蜂与瘦陀螺,他二人因一个外形肥硕见状,一个外形瘦骨嶙峋,因此外号由此而来。金元帮与剑侠山庄素有旧仇,加上那日他们老大陈庆光被楚少飞失手杀死,干儿子陈雄荒落逃走后,心里愈是愤愤不平,便派手下四处打探剑侠山庄的所在,经过多日周折,四处奔走,打探进山的路,终于在这深山中寻得。

“那小娘子身段不错啊!要不咱这就冲了过去,活捉了他夫人和那小娘们。”胖汉子口水外溢,摩拳擦掌,一脸坏笑。不料胸口被那瘦子用手肘使劲一击,疼得他差点喊了出来,怒气冲冲一双牛眼瞪着他压低嗓子:“死瘦陀螺,你打我做甚!”

那瘦子一脸嘲讽不屑道:“胖马蜂,你一见到女子便起了淫心,帮主话你可都听了进去?他让我们有消息不要轻举妄动,将消息带回再作打算,你可不要打草惊蛇,坏了事情!”

那胖子沉思片刻,点头低吟道,“好,今日暂且放了这块肥羊。待日后再说!”

说罢二人轻身跃起,在长草丛中左窜右窜,顷刻没了踪影。

“娘,我想问你一件事情。”柳月湄母女二人走在山涧小道上,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和你爹要把你许配给九将军的儿子?”萧夫人微微一笑。

她女儿是她从小看大,这点心思哪里瞒得过她。

山中雾霭轻浮。柳月湄点了点头。

萧夫人抬头看着远处环绕在山道旁的群山,缓缓道来:“九将军其实是你爹的表弟,也是皇上的表舅子。三十年前,你爹是朝廷的八将军,和九将军一起两个人为圣上效忠,保护京城的安危,也深得圣上厚爱, 两人一同在京城为官多年,你爹为官了几十年,厌倦了朝廷的明争暗斗,对朝野之事也不感兴趣,后面决定退隐入山,潜心修习武功。可是圣上当时不准许,虽然当时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八九将军之前合力天下无敌,为圣上打了无数胜仗,如果没了八将军,皇上自觉力量不如从前了,当时也听说皇帝因为几十年前的一件往事夜不能寐已经多年,你爹要离开他哪里愿意,后面你爹苦苦相求,圣上念及他有功在先,就批准了。但是有一个条件,萧夫人顿了顿,

“当时九将军你表叔膝下已有一子名为云哲,当时也才一岁多,圣上就说假若八将军将来生的是个女儿的话,就要同九将军联姻,这样两家的关系不至于太疏远,待有用之时也可以联合起来。你父亲便想,二人本来就是亲戚,定了这门婚事也无妨,自然亲上加亲,再者蒙受圣上宽宏仁义,便答应了下来。圣上还说,在你们新婚之时,他也会亲笔提笔御赐“金玉良缘”。

月湄一听,心道,若是一般的媒妁之言的通婚,她倒也可以任性一下,

这次可是皇上的御赐,如若不接受或者逃婚,就会有负于于皇恩,这样一来剑侠山庄上上下下几千条性命就会牵扯进去了。说不定还会累积到母亲大人和已为庄主的师兄,心里便似一个无底洞般难受。

萧夫人见女儿这般低落,知道她心里不情愿这门婚事,叹气道:“月湄,为父为母确实专横霸道了些,你要怪就怪为父为母吧,从小就将你的嫁人的权利给夺取了。可是生在这个世上,你须懂得,许多东西由不得自己的。你的云哲表哥我也打听了,是个知书达理,能文能武的好孩子,你就安安心心嫁给他,为娘也放心了。”

柳月湄脑中一片混乱,隐隐记得那句“将你的嫁人的权利给夺取了”,心里不免悲愤起来,从小她便温顺懂事,做事得体,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自从知道了自己的师父师母乃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心里难免欢喜父母尚在人间,却没料到这欢喜带来的竟是要面对这样一个痛苦的事实。心里便万分盼望自己不是他们的女儿便好了。她情绪激动至极,胸口起伏,颤抖地张口道:“你..你们好…”本待要说的“残忍”二字便被她生生咽了回去,她本想父母从小便告诉她自己是孤儿,让自己小小的童年都笼罩着一层孤儿的阴影之下活着,常常夜间哭泣,梦见自己到处找妈妈。而今被告知亲生女儿的事实后又要嫁给从未谋面的表哥,生生将自己选择的机会剥夺了去了,所以才想说句:“残忍。”转念一想,听师兄说父亲临终说他是为了避免她养成任性,恃宠生娇的大小姐脾气才一直瞒着的,又觉得理解父母对自己的一片良苦用心,自己怎可说这样的话来伤害年迈的母亲,更何况父亲离世未过一年,自己也曾见母亲长长深夜哭泣。以至后面两个字被她生生咽了回去。想起自己经历过在南荣那混蛋的住所被囚禁的日子是如何委屈,之后为了保护师兄替他挡住危险,身重剧毒都从来没有埋怨过,如今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身世,婚姻,皇命,接二连三变化太快,她心里翻江倒海,悲伤至极,也不理会母亲,独自掩着面离去。

“师妹,”楚少飞来到师妹的卧房前叩了几下,她已经好几天不出来吃东西,也不出来找他了,难道是因为当了掌门而对他疏远了?”

敲了几下依然没人应,待要走的时候。门吱呀地开了。

柳月湄鬓发微松,俏脸似乎憔悴了些,少了些往日的光亮神采。

“师妹,你生病了么?”楚少飞问道。

“我…我没事,你来做什么?”她淡淡应道。

楚少飞听她这样一说顿时觉得疏远了许多,平日他来找她她都是欢欢喜喜的笑着出来,这没几日怎么这般生分了?这感觉很奇怪。

“没..没什么。九将军明天就要到山庄登门拜访了,他的儿子,云哲也会来。你准备准备下,明天大厅里少不了你的。”一面柔声道:“你脸色不好,一会我给你端点补身体的汤水过来趁热喝吧。”

柳月湄苦涩地笑了笑,“没事,你忘了我是铁打的了,从小都是金漓生病地多。”

从小他们一起长大,确实是金漓一副书生样,弱不禁风经常生病,他和师兄就偶尔假意端汤给他,然后在汤里面放生辣椒散来捉弄他。想起那些日子多么美好,如今却要远嫁京城,却不知何时才能再有这样的日子了。

突然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

“师姐,你记性不好哦,为何总对我的缺点念念不忘,却全然不知我的优点呢?”金漓握着一把折扇扑闪着,手上端着一碗热汤,脸上挂着半分戏谑的笑意,从长廊一侧走过来。他翩翩书生,生得也俊秀,笑的时候,一张白玉般的面容顿时灿然生辉,温暖如春。

他将汤递到柳月湄手上,柳月湄淡淡一笑:“谢谢。”就接了过来。

“好没良心,也不请我们进去坐一坐,好歹从小青梅竹马般长大。”金漓佯装生气道。他平日一副呆笨书生模样,倒是这几日见她师姐心情不佳,刻意制造气氛让她开心的。

“我…我刚起来,昨晚一夜没睡,这个样子…”柳月湄犹豫道。

“不打紧,平日不是见惯了!”楚少飞也被金漓制造的气氛调动,开起了玩笑。

“你们两个坏人,一来就挖苦我!”柳月湄柳眉倒竖,伸手作势要打,二人轻轻躲开,见她似乎恢复了往日那般活力,便宽心了,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只闻得一阵阵幽香从闺房中传来,青萝幔帐,女儿家的闺房馨香别致。金漓第一次进师姐的闺房,从前都是远远的看着,也不能像师兄那样随意敲门得以近处观看。这次一看果然觉得香闺中香气扑鼻,似阵阵女儿香传入鼻喉,心神不由地荡了起来。

三人摆一桌酒,自从上次楚少飞和柳月湄离开,三人好久没有这样喝过酒了。于是同往日一样把酒畅谈,肆意欢笑,好不欢喜。

酒至半酣,金漓突然问道:“少飞,我那日不小心听到师父对你说你本不姓楚却姓龙,这是为何?”

少飞想起上次离开山庄前他也问过,那次是考虑到自己身世离奇,不便透漏太多,怕引得危险。更何况当时月湄下落不明,自己当然无心情说出。今日见金漓颇为关心,便心里骂自己道:“金漓是我情同手足的兄弟,我连他也不信么?”便将自己当日不幸坠入魔谷,偶然识得赵梅舟并被他引去医仙那里,最后回来找师父,身世的事情一一道了出来。

柳月湄和金漓听得万分吃惊,世上尽有如此离奇的事情,原来师兄的身世如此悲壮离奇。想到从小师兄有次受伤的时候,伤口流出的血都是蓝色的,她吓得远远逃开,后来去问父亲,父亲便说是师兄小时候就中了一种不知名的奇毒,以至血液都变成了蓝色,她才慢慢没那么害怕了。自此却不敢对山庄其他师兄弟们提起,这个秘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原来师兄祖先是龙!

此时已经说到傍晚之时,残阳的余照从门口洒泄下来,园中的花影倒影在墙壁上,斜风习习。

楚少飞说道动情处,热泪涌出,义愤填膺道:“我一定要找出那个出卖我爹的奸细!如果不是他,我延龙族人就不会再乌琪山因行踪泄露而惨遭毒手。而当今的皇帝,却是个贪图女色,强取豪夺的小人,也不是个好东西!”

“对!”金漓一掌拍在桌上,“这种败类,实在人人得到而诛之。”

三人皆已经微醉,说话也随意了起来。

柳月湄脸蛋儿微红道:“师兄,如何才能找到线索呢?”

一语了,香肩一斜,歪倒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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