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稳的度过一夜后,几人收拾好行囊去往上山的路。
“等一下,我去牵马。”钱一语叫住正要出门的师兄弟们,径直来到了掌柜面前,掏出了一定银子,“老板,把我的马牵出来。”
掌柜笑吟吟的结果银子,唤来店小二,“去,把这位客官的马牵来。”
没等多久,钱一语便在门口看到了她的马,比之前还是壮实了不少,看来掌柜没少喂得精良的马饲料,她摸了摸马的鬃毛,又从钱袋里拿出一定银子扔给了掌柜。那掌柜接了银子眉开眼笑的鞠躬感谢。
钱一语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随后她看了看刚下楼的沈思深,牵着马走了过去,说道,“师叔,上山路途遥远,不如师叔骑着马吧。”
沈思深笑着看向钱一语,“谢谢,但是不用了。”随后又看向众人,“既然人都到齐了,就上路吧。”
云雷凑了过来,“既然师父不骑,那我骑。”说着伸手就去抢钱一语手中的缰绳,钱一语伸脚踢向云雷的下盘,却被云雷闪身躲过。
钱一语瞪了一眼对着她做鬼脸的云雷,利落的翻身上马。
因为长年追着师傅满山跑,几人早练就了不错的脚力,不到一刻就已经走出3公里路,再有一半路便到门派的山脚下了。
虽然钱一语是骑着马的,但是这样匆忙的赶路她是第一次,这一路上的颠簸使得钱一语有些疲乏。就在师兄弟们还没有喊累的时候,她倒是忍不住了,“师叔,师叔,能不能休息一会啊。”
云雷嘲笑道,“怎么大小姐骑着马也会累啊。”
“哪,哪有,是马累了。”说着钱一语又摸了摸马的鬃毛,一脸关切的自言自语,“马儿你是不是也累了。”
沈思深听到钱一语的话,停下了脚步,看了看四周,这时大师兄沈子偱凑上前,“师父前面再走几步路有一个茶馆,我们过去顺便吃一个午饭吧。”
“也好。”沈思深答道,转头又对钱一语说道,“到了前面的茶馆我们便休息一下。”
听到休息,钱一语立马来了精神,回道,“好的。”
一行人重新上路。
好不容易来到前面的茶馆,钱一语眼神迷离的瘫坐在板凳上,把脸贴在桌面上,胸膛抵着桌沿边,双臂放松的垂在身体两侧,双腿向前伸着,一副全身散架的模样。
云雷边给师父师兄们倒茶,一边还不忘挖苦一下钱一语,“就你着体力,挑粪都不用你。”
“滚,你才挑粪呢!”钱一语白了云雷一眼。
“诶,你不知道吗,新来的弟子最先被分配的任务就是挑粪!”云雷倒了一杯书推到钱一语跟前。
“你说什么!”钱一语弹直了了身体,惊叫道,“我堂堂一国祭祀,你们,怎么可以让我挑粪!”
由于钱一语的声音过大,引起了周围人的议论,沈子偱拉住了激动了钱一语,“小师妹,他瞎说的,你不要理他。”
云雷不服气,“我刚来的时候,可不是挑粪挑了一年。”
钱一语骄傲的仰起脸,“我这样的身份怎么会和你一样的待遇。”
“就你,你什么身份啊,你不就是我小师妹。你永远比我低一级。”云雷仰起脸讥笑着钱一语。
“你,臭云雷,少在那里摆什么架子!”
两人完全不管同桌的师父沈思深,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
角落里的一桌坐着的两人紧了紧身上的麻布披风,目光虽然没有看向钱一语这边,但是钱一语的话却一字不落的进了他们的耳朵。
“少主,那个女的好像是。。。。。。”
被称为少主的男子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他把玩着空了的茶杯,嗤笑道,“还真是个骄横的大小姐。”
就在钱一语一脚踏在凳子上,挥着拳头探过半个身体要去打对面的云雷时,一个人撞在了她的后背,使得钱一语失了平衡,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大家的茶碗也被打翻在地。
钱一语听着云雷幸灾乐祸的大笑从桌上爬了起来,脱了自己的鞋子向着云雷打了过去,云雷灵巧的躲过。钱一语把怒火全部转移到那个撞她罪魁祸首,她转过身看到跪在身后的女子,一把扯住那人的衣领向上提了起来,那人被迫抬起了头,一张清秀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只是这张脸意外的苍白,嘴角、脸上还有伤痕,那女子十分虚弱,就这样任由着钱一语提着。
“救,救,我。”那女人一字一顿的哑着嗓子求救着。钱一语傻眼了她还什么都没做呢。
就在钱一语怔愣的时候,一群人跑了过来,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在看到女人的时候,便气势汹汹的向着钱一语走了过来,钱一语吓了一跳,连忙松了手,并摆着手,“我可什么都。”
话还没说完,那男人便抓起女人散落的头发反手就是一巴掌,那女人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嘴角渗出了鲜血。
“贱货,让你跑。”说着那男人抓起女人的头发便要拖走她。
“等一下。”钱一语皱着眉出声,男人蛮横的瞥了钱一语一眼,没有理她继续往前走。
“你。”钱一语还要上前理论,却被一旁的小师弟拦下。
“算了,小师妹,人家的家务事,我们还是不要管了。”
钱一语甩开小师弟的手,跑到沈思深的身边拉着他的衣袖,央求道,“师父,光天化日,这等暴行,你不管管。”
“不管。”沈思深淡淡的开口,“一语,你也不要管。”
这一句话把钱一语噎得,她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她犹豫着还想说些什么。这时,那个被拖着的女人清醒了,她突然挣扎了起来,那男人不耐烦的又踹了她好几脚,女人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嘴里断断续续的念着,“救,救,救。”
这时随着而来的人拉住男人,说道,“别打了,打残了就卖不了好价钱了。”但那男人又踢了女人几脚才罢休。
钱一语着急的看向那边,又看着气定神闲喝茶的沈思深,看来他是真的不会管这件事了。就在钱一语盘算着自己出手会有多少胜算时,角落里响出一声暴喝,“光天化日,竟有如此兽行。”
钱一语寻声看去,一个身披麻布披风的壮硕男子正质问着施暴的男子,披风男子长相粗犷,粗眉熊眼,棱角分明的国字脸尽显威严,一头黄棕色的毛躁长发显示着他的与众不同,此时他正一脸愤怒的与施暴男人对峙。那施暴男一脸蛮横的走了过去,叫嚣着指着男子,恐吓道,“小子别逞英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披风男正要挥拳,却被随从拦了下来,那随从在他耳边低语一阵,他满脸不情愿的放下拳头,那施暴男伸出手力道不小的拍了几下披风男的脸,嘲笑道,“就你。”
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披风男一拳揍倒在地,并且昏厥了过去。那随从拉着披风男要跑,却被人围住。
“小子你混哪的,打了人就想跑。”
“你今要是不跪下道歉,就别想走。”
“兄弟们不要让他们跑了!”
那几人气势汹汹的把两人包了起来。钱一语本想上前帮忙却被沈思深拉住,并强制他坐在自己身边。
虽然身体被限制住,但是钱一语却没有收回对那里的关注,就在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一群官兵跑了过来。
那披风男见到官兵,气势退了一半,同时把披风上的连帽也带上了。
“怎么回事啊?”一个懒散的身影从官兵的身后传来,紧接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官老爷走了出来,有些惊讶的看着躺倒在地上的施暴男,又看向披风男,说道,“来人,把那人抓起来,鬼鬼祟祟的。”
“等一下!”钱一语突然出声,同时扬起手中的腰牌。
那官老爷一开始还没有看清,便喝了一声,“大胆,敢在本老爷面前乱喊乱叫!”
“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是什么!”钱一语晃了晃手里的腰牌,不满的说道。
一旁的师爷向前几步,在看清那上面的字后,他大惊失色的覆在官老爷耳边说了几句话,那官老爷听了话身形一晃,师爷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官老爷在他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到钱一语的面前,跪了下去,大呼,“惊了祭祀的大驾,臣等罪该万,万死。”
“不知者无罪,起来吧。”钱一语收起腰牌,“指着那个披风男,那人是我的朋友,没什么可疑的,倒是那几个人给我抓起来,当街打人,目无王法。”
“是是是。”官老爷赶紧应下,转身说道,“来人把那几人抓起来。”
“大人,大人,我们冤枉啊!”那几人叫嚷着。
官老爷却骂道,“回去看我怎么惩治你们!”然后又对钱一语谄媚道,“不知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说你们这的治安堪忧啊,要不要我改天禀明一下皇上。”
“别别,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我等日后一定会尽其所能管理好这的治安。”那官老爷连忙磕头谢罪。
“行了,以后看你表现吧,没你的事了,下去吧。”钱一语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官老爷千恩万谢的带人离开。
云雷一手支着头直直的盯着钱一语看,钱一语被看的发毛,“你干嘛这样看我?”
“没想到,你这人还挺爱管闲事的。”
钱一语正要回嘴,却见那披风男走了过来,那人向着钱一语抱拳,“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钱一语一挥手,“小事而已,不足挂齿。”
“在下耶,耶青。”
“我叫钱一语。”
“那钱姑娘,后会有期。”
钱一语同样抱拳,只是一打眼扫到了那人手上一角形似火焰的纹身,她好像在哪里看过那图案,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出神的看着那人渐行渐远的身影。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一个微弱的声音在钱一语的身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