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轶的打扮十分诡异,他没有再穿黑色的西装出门,而是上半身一个黑色的T恤短袖,还围着一个和围裙。头上包裹着黑白条纹的头巾,挂着一个长长的围裙。
这样打扮的林轶,怎么看都不像是黑道上的大哥,更像是才从某个餐馆里跑出来的厨子。
“麻烦让一让。”
林轶从人群后面挤进来,手上还提着像是外卖盒饭一样的东西。
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林轶的身上,没有弄明白为什么这么严肃的场合会混进来一个送外卖的。
我的脸有些发烫,林轶这身打扮帅是帅,但他出现的时机太奇怪了。
将林轶拉过来,我小声地对他说,“林轶,你怎么来了?而且你为什么这身打扮?”
林轶嘴里叼着牙签奇怪地看我,“我给你送午饭啊。这身打扮怎么了,很奇怪?我也觉得奇怪,但是餐厅里不准我穿西装。”
“餐厅?”
林轶一边将盒饭打开,一边笑着对我说,“对啊,餐厅。你昨天不是和我说我会什么,就去做什么吗?我应聘了一家餐厅的厨师,就在你们公司不远的一个地方。”
我诧异地看着林轶,怎么都没有想到林轶转型这么快。
我们两人在这里自顾自说着话,完全没有注意到席真的脸色已经和锅底一样黑了。
走廊外面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席真像是有了底气,双手背在背后冷哼一声,“好恩爱的两口子,不过今后你也不必给她送饭了,她今后不会是我们公司的人。”
林轶从来就没有被人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过,更不要说席真还一脸不屑地看着他。林轶眉头一挑,将嘴里叼着的牙签拿下来,“怎么回事?老婆你们遇到麻烦了?”
我掐了一下林轶的手臂,“要死了你,什么老婆,叫我陈繁!”
看我是真有点生气了,林轶尴尬地摸了摸头。
“席总,谁不听您的话,您开口!”
一听这个声音我就知道
是之前为难我们的保安队队长刘旺。他带着六名保安从下面火急火燎地赶来,全都只是因为席真的一句话,好像整个公司是他席真开的,和其他人没关系一样。
对于刘旺这个狗腿子,席真也很满意。他伸手指了指我们,“就是这些人,我们公司的蛀虫,你带你的人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尤其是躲在后面那个女人,狠狠教训一下。”
“放心吧您,我这就……林……林哥?”
刘旺本想在席真面前露一次脸,显示一下自己的本事。谁知道他转过头来看见林轶的时候脸色都变了,颤着声音问,“您怎么在这里?”
我看向林轶,难道林轶认识刘旺?
林轶也是一点茫然,他对刘旺扬了扬下巴,“你谁啊?”
刘旺一脸尴尬,毕竟自己都叫出了别人的名字,结果别人根本就不记得自己,这太丢脸了。
“林哥可能不记得我了,我以前是八组的副组长,后来退了。”
名仕会所的势力很大,手下有好几十个小组这我是知道的。就算是林轶这种将手下看成兄弟的人,也不可能将所有名仕的小弟认识完。事实上林轶只记得住组长及其以上核心成员的名字和长相。
林轶轻轻点了点头,“八组,的确以前解散过一次,后来才重组的。”
刘旺搓着手小心翼翼地看着林轶,“林哥,您在这里是……”
林轶指了指我,“给我老婆送饭。”
刘旺看清楚我的脸之后腿一软就给跪了,他的眼神我完全读懂了,就是一副倒大霉的表情。
席真在旁边看不下去了,他一脚踢在刘旺的屁股上,“刘旺!你他妈到底干什么来了?还不动手?”
刘旺苦笑着回过头看席真,“席总,这……这是我大哥,我不敢动手。”
席真暴跳如雷,“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大哥!你不动手信不信我分分钟开除你!”
刘旺也不是个软柿子,之前在席真面前做牛做马也不过是想着对自
己的前途好一点。但他又不是傻子,要是现在得罪林轶,就不仅仅是前途的问题了,要知道林轶可是敢杀人的。
刘旺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不好意思席总,你不是我的直属上级,而且这些同事也没有明显违反公司的规章制度,所以我不能对他们做什么。”
“你!”席真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养的狗有一天会反咬自己一口,“刘旺你真的是不想做了?”
刘旺很硬气地冷哼一声,“你席真才是公司最大的蛀虫,好意思说别人?至于想不想做,我说了不算。老子现在就回去等通知,要杀要剐随便你们。”
刘旺这是彻底不给席真面子了,说出这样的狠话,今后就算刘旺还留在公司里,也是和席真不死不休的局面。
刘旺转过身来对林轶抱了抱拳,“林哥,嫂子,之前是我刘旺做得不对,晚上我请大哥大嫂吃饭赔罪。”
我完全没有适应这种转变,要知道第一次见到刘旺的时候他可是和我们不对付到了极点。
林轶倒是坦然受之,他对刘旺嫌弃地挥了挥手,“滚吧,不要打扰你嫂子吃饭。”
刘旺被林轶这样骂了之后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嬉皮笑脸地对林轶点头哈腰,“是是是,那大哥大嫂你们慢慢吃,我这就滚。”
刘旺招呼他手下的保安离开,那些保安不是混黑道的,同样很难理解自己的队长为什么突然就反水了和席真对着干,这不是脑子有坑是什么?
有两个不愿意走的保安被刘旺直接飞起一脚踹在屁股上,“还他妈不走等着吃刀子?老子现在还是你们的队长,不听话的回去统统解雇,我死也要拉你们做垫背的!”
刘旺真要对付起人来还是很厉害的,他不是纯粹只会用动手动脚的莽夫,一番恐吓将那些保安给吓得屁滚尿流。
被刘旺打两下事小,要是因为站错队把工作丢掉,那才是冤枉死了。
保安都走光了,留席真一个人站在那里十分尴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