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可能,没有任何凶兽,会舍得自身的本命真血。
如今洪荒初辟未久,根本没所谓的天地大道,因此什么修行之法,太多都是从残缺的传承中,不断试错、不断摸索出来的。
凶兽一族,最初的修行法门为谁所创,早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如今所有有灵智的凶兽,走到了某一步,自然而然的就能从冥冥间感悟莫名的意志传承,从而挖掘自身本命天赋,觉醒修行之路。
如此说来,如今的凶兽一族,还真有几分天地主角的意思在。
只是谁也不知为何,凶兽一族最难感悟天地大道,因此杀戮盛行、吞噬自由。
“疯了,这混账真的是疯了,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有本命真血在身,你又怎么可能死绝了……”
栾雀感觉自己也快疯了。
如今他借了莫名存在的伟力,在冥虚之地暂时没了任何的依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无穷的血粉将那双眼眸,都沾染成了血红色。
一时间,那双莫名眼睛所及之处,血色风一般的蔓延了整个冥虚之地。下一刻,冥冥中好似有一股惊天动地的大恐怖来袭,让不知几万万里之外的栾雀都是闷哼一声,一双眼睛忽然爆裂成泥。
甚至从这一刻起,栾雀再也看不到冥虚之地的任何变化。哪怕是,冥虚之地所有的冰晶、雪华都是他的本命神通、规则意志所及,此时再也没了点滴的感应。
那股不受控的茫然无措,就好似那血色硬生生的,抹去了有关冥虚之地的一切道意一般。
“笼丘!你以为就这样,你还有机会。休想!”
再三感应,栾雀也没能感应到冥虚之地,之后愤而起身,却又三起三落。
他在犹豫也在衡量。
若不是当年栾雀暴起,给了笼丘致命一击,能不能拿下笼丘连他自己心里都没数。可即便是如此,栾雀也在等笼丘借助自身本命真血再生。
何为不朽,在凶兽一族看来,就是要借本命神通蜕变、大成,来凝结自身本命真血,化自身一切大道、痕迹与真血之中。如此真血,可繁衍后代、传承千万。
如此,只要真血不失,或者说只要血脉后代不断,自然可借其重生再来,变相的不朽不死。
如栾雀这般半步不败者,自身足有近十滴的本命真血在身,笼丘怕是也少不了多少。
不过,不管是栾雀还是笼丘,如今都没有半个后代存在,如此想要绝杀两位,自然就简单了很多。
“你这是早有预谋么!”栾雀自然不甘,可也怕在落入笼丘的算计当中,如此倒霉的哪一个,可就说不定是谁了。“放心好了,我在冥虚之地左近,可是为你布置了好些好东西呢,你千万千万不要出来才是。”
且不说,栾雀最终忍下了冲动,只是遣了几道阴影去了冥虚之地左近,以便观察笼丘的动静。另一边,陈鸿钧此时正沿着自家灵山绕着大圈子。
又是几十年过去,陈鸿钧已经将灵山左近方圆两千里的冻彻真意、冰霜雪华给吸了一个干净。
此时陈鸿钧的冻彻道种,已经有了八变之果,眼瞅着最多再有十年,九变道种可成,冻彻道真可聚。陈鸿钧的心都有些凉了。
之前,陈鸿钧就曾想过,这方圆不知道多少里的冻彻真意、寒冰意志,乃是他那颗道种最好的资粮。只是他怎么也没想过,这些冰霜雪华居然这么的给力。
这才方圆两千里,就快要撑到他了。
可如今,浮在半空之上举目四望,白茫茫的一片那里有边界,那里有分明。
“看来,不能在朝着四野八方继续下去了,还是先见到阳光再说。”陈鸿钧打算,将天际之上的冰霜雪雾先给用道种席卷一空了再说其他。
有了大日阳光,陈鸿钧就有把握借假修真,在千百年中,在凝集一颗真阳道种出来。
只是这路会走的很难。毕竟只凭一轮/大日,硬生生的修成一颗真阳道种,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不过,陈鸿钧也别无选择。
甚至陈鸿钧也不是没有想过,洞开天空冻彻界限,之后神飞冥冥,去天际之外亿万星空之间,寻那轮/大日真阳,取泰日真炎、大日真火为根,来祭炼一颗属于自己的真阳道种。
若是如此,有大日真炎、真火相助,怕是几年间,真阳道种可成。甚至如眼前这冻彻道种一般,说不得几十、几百年,就能令其九转,最终化为道真。
“可惜了,这么做的危险系数太高。”
如今的洪荒,最显眼最夺目的,自然是那漫天的星斗以及那轮皓月与大日了。
如此也可想而知,会有多少先行一步的凶兽之流,在打它们的主意。此时,若是一位小玄仙送上门去,结果可想而知。
到了金仙境界,踏破九霄云空,只上青天亿万里,那是在简单不过。
甚至只要金仙愿意,只要星空之间没有半点阻隔、遮掩,如陈鸿钧这样的活人小仙,只要靠近大日真阳附近,都有极大的可能被他们给看到。
“在等等,最少也要金仙,才能浪一浪。忍住!如今的低调,只为了以后的风光。”陈鸿钧碎碎念着,好似在说服自己。“眼前最为要紧的是,先见到太阳再说。”
等成了真阳道种,到那时候陈鸿钧就能放开自家冻彻道种,彻底将周遭的寒冰真意、冻彻道意给吸裹一空了。
到时候玄仙境小成都是等闲。
一晃就是百年过去。
等到陈鸿钧近乎再也压制不住那颗冻彻道种的时候,丝丝温热的阳光,让他由衷的高兴了起来。
谁能想到,只是想见一见这高悬大日,居然都这么难。甚至比清理方圆千里之地的冰霜雪华,来的还要困难的多。
“终于见到阳光了,老子从未有这么一刻,想要晒给阳光浴!”言语间,陈鸿钧还真的不敢,将自己脱得光溜溜的,实在是怕被人看到。
最终,陈鸿钧也只是褪去了大半衣衫,就这么肆意的躺在了半空之上,任凭那阳光照尽了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