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格斯统说道:“由我来决定吗?那么还是去厨房吧,总比医务室干净一点。”然后就听到同时发出的两个声音:“您的决定真是太正确了!”“厨房明明又脏又乱,怎么会比医务室干净呢!”结果谁的话也没听清。
女子lou出了笑容,一瞬间,周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伯格斯统停下脚步,说道:“你想跟我一起走吗?这是不行的。”
“不知道那个女孩现在在哪里呢?”伯格斯统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
作为舰长的伯格斯统却不能像部下那样放松自己,奴隶船和舒伯特※#8226;格拉斯的事都必须好好留意。在和格尔哈特商量之后,决定派人到各个港口进行调查,收集充足的情报,才能做下一步判断。从现有的线索来看,非洲东海岸有着众多不确定因素,在没有完整的情报之前,决不能贸然闯过去。这样一来,舰队的行动速度就必须放慢。
塞拉没有回答,只是把头转向伯格斯统。
格尔哈特回答说:“这种事应该由舰长您来决定。”他的话中明显带着一丝笑意,不过伯格斯统并没有听出来。
“……舰长!”身后传来了格尔哈特的叫唤声,伯格斯统这才回过神来。
放眼望去,城里的建筑物也都是土制的,完全没有石头的痕迹,因此一切都是灰色的。城里的居民也和这座港口一样,又瘦又小,缺乏营养。其实伯格斯统的祖国瑞典,在欧洲来说也只能算是一个小国,一切才刚起步,根本没办法和英国、德国等相比,但是比起这里来可以说好了三倍都不止。即使是瑞典最穷苦的北方地区,生活也比这里要好,至少人们的脸上还有笑容,那是活着的证明。而这里的居民却一个个表情呆滞,看到军舰也没有惊吓的反应,看到奴隶被释放也没有愉悦的反应,就像是用土烧成的廉价木偶一样。
“全舰已经休整完毕,请您做下一步指示。”格尔哈特报告说,不过他的注意力却是放在伯格斯统身边的女孩身上,看来这就是刺伤主人的那个女子。
女子像是明白了似的,慢慢说道:“塞拉,阿尔特斯,夏尔巴拉兹。”
舰上的其他人看到伯格斯统身边多了美人,无一不带着吃惊的表情看着他。特别是尤尔金和范科德两个人,硬是挤进了舰长室,一边揶揄着:“舰长大人果然还是忍受不了了吧!”一边争着要让塞拉到自己那儿去帮忙。
女子依然没有反应,虽然从她的眼睛里看得出她想表达些什么,但是伯格斯统却没有办法理解。
伯格斯统有些困惑地说道:“你应该是想回家吧,能告诉我你家在哪里吗?我派人把你送回去。”
“赫…德…拉姆。”女孩第一次开口说了话。
伯格斯统叹了口气,离开女子身边向前走去。没想到女子竟跟在他身边一同走了起来。
女子抬起头,用紫水晶般清澈的眼睛望着他。
正想着,眼前竟真的出现了那张让人无法忘记的脸。女子正站在伯格斯统面前,注视着他绑着绷带的手,深紫色的眼睛里透着悲伤。
伯格斯统说道:“你在担心我的伤吗?这不是什么大伤,两三天就会好了。对了,我忘了你听不懂我的话。”伯格斯统说的是比较通用的英语。一般出海的人为了便于交流都使用英语,非洲一带因为最早被开辟成殖民地,所以英语已经成为一种常见语言。但是这名女子显然不是非洲人。
伯格斯统说道:“说得也是,你总不能老呆在我身边,而且去厨房帮手或者照顾一下伤员也不会太累。塞拉,你想去哪里?”
“塞拉…阿尔…斯……那么,就叫你塞拉吧!”伯格斯统说道。
女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伯格斯统微微一笑,说道:“这又不是你的错,不要再放在心上了。倒是你,准备要去哪里呢?”
这是让水手们忙得没空再乱嚼舌根的好办法。格尔哈特心领神会地传令去了。如果不快点离开的话,恐怕连他都会忍不住想笑出来。
佛得角的码头造得十分简陋,是用土砌起来的,只能容纳十来艘船只停泊。当然平时过往的船只不多也是一个原因,虽然非洲和地中海之间贸易频繁,但这种小港口通常是没人理会的,在西非只有圣乔治还比较像样一点。
舰队要在佛得角停留一晚,长途航行的疲劳和与海盗厮杀的疲劳是需要整个晚上的时间才能消除的。大部分的士兵和水手都睡下了,也有些精力充沛的人在酒馆里热闹了一场,让酒精来消除疲劳。只是像这种小地方,既没有好酒,也没有漂亮姑娘,所以不能尽兴。
曼奴埃尔和查理又恢复成老样子了,格尔哈特则忙于密探的布置工作。伯格斯统难得有了一点空闲时间,却想起了昨天刺伤自己的女子。他从来不曾遇到如此令人印象深刻的女子,不单是因为女子的美貌,也不单是因为她的勇气,似乎在第一眼看到她时,自己的心就迷失了。伯格斯统甩了甩头,想要把这种情绪抛开。动作幅度太大而牵动了右臂,伤口处立刻传来一阵疼痛,反而让他想忘也忘不掉。
一推开门,就看到舰长室外面挤满了人,都是来凑热闹的。尤尔金把塞拉推到自己前面,大声说道:“这位就是舰长大人的女人——塞拉!今天开始在厨房工作。舰长大人有令,谁要是欺负她,军法惩治!”门外的士兵齐声回答:“是!”然后立刻就有人向塞拉献起了殷情。尤尔金用胖胖的身体挤开人群,范科德则在后面挡住那些伸向塞拉的手,两人一前一后把塞拉护送进了厨房。
伯格斯统把塞拉带到胖胖的大厨面前,说道:“塞拉,这位是尤尔金先生,脾气很好。你暂时在他那里帮忙好吗?”塞拉眨了眨眼睛,对厨师微微一笑。伯格斯统又对尤尔金说道:“这是塞拉,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做太累的活。如果有什么差错的话,军法惩治!”厨子笑呵呵地说道:“舰长大人的女人我怎么敢亏待她呢!我会把她养得胖胖的再还给你!”也不理会伯格斯统异样的表情,就带着塞拉和范科德一起告辞了。
伯格斯统很高兴地说道:“原来你会说话啊。我是赫德拉姆,你呢?你叫什么呢?”伯格斯统又指了指女子。
伯格斯统说道:“我是军人,不能带你一起……”他的话消失在女子坚定的眼神中。虽然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对方又听不懂。他只得摇了摇头,说道:“好吧,跟我一起来吧!我叫赫德拉姆。赫德拉姆。明白了吗?”他指了指自己,又重复了一遍名字。
伯格斯统没法反驳副官的话,这的确是事实,为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所以他对此事闭口不谈,而是对格尔哈特下达了命令:“舰队提前一小时出发,目的地是圣乔治港。通知所有人做好准备。另外速度尽量放慢一点。”
伯格斯统说道:“你觉得刺伤了我很过意不去,所以要照顾我?”
但是接下来的时间却过得出乎意料地快。再没人说海上枯燥、食物难吃,反而在看到圣乔治的时候还后悔自己怎么把船开得那么快。
“那么,塞拉,我们回舰上吧。”伯格斯统朝女孩点了点头,女孩便很听话地跟着他走了。尾随其后的格尔哈特像是huā了不少力气才不让自己表现出其他的表情。
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就会冒出一大堆平时没有的念头,想好好休息也做不到。伯格斯统想要换个地方换个心情,便走出了军舰来到码头上。
第二天预定下午两点种起航,上午则是给全舰的人放了四个小时的假。昨晚闹了一整夜的人们就乘这段时间好好地补了一觉,已经恢复精神的年轻人则充当起他们昨晚的角色。小小的港口顿时塞满了人。
伯格斯统说道:“这位小姐一直跟着我不肯走,能让她上船吗?格尔哈特。”
女子垂下头,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伯格斯统的伤口。
格尔哈特在一旁说道:“虽然她语言不通,不过好像和您交流起来没什么问题。”
女子倒像是听懂了伯格斯统的话,扬起头,一双眼睛仿佛在说着道歉之类的话。
虽然舰队被减少了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但旗舰上没有听到一声抱怨声。因为舰上有了一位大美人,虽然不能说话,但只要偷偷看一眼她的背影,就觉得全身充满了力气。从佛得角到圣乔治要行驶近一个月的时间,这是为了等待派出的密探而特意放慢了速度。可水手们一致认为,舰长是怕塞拉不习惯海上航行才下了这道命令。水手们拥有在背后自行解释上司行为的权利,对此,伯格斯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好不容易暂时解决了塞拉的事,但是一想到她被称为“舰长的女人”就让伯格斯统头疼不已。但是自己又不能特意为这种事去解释,那样反而会让人觉得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一样。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塞拉听不懂他们的话。
庄雄笑道:“在我看来,这不可能是准提的手笔,就像是一群小
孩子在胡闹。”
紫玉和菜帮子不由愕然,不解的看着庄雄。
庄雄笑道:“比如,我明明不是一个圣人,但是在人族,妖族,甚至在大神通里面也有着太过于高的声望,比如,三清门下的某些弟子,在人族见了我的声望自是不服气,自家老师可是圣人,难道还不如一个准圣吗?要知道,你们可是都已经成长为准圣了,没有真正见过我的实力,自是对我不屑一顾,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菜帮子笑道:“是无知者无畏吧?同是准圣,但是老爷这个准圣,跟我们的差距可实在是太大了。也难怪那些人想不到。”
紫玉叫道:“老率的意思是说,我名单上记录的那些三教门下做的吗?”庄雄摇了摇头道:“这可不一定,有可能调动这些人,又嫉妒我的可不只是这几个,每一个都有可能,比如,娲皇宫的那位妖族太子,再比如,人皇。甚至,一些我想不到的人。”紫玉眉头微皱道:“妖族太子?人皇?这个跟他们也有关系吗?”
庄雄无奈道:“你啊,就是不爱动脑子,这个应该很容易想到吧?
菜帮子,你给她说说。”
菜帮子“恩”了一声道:“紫玉师姐,老师只是提出一个可能,那就是嫉妒老师威名的,而人皇乃是人族之主,自是见不得在人族之中有人的声望比自己还高,这嫉妒几乎是一定的,因为这个对他在人族的统治有很大的影响,所以人皇自然会想办法降低老爷的影响力,而老爷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杀名太盛如果再加上压迫残暴贪得无厌,老爷的名声自是也毁了。”
“妖族太子也是同样的情况,老爷虽然打杀妖族无数,但在妖族反而有一种另类的威名,老爷的话,想来没有妖族敢不听的妖族太子如果想继续妖族荣耀,就必须要将老爷的影响力降低或是,利用起来,无休止的压迫,会引起反弹的如果真的是他,此时不过是试探罢了如果老师没有反应,他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情的。”
“而他们当时也自是都有自己的便利条件,人皇得三教相助,跟三清门下的某些不忿老爷的弟子一合谋,自是很容易做出这种事,而妖族太子既是住在娲皇宫,自是对灵珠子很熟悉,所以,这事究竟是谁,都说不准。”
庄雄笑道:“现在的问题就是你是否确定名单上这些人都参与过这件事,还是只是因为跟灵珠子有所来往,所以才上了名单的?”紫玉似乎是有些茫然,许久才回过神来“啊”了一声惊问道:“老爷你说什么?我。。我听得几乎都晕了,满脑子昏昏沉沉的一时没听见。”菜帮子不由露出无辜的眼神,庄雄也是无奈,只好将刚才的话又讲了一边。
紫玉道:“哦,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没事就查一下,这名单删删减减的,现在上面的基本都是确定参与过此时的三教弟子,剩下几个不是的,也查出名字写上去了。
庄雄点了点头,这才翻开名单大致看了一下,就漫不经心的收起来了。
紫玉问道:“老师,不知道这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庄雄道:“又算不得什么大事,还怎么处理?名单给三清女娲,让他们看着处理就是了,至于我,回头找准提要交代去。就算真有什么阴谋,现在也看不出什么来,如果是三清那边的事,三清自会查清楚告诉我,如果是西方的阴谋,我找上门去,准提自是以为我已经知道了他的阴谋,也肯定会果断的终止,我想,他还是有几分怕我的。”紫玉目瞪口呆,许久才道:“就这样?”庄雄点头认真道:“就是这样啊,不然还怎么样?”
紫玉沮丧道:“可是,我明明很认真的查了很久,现在就稀里糊涂的这么处理了,可能到最后都不知道究竟是谁干的。”
庄雄不由翻了个白眼,道:“你究竟有没有认真的听我的话?”紫玉道:“听是听了,不过,没听懂。”
庄雄无奈的摇头叹息道:“有时候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不能得到我们想要的结果。我这样处理,结果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但是,继续查下去的话,虽然会知道真相,但是我们可能什么都得不到,还会有损失。”紫玉似乎还是有些闷闷不乐,庄雄叹了口气,道:“菜帮子,回头给你师姐好好讲讲,我们的时间究竟应该用来做什么事,这种查探结果细节什么的,我们峨眉山就这么几个人,没时间打理的。要学会从大处着手。
你别说你也没听懂。”
菜帮子忙道:“老爷的话我都记得呢,就算理解不透彻,但是跟紫玉师姐讲清楚还是没问题的。”
庄雄点了点头,道:“行了,叫胡媚等人进来。我有事交给他们做。”菜帮子忙点头应是,出去了,紫玉却是嘀咕道:“又要无端的让别人给做事了,真是太坏了。”庄雄不由翻了个白眼,道:“紫玉,你说什么呢?”
紫玉忙道:“没有老爷,我是说,胡媚等人都在峨眉山等了数百年了,老爷是不是要放他们回去了?”
庄雄惊讶道:“为何要放他们回去?你不会是给人当靠山当到我这里了吧?我觉得这几个人做事还不错,就留在我峨眉帮我做事好了。”紫玉不由哑口无言,偷偷翻了个白眼,没有再说话。
不一会,胡媚等人都进来了,一番礼毕,庄雄也毫不客气,直接开口道:“胡媚,你也见得了,我峨眉山人少,很多事忙不过来,我见你做事还不错,你们几个就都留在这里,帮我搭理峨眉山吧,你就做个峨眉山的总管算了。”
胡媚不由一愣,刚要开口说话,庄雄却是不耐道:“我一会还要去八景宫一趟,我知道,你们在九尾狐一脉应该都有点特殊的身份,不过,我不管你们以前的身份是什么,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峨眉山的人了,你就是总管,其他人你看着安排。我可不想再回来的时候,我的罗浮洞里又多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门人弟子。”胡灵不由小声嘀咕了一声“霸道”胡媚反而安静下来了,是啊,庄雄就是这么霸道,因为他有这个实力霸道,跟他们这等小妖,自是有话直接吩咐,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那个有时间跟你客气来客气去的废话?再说,峨眉山道武天尊门下的总管,也是个不错的名头了。
胡媚想明白了,忙轻轻的应下了。
庄雄只是点了点头,回头却对紫玉和菜帮子道:“你们二人现在跟我去八景宫,没事跟老子喝杯茶,讨几颗金丹给这几个狐狸,顺便跟他们要个交代。”
胡媚听得汗颜,喝茶讨丹也就罢了,跟〖道〗德天尊要交代?胡媚知道几人就要出门,也知道这罗浮洞不是自己随便进来的地方,忙跟几个族人使个眼色,静静的退出去了。
而庄雄三人刚刚出了罗浮洞,驾云还没等出了峨眉,紫玉忽然叫道:“老爷,我记得你门下应该有个弟子小玄龟吧?上次八景宫聚会的时候我们将他带到八景宫了,不知道老爷有没有记得把他带回来?有没有传他道法?不知道化形了没有?”
庄雄汗然,干笑道:“这个不急,等到了八景宫不是自然就知道了吗?顺路,顺路嘛。”紫玉和菜帮子不由对视一眼,满脸黑线。自是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却是没敢再问,以免庄雄恼羞成怒。
却说三清也早就盼着庄雄出关了,阑截二教都在人间传道,原始通天二人兄弟情深,但门下弟子却未必是,尤其是二教教义实在南辕北辙,差距太大,却又都自认为正宗,辩论到激烈处,自是不免动起手来。
自然也有高明之辈认为二教各有可取之处,取长补短自是最好的,但是,在这种敏感时刻,这种墙头派是最难生存的,二教都不少脾气火烈之辈,虽然原始与通天百般压制,但两教门徒的冲突还是日益加剧,鼻系也越来越僵。
尤其是通天门下多是妖族,而原始门下却都是人族或是灵物化形,历史的积怨也渐渐的被激发出来,一时间,二教弟子视同水火,与庄雄以前所料的竟是相差无几,既然庄雄已经料到了,自是会有解决之法,是以,三清也都在期望着庄雄的出关。
庄雄到八景宫,哪里等得及通报,直接就是闯了进来,老子却还是在丹房炼丹,而原始与通天虽然也是在等着庄雄出关,但也不会天天赖在八景宫,此时却是不在。
老子见得庄雄出关自是大喜,还未等开口说话,庄雄却是叫道:“老子师兄,我那弟子小玄龟呢?一直没时间来教导照顾,就寄放在你八景宫,你不会没给我管吧?有没有教他道法?耽误了这么多时间,可要落后不少了。”
老子脸色不由一阵抽搐,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手指着墙角道:“你说的是这只吗?倒是还没有化形。虽然我开始很想管他,现在很想不管他,但是他过的似乎一直比我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