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中心,二将相对而立,哪吒以枪柱地,大口喘着粗气,身上伤口交错,足有十数道,把哪吒染成了一个血人。
不远处的张奎身体虽几乎油尽灯枯,仍是站得笔直,杀意仍是聚而不散,通天彻地,就连诸天圣人都被惊动,为之侧目。
东海金鳌岛上,通天教主身后四剑震动,杀意澎湃,通天教主并未压制四剑,任由杀气散开,眼睛看着渑池县方向,暗思:没想到这张竟能将杀道修至这般境地,真是好资质,可惜末能早一些发现,否则定要亲自收他为徒,好好培养一番。
太清天八景宫中,老子叹了口气,心道:真是大劫之中,一切皆有可能,明明张奎仙道未成,却有如此实力,那杀气腾腾的刀法中居然有法则的味道,这可是大罗金仙才有资格涉及的领域。
昆仑山,元始天尊冷啍一声,“如此杀性,合该上榜。”嘴上虽然这么说,眼中却有些复杂难明,似乎有此羡慕嫉妒意味。
西方极乐世界,准提,接引二人默坐无言,好一会接引才无奈说道:“东方之地果然人杰地灵,这等资质惊人之辈,却非我西方之地可有。”
准提劝道:“师兄莫忧,东方虽能人众多,却无团结之心,不似我等兄弟情况,共同进退,如今万事俱备,只待日后传教东方,我西方教大兴,那些资质出众之辈还不是入得我教之中吗。”想起西方教多年谋算的传教计划,准提,接引相视一笑,一切皆在不言中。
娲皇宫中,巨大的玄光境中正显现出,渑池县城外情景,女娲问伏羲:“这张奎的确算得上是一块良材美玉,难怪你会传他七杀诀,只是如今情况不妙,你不出手救他吗?”
伏羲摇摇头,“传张奎七杀决只是一时性起,不过是附带的,真正的目标是那只小章鱼,永恒不灭体才值得我花费如此精力,更何况上榜封神对张奎来说却是一件好事,要知修行杀道对人体损害极大,纵然仙体神胎也承受不了多长时间,一旦达到极限便会崩溃,若借封神榜凝聚身体便无此担忧,崩溃了再重凝聚一个便是。”
话虽有道理,可女娲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是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女娲只得放弃。
除了伏羲和六圣,张奎还引起一人注意,却是幽冥血海的冥河老祖,“哈哈哈……好一首杀人歌,正合老祖心意。”
冥河老祖从袖中摸出一块小巧的石碑,将修罗教教义刻在碑上,又将一部血神经封入其中,“此七杀碑,乃我修罗教至宝,获之可得我教传承。”冥河老祖说完,把石碑一抛,飞入地仙界中不见踪影。
……
渑池城外,哪吒看着生命气息越来越弱的张奎不知该说什么,这一战自已赢了,可这是因为张奎身体承受不住自己杀气的缘故,并非凭自己真实实力获胜,呃,这么说也不对,法宝,武艺乃至运气同样是实力的一种,但这种获胜的方式并非哪吒希望的方式,总觉得有点胜之不武。
张奎再次看了哪吒一眼,没有仇恨,没有不甘,只有感激,憋住最后一口气,转身向高兰尸身之处一步步走去,看似普通的一步却要耗费张在巨大的心力,但哪吒却没有帮助的意思,这是属于张奎自己的战斗。
就在张奎接近高兰英身边时,异变陡生,韦护因之前差点死于张奎之手,心绪起伏不定,直到现在都没静下来,此时见张奎油尽灯枯,恶从胆中生,祭起降魔杵就砸了下去。
哪吒大战方歇,反应稍慢,想要阻止已经来了及了,张奎如何能挡降魔杵之威,连同高兰英的尸身被砸得粉身碎骨。
“找死。”一声怒吼自城中传出,张玉架遁光而来,直奔韦护。
韦护忙把降魔杵来次祭起砸向张玉。张玉右手握拳迎上,轰隆一声,张玉整条右臂连同半个身被砸得骨断筋折,落在地上。只是如此重创,张玉却毫不右乎,左手一抬,猛然伸长越跃数十丈距离向韦护抓去。
“妖孽休要逞凶。”这时惧留孙反应过来,大喝一声,祭起捆仙绳把张玉绑了个结实。
众人刚松了口气,忽惧留孙脸色一变,冲韦护大吼道:“小心脚下。”
韦护一愣,刚要跳离原地,一条触手破土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穿韦护胸腹,韦护只觉触手在体内搅动,全身法力大泄,被那触吸去,接着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怒气冲天的惧留孙从天上向韦护这边落来,那触手甩动,地面碎石翻飞,形成一条沟壑,露出触手全貌,这时众人才看清那触手居然是张玉的右腿所化,将韦护尸身一甩,砸向惧留孙,触手回缩,重新化为腿脚模样,然后身体一扭,伸长拉直,仿佛长蛇一般,脱离悃仙绳的束缚。
惧留孙将韦护尸身接住,但见精气被吸尽,只剩皮包骨头,仿若骷髅一般。此时惧留孙心中怒火中烧,纵然倾尽四海之水也难以浇灭,本来徒弟死于张奎之手,特下山来报仇,布下符印,将方圆十数里化作精钢之地,谁知基本没发挥作用,现在又有这张玉不知为何不知指地成钢秘术影响,当着他的面杀害了韦护,面子都丢尽了,日后还不知要怎么跟韦护的老师道行天尊交代,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张玉碎尸万段,发泄一番。
惧留孙大喝一声:“妖孽受死。”仗剑直取张玉。
张玉心中冷笑,将右臂伸长,仿佛一条长鞭狠抽过去。论法力修为张玉胜过惧留孙良多,又修成永恒不灭体这等逆天法,再加上惧留孙经历黄河阵之难和一场死劫,实力大降,交战数合惧留孙便有便有不敌之相。
惧留孙持手中剑左遮在挡,在张玉诡异鞭法下狼狈异常,这时他也醒悟过来,自己一时激愤,失了计较,以致陷入如此险境,心中急思脱身之计。
张玉再次一鞭抽来时,惧留孙在地上一滚,然后一跃而起,伸手一指地面,只见张玉左右两侧地面隆起,迅速靠陇,仿佛两座大山,把张玉挤成肉饼。
惧留孙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却见张玉身体变软,仿佛面团一般从夹隙中挤了出来,一阵蠕动,便恢复原样。惧留孙一怒,再次伸手一指,顿时飞砂走石砸去,一个巨大石球将张玉包裹住,没有一丝缝隙,又用铜泥铁土的术法加固。
“这下总该出不来了叱”惧留孙心思未去,却听石球一声轻响,一条触手从石球内部钻出,然后一个面团从触手钻出的小洞挤出,化作一人,不用说自然是张玉。
惧留孙差点气得吐血,无奈祭出一宝,一条环环相扣的金链飞向张玉,上有五个较大的金环,正是余元曾经用来拿他的穿心锁。
张玉但觉金光射来,身上一痛,心肝脾肺肾五脏便被五个金环穿过,张玉一副痛苦模样,倒在地上。
惧留孙哈哈大笑,招来黄巾力士,上前抓住金锁一端,拖着张玉来见惧留孙。看着眼前被制住张玉,惧留孙说道:“如今被擒,你可心服?”
“你……去死!”原本满脸痛苦化为狠辣之色,冲上前去把惧留孙抱住,腹部同时伸出四条触手,穿透惧留孙身体。惧留孙奋力挣扎,却始终挣不开张玉双手,终于一身法力,精气被吸走,惨死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