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1:黄鹤楼上的大争吵与鸿钧:梦里青草香

处于东游记的黄粱梦中,

下令对于吕洞宾一家的禁止追击,无论梦境中人是如何怀疑的,为何不必缉拿弑君的逆臣?

但在皇太子以及丞相两位的联合下,以及冥冥中的梦境力量影响,让吕洞宾与何仙姑、蓝采和安全离开了刑场。

我要去哪?我吕洞宾还可以去哪?

吕洞宾想过直接去深山老林,但彻底放下功名利禄后,他对于仙道的思索让自身总感觉忘了点什么!

“对了,记得那位前辈说过,黄粱一梦,黄鹤再现。”吕洞宾在想起那位前辈的情况下,终于记起了一些话语。

“黄粱、黄粱......我记起来了!是与娘子认识的那天!”他一边戒备着周围的百姓们,一边瞥了一眼身边的素女,是他想起了黄粱美酒......那坛未饮就醉,且没有回头品尝的美酒,“难道如今大难当头,一切不过是回头一梦吗?”

莫非自己还未彻底看破人世间?还有柳暗花明、光明再现之机?若如此,正应了黄粱一梦,或许还有黄鹤再现!

......

经过十几分钟的奔跑,

吕洞宾拉上了妻子与女儿,远离了刑场周围,而那里围观的百姓们没有一个敢跟随“罪犯”,并且士卒们更是得到了放弃追捕的命令。

不说吕洞宾的心思,何仙姑看着吕洞宾,只觉得极为陌生,她从未想到吕洞宾竟然会道法,更没有料到会有现在的局面。

“他、......好像一个人!”金童玉女?何仙姑看着一身白衣的吕洞宾,那份洒脱与自信,让她的记忆不觉回到了小时候,有一位很帅气的哥哥以及美丽的姐姐来见她......但是她无论如何也回想不起那两位的面目,只是现在这奔跑的白色身影在重合着......

她并不了解,那小时候的记忆里,正是吕洞宾与何仙姑两位由于另外几位八仙遭遇通天教主的陷阱,被迫进行的一场“观音断臂”式时空穿越。

是那件事激励了何仙姑的向道之心,甚至那位大哥哥也在何仙姑心里有点印记。

不对!我这是干什么?怎么有点动情了?或者......我已经动情?

这黄粱梦非常复杂,她现在就与吕洞宾又拉又抱,但她告诉自己,梦醒就会结束,一切会回到开头!

“洞宾,你要带我们去哪?”何仙姑忍不住问出声来,并且故作走不动路的样子,想要停歇。

“是啊,爹爹,你要带我们去哪?”比起何仙姑想得远,蓝采和就简单了,不过同样非常懵逼,只得配合着演下去。

“我们去黄鹤楼!”吕洞宾毫不犹豫地说出地名,看着她们两位震惊的模样,他开口对自己女儿说道:“那是当初爹与你娘亲认识的地方,记得那里还有一种非常有名的美酒,叫黄粱酒!”

何仙姑、蓝采和:“......”+1

......

此时此刻,

处于远处观察的三位八仙与孙悟空听到了这句话,在对视了一眼后,默默地潜往黄鹤楼,他们也想起了天空中的神秘字体,那是“八仙聚义,人间有情。黄粱一梦,风云再变。明悟道心,黄鹤再现!”

从字里行间里,再结合眼前,他们也懂了一点,看来梦境初始之地会有答案!

仅仅过去半个小时,

吕洞宾与自己的两位家眷就来到了黄鹤楼,并没有成为过街老鼠,在这个时代,若是没有把罪名张榜出来,又有几人认识吕洞宾模样,更何况还是极少出家门的女眷!

不过当他们来到了酒楼后,

在一楼的时候还是听到了有人讨论吕洞宾刺杀先皇而满门抄斩之事,却见他们三位径直走上了二楼。

“客官,你要点什么?”那位老者再现了,也就是张果老,此时吕洞宾看着张果老,模模糊糊之间竟然觉得非常熟悉!“你是?”

“呦,客官,看来你还认得我啊!我都这么老了,唉,十几年过去,不知你高中状元了没有?”张果老心头是有点虚的,所以变化得更加年迈,但脸上却是热情。

“哦,我记得你,状元、......我还没有中上。对了,记得当初这里还有一位胖道士!”吕洞宾说啥就是啥出现,可见隔壁桌也有一位很像自己老师的道士并举起酒杯致礼,这下气氛显得诡异起来了......“吕、......额,是吕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难道世间真的有如此相像之人?

吕洞宾看着坐在自己桌前,好似还没有回过心神的两位家人,又很快摇了摇头,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了!

“你们还记得我是谁?”吕洞宾突然想起来,自己以前貌似介绍过名字,当下就要起身,却听汉钟离说道:“哎,莫慌,我们修道之人不理凡俗之事,何况我看吕公子也并非那样的人!”

“嗯.....那多谢道长的信任之情。”吕洞宾对修道之人还是有好感的,同时听何仙姑象征性问道:“夫君,他是谁啊?”

看来何仙姑很聪明,虽然楼上的人只有他们几个,但是却没有再提吕洞宾的名字,而吕洞宾也开始为这几位互相引荐,并且那掌柜张果老看来完全不急着下楼去准备饭菜的样子。

......

经过一番的折腾与认识,

吕洞宾静下心来,随后还让掌柜为他们准备点饭菜。

毕竟从早上到现在下午完全没有吃一点东西,自己的娘子与女儿肯定饿了。

这时,

汉钟离走上前来,试探性地问道:“吕公子,我看你一身气息,仿若是我修行中人啊,不知师从何处?”

“道爷有礼了,洞宾未有师承,只是在机缘巧合下,偶得了一卷道经。”吕洞宾喝了一口茶,没有任何逃难的慌乱,目光却透过楼阁望向了远处天边的碧蓝与白云。

“修道好,修道好啊。这人生匆匆几十年的,得到什么也不要太欢喜,失去什么,你也不要太悲伤。相比于官道难求,世上还有漫漫仙道,而那些荣华富贵即使拥有了也只是过眼云烟,无法永恒。”汉钟离忍不住开始了指点口吻,想要看看吕洞宾修道的决心有多么的坚定。

“道爷说得好,相比于凡间功名利禄,洞宾现在也只求仙道。”吕洞宾也赞同起来,从他语气间可以看出他对于修道的真心实意。

“呵呵,那你可知道,修仙是很艰难的事,是需要很大的决心。”汉钟离右手摸了摸自己的黑色小胡子,左手背于身后,再看了一眼跟在吕洞宾身边的两位“仙友”,当下准备断开吕洞宾的最后一念,“比如说,你身边的两位对你来说未尝不是累赘,就如你刚才逃难的时候。”

说实话,汉钟离这时候劝得自己也底气不足,一般遇到这种拥有妻妾的人,仙人是会直接说,你的尘缘未尽!

然后离不离开,全看他们选择爱情尘缘还是仙道。

但吕洞宾不行啊,他是八仙,原本该让他们八仙中任何一位尽量娶不到妻子,娶到了妻子也得想办法让他们的妻子熬死才行的......

想到这,还不到吕洞宾反驳,几乎是瞬间,汉钟离就解说道:“仙缘难得啊,你可能有仙根,但你的妻子不一定有。人生百年,当你登了仙道,而你妻子却归位黄土,这是自然而然要经历的......与其到时面对,不如早点断去。”

听到了这,

何仙姑与蓝采和不觉点了点头,明显已经完全摘离了梦中的身份。

“嗯?这位朋友,你这是什么意思?”吕洞宾的语气已经冷了下来,这个胖道士看来不仅点评自己的妻女没有修仙天赋,而且看样子还想要拆散他们?

这个时候,危难之际,是不是自己要离开妻儿,好让她们去自己过完下半生,然后自己好好修仙?

扯你的鬼蛋!在他看来,那怕是修魔!

......

怕是自己也没说服自己的汉钟离无奈着,

“呃......这可不是我说的,你听过没?有言道,天与之性,为何而亡?道与之貌,为何悴乎?”汉钟离自顾自地讲起来,“此乃太上之言,曰之为七情六欲会在内心干扰,使得真元之火熄灭。若能泄之七情六欲,让心灵沉静下来,达到接近无为的主宰,才是道的根本......”

“呵~我说这位道爷,洞宾觉得你怕是读入了魔。”吕洞宾听他这一番话,想起当初与上清通天的见面,随着露出了不以为意的笑容,但也没有再显得恼火,他感觉是位读了道经走火入魔的可怜虫罢了,“洞宾只知,太上道经五千言,未曾有过如此说法。莫若真是太上所言,却也并非洞宾可以效仿的。”

无为的主宰?道的根本?吕洞宾压根就觉得自己学不了!难道就一定要模仿吗?

“嗯?”汉钟离愣住了,我走火入魔?难道这家伙还不懂怎么修道吗?听他辩驳着,“那流传而出的乃是凡间之道,我之言可出自太上老君的《道枢》所记。”

其实汉钟离如果不是怕吕洞宾不信,是打算直接说,我从天上听太上老君亲口说的,还会有假?

“好,姑且如此吧。”吕洞宾再次露出了春风得意的笑容,他始终逍遥,始终自信,“但洞宾怕是做不到如太上那般化身大道,决心修行也只是为了寻求长生,想来长生之道,未必需要如此吧?”

“何况,七情六欲是什么?这儒、道、佛三家各有解释,但据洞宾所知,其中必有喜、怒、哀、惧、爱。可这些难道也能抛弃?试想一下,若是一个无喜无哀之人,当至亲离世,唯独道上一声,斯人已逝便足矣?还有爱,这可不全指凡人男女之爱,还有对于天下苍生之爱。那再试想那些说这些话的成仙之人,他们又是什么样的仙?”

“所以,洞宾始终相信,人间有情,苍天有眼!”吕洞宾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说得汉钟离、何仙姑、蓝采和几位一愣,包括远处观察的孙悟空与楼下倾听的张果老。“没错,我们不是天道、不是大道,修仙就是要修自身!”

黄鹤楼上仿佛成为了吕洞宾自己的舞台,全场唯有他的声音在回荡着。

牛逼!这一下使得在场的几位与鸿钧的聊天群内都是一片感染与沉默。

直到将近半分钟,

“这、......”汉钟离是哑口无言着,实在寻不到辩驳之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八仙还是讲“义”的,那“义”算在七情六欲之内吗?另外,他们八仙有没有喜?有没有乐?肯定有啊,不然哪有嬉戏人间,只是没有讲男女之情罢了。

其实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天庭要把男女之情排斥得这么厉害?

听得汉钟离用着强行的理由,信誓旦旦地说道:“你难道就没有听过牛郎织女的故事?还有三圣母、天蓬元帅、七仙女思凡,以及二郎神杨戬母亲瑶姬的传说?这神仙不能动情,可是玉帝说的!若是将来成仙了,……”

“哈哈,那就是天条不合理了!”吕洞宾大笑地反驳,这话说得身边的好几位一起斥责道:“洞宾,住口!”

喊的人不仅有汉钟离,而且还有他的妻女,这场面让吕洞宾一愣,但很快他就稍微领悟了一点,“哦,是我说错话了。我不该说玉帝与王母,洞宾失礼了。”

他不是自己一个人,自然不敢乱说话,免得连累妻儿。

“我想,若那是天条,但洞宾自己修炼成仙,不入天庭。而天庭乃是三界正义的象征,断然不会下界追杀一位成仙之人吧?”吕洞宾潇洒一笑,也聊起了天庭。

“那样你是不会成仙的。”汉钟离压下了自己的情绪,语气平静而肯定地说道,他敢打赌,你吕洞宾敢完婚,就绝对无法成仙!

“这又是为何?”吕洞宾好似与汉钟离杠上了,同时也有点郁闷,这个胖道士说得那么肯定做什么?“你这人也真是的,为什么对朋友之情是义?对父母之情是孝?对国君之情是忠?而到你这却放佛把男女之情定为孽缘、是罪?据我所知,那四海里的龙王可是仙?那他为何可以有王后、王妃?难道这天地间就偏偏容不下我吕洞宾有一位妻子?”

“......”沉默,在场的另外三位八仙,以及远处观看的孙悟空与铁拐李、楼下张果老都是沉默的,他们完全解释不出来,真的好想说一句:“因为你是八仙之首啊!反正就是不能有情。”

可是不得不说,吕洞宾说得好有道理,假如把男女之情看成与父子之情、兄弟之情一样的“人与人之间的正常关系”,又为何唯独排斥这个“爱情”呢?或者爱情是卑微的?

他们不敢说,否则也不会对于费长房与贞娘其实还有一丝的宽容。

甚至在他们内心深处也有点明白,为何如此?是八仙身不由己!天条尔!

......

眼见仙友被吕洞宾说得差点要扭曲三观,

原本就陪着吕洞宾做美梦的何仙姑心头微微一叹,是时候打破了!听她柔声说道:“洞宾,我觉得自从盘古开天以来,由玉帝与王母身居三界主宰,据说他们历劫无数,德行兼备......那样设下天规肯定是有道理的,绝对并非只为情,而是为了让神仙戒杀、贪、妄、荤、色......若是没有天规天条,天庭将永无宁日。”

“娘子,你怎么说这话?难道你也要让为夫离开你?”吕洞宾非常不解,隐隐感觉后院在松动,“你说天条不是为情?为了戒那些莫名其妙的?你是说我们的“情”是“色”吧?可我吕洞宾对你一直一心一意,也是色?就是那些秃驴们说的,色?”

吕洞宾受不了自己娘子这样说自己,甚至懒得指责玉帝与王母又为何可以婚配。

何仙姑、汉钟离、蓝采和:“......”+1

面对这样的吕洞宾,在场的几位默默对视一眼,彻底明白得下狠药才行!

可这就是原本潇洒的吕洞宾,甚至在原本的剧情里,深入隐藏起来真正心性的吕洞宾,是他迫不得已,不得不对天庭妥协!

试问一下?吕洞宾爱牡丹仙子吗?东华或许不一定,但吕洞宾一定是爱的!

当他身中血咒,通过八仙情义让苍天开眼,感动上天,并获得救赎后,吕洞宾很“虹猫”了。

怎么“虹猫”?与群里虹猫入魔后刚恢复一样,完全失去了法力。

当时,

观世音下凡对他说,“血咒已除,想要恢复法力,只需一句话就可重得雌雄宝剑,并且也可以恢复万年的法力。但若要得回仙法,必死去至亲至爱之人。”

至亲至爱?吕洞宾初时也不知道具体是谁,不知是七位仙友之一,还是牡丹仙子,当然他更偏向于牡丹仙子。

由此他拒绝了,不仅认为自己没资格去牺牲牡丹,毕竟无论东华,还是吕洞宾都亏欠了牡丹仙子太多.....是吕洞宾选择做了凡人。

他化名吕岩,当一个普通的凡人,独自住着野外木屋,经常去码头扛东西打工,但他觉得凡人的日子也很幸福。

嗯,那就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至于牺牲白牡丹?斩妖除魔不一定要八仙,况且谁都可以聚八仙,何必非要找他来牺牲?

可惜与他最有义气的韩湘子,还是深知吕洞宾是八仙之中“最苦、最伤、最痛,不过修为最高”的韩湘子来请他了。

他要吕洞宾想想八仙之间的情和义,但吕洞宾实在不愿意牺牲牡丹,又引出了八仙的“苦肉计”,那是穿山甲魔功大成,八仙不得不去迎战,否则天下苍生危矣。

那七位八仙上演生死战前的最后演奏,是醉八仙,有韩湘子“擒腕击胸醉吹箫”,张果老“醉酒抛杯踢连环”,何仙姑“含腰献花醉漫步”,以及汉钟离、铁拐李、曹国舅他们......而这一切看得吕洞宾后悔不已。

那个时候,

牡丹仙子发现吕洞宾也变成凡人不久,感动得前来寻他,他们两位甚至订了婚,可吕洞宾已经愧疚自己去过着龙凤烛高燃与卿卿我我日子。

果然事情的发展是让牡丹仙子被穿山甲泄愤,使用了万千鬼魂撕咬的最凄惨死法,是魂飞魄散。

可怜的牡丹仙子.......最后除了“洗白一句”,洞宾是舍“情”却还有“义”,如同韩湘子当初一般,而在一切的到头,仅仅得来了观世音的一句,“乾坤有变,显示十万年后,牡丹可以归来”,但归来后,你吕洞宾就敢爱?还是再伤害一次?

......

此时不说黄鹤楼的情景,

当然还有聊天群内群友们的不同意见,远在《春光灿烂猪八戒》世界的鸿钧与牡丹仙子都看着直播。

不过看了几眼,

牡丹仙子就收回了目光,她望向了远处的湖边,好美的湖泊,那水清澈纯净,而这边脚下一直延伸到那里的是一片青草。

不知为什么,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

可见她小步跑向了湖边,

并且伸出白皙的素手摸了摸湖边的水面,同时鸿钧在后边走来,当然他主要注意力是在时空观测上,不过倒也发现牡丹仙子心情貌似非常不错。

“看来你的心情不错?吕洞宾的事,你不关心吗?”鸿钧有着一丝的好奇,顺口问了一句。

“恩,道祖不要再提他了!”牡丹仙子没有回身,却声音娇柔地埋怨道:“他有何仙姑了,而且我、......不说这个,牡丹现在心情很好啊。当然就是因为好像脱离了什么束缚一样,别误会,我可不是说他,是感觉这里没有了天条呢。”

可见她回过身来,对着鸿钧浅浅一笑,“道祖,你说的,这里是没有神仙不得动情的天条?”

“嗯。”鸿钧平静地点头,又听她感慨道:“那真的好美,这里的天地都是那么的美......”

“......”鸿钧是沉默的,其实哪里是这里美?《东游记》的“逍遥”又何尝不美?再说那偌大的世界还会没有美景?但鸿钧想了想,还是轻笑道:“或许是应了这个世界里的一句话,好春光、不如梦一场,梦里青草香。”

“好春光?梦一场?”这位柔情似水的仙子缓缓起身,凝神望着眼前的道祖鸿钧,“哦,牡丹也相信,梦里青草是香的。”

道祖鸿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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