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叔和马蛮一夜未睡,在院子里喝了一晚上的酒,醉了就在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次日清早,苏儿起来打扫院子,收拾脏兮兮的锅碗瓢盆。
打扫难免会发出声音,把马蛮从梦中惊醒过来。
“大侄女,早啊!”马蛮睡眼惺忪的说道,声音有些沙哑,向有痰卡在喉咙间出不来。
“马伯伯早”,对这位大叔,苏儿依旧和以前一样,不亲近也把抵触,熟不起来,也无需刻意装的熟络的样子。
马蛮没了睡意,又倒一碗酒开始喝着。想起三个月前,他路过阿佤山,那些人让他捎带的话。此刻当事人就在眼前,马蛮却又不想说了,以前没有将话带回西双版纳给苏儿是因为他不信,现在他信了,却隐约感到一丝的不安,为苏儿这孩子感到担忧。
事情是这样的,三年前,他路径阿佤山,寻找最后一批丢失的死尸,意外闯入阿佤山的那个原始部落。本来阿佤山的人是要猎下马蛮的人头去祭奠谷魂的,可马蛮也不是吃素的,几番斗智斗勇,阿佤山的人也没能把他怎么样。
最后魔巴开口,再也不要猎他的人头,还要和他做朋友。阿佤山热情好客,听说不再猎马蛮的人头,得和他交朋友,自然有人对他示好。
马蛮生来放荡不羁,又好酒,来到阿佤山就像来到了天堂一样。这里有喝不完的水酒,交不完的朋友,还有吹不完的牛皮。
他在部落里呆了将近一个月,和野蛮的阿佤汉子一样蓄起了长发,腰间也配了一把长刀,那是阿佤人的标配之一。
临行前的一个晚上,魔巴请马蛮来到一处山洞,途径部落的神社那个挂满牛头的地方。来到山洞里,魔巴请马蛮看了一副长卷画。昏暗的山洞里,魔巴举着火把,将马蛮带到一处岩画前。
岩壁上用红色的颜料以及极其简易的手法画了几个人,一个大人带着一个小孩从坟墓里出来,一路来到了阿佤山。
他们俩来到阿佤山后劫持了一个孩子,后又被很多人包围,最后和大人一起的小孩扛着四个大箱子和那个大人一起离开了阿佤山。
看到这里马蛮觉得有些熟悉,这两个人,他似乎认识。继续看下去,马蛮看到,在一处山坳,两个人和许多奇怪的人相遇,最后其中五个和他两一起上路,往西南而去。
看到这里,马蛮已经确定,画中最早出现的就是得叔和阿苏,一股异样的情愫从心里产生。他不敢继续看下去,怕知道有些不该现在知道知道的事。
行走江湖多年,马蛮听说过一种断魂的咒术。施咒的人一个族群或群体,效命于养他们的人。传说断魂犹如一个戏本,施咒想让故事如何发生、在哪里发生全凭他们自己决定。戏本就刻在这山洞的岩壁之上,可故事有多长,故事的结局是悲是喜,他都不得而知,仅管面前就有答案,马蛮却没有胆量去看。
断魂术可不是一般人都能施的,要施断魂术需要极大的财力养育一帮可以为之效命的施咒之人,而且,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准备好,这个断魂术根据血脉寻找复仇的对象,这次,马蛮明显知道,他们是冲着苏儿去的。若不是有极大的仇恨,绝不会有人浪费时间精力去准备看不见结果的报复行为。
“怎么不继续看下去?回去你可以告诉她她日日夜夜找的丈夫在这画上,你只要再好好看,不难发现那个小伙子的踪影的”
离开前马蛮见过洪历,的确是个好孩子,难不成离开这几年发生了什么变故?此刻马蛮心里有些发慌,虽不相信世上真的的有断魂术的存在,但面前的事让他有些怀疑是否真的存在断魂术。
“目的?”
马蛮话说的不多,尽力挑重点的说。
“您是问我带您来这的目的是吧!有人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自然要付出代价”
“代价?”什么代价,这一切与苏儿有什么关系,要报复也应该报复得叔或者阿苏才对啊。
“我们替人办事而已,麻烦先生回去让那位苏儿姑娘来见我,越早还债越早解脱,否则,故事还将继续,是喜是悲,我相信先生心里早有决断”
魔巴说有人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大概就是指得叔带走那四箱财宝的事了吧!
“冤有头债有主,找事主就好,为什么要连累无辜的人?”
马蛮有些义愤填膺,几乎用尽全力说完这句话。
“若事主死了,自然就要找事主的后人抵债”
“可那个阿得,虽然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他还好端端活着呢”
“他没有叶家的血脉”
……
“马伯伯……怎么了吗?”
他抓耳挠腮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极了山里的猴子王,看得出马蛮有话要说,这点眼力见,苏儿还是有的。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和上海的叶家有什么关系,就是全上海最有钱的叶家”
“我以前给叶思雨当差过”
“还有呢?”
“我爹也在叶家当过差”
“还有呢?”
“就只是给人家当过差”
“没别的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马伯伯,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儿情绪有些激动,因为怕马蛮知道得叔算计过叶思雨的事,怕父亲晚节不保,父亲的名节,不想让这外人破坏了去。
“那就奇怪了,你怎么会有叶家的血脉”马蛮嘀咕着,苏儿根本听不到他再说什么。
“你忙着吧”
马蛮有些尴尬的站起来,故作镇定的走回客房。
昨天夜里和得叔聊了一夜,大概已经知道得叔盗墓的整个来龙去脉,也将在阿佤山的见闻也告诉了得叔,可马蛮却始终不敢开口得叔为何苏儿身体里会流淌着叶家的血脉。
那个断魂咒,说来也不严谨,说是为了报复那个拿了不该拿东西的人,可事实上,却是在针对叶家。得叔就是最好的证明,不管谁拿了那东西,最终所有的帐都会算到叶家的头上,可话说回来,那个东西是什么呢,还有,怎么告诉得叔苏儿有可能哦不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