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细作

第237章 细作

“鸳鸯,去将大老爷请来!”

鸳鸯应声而去,贾母兀自气恼不已。她心中明镜也似,自家这个大儿子着实是个蠢物,外间事儿一知半解,只一门心思自作聪明、投机取巧。

眼看俭哥儿眉头不展,方才言语虽客气,可谁不知是来登门问罪的?

三年前不过是有一副好皮囊的酸秀才,贾母看在李纨的情面上才略略照拂了,不意如今铺展开来,竟封了二等伯!

这般少年新贵,不参与朝政,又不是幸进,而是实打实的功封新贵,只消俭哥儿不曾昏了头去参与朝中纷争,此生位列公卿那是没跑的事儿!

两厢比照,俭哥儿好似旭日初升,贾家垂垂老矣,尤其后辈子弟一代不如一代。第三代好歹还有贾敬支撑门面,第四代就只剩下个能支应的贾珍了。如今贾珍又被蓉哥儿拖累,还不知摊上什么官司呢,若贾珍出了事儿,余下贾琏、宝玉又哪里支撑得起家业来?

当此之际,若要维系家业,一则靠大姑娘元春;二则须得与当红新贵交好,最好缔结姻亲,如此方才能保住家业。

是以贾母对二姑娘与俭哥儿之间往来,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人但有嚼舌的,都私下命凤哥儿打了板子。

前些时日贾赦与贾母商议,转过年来便将二姑娘迎春过继到邢夫人名下,贾母也点头应承了。虽说俭哥儿如今不同往日,二姑娘实在与之不配,可二人情谊甚笃,说不得就能成就好事呢?

偏生此时贾赦闹了这么一出,这让俭哥儿如何作想?

贾母默默运气,眼见李惟俭还蹙眉立在那里,赶忙挤出一抹笑容道:“俭哥儿,老婆子一向当你是自家子侄,莫杵着了,快坐快坐。”

当下便有丫鬟挪了椅子来,李惟俭拱拱手,大马金刀落座。

李惟俭略略瞥了一眼,正好与王夫人打了个照面。那王夫人好似心中有鬼般慌忙避过,只是手中佛珠捻动快了几分。

贾琏那会子一一转述,自然提及始作俑者乃是这位佛口蛇心的王夫人。可惜此番不好揭破此事,不然就等于将王熙凤卖了。冲着他如今的地位,贾家虽不敢在吃穿用度上苛待大姐姐李纨,可说些怪坏、不给好脸色却也寻常。

此事暂且记在心中,回头儿寻了机会定要王夫人记忆深刻。

目光一转,瞥见王熙凤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怕是碍于众人都在场不好言说。李惟俭不好使眼色,便当做没瞧见。

丫鬟奉上茶水,李惟俭略略品了,陪着贾母说了两句闲话,旋即那大老爷贾赦便绕过屏风行了进来。

眼见贾母面色不虞,贾赦恭恭敬敬施了礼,这才道:“母亲寻我有事儿?”

贾母喝道:“我且问你,那事儿我都说了不妥,为何事后还悄悄打发琏哥儿去寻俭哥儿说嘴?”

大老爷梗着脖子道:“母亲,都是自家亲戚,我想着冤家宜解不宜结,俭哥儿出面为蓉哥儿求了情,转圜一番,也不至于与东府生分了。”

“哈——”李惟俭乐了,拱拱手道:“世叔这话说的,贾蓉勾结赖尚文盗取我书房中图样,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大老爷贾赦眨眨眼,心下纳罕,今儿怎地俭哥儿火气这般大?这小子不想娶二姑娘了不成?

这会子贾赦还没回过味儿来,因是说道:“这事儿自然是蓉哥儿有错在先,可说到底都是亲戚。再说俭哥儿也不曾受损——”

话音未落,李惟俭就道:“也是亏得我察觉得早,不然待那图样子流传到准噶尔,回头儿准噶尔人装配了新式火铳打得官军大败亏输,世叔猜我会落个什么下场?”

“这——”大老爷贾赦素无急智,顿时被李惟俭问的哑口无言。

邢夫人见此,赶忙赔笑道:“俭哥儿这话说的太过,这不是没到那份儿上吗?不过是罚俸一年,俭哥儿家财百万,这点儿惩处不痛不痒的,可见圣人不曾在意。”

李惟俭却不理会邢夫人,说道:“大顺律,勾连番邦域外,背本国潜从他国者,不分首从皆斩!父母、祖孙、兄弟,不限籍之同异,皆流二千里!”顿了顿,朗声道:“如今慎刑司已接手此案,那巴多明还不曾寻见。世叔还当此案不过是寻常盗取军器不成?”

贾赦懵然道:“不是盗取军器,还能是谋叛不成?”

李惟俭冷声道:“为细作收买,背本国而资敌,不是谋叛又是什么?”

这一句掷地有声,顿时震得贾赦哑口无言。贾母闻听此言,顿时又骇又气,方要开口,就听邢夫人道:“俭哥儿这话……是不是太过危言耸听了?”

李惟俭转头冷着脸看向她,说道:“不然大太太以为接手此案的为何是慎刑司?”

“那也——”

邢夫人还要辩驳,却被贾母呵斥道:“这外间的事儿你又不知,莫要在此胡搅蛮缠。”邢夫人为之一噎,贾母也顾不得教训大儿子了,连忙道:“俭哥儿,此言当真?”

李惟俭拱拱手道:“那巴多明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怕早已潜逃……老太太,还须早做准备。”

这会子堂下站立的贾赦隐隐回过味儿来,这俭哥儿这般不客气……看来,是要悔婚啊!

人家门第高了,说不得严希尧那老狐狸早早儿跟俭哥儿谋了一桩妥帖婚事……是了,严家虽无女儿,可忠勇王那女儿正巧与俭哥儿年岁相当,说不得人家忠勇王早已有了下嫁的心思。

他大老爷贾赦算计俭哥儿,俭哥儿干脆来了一招将计就计,顺势闹掰了,从此往后与二姑娘再无干系,也好做忠勇王的乘龙快婿。

贾赦自以为思忖得八九不离十,心下气恼之余,暗忖:若是果然生分了,说不得俭哥儿回头就得讨要那八千两银子。趁着荣国府起园子,贾赦自是捞了一笔银钱,可这银子入手容易,想要他拿出来还债又哪里舍得?

就算闹得生分了,也得是寻了俭哥儿的不是再闹将起来才好,如此,那八千两银子说不得就免了。

此番是俭哥儿有理,再计较下去只怕不美……

拿定心思,大老爷贾赦顿时故作恍然道:“原是如此,我还道不过是寻常小罪过,了不起打一通板子哪儿不是了?诶呀呀,是我想差了。贤侄,我先前唐突了。”

嗯?

这话一出,莫说是李惟俭,便是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等,俱都讶然看向贾赦,却见其面上满是懊恼,好似好心办了坏事一般。

李惟俭心下暗乐,心道好一招假痴不癫。这是怕与自己闹掰了?

王夫人鼻观口、口观心,邢夫人虽一时不知大老爷贾赦是何意,可还是开口帮衬道:“大老爷赋闲在家,不知朝中事务,想来是下晌听了谗言,情急之下方才昏了头?”

贾赦赶忙就坡下驴道:“正是正是。如今听贤侄这般说,我方才醒悟过来。诶呀呀,亏得贤侄聪慧,不然此番定然害了贤侄啊。”

贾母就训斥道:“往后少跟那些狐朋狗友往来,伱哪次得过好主意?”又转头看向李惟俭,赔笑道:“俭哥儿,大老爷也是一时糊涂,不是存心要害俭哥儿,你看——”

贾赦伏低做小,贾母又这般说,李惟俭倒是一时间不好发作了。略略思忖,便长出一口气道:“原是这般,我就想着素来与世叔亲近,世叔断不会生出害我之心啊。既如此,也请世叔宽宥小侄方才情急之下多有冒昧之处。”

贾赦半张脸怪异笑着:“好说好说。”

众人正要再说,忽而有丫鬟入内,说老爷贾政回府了。却是下晌贾政回家后听闻宁国府之事,紧忙寻亲朋故旧问计去了,这会子方才归来。

贾母心下虽厌嫌,却看在此番贾赦应对得体,便让其在一旁坐了。须臾光景,贾政进得荣庆堂里,众人一番见礼,待其落座后贾母问起可得了主意,贾政却苦着脸摇头叹息。

贾政自命清高,好歹还有一二靠谱友人,问得此事,与李惟俭所说大差不差,都言宁国府此番凶险。

内府暗自查访火箭流传于外之事,如今早已落在有心人眼里。待忠勇王办班师还朝,慎刑司的番子更是入驻武备院,将负责东风火箭的一应人等过筛子一般过了一遍。

坊间传闻,当日忠勇王便是被准噶尔人的火箭所伤,错非如此,此番青海之战又何至于如此凶险?

如今两桩事赶在一处,若坐实了那巴多明果然是细作,莫说是贾蓉,只怕连贾珍都难以保全。

贾政将此事分说清楚,惹得贾母愈发忧心忡忡。众人计较一番,贾赦、贾政一时间没了主意,贾琏是小辈更是插不上话。往常这等大事都是贾珍来拿主意,如今贾珍困居东府不得出,贾家上下一时间坐蜡,竟没了主意。

贾母忽而瞥见李惟俭,心下一动,问道:“俭哥儿,老婆子舍了脸面求问一嘴,事到如今可还有主意?”

李惟俭笑了笑,道:“老太太只怕是问错了人啊。”

“啊?”

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王夫人,王夫人顿时心下一凛,就听李惟俭道:“晚辈涉及此案,不好再多说。荣国府姻亲故旧无算,尤其王大人极得圣心,倘若王大人出言求肯,说不得圣人会网开一面?”

说罢,扭头目光灼灼地看了眼贾赦。大老爷贾赦福至心灵,心下暗忖,这等案子谁沾染上了,就算不被拖下水也会惹一身骚。王夫人一直谋算荣国府家业,其底气可不就是王子腾?

若王子腾吃了瘪,二房哪儿来的底气与其争家业?

因是贾赦立刻连连点头道:“贤侄此言在理啊,二弟,我看不如速速给宝玉他舅舅去信求援。再怎么说,也不能坐视东府败落啊。”

“这——”贾政沉吟着,正要应下,就听王夫人道:“不可!”

贾赦扭头看向王夫人:“为何不可啊?”

王夫人心里恨不得将李惟俭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

真真儿是现世报来得快,方才算计了李惟俭一遭,不到半日便被其算计了回来。若果然是谋叛大罪,但凡敢沾染了,吃不着羊肉也得惹一身骚。

凤姐儿的父亲王子肫隐退,全靠着王子腾支撑家业,若此番恶了圣人,岂非连王家也遭了牵连?这俭哥儿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王夫人心思急转,便道:“兄长如今远在边关,这一来一回也不知要多少时候,远水解不了近渴啊。老太太,我看还是先寻北静王讨个主意,也让咱们家亲朋故旧寻言官说说项。”

李惟俭却道:“王大人如今便在大同,一来一回不过半月光景。此案重大,一时半会又不会落下,太太多虑了。”

贾赦忙道:“正是,二弟,不如你立刻书信一封,明早我便打发人送去大同。不管宝玉他舅舅帮不帮,好歹讨个主意回来。”

软榻上的贾母将众人情形看在眼中,她又不是个糊涂的,哪里不知王夫人是在推诿?只是俭哥儿先前还与贾赦险些红了脸儿,怎地这会子又好在一处了?

忽而想起始作俑者乃是王夫人,贾母这才恍然,暗忖也不知俭哥儿从哪儿得了信儿,这才连番针对王夫人。

可虽是针对,贾史王薛四家同气连枝,这般紧要关口自当齐心合力,哪儿有单单想着自己的道理?贾母心下顿时就有些暗恼,瞥见王夫人又要张嘴,贾母便道:“这外间的事儿还是爷们儿拿主意为好。大老爷这般说,老爷如何说?”

贾政拱手道:“儿子这会子也没旁的主意,这就去书房写信,向宝玉他舅舅求救。”

“那就这般。”贾母一言而决,拍板定下此事,王夫人顿时心下无力,郁郁不已。

先前不过是随口一言,不想此番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盼着兄长王子腾能拎得清,莫要掺和进这一潭浑水。

贾母又看向李惟俭:“俭哥儿留下陪老婆子一道儿用饭?”

李惟俭起身拱手道:“晚辈来的匆忙,家中另有旁的事还没处置,此番就不久留了,下回再来跟老太太问安。”

闹得险些红了脸儿,贾母也不过是略略客套罢了。闻言颔首,不用她吩咐,贾赦便自请去送李惟俭。

临行之际李惟俭侧头观量,便见二姐姐迎春愁眉不展,黛玉眼神清亮,还俏皮地冲着他眨了眨眼。

李惟俭与贾赦一走,王夫人便阴阳怪气道:“这俭哥儿,今时今日可是不同了呢。”

似乎方才李惟俭那一番作为给了李纨底气,因是她笑着开口道:“太太这话说的怕是没理儿,任谁受了委屈,还不许喊冤了?”

王夫人一怔,讶然看向李纨,全然没料到李纨会出声驳斥她。

软榻上的贾母便道:“俭哥儿是个好的,错非大老爷昏聩,何至于给逼急了?罢了,都散了吧,正是晚饭口儿,各自归置了。”

王夫人一口气憋闷在心,只得起身告退。有心拿捏李纨一番,却因着李惟俭之故,一时间没了主意。她凭着王子腾,硬生生以二房掌家;那李纨何尝不是凭着李惟俭,方才敢顶撞她这个掌家婆婆?

王夫人蹙眉不已,如今凤姐儿离心,先前不起眼的珠哥儿媳妇又得了势,还要与大房斗,略略盘算,斗倒了大房、贾琏王熙凤、李纨,这爵位方才能落在宝玉头上,实在太难了!

另一边厢,贾赦与李惟俭出得仪门,贾赦眼见贾政去了梦坡斋,这才低声道:“俭哥儿,下晌那会子我实在昏了头。听太太说寻俭哥儿帮着说项,也就没多想,可不是有意要害俭哥儿啊。”

李惟俭哪里肯信?面上却纳罕道:“世叔哪儿的话儿?凭小侄与世叔的关系,世叔又如何会故意害小侄?”

这会子正对付宁国府,暂且抽不出空来对付贾赦这厮,方才这货又伏低做小的,还帮着怼了王夫人一通……罢了,不如废物利用一番。

拿定心思,李惟俭行走几步略略顿足,压低声音道:“世叔,事到如今,须得做最坏的打算啊。”

“贤侄何意?”

“番子围了宁国府,若是珍大哥被蓉哥儿牵连了……莫忘了宁国府可是敕造的。”

是了,敕造宁国府,若贾家有爵位传承,自是留在宁国府中。可若除了爵,只怕这府邸就要被收回啊。到时候树倒猢狲散,那浮财说不得便会被人席卷一空。贾赦不由得心动不已,旋即蹙眉道:“番子正围着宁国府,如之奈何?”

李惟俭道:“世叔糊涂啊。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一笔同样写不出两个赖字,莫忘了始作俑者除了蓉哥儿,可还有赖尚文呢。”

贾赦眨眨眼,顿时了然。着啊!犯下这般罪过,连珍哥儿都要受牵连,赖家只让赖尚文抵命就够了?不能够啊!前脚荣国府修了园子,后脚赖家就修了个小一号的,错非老太太宠信,大老爷早就打赖家这般刁奴的主意了!

得了李惟俭点拨,贾赦顿时心动不已。如今贾赦得了大义名分,惩处犯了大错的奴才,便是到贾母面前也有的说!

大老爷顿时露出半边笑脸来,正色道:“是了,那般狗奴才须得好生教训教训才是。”

当下二人各怀鬼胎,其乐融融,贾赦笑吟吟将李惟俭送出府邸,这才施施然回返。

到得东院正房,饭食早已摆上,邢夫人迎上前就道:“那俭哥儿愈发无礼,简直不把老爷放在眼里,老爷怎地还朝着俭哥儿低头了?”

贾赦这会子正踌躇满志,谋算着抄捡赖家,闻言便道:“你知道什么?”当下便将私下所想说了一番。

邢夫人顿时愕然道:“俭哥儿竟存着这般心思?”

贾赦哼声道:“换做是我,改换门庭,只怕也要另选良妻。俭哥儿救了忠勇王一命,说不得就存了求娶郡主的心思。”

邢夫人顿时慌了,眼看到手的金龟婿要飞,这往后上哪儿占便宜去?

“那老爷方才——”

大老爷贾赦端起茶盏呷了一口,不无得意道:“正是算定了俭哥儿心思,我方才才会伏低做小。若闹掰了,俭哥儿回头儿催着咱们还银子怎么办?这般不给俭哥儿借口,他又能奈我何?就算迟早要闹掰,那也是俭哥儿的不是,到时候——”

邢夫人顿时眼前一亮:“到时候那银子自然就不用还了。老爷好算计!”

贾赦得意道:“俭哥儿素来恭谦,忽而咄咄逼人,其中必然有诈。亏得我方才棋高一招,这才破解了。”

二人对视一眼,顿时满脸笑意。过得须臾,贾赦又道:“我方才思忖一番,若果然依着俭哥儿所说,宁国府此番只怕是难了。”顿了顿,又道:“要不是那赖尚文,宁国府何至于如此?这般刁奴,我早就想教训了。待来日,我亲自带人抄捡了,也算为珍哥儿出一口恶气。”

邢夫人畏缩道:“老爷,那赖嬷嬷便是在老太太面前都有脸面——”

“怕什么?再有脸面也不过是奴才秧子。如今将宁国府害了,我便是随意打杀了,老太太也说不出什么。”

邢夫人顿时被说动了,心动道:“老爷,我可是听说赖家修了个园子呢。”

“嘿,”贾赦眯着眼睛道:“这些年下来,赖家说不定昧下咱们家多少银子呢,此番不过是略略找补罢了。”

……………………………………………………

干清宫东暖阁。

吴谦垂头步入暖阁中,朝着御座大礼参拜:“臣吴谦拜见圣人。”

“平身。”

“谢过圣人。”

吴谦抬头,便见圣人撂下笔墨,问道:“人……寻到了?”

“回圣人,臣散出番子四下找寻,于传教士白明礼处寻见巴多明,其人辩说不过是访友,不曾有走脱之心。臣命人抄捡白明礼家中,除去两张图样,另得不少抄本,还请圣人过目。”

政和帝朝着戴权使了个眼色,戴权紧忙将吴谦所捧之物呈在了御案之上。

政和帝低头观量,当先的是两张图样,其一破碎不堪,又被重新拼接起来,瞧样子果然是一把火铳。再往后看,内中用西洋文字翻译了大量医书。再往后,则是一张东风火箭图样。

想到亲弟弟忠勇王险些命丧准噶尔火箭之下,政和帝顿时心下着恼,冷哼一声道:“打入大牢,严刑拷打,务必逼问出此人到底是何方细作!”

喝多了脑子木,今儿就这些吧。

第58章 忠顺王割肉第236章 痴心妄想第360章 无人扶我青云志第368章 染病第139章 变局第373章 尤氏奔丧第13章 不识好歹第165章 隔天涯之遥而不生疏第406章 欲洁何曾洁(续)第313章 假痴不癫第332章第55章 门庭若市第195章 北上第407章 福祸自招第298章 你不仁 我不义第128章 默契第144章 展颜第218章 才选凤藻宫第142章 宝兄弟不小了第17章 吴琇莹走神伤主 李惟俭内府看枪第142章 宝兄弟不小了第154章 术第214章 殒第311章 乐极生悲(八千字求月票)第373章 尤氏奔丧第395章 祸不单行第403章 花珍珠谋救贾宝玉第379章 求告无门第85章 小英雄第371章 登门道恼第99章 大老爷真有钱啊!第219章 相思树上挂离索第323章 大聘第128章 默契第234章 大张旗鼓第300章 雪天留客第394章 临终念子孙第36章 见圣人复生具呈条陈 赴酒宴贾母劝慰第402章 清明祭祖第145章 一出好戏第313章 假痴不癫第276章 姐姐猜呢?第265章 道爷我成了第186章 演武第183章 红玉第373章 尤氏奔丧第162章 病重第153章 膠第153章 膠第301章 割腥啖膻第128章 默契第88章 利好第369章 变故第112章 琼闺秀玉第69章 京师水道无好人 李惟俭釜底抽薪第112章 琼闺秀玉第370章 轻烟出岫第4章 晴雯 红玉第215章 殁第377章 翻检第249章 叔嫂魇魔第20章 两小心生间隙 宝钗心急如焚第350章 强拆第98章 风卷残云第270章 我为檐上三寸雪第285章 凤姐问策第211章 繁杂第72章 加官进爵清吏制 机关算计枉思量第236章 痴心妄想第242章 鸠占鹊巢第377章 翻检第260章 湘云进园第105章 饯花第58章 忠顺王割肉第263章 暗流第276章 姐姐猜呢?第413章 比邻第131章 教导第13章 不识好歹第186章 演武第234章 大张旗鼓第240章 暗含机锋第32章 薛姨妈当面诘问 两俏婢暗送心意第321章 懿旨第412章 抄捡第391章 送药第81章 种印第346章 夜游第338章 避而不见第184章 任他明月下西楼第325章 不请自来第223章 风雪夜归人第332章第305章 闹鬼第311章 乐极生悲(八千字求月票)第240章 暗含机锋第386章 袭人遭难第53章 备酒宴李纨心生异样 欲还愿邢氏迎春第338章 避而不见第109章 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