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时间紧想不出章名

却说贾琏将孙绍祖旳言谈举止,一五一十学给了自家老子听,最后又忍不住嘟囔:“我就说这事儿不成,偏老爷非要……”

“没卵用的东西!”

贾赦正气的吹胡子瞪眼,听他还敢在这里楞充事后诸葛,当即拍着桌子破口大骂:“姓孙的瞧不起你妹妹,你为何不当面啐他?!如今夹着黄子蔫不秋儿的跑回来,倒还有脸跟我卖嘴!”

贾琏被骂的一缩脖子,再不敢多说什么。

呵斥完儿子,贾赦便又开始集火孙绍祖:“他算个什么东西?原不过是个破落户罢了,借我的门路才当上这劳什子水师副将,如今竟然狗眼看人低,嫌弃起我的女儿来了!”

说着,他咬牙切齿的来回踱了两圈,然后断然吩咐道:“去,以你二叔的名义给王子腾修书一封,让王子腾把这囚攮的调回南边投闲置散,我看他还敢不敢猖狂!”

“这……”

贾琏面显为难之色,支吾道:“姓孙的刚被调离岳父麾下,如今怎么好……再说为何要假借叔叔的名义?他们之间常有书信往来,只怕是瞒哄不过。”

“蠢材!”

贾赦一瞪眼,没好气的呵斥道:“谁让你真把信送去南边儿了?你就不会拿给那姓孙的看?!这厮打三丫头的主意,显是贪图二房沾了皇气儿,如今你只说是老二得了消息立刻就恼了,说什么虎女焉能嫁犬子的,当场修书一封让你给你岳家送去!”

“那黑厮见得罪了皇亲国戚,自是要求着咱们转圜的,到那时候……嘿嘿!”

贾赦这人说是又坏又蠢并不为过,但那是整体评价,实际上他为了达成自己又坏又蠢的大目标,也是颇有些损主意歪脑筋的——这从他对鸳鸯步步紧逼,便可见一斑。

而听完自家老子的谋算,贾琏下意识追问了句:“那到时候,咱们还要不要把迎春妹妹许给他?”

“哼~”

贾赦嗤鼻一声:“我的女儿岂是他想娶就娶,想推就推的?!”

说着,竖起两根指头:“至少也得两万两聘礼!”

贾琏无语, 这说来说去还不是得加钱?

“那儿子这就去办。”

他恭声一礼, 转身就往外走。

“回来!”

贾赦却又喊住了他, 沉着脸吩咐道:“等把信送去,你就搬到那石呆子家里住,他一日不肯卖扇子, 你就一日别想回来!”

“这……”

“下去吧!”

见贾赦一副心意已决不容更改的架势,贾琏也只能苦着脸告退。

等回到正院里, 他一面模仿贾政的口吻给岳父写信, 一面又吩咐小厮去石呆子家左近, 租下一套单独的小院——那石呆子家破落的几乎屋无片瓦,贾琏这样的贵公子如何住的下去?

只是这一来, 他最近好容易积攒下的百十两私房钱,就又要面临灭顶之灾了。

想到这里,他一面暗恨王熙凤歹毒, 非但抄了自己的私财还断了自己的进项;一面又琢磨着该如何修复与王熙凤的关系, 好从她手里哄几个钱花用。

等写好了书信, 他正打算派人送到孙家, 自己则趁着入夜前去石呆子那儿最后努力一回——若侥幸成了,岂不就能剩下许多挑费?

不想贾赦突然派了人来, 说是石呆子的事儿不用他管了。

贾琏诧异之余,忙追问父亲是因何改了主意,这才知道原来是贾雨村方才登门拜访, 听了贾赦的烦恼之后大包大揽,说是不出五日便叫那石呆子将扇子拱手相让。

…………

是夜。

望江楼。

焦顺走进二楼包厢的时候, 孙绍祖早已经恭候多时了。

自从满月酒那日打过照面,这姓孙的就三番五次的下帖子请焦顺吃酒, 因还没想好如何摆置他,前几次焦顺都借故推辞了, 但这次孙绍祖专门找了云贵系将官做中人,焦顺实在抹不开情面,才不得不答应前来赴宴。

能看的出,这孙绍祖中午就已经喝了不少,从席间起身迎上来的时候还两眼通红脚底打晃。

他自己倒也并不讳言,一面作揖一面苦笑道:“让焦老弟见笑了,中午莫名其妙被人拉去陪酒, 稀里糊涂被灌的烂醉,最后特娘的竟还是我会的钞!”

说着,他两手一摊愤愤道:“更离谱的是,我老孙到现在还不知道中午的主客到底是谁!”

对此焦顺倒不觉得奇怪, 笑着打趣道:“我们京官清苦没油水,还不就得指着你们这些地方官开开荤?如今算好的了,听说前清时,连总督巡抚进京述职都得在崇文门受一回盘剥呢。”

“哈哈~”

孙绍祖哈哈一笑:“俗话说吃亏是福,我倒不怕被人当冤大头,就怕耽误了晚上和老弟这顿酒——为了不出丑,我方才可是连灌了三碗醒酒汤!”

说着,又抬手相让:“请。”

这包厢颇大,约莫有两丈见方,餐桌摆在东半侧,西半侧是个小小的舞台,如今并无半个优伶在场,只丁不丁八不八的摆着两张屏风。

等两人分宾主落在了坐,那孙绍祖微微前倾身子,红着眼睛陪笑道:“老弟,荤素我都已经备下了, 不知你是要热闹些, 还是……”

“还是清净些才好。”

焦顺原也是喝惯了花酒的,自己那小公司里还专门养了陪酒的女公关, 只是近来家中美婢环绕, 隔三差五还能去大观园里打打野食,对这些庸脂俗粉自然就不大看得上了。

尤其这年头也没有小雨伞保护,倘若沾染上什么岂不悔之晚矣?

见焦顺要清净,孙绍祖也没有多劝,两人推让着各点了八道菜,又要了一份冰镇酸梅汤一份四鲜丸子汤,放下菜单正想闲聊几句,不想孙绍祖的亲随突然敲门进来,附耳对他说了些什么。

孙绍祖登时皱紧了眉头,强笑着冲焦顺告罪一声,跟着那亲随出了包厢。

片刻之后,他又满脸晦气的折了回来,不等落座便用力拍打自己着的脑门道:“唉~果然是醉酒误事、醉酒误事啊!”

焦顺因不清楚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没有急着搭腔。

谁知那孙绍祖竟是半点也不见外,径自从袖筒里摸出封信来,递给焦顺道:“老弟且帮我瞧瞧,看这事儿该如何转圜才好。”

焦顺原本还想推辞,可看到落款竟是‘弟、存周’三字,不由也生出了好奇心,于是接在手里抽出信纸抖开了一目十行瞧了个大概。

看完之后,他不由诧异的抬头看向孙绍祖:“孙将军是因为什么得罪了二老爷?”

“这……”

孙绍祖苦着脸挠头道:“实在是中午喝糊涂了,才在琏二爷面前说了几句胡言乱语,错非是见了这信,我自己都给忘了个干净!”

说着,便将自己拒绝贾赦许婚,又妄图高攀二房三姑娘的事情说了。

呸~

凭你也想做我焦某人的连襟?

焦顺听完之后心下暗暗冷笑,这哪里是酒后胡言,分明是酒后吐真言!

他板着脸将那信推回孙绍祖面前,反问道:“不知孙将军打算如何解决此事?”

“唉~”

孙绍祖用满是黑毛的大手压住信纸,苦着脸道:“为今之计,我老孙怕也只有再次负荆请罪了!”

怕是负金请罪才对吧?

焦顺早已看出这封信不是贾政的手笔,再加上又刻意送到了孙绍祖手中,这背后的用意不问自明。

貌似原著当中,贾迎春就是嫁给了这厮,还有个什么中山狼的典故,显然在夫家过的并不怎么好【这里焦顺记得不大清楚,实则迎春过门不满一年就被孙绍祖折辱死了】。

虽说焦顺不喜迎春的性格,可两人到底也曾暗通款曲过,这不念僧面念佛面的,又怎忍心看她重蹈覆辙?

当下便佯装仗义道:“罢罢罢,谁让是小弟赶上了呢,我改日亲自带将军去存周公面前请罪就是!”

贾赦既想借贾政的名头逼迫孙绍祖低头,那他干脆就把事情捅到贾政面前,看这兄弟二人如何掰扯。

孙绍祖闻言喜形于色:“多承老弟高义!若得见存周公当面,不管事情成与不成,我这里都有厚礼相谢!”

他原想着继续走贾赦的门路,毕竟贾政一直告病在家,他就算想攀也攀不上。

如今得了焦顺的许诺,却那还管什么贾赦不贾赦的,若能借机和二房这一家子皇亲国戚拉上关系,便倾家荡产的也值了!

有了这一层在,两人接下来自然是越说越投机。

当然了,彼此究竟有几分真心,恐怕就只有天知地知了。

等到酒酣宴散。

且不提焦顺辞别了孙绍祖,如何返程归家。

却说此时那荣府后门外的墙根儿底下,也早有两人提着大包裹小包裹恭候焦顺多时。

这两人不是别个,正是省亲归来的陈万三与李庆。

陈万三靠着墙满脸麻木一言不发,李庆则是片刻闲不住,一面来回踱步一面嘴里碎碎念个不停。

他一会儿抱怨:“这到底什么时候回来?那看门的狗才不会是骗咱们的吧?”

一会儿又艳羡:“等我以后做了大官儿,也要在外面花天酒地!”

一会儿又泛酸:“我听说焦大人以前也是这府里的奴才——乖乖,到底是国公府,连个奴才都能当官儿,要是托生成小公爷,岂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当宰相了?”

“别胡说!”

这时陈万三终于忍不住呵斥了一声,随即便又默然垂首。

“谁胡说了?”

李庆不服的凑到他身旁,待要争辩几句,见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又忍不住叹道:“要莪说你就是自寻烦恼,不就是几个穷亲戚吗?要么找厂里说一声,能收的都收下;要么你闭门谢客,躲着不见他们就是了!”

陈万三抬头看了眼李庆,再次默默低下了头。

李庆翻了个白眼,正要再劝几句,忽见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荣府后门,他忙拉了陈万三一把,道:“快,是焦大人回来了!”

说着,自顾自整理了一下衣袍,大步流星的迎向了马车。

陈万三也学者整理了了一下,却是犹豫了许久,才慢腾腾的跟了上去。

此时李庆早已经在车前自报了家门。

这阵子登门拜访的工读生也有那么七八个了,焦顺自然也不会觉得意外,当下挑帘子下了马车,和煦的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两个,怎么样,这阵子在安定门钢铁厂可还习惯?”

“承蒙恩师挂念!”

李庆见焦顺态度亲切,忙顺杆爬的改了称呼:“旁的到还能习惯,就是那么大的钢铁厂,我们两个都怕管不过来,趁着万三家里让给您捎些土产,就想跟恩师您再取取经。”

焦顺哈哈一笑,却不置可否,而是将目光转到了一旁畏畏缩缩的陈万三身上,笑道:“你上台时那一跤我至今可还记忆犹新呢。”

“这、我……”

陈万三听他提起自己的糗事,一时期期艾艾的张哄了脸。

李庆忙搡了他一把,催促道:“傻愣着干嘛?还不快见过恩师!”

“见、见……”

陈万三急忙作揖,磕磕巴巴的道:“见、见过焦大人。”

李庆在一旁直翻白眼,私底下这厮‘老师’不离口,如今见了面反倒叫不出来了。

好在焦顺也没跟计较这些,招呼两人道:“这里不是说话的所在,走,去我家里坐坐。”

李庆巴不得如此,忙提着礼物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陈万三则是有些垂头丧气,闷闷不乐的跟在二人身后。

等在东厢分宾主落座,香菱上来奉茶的时候,两人都忙低下头不敢看,只是一个老实盯着自己的脚尖,另一个却是眼珠滴溜溜乱转。

香菱退出去之后,焦顺甫一问起钢铁厂的情况,那李庆便滔滔不绝,他总共也不过才去了半个多月,却已经把钢铁厂人事构成摸查清楚,提起厂领导的品性癖好来,也是如数家珍一般。

更难得的是,他竟还能从几个方面论证出,焦顺设立纠察队是如何的高瞻远瞩。

不得不说,这厮当真是个混官场的材料。

只是当焦顺问起筹建纠察队的具体事务时,李庆一下子就卡了壳,随即忙往陈万三身上推:“这事儿是万三主抓的——万三,你快跟恩师说一说。”

谁知陈万三在他的催促下缓缓起身,却又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慢慢走到了正中央屈膝跪倒,垂头丧气的道:“老师,我、我不是干这个的料,您还是让我回紫檀堡熬胶吧。”

“你胡说什么呢?!”

李庆腾一下子挑起老高,迈步到了陈万三身边,冲焦顺赔笑道:“大人,他不是这个意思,您千万别听他胡说八道!”

一时情急,他倒忘了用‘恩师’称呼。

焦顺扫了李庆一眼,再看看地上的陈万三,淡然道:“让他自己说,仔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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