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晴天霹雳

虽然林烨袁琳还在京城,但是林海的第一个孙子出生了的事情,让远在江南的林海乐了好一阵,当下就大摆了宴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暴发户了!活脱脱的暴发户作风。

也亏的江南的大小官员都知道,林家这一支是出了名的子嗣艰难,也就是这几十年才好了这么一点,因此才见怪不怪。

还没有等林海乐完了,一个晴天霹雳就来了!

就在林海和孔嘉宜说孙子的时候,见看见唐嬷嬷从屋外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气都喘不匀的说道:“老爷夫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只见孔嘉宜好看的柳眉微微皱起,平静的问道:“出了什么事?”唐嬷嬷跟了她这么久的时间了,不说是成精了,至少一般的事情,是不会让她如此着急的,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才会如此。

唐嬷嬷一边喘着气,一边回答道:“刚刚京城那边来信,说是老太爷不行了,派人来扬州,说是想要见老爷的最后一面了!京城的来人就在偏厅里,是京城的二管家一家,老爷夫人您看?”

老太爷不行了,这可是件大事,家有一年如有一宝这话可不是白说的,对于林家来说,要是林老爷真的去世了,真能算的上是发生了一场大地震。

“什么?”果然林海和孔嘉宜也大吃一惊,这可是一件大事。

“唐嬷嬷你将二管家带去我书房。”林海沉思了一下说道。

“是!”

等着林海到书房的时候,二管家已经在里面候着了,问候了林海一下后,才在林海的声音中站起来了身子。

“老太爷到底怎么了,真的是病危了吗?”话说,虽然知道林老爷年纪大了,但是也不至于如此呀!

“回大老爷的话。老太爷让小的将这封信将给您,说您一看便知。”说着从怀中拿出来一封信。

林海接过一看,心里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林老爷察觉到皇上在盯着江南了,想着他这巡盐御史也当了十多年了,是时候让给别人了,便使出了装病的招数。

借口也有,就是说之前林海遇刺的消息,被林深和林烨给瞒下来了,林老爷不知道。加上孙媳妇袁琳有孕的事情,竟然将林老爷瞒住了几个月。可是这次曾孙子的满月酒一办,就露馅了!

捅出来的就和林家有恩仇了陈家人。林老爷一时之间大喜大悲,身子受用不了,昏倒了!

介于来看病的是,林菖的大舅子李太医因此这病历完全可以不算数,林海松了一口气。只要林老爷没事就好。

又接着往下看,原来林深已经替林老爷上了折子,希望能看见自己的最后一面,皇上准没有准现在还不知道,因此林海想着戏要做全,立马让人写了一封折子。上面说到,林老爷重病,身为儿子的自己想要送林老爷最后一层。希望皇上能够批准。

皇上正愁着没有一个机会切入江南的内部,想要抓到甄家的把柄,非要进入江南内部不可,因此对着林海的这个折子满意不已,暗赞林家识相。

先别说什么巧合问题。就是林家的这份识相,也在皇上心中加了几分。有识相的臣子。总比对着他干的臣子好吧!

皇帝笑这看来这折子片刻,突然脸沉了下来,一想到甄家,皇上就是浑身的不自在,指着两份折子对着一边的侍笔太监道:“拿着它们,随朕一起去看看太上皇。”

太上皇看了两份折子有些叹息,转头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眼瞧着这林家的老太爷就要办八十大寿的寿辰了,却不想这个时候病倒了!林老太爷也算得上是三朝元老,太医院院使已经诊断了,林老爷的身子却是不好了!林大人在江南担任巡盐御史的职务,这么多年江南的盐水一直都按时上缴的,而且每年都比户部预计的要多,前些年官盐被劫的时候,林大人组织整个江南盐场加急产盐的时候,也没有出什么纰漏。

儿子想着,林大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林家又是世代忠良,这林老太爷的身子,也的确到了油井干枯的时候了,因此儿子想准了!”皇上恭恭敬敬的说道,但是话里话外,就都林老爷命不久矣,就是现在不准了林家的请求,等着林老爷一命呜呼的时候,林家人可是要守孝的,就是在不准可等准。

太上皇听完皇帝的话语,看了一眼两份折子,半晌才叹了一声道:“皇上说的也对,林家毕竟是世代忠良,只是这巡盐御史的位置,皇上看……”

要说这江南官场上,最让太上皇满意的官员,林海绝对算得上一个。毕竟一个有能力,又忠心于他的人,无论是哪个皇上都很喜欢。而且最为关键的是,林海知道底线。

坐上巡盐御史的位置,想捞钱很容易,林海还算是很清廉的官员,从不伸手向盐商要钱。还经常摆出名士派头,来阻止别人行贿。可饶是如此也还是在扬州置办了价值近十七八万两的产业,其实这只是在扬州这几年收入中很小的一部分罢了。很多东西比如大件的玉石盆景、珊瑚、古董、字画等等都堆在库房里没时间欣赏,小件的珠宝玉石之类,除了拿几件出来几样做摆设以外,也一并堆在库房里。

盐官是一个人人羡慕的肥缺,林海自从外放之后,在江南做了整整十几年的巡盐御史,基本上以他现在的官职每年光是银钱收入就超过十万,其余收到的各种珍品的价值,大概不止三倍与此。

林海又不敢置办太多产业,怕入了有心人的眼。现在置办的这些不过是为了不能显得太过与众不同。若是只有你什么产业都没有置办,那你才是最耀眼的,所以并没有认真管理这些产业。

也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因此林海才去勾搭了薛诰,想想也是,林家每年虽然花费的多,但是收入更多。逼不得以,林海甚至还每年都拿一部分钱出来,使劲的在祖宅旁边使劲买田买地,然后安排可靠的家人打理。

古董字画的虽然值钱,但是却不能钱生钱,林老爷当年南下的时候,在江南买的良田也够多了,因此林海也不敢在江南狠买了地了,怕招了别人的眼,但是祭田则是不同,首先祭田也是有收入的,其次祭田就是被抄家了,也是不算在家产中的,算是一个退路。

林海是盐政众所周知,以前林家还袭过侯爵,算的上是世家子弟,说林家没钱那肯定是装13,但就算是众所周知该低调还是得低调。家底厚,一时间显得富贵没什么,但不能一直表现的很富贵,盐政的那些收入并不是朝廷发的俸银,那属于灰色收入。

所以衬着现在置办些有收入的产业,等过了些年,林家生活就依着这些产业来支撑。那时候就是真有人眼红什么,也不会说林海当年盐政时贪了多少,以至于这年些了还能如此富贵。只能说林家人很有远见,富贵的时候就把庄子地买齐了,现在这些收入还能支撑。

眼前有了富贵不算什么,重点是要长长久久的永远富贵。

不得不说,林海打的很精。

巡盐御史这个位置上,一年三十万两的收入妥妥的,这还是不怎么受贿的情况下,要是心狠一点的,一年捞个六七十万两银子,也没什么大问题。

因此对于这个位置,皇上虽然眼馋,但是却知道现在还不是他随心所欲的时候,便对着太上皇说道:“儿子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好的人选,只是这时间紧迫,想着先准了林家的请求了再说。”

太上皇沉思了一下点点头“竟然如此,就让甄应嘉兼任巡盐御史的职位吧,等着你选好人了,在说。”却是太上皇突然想起来,甄家的那一大堆债务,话说当年太上皇为了制止甄家的发展就想出来了这么一招,目的倒是达到了,就是效果狠了一点,将甄家亏空的太严重了!

如今的太上皇有些后悔了,觉得当年不应该对甄家下那么狠的手,想起来甄老太太的好来了!因此才想着将巡盐御史的位置给甄家,让他们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还上亏空,不至于日后落的一个家破人亡的结局。

可惜的是,太上皇的这般良苦用心,皇上是感觉不到的。

听到太上皇说让甄应嘉兼任的时候,皇上的手在桌子底下握成了拳头。

甄家,又是甄家。

皇上就不明白了,这甄家到底有什么好处,或者是这甄贵太妃给太上皇吃了什么迷幻药,让太上皇日后的对待甄家。

可是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皇上的拳头又松了起来,让甄应嘉担任也好,只是能更加的看明白甄家的动作,反正皇上已经下定决心了,甄家就是国之害虫,必除无疑。左右甄家也只有这么两三年的时间可要蹦跶了,就顺了太上皇的意思,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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