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宁国府,丛绿堂
待敲定贾琏之事,贾珩端起茶盅,抿了一口,旋即看向落座在小几之畔的凤姐。
丽人内着粉色缎子抹胸,外罩石榴红缎面撒花对襟褙子,下着浅黄竹菊万字福寿刺绣马面裙,葱郁秀发梳成精美云髻,以一根碧玉簪子定住,玉容艳丽无端,而那张丰润、明媚的脸蛋儿,似氤氲浮起两朵红晕。
凤姐抬眸看向贾珩,只是丽人丹凤眼中似是跳动着蓬蓬火焰,眼神之中似乎带着几许灼灼之意,想要将贾珩燃一空。
贾珩放下茶盅,说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凤姐柳梢眉挑了挑,娇笑道:“来都来了,我和平儿可有段日子没见你了。”
平儿那张白腻如玉的脸蛋儿羞红如霞,迎着那蟒服青年的目光注视,心神当中有着几许思念。
她也有些想王爷了呢。
贾珩迎着两双痴痴而望的眸子,面色顿了顿,说道:“好吧。”
真是刚刚在宫中和磨盘一场鏖战,回来之后,就碰到了凤姐和平儿。
幸在他二十来岁,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倒也不惧其他。
贾珩也不多说其他,起得身来,正欲向着从绿堂里厢而去。
此刻,凤姐翠丽秀眉之下,丹凤眼中似吮着一丝妩媚,道:“带上那封信,等会儿我念给你听。”
贾珩:“……”
好,这么会玩是吧?
凤姐翠丽如黛的柳眉之下,那双妩媚流波的美眸,说话之间,凑近而去,纤纤素手解开那少年的衣襟,将那张艳丽无端的脸蛋儿凑近而去。
贾珩垂眸看向正在忙碌不停的凤姐,剑眉挑了挑,那张沉静、冷峻的面容上现出阵阵舒爽。
凤姐抬眸之间,晶莹熠熠的美眸当中,似沁润着丝丝缕缕的媚意。
而平儿则凑近而来,那张白腻如玉,几乎如发面团一样的脸上满是羞意。
少顷,贾珩扶着凤姐的丰腴腰肢,就是在水光润滑当中徜徉来回,不能自拔。
而凤姐拿过一封书信,开始念诵起来。
凤姐其实识字不多,但这会儿因为先前平儿念过一次,倒也记得像模像样。
贾珩面色不由古怪了下,身形微动,只觉心火熊熊燃烧。
凤姐念诵了两句,也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娇躯颤栗不停,遂不再念诵着那书信。
平儿则是搂过贾珩的脖子,将两片粉润微微的唇瓣,凑近而去,亲昵着贾珩的唇瓣。
贾珩此刻神情舒爽,感受到主仆二人的尽心侍奉。
一直到傍晚时分,晚霞漫天,如锦似缎。
贾珩看着娇躯玫红气韵团团的丽人,心神当中就有几许心满意足。
凤姐这会儿娇躯瘫软成一团烂泥,一根手指都不想动,那张丰润、明媚的脸蛋儿,滚烫如火。
贾珩愣了下,说道:“天色不早了,该吃晚饭了。”
凤姐“嗯”了一声,修眉之下,狭长、清冽的凤眸莹莹如水,说道:“你先起来,我和平儿等会儿再起来。”
贾珩也不多说其他,穿上一袭紫红蟒袍,起得身来。
说话之间,快步出了从绿堂,此刻厅堂之外,彤彤晚霞映照在青砖黛瓦的房舍上,犹如披了一层纱衣。
贾珩也不多说其他,沿着绿漆栏杆的回廊,向着书房而去。
这会儿,陈潇正在与顾若清两人,这会儿坐在窗户之侧,下着围棋,两人本身都是清冷的气质,此刻坐在一起,倒真有几许并蒂双莲,随风摇曳的即视感。
这会儿,听到书房之外传来的脚步声,陈潇抬眸看向那蟒服少年,笑了笑,说道:“回来了?”
贾珩眸光含笑道:“回来了。”
陈潇打量了一眼贾珩,忽而幽幽道:“你哪天死在女人床上,我都不觉得奇怪。”
贾珩面上就有些不自然,道:“也是许久没有见她们两个了。”
陈潇放下一颗棋子,眸光莹莹如水,柔声道:“你许久没有见的人多了。”
贾珩道:“你这么说,倒也是。”
顾若清笑意盈盈地看着两人叙话,而后,起得身来,来到一旁的茶几旁,给贾珩斟了一杯茶,转身递将过去。
贾珩道了一声谢,道:“等会儿还得沐浴。”
陈潇嗤笑一声,道:“一天洗三回。”
贾珩也没有在意,问道:“锦衣府那边儿可有藏地和西北的急报?”
陈潇摇了摇头,道:“都还没有消息,尤其是蜀地,想来进兵不大顺利。”
贾珩道:“也不知前往阴平道的贾芸如何了。”
这会儿,晴雯扭动着纤纤腰肢,一下子进入厢房,请贾珩至厢房之中沐浴更衣。
贾珩遂没有在书房之中多作盘桓,而是向着大观园而去,打算去看看妙玉娘三个。
……
……
大观园,栊翠庵
夜幕低垂,灯火通明,煌煌而照,人影憧憧。
栊翠庵当中,妙玉正在与邢岫烟落座下来,随着这几个月过去,丽人也渐渐恢复一些体态,那张白腻如玉的脸蛋儿,重新又恢复清冷模样。
只是眉梢眼角之间多了几许妩媚成熟的人妻韵味。
而不远处的贾茉已经好几岁了,这会儿,正是歪着一只可爱乖巧的脑袋,瞧着妙玉和邢岫烟前去。
妙玉此刻落座在一方厅堂之中,明丽秀眉之下,明眸眸光莹莹如水,低声说道:“岫烟,肚子还没有动静吗?”
邢岫烟朗声说道:“是没有动静,再说王爷这段时间,也没到我这边儿。”
妙玉那张白腻如玉的脸蛋儿,在这一刻分明就有些酡红如醺,晶然熠熠的明眸眸光莹莹如水,说道:“他最近按说不忙着才是?”
邢岫烟放下一颗棋子,语气怅然若失,说道:“四川的战事一直僵持着,西北那边儿听说也没有进展,王爷这段时间烦心着呢。”
妙玉闻听此言,就是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张白腻如玉的脸蛋儿,似蒙上一层浅浅红晕,彤彤灯火映照之下,嫣然明媚,光彩照人。
这会儿,茉茉正在逗弄着弟弟,握住自家弟弟贾蒙的绵软小手,软声道:“叫姐姐。”
茉茉以往都是唤贾芙为姐姐,还没有被人叫过姐姐。
而小家伙贾蒙,那张白腻如玉的小脸,满是笑呵呵地看向茉茉,那双晶然莹莹的眸子,灵动非常,一看就是天资聪敏之人。
就在这时,丫鬟素素一手挑起垂挂在门上的帘子,举步进入厢房之中,欣喜说道:“夫人,王爷来了。”
妙玉姝丽、明媚的玉颜忍不住现出丝丝缕缕的笑意,就有些没好气说道:“说曹操,曹操到。”
说话之间,一道黑影在屏风上由长变短,凝眸看向那从外间进入厢房的青年,白腻无瑕的脸蛋儿上现出一抹诧异。
贾珩面上挂着和煦的笑意,道:“妙玉,岫烟,这会儿正在玩着呢。”
说话之间,行至近前,凝眸看向妙玉和邢岫烟。
“爹爹~”这会儿,茉茉一眼就瞧见了贾珩,朝着贾珩甜甜唤了一声。
贾珩道:“茉茉,过来让爹爹看看。”
说着,一下子抱起自家女儿茉茉。
“吧唧…”茉茉这会儿亲了一口贾珩,声音萌软:“爹爹怎么这几天不过来看我呀。”
“爹爹还要陪着其他弟弟妹妹。”妙玉翠丽柳眉之下,莹莹而闪的清眸,眸光可见妩媚流波,就在一旁接话说道。
贾珩:“……”
妙玉这是在为孩子打抱不平,还是在为自己?
“胡说什么呢,别教坏孩子了。”贾珩老脸上顿时就有些挂不住,说道。
“上梁不正下梁歪。”妙玉翠丽如黛的修眉之下,晶然美眸柔润微微,轻哼一声,说道。
邢岫烟就在一旁看着两人拌嘴,恍若出云之岫的秀眉下,明眸晶莹剔透,似是忍俊不禁。
贾珩道:“最近蒙儿怎么样?”
妙玉道:“挺好的,这几个月,你好像又长大了一些。”
贾珩凑近而去,看向那婴儿,伸手握住那只绵软不胜的小手,道:“蒙儿,她看着真像你。”
妙玉没好气道:“我看着眉眼倒像你。”
贾珩这会儿抱起襁褓中的婴儿,道:“真是长重了一些。”
“啊啊……”
这会儿,那婴儿向着贾珩哭泣。
贾珩笑了笑,打趣道:“这是不让爹爹报?”
妙玉嗔怪道:“你看你,十天半月不来一回,孩子都不认得你了。”
贾珩笑了笑,打趣道:“这孩子还认生呢,将来别也是个乖僻怕生的性子。”
妙玉:“……”
这人究竟说谁呢?
这会儿,妙玉伸手就将那襁褓中的婴儿抱将过来,因为生产之后,渐渐丰润柔婉几许的脸蛋儿,似蒙起酡红红晕。
说来也奇,贾蒙顿时不再哭泣了。
贾珩道:“这孩子还是和你亲一些。”
妙玉轻哼一声,道:“也不看是谁十月怀胎。”
贾珩笑了笑,落座下来,这会儿邢岫烟端上一只茶盅。
而这会儿,贾茉在一旁的床榻上,有怏怏不乐。
爹爹一过来就和阿弟玩去了,爹爹也不抱她了,哼……
小丫头正是粘人玩的年纪,难免吃起了自家弟弟的醋。
……
……
暂且不提贾珩在京中与妻儿共序天伦之乐。
巴蜀,葭萌关
距离京营大军抵近关城已经是四五日过去,这四五日来,京营不停对关城进行攻打,但并无太多进展。
而关城之上的蜀军,在初始被京营兵马的强大炮火吓到之后,随着时间过去,也站稳了跟脚,牢牢守住城池。
关城厅堂之内——
陈渊正在和魏王陈然和梁王陈炜一同饮酒叙话,这几日的惨烈守城之战,最终关城岿然不动,也让陈渊原本悬着的一颗心彻底放将下来。
陈然默然片刻,朗声说道:“京营兵马顿兵在坚城之下,粮秣消耗庞巨,时间一长,士气磨灭,那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
陈渊点了点头,道:“堂弟所言甚是,那贾珩小儿如此托大,只选派了五六万兵马,就想打下蜀地,简直痴心妄想。”
陈炜道:“城中粮秣足可支应两年,那时候汉军比那个……”
高渤也接过话头儿,低声说道:“不用等两年,九州之地的豪杰志士见朝廷无法奈何蜀地,定然风起云涌,群起而应。”
陈然闻听此言,心头却有些苦笑。
至此,他是再不信什么忠臣义士群起而应了。
只怕在天下人眼中,他与陈渊等人同流合污,谋逆造反,已是丧心病狂,活罪于天。
如果再加上先前逼宫父皇一事……
陈然念及此处,心头不由涌起一阵绝望之意。
或者说,随着时间流逝,魏王陈然也对前途没有了多少信心。
京营,营盘——
谢再义此刻立身在蒿草深深的高坡之上,手里拿着一根单筒望远镜,眺望着城头的蜀军,低声道:“不好攻打了。”
一旁的副将宁复,面上忧色密布,说道:“国公,蜀军士气高涨了许多。”
谢再义冷笑一声,说道:“自以为挡住了我京营的进攻,能不高涨吗?”
所谓,打出了自信。
谢再义眉宇之下,目光咄咄而闪,凝眸看向一旁的副将宁复,温声道:“召集众将,至军帐之中议事。”
宁复应了一声,拨马返回营房。
而后,随着京营军将聚集于大帐之中,人头攒动,灯火通明。
谢再义落座在中军帅案之后,低声说道:“这几日,大军困顿于葭萌关前,不得寸进,诸位都说说,如何破敌。”
下方落座的都是京营的
既有肖林、邵超这样的果勇营宿将,也有如周栋等辽东之战的和后起之秀。
自崇平十五年,贾珩担任检校京营节度使,以天子剑节制十二团营以来,这六七年的时间,率领京营东征西讨,南征北战,京营涌现了大批后起之秀。
原本的中层将校也逐渐走到了高层将校之列,而这些人渐渐都成了卫王一系的羽翼。
“辽国公,末将以为,蜀军依仗雄关坚守,我大军想要攻破,需得数倍蜀军才是,眼下兵力经过两次抽调,需要增兵。”这会儿,一个面容沉稳的中年将校,其名林逢节,面色一肃,开口说道。
这会儿,另外一个紫红脸膛的青年将校,说道:“辽国公,我京营兵力已经足够,况且蜀道艰难,纵然增兵再多,也难以铺展开兵力,还是需加派红夷大炮。”
谢再义眉头皱了皱,道:“除了增兵,和增炮,没有其他破敌之策了?”
这是个人都能想出来的法子。
“是否掘地道进入关城?”这会儿,一个身形微胖的中年将校开口说道。
“关前大部分都是山石,如何掘以地道?”这会儿,邵超皱眉说道。
那中年将校闻言,面上也有些尴尬。
“在关城之下挖洞,向洞中埋炸药。”这会儿,一个身形魁梧的青年将校开口说道。
谢再义眸中现出一抹激赏,说道:“此策可以一试。”
而后,众将纷纷出谋划策,但面对一座雄关,犹如对着乌龟壳一样,根本无从下嘴。
……
……
时光匆匆,岁月如梭,不知不觉就又是两天时间过去。
就在巴蜀之地进兵陷入僵局之时,神京城中则是在忙着大汉内阁的阁臣廷推事宜。
首先是内阁次辅之位,由齐昆接任,阁臣则是由礼部尚书柳政入阁,而举荐的奏疏自是由贾珩书就。
这无疑引起了朝野上下诸般猜测,都以为柳政已经投效了卫王。
大抵有着一种,“柳政,你这浓眉大眼的,竟然也叛变的”感觉。
只是阁臣之位已定,紧接着,也就是光宗皇帝的出殡之事,礼部开始宣布礼仪,为光宗皇帝出殡。
这一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大汉朝的文武百官,披麻戴孝,嚎啕痛哭着护送着棺椁向着城外而去,道路两旁的甲士,同样腰缠孝布,为出殡队伍警戒。
皇太后甄晴则是坐在一架披了白色孝布的马车,怀里同样抱着头上戴着白色孝布的陈杰。
陈杰身为幼帝,“先皇”出殡,陈杰不可能留在殿中。
茵茵同样在额头上系缠着一根孝布,那张香肌玉肤的脸蛋儿白腻如雪,而那双宛如黑葡萄的眸子,骨碌碌转起,好奇地看向周围的大人们。
对于两个孩子而言,还不知道出殡的意义。
贾珩此刻骑在一匹红色鬃毛的枣红色骏马上,身上同样披麻戴孝,目光瞥向楚王的棺椁,心神也有几许感慨。
这助兴材料,他…磨盘似乎还没有用够。
随着鞭炮响起,在两侧军民的哭送中,大汉光宗皇帝的棺椁被抬出了城门。
汲取了当初高宗康皇帝(隆治帝)出殡之时,齐王谋反的教训,此刻的京营、锦衣府、五城兵马司三方联动,护送着浩浩荡荡的出殡队伍。
及至午后时分,光宗皇帝的棺椁车队抵达福陵,这座依山傍水的陵寝,翠柏环绕,树荫成行。
此刻,因是盛夏时节,经久不绝的蝉鸣在葱葱郁郁的林木之间响起,带着几许燥热之意。
在庄严肃穆的气氛中,光宗皇帝的棺椁下葬,封土。
而四方哭声不停,声震四方,似乎在缅怀着这位“在位时短”的光宗皇帝。
待到光宗皇帝下葬,已是傍晚时分,晚霞漫天,彤彤如火。
而后,送葬出殡的队伍,则是返回神京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