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鸿蒙紫气虽然世间罕见,但以天脉剑宗的力量,自也能够收集而来,但天脉剑宗修炼的乃是脊骨之上的经脉,无法掌控鸿蒙紫气霸道凌厉的威力,若非如此,也用不着今日这般求肯清虚子了!
当初苏铭得了掌教师兄的指点,便想要寻找太虚派的掌教出手救治两个女儿,只可惜太虚派护山大阵太过强悍,而他那时的修为尚有不足,无法感知巫山太虚派的所在,又无人指点迷津,所以才没做成此事,今日既然见了太虚派的掌教,而且对方还有求于己,他自然不会错过了这等机缘!
苏嫣苏韵此刻周身上下都被一层紫气笼罩,清丽脱俗的面容之上,稍显憔悴,不知道是因为前段时间法力损耗尚未恢复的缘故,还是此番体内被鸿蒙紫气冲刷,难以忍受。
一旁赵芸斓早已等的心急如焚,眼看半个时辰过去,却不见有任何好转,不由地攥紧了拳头,整个关节都隐隐发白她却丝毫不知。
那苏铭脸上神情虽然镇定,但内心深处却也波涛汹涌,他平日里最疼爱这两个乖巧女儿,却不想生逢厄运,得了这般怪疾缠身,自然心疼无比,如今见清虚子施以援手,心中也不禁忐忑起来,只是他毕竟乃是一家之主,见自家妻子昔日俏丽的容颜,此刻苍白一片,难免心生怜惜,便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以作慰藉。
倒是一旁的张周府脸色颇为古怪,他自从修炼太虚鸿蒙诀后,便知道那鸿蒙紫气的霸道凌厉,连雷霆之力都能化解,若非道法相合之人,只要受到一点鸿蒙紫气的扰乱,便有无穷的凶险,一个不好,不但修为尽毁,便性命也难保全下来。
如今已然过去了大半个时辰的时间,那掌教师尊却仍未将苏嫣苏韵两姐妹体内的阴阳之气驱除,他便知道有些不妙,以清虚子元神级数的修为,运转鸿蒙紫气只怕早已到了圆融无碍的境界,此刻却未见丝毫成效,可见似她们这等阴阳水火之体的特殊体质,便是那鸿蒙紫气,都无法改变。
想到这里,张周府心思一沉,不由地回想起青囊古书中所记载的关于这种特异体质的情形来。阴阳水火之体,乃是因为体内摄入了至阴至阳之气,才会发生特殊的变异。正常人的体内,阴阳交融,彼此互相制衡,相差也不会太多,似炼气之士,吸摄真气入体,融合阴阳之气,使之平衡,阴阳二气便能化作真元之力,若有一丝差错,对自身的修为便有极大的影响,倒没有人往两个极端去修炼的,除非一些特殊的门派,以旁门左道之术改变体质,达到修炼某种法门的条件。
似鬼道一脉,便是修炼玄阴真气,体内趋向于阴寒,不过人之本源,乃是阴阳互融,即便是鬼道之人,也不能完全驱散体内至阳之气,也只有阴阳水火之体的人,才会拥有这种世所罕见的体质,至于福祸,那便不得而知,因为这样的人,千年难遇,即便是一些大门派,遇到这种棘手的事情,也不知该如何处理!
不过,张周府的青囊古书中倒是有些记载,不过这本古书乃是野史,内中记载的东西光怪陆离,很多东西即便是现在踏上了修仙之路的张周府都难以理解,至于如何改变那阴阳水火之体的法子,也是颇让人难以启齿。
如过按照青囊古书中记载的法门,只要两个同为至阴至阳之体的人互相交藕,以特殊的心法运转体内至阴至阳之气,在两人体内形成周天循环,便能使这两道精纯之气生出阴阳变化的玄妙,天长日久,便可演化世间一切万物,有无穷无尽的玄奥威力。
照青囊古书上所说,这样的法门倒也有一定的道理,毕竟天地伊始,便是有阴阳二气组成,清气上升、浊气下降,这才分出了这一片天地,演化出了世间万物,在世间七十二种先天真气之中,只在鸿蒙紫气之下,就连那混沌真气,也要屈居阴阳二气之下。
只是,即便这个说法传自仙人之口,被记录在了青囊古书中,真假尚且不论,最关键的是,苏嫣苏韵两人同为女儿之身,却如何去行那等合欢之事,岂不是要羞煞两个姐妹么?
张周府自然知道此事不甚可行,所以之前那苏铭求肯清虚子的时候,他也不好插嘴,如今也只有静观其变,暗中祈祷自家掌教师尊能够化腐朽为神奇,解救这两个女子于水火之中。
此番那宫殿之上,因为清虚子施展玄妙法力,勾摄了整个宝殿之内的灵气,将那些正自休养生息的天脉剑宗门人都惊扰了过来,只是见到苏铭夫妇在此,却都保持了沉默,就连其中两名长老模样的老者,也都缄默不语,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清虚子与张周府两人,神情中颇有几分诧异之色。
也不知过了过久,就在赵芸斓心力憔悴万分担忧之际,那清虚子忽然眉头一皱,急忙捏了一道法诀,无形中一道剑气猛然从身前划过,只听得轰然一声巨响,清虚子身形稍退,脚尖略一点地,这才站稳了身子,目光中却透出无边骇然的神色。
“奇了怪哉!这两个女娃,果真天赋异禀,只是她二人生在你们天脉剑宗,却不知是福是祸也!”清虚子缓缓压制体内那一股莫名升起的情绪,脸色略显尴尬,只是他终究乃是一派掌教的身份,自然不好表现出来,只是转身对那苏铭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
苏铭神情一滞,见清虚子忽然收了法力,眼前紫气猛地收聚,下一刻他的两个女儿便都身子一软跌倒了下去,只是他见赵芸斓急忙冲上前去扶住了两人,这才松了口气,一脸迷惑地看着清虚子,说道:“上人为何会如此说?莫非我这两个女儿救治不得!”
清虚子正要说话,却忽然听见一个黑衣长老冷哼了一声说道:“原来是太虚派的清虚子么?你莫要在此危言耸听,再有侮辱我天脉剑宗的言辞,便叫你有来无回!”
说罢,那黑衣长老右手捏了一道剑诀,直指清虚子的胸前,一股股强大的剑气荡漾开来,连大殿之内的氤氲紫气都被击穿,猛然向两边涌了过去。
张周府闻言,不由地眉头一皱,正要上前,却被清虚子伸手一指,止住了他的举动,倒是那苏铭脸色一寒,似乎颇为尴尬,不过他瞧了清虚子一眼,见对方似乎并不气恼,当下便将目光转向那名黑衣长老,语气淡淡地说道:“朱长老莫要误会,清虚上人和他门下弟子于我苏铭有恩,方才所言,亦非有意辱没我天脉剑宗,不过就事论事而已,朱长老不须如此紧张!”
说罢,见那朱长老似还要出口反驳,不禁眉头一皱,身上徒然散发出来一股无形的剑气,也不见他周身有什么异样,但那朱长老面前的那道天脉剑气却徒然一阵,顷刻间便消散了开来,随即那苏铭才冷淡地瞥了对方一眼,语气也阴沉了几分,说道:“都退下吧!此间之事,我定会知会掌教师兄,若有什么不妥,我苏铭一力承担便是!”
言毕再不去理会那黑衣长老,只是仍旧上前去询问清虚子自家两个女儿的身体状况。那朱长老见状,知道苏铭此番动了真火,他一向视那两个女儿为逆鳞,即便是掌教至尊也要卖他三分情面,更何况自己这个长老,想到这里,他便冷哼了一身,愤然转身离去,其他人见状,也都不愿再留下来,一个个离开了大殿,转入了后堂。
清虚子“呵呵”一笑,却不说话,只是目光诡异地瞧了张周府一眼,沉思了片刻,这才说道:“苏剑仙倒也不必如此担忧,我方才查探了两女的体质,果然如你所说,只是我却救治不得,须得另寻他法!”
“啊?”虽然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但当苏铭亲耳听到清虚子承认的时候,却仍不免一阵失落,十八年来的期盼,到头来却仍是一场空,莫非自己的两个女儿,便要永生永世都要承受如此非人的折磨吗?
不过,听到清虚子最后那一句话,他的心头却又忍不住升起一丝期望,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上人莫要欺我?”
“呵呵!苏剑仙心切女儿,我自然晓得,不过我虽然不能救治,但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清虚子说罢,忽然住口不语,似要卖弄关子,良久才一指旁边的张周府,说道:“苏剑仙,你瞧我这徒孙如何?”
他话音方落,在场众人都不由地一阵错愕,不知清虚子忽然问起这个,是何用意?就连张周府也一时间摸不着头脑,暗自揣测这个掌教师尊莫不是猜到了自家心中的想法?
其实,这倒是张周府自己误会了,那清虚子有天大的神通,也不能猜到他心中的想法,只是他方才施法救治苏嫣苏韵的时候,两女的体内忽然各自生出一股抵抗之力,通过鸿蒙紫气传入了自己的识海中,只是当那两股莫名的力量交汇之时,忽然生出了奇妙的变化,那一股力量,仿佛突然间扰乱了清虚子的道基,勾出了他早已沉寂百年的一缕情愫,若非他及时察觉,以大神通斩断了这一股念头,只怕当场便要闹出天大的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