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恶之救赎】第08章 生无可恋死何惧

不开口的时候,沉默是金,一开口的时候,石破天惊………

卜离冷冷地看着两名预审员,说了句:“你们想知道什么!问吧!”

“这样吧,你自己说吧,说说你的犯罪事实!尽量详细一点!”一位预审员说道,在这个时候,嫌疑不需要再咄咄逼问了,让他自由发挥会更好。

“你们问吧,我现在脑子很乱,不知道该说什么,你的就拣重要的问,姓名年龄籍贯之类的废话,就不要问了!今天,现在,在这里,就为我哥来,所有的罪我都认,我伏法,不过,你们要搞清楚,我不是害怕你们,不要以为你们的审讯有多么厉害,大不了就是点皮肉之苦,受不了我死给你们看………二十年后,如果再活一次的话,我仍然选择与你们警察为敌!”

卜离,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恐惧,现在,满是悲愤,满是愤世嫉俗,犯罪的事实,开始了……

两名预审员的眼里,隐隐有点怒意,这样的嫌疑还真是少见,是那种死不悔改加软硬不吃的,或者说心理已经有某种扭曲或变态的人。

主审员没开口的时候,就在耳麦里听到了佟处长的命令,一句话:直入主题,不要废话……

“你,一共贩运过多少毒品!”预审员严肃的直入主题。“四次,五十多公斤!”卜离淡淡地说道。

一句话,四座皆惊!这种高纯度的货,可不比那些下家的东西,相当于一个批发商,这东西到了下家手里再勾芡。这东西一流到市面上,很可能就变成K粉或者其他形式的毒品,数量可以翻几倍………在这种内陆省份,平时抓个十几公斤普通货就算得上大案了。这么高纯度的货、这么大地量,而且还就是冰山一角。当然要吓大一跳了。一听这话,监控室里。一群观战的预审员一下子倒吸了口凉气,这么轻松地说出来,听得预审员们个个神色凝重,心底泛起的第一句是:这人,死定了!

“卜离。那就把你这四次贩运毒品的经过,时间。地点、接头人详细说一下吧!”心惊地预审却是不动声色,继续问道。

卜离定定心神,仿佛是在斟酌语句,缓缓地说道:“………相信你们已经化验过了,这是高纯度的A品,纯度在百分这九十四以上,瘾君子一般接触不到这么纯地货,这是原品,兑水勾芡以后再结晶,一公斤的货。可以变成三到五公斤地成品!如果制作含量不高的K粉。也许会更多………从去年十一月份开始,我一共运过四次。请注意,我是运,不是贩,严格意义上说,我不知道真正的上家是谁,也不知道我的下家是谁!每运送一次,就有人给我的账户上打八万块钱人民币。每次运送地时候,都会有人给我打一个电话,接头的地点在不同地地方,他会把车钥匙给我,指定我送到哪里。”

问:“每次的量有多大!能详细一点吗?”

答:“每个季度至少都会有一次,每次有十公斤左右,最大的一次有二十公斤!每包一公斤、可能有些包装有出入,前后一共6包,也就是说,有五十六公斤左右!”

问:“请说清楚起始点和终点!”

答:“每次出发的起始点都是高速路口,凤城两次、潞州市和云城市高速路口一次,他们会给我指定路线,或者从凤城绕到云城走大运公路到省城,一次是从凤城走二级路直发省城,两次是从凤城高速路口,走到长平下高速后,从二级旧路到省城!………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让我转过云城到省城………”

问:“接头人呢?”

答:“我只认识其中的一个人,别人都叫他疤脸,不知道真实姓名!”

问:“能详细体貌特征吗?”

答:“这个疤脸比较有特征,下巴上有一条三寸长的伤疤,个子不高、小眼、鼻梁挺高,眼睛看上去很阴森!剩下的,不好描述,就像普通人一样……一个胖子……这种特征说出来也是白说,描述和真实的长相出入太大……”

问:“接货人呢?”

答:“不知道,每次送货送到指定地点后我就乘当天的大巴回凤城。具体的停车点都是他们最后在我地车到省城以后,才电话通知我,一次在体育馆地停车场,一次在经贸大厦楼底、还有一次在火车站………每一次的放车地点都不一样,这一次被抓了,还没来得及接到停车电话!”

很顺利,出乎意料地顺利,时间,地点、人物,都对得上号,但卜离口中地几个人,除了疤脸通过金穗的工作有所察觉外,其他的人都位于警方的视线之外!佟思遥敏感地觉得,快抓住大鱼了!

几年的辛苦终于有所获了,这个消息让预审员和指挥的佟思遥多少有了点兴喜。事件,正像省厅预料的一样,卜离是一个送货人的身份,是属于那种被幕后操纵着的幕后人的身份,不知道上家是谁更不知道下家是谁,真正的幕后人仍然没有浮出水面,卜离的犯罪事实非常简单清楚,就是运送了四次毒品,一共五十六公斤。

不过,就这罪行,就这么大的运送量,够得着判死刑了!

两名预审员这次的审讯是出奇的顺利,卜离很配合地把自己的案子交待清楚了,两名预审员在佟思遥的指挥下问了问详细的细节经过,卜离一一如实回答,很冷静。

一个多小时后,卜离在在口供上摁了手印!一名预审员看着有无纰漏,另一位开始了延续内容的询问:“卜离,你还有什么有交待的吗?”

卜离冷冷地说道:“我的罪行就这么多。理论上我可以抓住一次我只认一次,但我全认了,这么多地毒品,我有九个脑袋也不够毙了。你们还想往我头上倒什么脏水。随便吧!”

“卜离!”主审说道:“我希望你端正态度,全部、清楚、老实地交待完自己的罪行。】积极踊跃揭发别人犯罪事实,争取宽大处理。你还年轻,还是有机会的!”

“是吗?”卜离自嘲一般地笑笑,举手示示自己的手铐,说了句:“你要放了我,我就揭举别人。怎么样?”

两预审员看这个时候卜离还笑得出来,很不屑地笑着。一下子反倒接不上茬了。

监控上,这些同步传输地画面到位后,一名预审员开口问了句:“佟处,卜离的精神状态和奇怪,这种状态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地话可信吗?”

“应该可信!”佟思遥说了句:“五十多公斤的货,承认了就等于掉脑袋,这个谁也不敢乱认!”

“有隐情,继续问他!”江汝成老谋深算,看卜离举起手铐。突然发言了。

“继续问他!”佟思遥发了指令!

有时候。犯罪嫌疑人不经意地捅出来地事实,经常会帮个大忙。说不定就捅个更大的案子。而对于省厅可能一无所知的贩毒网络,每一个蛛丝马迹都不敢放过,每一个细节很可能扯出一个更大的案子。

“那么,你是知道别人犯罪事实喽!?我相信你一定了解很多事情,既然开口了,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说说呢?”主审听得耳麦里的命令,一副玩味地口吻说道。

“你在诱供?哈………”卜离说了句,一笑之后马上虎着脸说道:“我死便死了,难道还要拉上别人垫背!咱们不要说这么白痴的话好不好,我十三四岁就进派出所,前前后后打过交道地警察十几个,怎么都是这个白痴样?”

卜离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很惋惜。比自己快死了还惋惜。

预审员好像被卜离先前交待自己罪行那么配合的态度迷惑了,口气强硬了几分,带着职业性的强硬:“卜离,你端正态度,你是逃不过去的,只要犯罪的人都逃不过去,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隐瞒对你没有好处!”

“是吗!”卜离不屑地说道:“那我就有个问题请教了,请问这位警号为N347的警察同志,犯罪的人都要受到惩罚吗?犯罪的人,都逃不过法律的制裁吗?”

预审员义正严辞地说道:“当然,法律是公平和公正地!”

“那好,我提个意见,自从我被捕,失去反抗能力地时候,你们警察队员在车厢里像畜牲一样打我踹我,这是不是犯罪?你们预审员包括你,对我连续几十个小时不眠不休的审讯,这是不是违法地刑讯逼供?还有在收审期间,让我见外人,也算违法吧!别以为我是文盲加法盲,如果现在考法律,我不比你们懂得少。现在我有足够的证据控告你们,脸上、手上、腕上和我断了的两条肋骨就是最好的证据………我犯罪,我罪有应得,我接受法律的惩处,那么你们犯的罪呢?你们如果是正义的话,现在叫检察院的督查来,或者叫记者也行,让督察查查你们!让公众评评这个理怎么样?只要你敢不隐瞒事实,那么我,也可以不隐瞒我自己包括我所知道的所有犯罪事实,怎么样!为了公平和公正、为了法律和正义,我们做个交易?我们都曝光,敢吗?”卜离一点都不激动地说了这些很激动的话,说话就盯着两名预审员。

啪……的一声,被指的预审员一时无名火起,拍着桌子站起来,眼里凶光外露,咬牙切齿地说了句:“卜离,你死到临头了,不要太嚣张了!”

“哈……哈……你输了!你没胆量……哈……”卜离仿佛听到最大笑话一般,狂笑着前附后仰。一下子扯到了伤口,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何成涛,你上,把他换下来!”监控室里。佟思遥一着急,挥着手让一名预审员上场。预审员的失态,会马上丧失心理优势。这个最危险的。这个时候,不是耍横的时候!

一会儿,编号447的预审员进了监控室,看着江副厅长和处长都瞪着眼看着,一下子省悟道不简单了。马上敬了个礼。有点懊悔地说道:“对不起,佟处。我失态了!”

江汝成手指点着,很生气地说道:“他在气你,你一个训练有素的预审员居然这里心理承受能力也没有。丢人!这么重要地嫌疑人,好容易开口,出了问题,我处分你!”

佟思遥冷冷地喊了一声:“法警!”

两名法警应声而入,佟思遥指指预审员说道:“把他带下去,关禁闭、写检查!”

老处的威风出来了,剩下的预审员面面相觑,这是故伎重出了。佟思遥一发威就是关禁闭。一写检查就是一万字,如果认识不够深刻。还得返工,那和受审差不多难受。那位预审看看两位上级,很委曲地跟着法警出去了………

佟思遥,神色凝重地对着话筒说道:“何成涛,注意你的表达方式,不要引起嫌疑人地情绪波动,尽量引导他!”

江汝成听着佟思遥安排,却是摇摇头说道:“不,他情绪没有波动,他很冷静!……放大画面,你们看,看他的眼神,连敌意和愤怒都没有,完全一副开玩笑地表情………他一定知道什么,他在玩我们。”

“咂!”佟思遥抚着下巴,很为难地说道:“江副厅长,这个人的心理素质,比想像中还要好!好像什么都不在乎,这种精神状态可不太好对付。”

预审室里,继续进行了,换了人坐定之后。何成涛坐下就说了句:“卜离,认识一下,我是省公安厅预审处第一科科长何成涛,一级预审员,警号A438,我们能谈谈吗?”

来人三十六七岁地样子,卜离看着:“噢,没见过,听名不错,是个老炮啊!”

“是吗?”何成涛笑着说道:“你们不是称呼警察叫雷子、条子、杠子吗?怎么换称呼了!”

“呵!有意思,你比那年轻的有意思!不过,我也没什么跟你说的。*我已经全部交待了我的犯罪事实了,现在剩下的事,就是睡觉和等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卜离一副不以为然地说道。

何成涛不愧是江厅带来地老手,不惊不怒,不动声色地说道:“卜离,你的犯罪事实我相信是真实可信地,但我们也相信,你肯定知道有关这个贩毒网络的相关东西,比如藏匿地点、接头人的体貌特征,越详细越好,这个网络运作的方式,以你聪明,这些不会一点都不知情,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们说说呢!”

卜离侧着头不理会:“那么,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说呢?我大哥让我认罪伏法,为了他,我不要这棵脑袋了。别人干了什么,关我鸟事!”

卜离,一副很拽的表情。这个时候也许放得很开了,很开的时候,也许就什么都不在乎。天王老子来了,大不了粉身碎骨,还能怎么样!

何成涛解释道:“我知道你对我们存在敌意,你放心,对于你的非法刑讯,我们正在调查并要做出相应的处理,如果你执意要求检察院督察或者记者在场的话,也不是不能商量的!”

“哎,算了!”卜离摇摇头,说道:“都是雷声大雨点下,我都快死地人了,何必再拖上两个警察垫背呢!你们就把我打死了,估计也没人同情……我该死。”

卜离,却是一反常态地不再坚持自己地说法,改口了,神情有点落寂。也许刚刚纯粹就是气气那个曾经对自己动过手的预审员。

“看得出,你很善良!”何成涛说了句,心里莫名其妙地恻隐之心动了动。也许这个贩毒者,并没有想像的那么坏。

“是吗?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谢谢你的评价。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死去地爸爸妈妈,就数我的妹妹和这位异性大哥和我亲!他们都很善良!但善良的人未必都会有什么好下场!”卜离说道。

“我相信善人都会有善报的!”何成涛说道。很诚恳地眼神看着卜离试图打动卜离。

“呵……呵……是吗?我爸妈,是一对老实巴交的工人。一辈子连鸡也不敢杀,可最后被逼得双双上吊自杀!我原本也很善良。可被生活逼得小偷小摸,每次都被警察打得死去活来;我妹妹,更善良,但被人引诱着吸毒,现在搞得人不人鬼不鬼。我们一家。也许最后一个人都剩不下了!我大哥,也很善良。但也是个流落街头地命运,善人,都不会有好报的。”卜离说着,唏嘘不已,杨伟来地时候的打扮,怕是让卜离对他的处境也没看好到那。

何成涛出乎意料地耐心说道:“你说的是个例,不能以个例代表共性吧!这个世界还是光明的,你要相信政府、相信我们公安!”

“哈……哈………”卜离笑着说道:“不是我不相信,而是你们没法让我相信,我不否认警察里有好人.但很可惜地是我没见过。我也很想相信政府,可政府从来没管过我。也没相信过我。都说黑社会可怕,我看是社会黑才可怕!”

“我知道你思想里有偏激的成份,这个我不和争执,也许有些地方没办法让人尽如人意。但世上总是好人占多数,比如你地大哥,他就是个好人,是吗?”何成涛缓缓说道,也许是预审工作从事的时间长了,明显一直在引着嫌疑人说话,老话说言多必失,就怕不开口,只是一直愿意开口,就有机会。

“呵……那当然!”卜离脸上忽然洋溢出了幸福的表情,脸上很幸福地说道:“他是我最尊敬的人,也是打我打得最多的人,打得比警察还狠,可我从来都没恨过他,我知道他是为我好!一直在关心着我,这辈子,能有这样一位大哥,我死都无憾了!”

“他是你亲哥吗?”

卜离摇摇头说道:“不是!我没那福份!………在凤城,有像我这样几百名无依无靠的街头混混,都认他当大哥,没饭吃的时候,他领着大家去吃霸王餐,吃完了皮粗肉厚也不怕人打;没钱花的时候,他会把口袋里的大票小票都塞给你,自己不留一分钱;你有难了,他会泼出命来保护你;大家过上好日子,他却不声不响地走了………他是个很仁义的大哥,你们应该很了解,凤城郎山一战,全省闻名,那是他带着一群混混兄弟们冲进黑窑解救人质地,为了救一名警察,他身中十几发霰弹,是被兄弟一路哭着传回来地,当天在场的,包括你们几百名警察都哭着向他敬礼,他们都知道,当天躺下地,是一位英雄!……在医院,前前后后去围观探望和哭着要见他的,有上百人;如果那天他死了,在凤城就是一场地震,要有上千的兄弟们给他披麻带花送葬,我要活到他那份上,让我横尸街头我都死而无憾了……这样的人,别说我们,就是凤城的警察见了,都要叫一声大哥!”

何成涛被卜离激动的表情反而感染,不知道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喃喃地说了句:“我听说过他,是条好汉!”

“不过,可惜的是他心太软,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日子过得好了,反而扔下我们自已走了!这么好的一个人………今天,在这里,被你们逼得,当众下跪,你们知道,他是个多么骄傲的,他是条膀子上能跑马的好汉,你就把刀枪架在他脖子上,他眼都不眨一下,他就是挨上十枪八枪也不喊一声的硬汉………可被你们逼着下跪!……你们……你们……真他妈不算人!”卜离说着啜泣起来了。泪一流却呜呜地哭了起来,刚刚的录像对他的刺激也许太了。

监控室里,佟思遥听着卜离的诉说,抹了一把泪,传话了句:“何成涛,转移话题。卜离很激动,不要提他大哥。”

旁听的预审员,都若有所思,也许在这里重犯中。并不缺少绿林好风、古风侠义的好汉,但可惜地是。现代这个社会,已经没有这种人的存在价值和存在市场了!

虽然没有了。但依然有感动着人的成份在内,包括佟思遥、包括江汝成,包括所有的预审都觉得,卜离,也许说得很对。们不提这个。说说别地!”何成涛起身把一张纸巾递到卜离的手里。

卜离擦擦泪,有点释然地说道:“不要绕来绕去了,没意思,我地罪,就是我的罪,我不会牵扯别人地,………你们不要枉费心机了!你们审了几天拿我没办法,现在,我已经很清楚地都交待了,我也对得起我大哥了!这罪行。你们也交待得了了。五十六公斤的毒品大案,够给你的肩上加棵小星星了吧!………让我早点上路吧。“卜离。你的想法过于偏激了,我们只是想了解更多人的犯罪事实把他们绳之以法,我们希望你配合,也希望你帮助我们!这一切,都不太晚,也许还有机会!”何成涛尽量用平缓地口气。

“如果几天前,你们给我这样的态度,也许我会动心,但你们没有!一直是逼我,我相信如果我大哥不来,你们还会有更厉害地手段,我相信我一定熬不过来,但我熬不过来的时候,你们得到将是一具尸体,而我的尸体上的伤痕,也会逼得你们不得不毁尸灭迹,一辈子受良心谴责………难道你们真的以为,谁都怕死,谁都会被你们恫吓住吗?”卜离有点愤怒地反问道。

何成涛听得怵然心惊,卜离看来比谁都清醒,有点讪讪地问道:“能告诉我,为什么你承认自己的罪行,却不愿再说下去了吗?”

“原因嘛,很简单,我受得罪我活该,可我不想别人,那怕是该死的人,和我受同样的罪,大家活着都不容易,就贩个毒品也是生活所迫,我眼见不得别人和我受同样的罪…………我愧对我大哥,别说你们宽大处理,就是现在你们放了我,我也没脸回去了,我没脸再见他了,我和他相处几年,就没有见他害怕过担心过什么事,而为了我,却给你们下跪,我……没脸再见他了,我只希望快点死吧,死了好一了百了!”卜离悲切地说道。

“哼!你是根本不知道吧!”另一位主审,却是轻哼了声。仿佛是不太相信卜离的话。

“哈……”卜离也笑了,很诡异地笑,笑着说道:“激将我吗?现在我连你们派到贩毒集团地卧底都知道是谁了!他现在,估计和我一样,或许会比我还惨!哈……哈……哈………他们对付警察地办法是,把警察埋进五米深的地下,沤成肥料;或者制造一起车祸,把他烧成焦炭,你们连DNA都验不出来了……哈……哈……我知道你们相信好死不如赖活着,你们相信千古艰难唯一死,你们可以用死恫吓任何人,我也相信,我也害怕,可我现在,不怕了……我之所以熬着、挺着,就是想看看你们抓狂地样子,看看你们和我一样无助的样子,看看你们因为我感觉到恐惧的样子……我连死都不怕了,你拿什么吓唬我……哈…哈…”

卜离,很诡异很放肆地哈哈大笑着,大笑着看猴戏一般看着两名预审员,笑里带着哭腔,听得人有点毛骨怵然。

预审室里,在卜离变了腔调的笑声里显得有点诡异的气氛,两个预审员面面相觑,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监控室里,江汝成、佟思遥和一干观摩等着的预审员也都是一个表情,不知道如何是好!卜离看来不但知道,而且知道很多内情,特别是那句卧底的话,吓得江汝成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真如卜离所言,那么几名金穗就危险了!

卜离做到了,那关心警察之死的话,让在场所有的警察都出了一身冷汗!

卜离,长笑了半晌,嘴里却是开始悲愤地说着,好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大哥,对不起,我临死又甩给了你一个包袱,对不起………来世我们当兄弟吧!”

话罢,卜离在两个预审员张目结舌的目光下,把戴着手铐的左臂放到嘴前,狠狠地咬了一

两个预审员一下子浑身起鸡皮疙瘩,看着卜离血淋淋的嘴,眼里还诡笑着,心里说不出的恶心,心悸……

卜离,很满足地笑着,很诡异地笑着,嘴里很清楚地说道:“你们看,死的办法有很多种,我的办法,你绝对没有见过……哈……”

胳膊上,喷涌着鲜血,长流不止,瞬间把地上染红了一片,那两个预审一下子蒙了,赶紧上前………

监控室里,佟思遥喊了声:“快,叫医生,嫌犯咬腕自杀,马上准备止血救护!”

几个武警听得动静,已经守到了预审室的门口,佟思遥带着几个预审员冲出了监控室……

卜离的胳膊,被何成涛死死的摁着,不过手铐还铐着,按都摁止不住血,血一直汩汩地流着,何成涛这才发觉,卜离根本就是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用铐子勒死,挤压动脉暴露后,咬断了脉管自尽!

“卜离,你坚持住,我们马上救你……”两个预审员不知道是谁在焦急地说,跟着一群冲进来了。

卜离笑着,很满足地笑着,仿佛一副得胜的表情,喃喃地说道:“你们……你们都滚,让我死……我大哥会来背我回家的……你们不要管我……我要死、我要回家……”

终于,佟思遥眼看着卜离有点疯狂的眼神慢慢谈了,虚弱地、缓缓地闭上了眼,羁押院子里,已经响起了救护车凄厉的警报声音……

当天,晚十点,凤城,王虎子拉面馆,位于泽州路的总店。

十点钟就是收拾店面、打扫卫生关门的时候了,肚大腰圆一脑门油汗的王虎子把面案板收拾干净,又把特意看看了面盆下扣着的酵面,擦擦手准备走的时候,蓦然听得身后一声熟悉的声音:虎子!

声音很轻,可是如此地熟悉,仿佛地底传来的,一回头,一细看。

王虎子一下子如同被点了笑穴一般,看着来人,张着大嘴笑得前附后仰,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了………虎子,从来没见这么不可思异的事!笑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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