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去总参谋部开个会,又没有被朱可夫元帅单独留下,能耽误多少时间。”
“谢廖沙,”阿西娅等索科夫说完后,来到谢廖沙的身边,关切地问:“你今天回原来的住所看过了吗?”
“是的,阿西娅,已经看过了。”谢廖沙摇着头说:“不过我的房子已经被房管部门的工作人员,分配给了其他人,看样子,我以后只能在你们家里常住了。”
“没问题,你是米沙的好朋友,想住多长时间都可以。”阿西娅说完这话之后,有些好奇地问:“难道你在西伯利亚时,没有给这里的房管部门写信联络,让他们把房子给你保留下来吗?”
“没有。”谢廖沙说道:“我问过房管部门的工作人员,他们说根据资料显示,我已经在战场上牺牲了,而是又没有什么直系亲属,所以这套房子就变成了无主的房子,可以随意分配给任何一个需要房子的人。”
阿西娅又和谢廖沙聊了几句,才把注意力转移到索科夫身上:“米沙,今天的总参谋部的会议上,都说了些什么?”她问完这个问题,不等索科夫说话,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涉及到机密,就不必告诉我了。”
“无非就是下月即将在欧洲进行的军事演习。”索科夫想到今天大的会议里,没有多少涉密的内容,便放心大胆地说:“我被任命为近卫第4集团军司令员,归马利宁将军的中央集群指挥。再过三天,我就要出发了。”
“啊,再过三天,你就要离开了?”阿西娅吃惊地说道:“怎么hi这么突然呢?”
“虽说演习要等到下个月下旬才开始,不过我们作为指挥员的,总要先过去熟悉一下自己的部队,免得等演习开始时,连指挥部的人都认不全,到时还怎么指挥作战?”
“那谢廖沙呢?”阿西娅担心地问:“你不想办法帮他找个安稳的工作吗?”
“我打算让谢廖沙跟着我一起去欧洲。”索科夫说道:“虽然他无法再担任军官,不过做一名普通的战士,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米沙,你也不问问谢廖沙,他是否愿意。”
“阿西娅,我愿意跟着米沙去欧洲。”谢廖沙接嘴说道:“我反正留在莫斯科也没事可做,不如跟着米沙去欧洲碰碰运气,没准有意外的收获也说不定。”
“瓦谢里果夫少校去什么地方了?”阿西娅继续问道:“他早餐不是陪谢廖沙回老房子去了么,怎么如今谢廖沙都回来了,他却没有了踪迹呢?”
“阿西娅,我让瓦谢里果夫少校联系卢金中将去了。”索科夫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卢金中将被正式任命为敖德萨军区的副司令员,过两天就要去上任了。在他离开之前,我想和他好好地聊聊。”
“真是没想到,卢金中将刚从西伯利亚回来,就获得了新的职务。”阿西娅羡慕地说道:“米沙,你要是什么时候被任命为什么地方的军区司令员就好了,哪怕是个副职也行。”
“阿西娅,别着急,没想到哪天你就梦想成真了。”
瓦谢里果夫是在午餐时间回来的,他向索科夫报告说:“将军同志,我已经联系了我原来的同事,他说会尽快与卢金中将取得联系,请您不要着急。”
“不着急,不着急。”索科夫心里很清楚,瓦谢里果夫已经尽力了,虽然不知道卢金什么时候才能与自己联系,但他却并没有责备对方,反而招呼道:“我们正好要吃午餐,你坐下一起吃吧。”
瓦谢里果夫找座位坐下后,试探地问索科夫:“将军同志,你过几天要去欧洲,不知打算带哪些人随行?”
索科夫考虑到上级安排人手到自己这里来担任保护工作,如果自己去欧洲时全部带走,显然是不合适的。想了一阵后,对瓦谢里果夫说道:“少校,除了你之外,把随我们去西伯利亚的两名警卫员带上就行,剩下的几个人,就让他们继续留在这里。”
“那我们要离开多长时间?”
“不清楚。”索科夫用不确定的语气说:“也许演习结束后,就能回来;也许要在欧洲待上一段时间。”
“哦,明白了。”
吃完午饭,瓦谢里果夫就离开了客厅,去找那两名刚从西伯利亚回来的警卫员,告诉他们即将前往欧洲的时候,让他们提前做好一切出发准备。
索科夫坐在客厅里,与谢廖沙和阿西娅闲聊时,外面有战士进来报告:“将军同志,外面有一位指挥员要见您。”
“是什么人?”索科夫问道。
战士想了想,回答说:“是一名中将,走路时,腿有点瘸。”
听战士一描述,索科夫就立即猜到,来的人肯定是卢金,便起身迎了出去。
来到门口,果然看到卢金站在大门外。
“卢金,你怎么站在门口,快点请进吧。”说完,上前搀扶着对方,朝别墅走去,嘴里继续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到客厅里再说啊。”
当卢金出现在客厅的时候,阿西娅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卢金同志,您怎么站起来了?”
“阿西娅,你好,很久不见了!”卢金向阿西娅打过招呼之后,解释说:“是上级安排假肢厂,给我定制了一对假肢,这样我就不用每天坐在轮椅上了。”
“您走路好像挺稳的,连拐杖都没有用。”
“刚开始练习时,我曾经用过几天的拐杖。”卢金笑着说道:“后来发现一旦对拐杖产生了依赖思想,那么根本就无法正常行走,于是我扔掉了拐杖,练习独立行走,仅仅半个月时间,就能像普通人一样行走了。”
“那真是太好了。”看到卢金不用再坐在轮椅里,阿西娅打心眼里为他感到开心:“不用坐轮椅,你要去什么地方,也能更方便一些。对了,你不会是走路来的吧?”
“当然不是,”卢金摇着头说:“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上级任命的敖德萨军区副司令员,给我配备有专门的车辆、司机和警卫,出门根本不用走路。”
说完这话,卢金扭头望着索科夫问道:“米沙,你这么急着找我,一定有要紧事吧?”
“是的,我的确有要紧事找你。”索科夫看到客厅里除了自己和卢金,就只有谢廖沙和阿西娅,不用担心他们泄露自己的秘密,便放心大胆地说:“根据种种迹象显示,乌克兰今年夏天将遭受一场严重的旱灾,对粮食的产量将造成严重的影响。”
“米沙,”卢金没等索科夫说完,就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我是军区副司令员,粮食生产的问题,不归我管。”
“卢金,你别着急,先听我说完再发表意见也不迟。”见卢金点头表示认可之后,索科夫才继续说道:“一旦出现粮食大面积减产甚至绝收的情况,军队的粮食供应就会出现困难,没准到时就会演变成一场大饥荒,类似于二十年代那一次。”
听索科夫说起二十年代的那场大饥荒,卢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他心里暗想,假如索科夫说的是真的,不知会有多少人在饥荒中死去,但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军区副司令员,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想到这里,他试探地问:“米沙,那我能做点什么,来缓解这场粮食减产所带来的危机呢?”
“别的地方,你肯定顾不上,但你所任职的敖德萨军区,却可以在五六月份,在荒地上种植大量的土豆和玉米这样耐旱的农作物,从而确保到了收获季节,你们的部队有足够的粮食。”
“就这么简单?”卢金有些诧异地问:“就靠我的部队种植一些土豆和玉米,就能缓解饥荒?”
“要想缓解整个乌克兰的饥荒情况,显然是不现实的。”索科夫为了让卢金做到心中有数,表情严肃地说:“但如果你的部下大规模种植了玉米和土豆,那么至少能确保你的部队所获得的供应,不会出现大的问题。”
卢金听完后,微微点头,“米沙,你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我真的安排指战员们大量种植土豆和玉米,就算真的遭受了旱灾,那么指战员的粮食供应,也能把不利的影响降低到最低。”
见卢金认可了自己的说法,索科夫感到非常的欣慰:“卢金,如果你真的能这么做,让指战员种植大量的耐旱农作物,不但能解决他们的粮食供应情况,同时,还能拿出一部分支援当地的居民,把灾难降到最低。”
“嗯,我知道了。”卢金说完这话,又及时地变换了话题:“米沙,我听说这两天要正式安排人手,去担任欧洲部队的指挥员,不知有没有给你安排合适的职位?”
“有的。”索科夫点着头说:“我在上午的会议中,被正式任命为中央集群下属的近卫第4集团军司令员,再过几天,我就要赶往欧洲了。想到我们这一别,不知下回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面,因此才急着找到你,把自己所担心的事情和你说一说。”
“米沙,你放心吧。”卢金拍着胸脯向索科夫保证:“等我到了敖德萨之后,会尽快安排人手,选择合适的地段,种植大量耐旱的土豆和玉米,防止部队的粮食供应出现问题。”
“卢金,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那你的所作所为,将来一定会被载入史册的。”
两人又聊了许久,卢金抬手看了看时间,随后站起身,对索科夫说:“米沙,我也很快就要前往敖德萨了,还需要回去做一些准备工作,就不在这里久坐了。希望我们将来的某一天,还能再次见面。”
索科夫、阿西娅和谢廖沙把卢金走到大门口。
索科夫紧紧地握住了卢金的双手,说道:“卢金,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如果有可能的话,把你身上的病痛治一治,这样你能活得更长久一些。”
“米沙,谢谢你的关心,我会注意身体的。”卢金和索科夫握手时,也叮嘱道:“你曾经多次负伤,身体一定也不太好,所以你要多保重身体。希望再过二十年,我们两人还能坐在一起谈天说地。”
“二十年哪里够,”索科夫笑着说:“我们至少还要再活五十年,等到2000年元旦的凌晨,一起到红场聆听克里姆林宫里敲响的千禧年的新年钟声。”
卢金心里很清楚,自己如今已经54岁了,要想再活五十多年,活到千禧年,至少需要活到108岁,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不过为了不扫索科夫的兴,他还是装出很开心的样子说道:“那我们说好了,到时一起去红场聆听敲响的千禧年的新年钟声。”
看着卢金乘坐的黑色轿车远去,索科夫转过身,却看到阿西娅正板着手指在计算什么,便笑着问道:“阿西娅,你在算什么?”
“我算算,到千禧年还有多少年?”
“这不是很简单的加减题么,还有54年。”
“米沙,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卢金同志是1892年出生的,今年已经54岁了。”阿西娅谨慎地说道:“别说是他了,你能否活到那个时候,都是一个未知数。”
“那我们就努力地活吧。”索科夫笑呵呵地说道:“没准你我都有机会听到千禧年到来时的新年钟声。”
看到谢廖沙正站在门边的值班室前,与执勤的战士聊天,阿西娅忽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对索科夫说道:“米沙,你跟我进来一下,我有话要问你。”
索科夫见阿西娅一脸正经的样子,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便跟着她重新回到了客厅,抢先问道:“阿西娅,你有什么事情?”
“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想知道一个答案。”阿西娅板着脸说道。
“什么答案?”
“卡丽娜是谁?”
听到阿西娅说出的名字,索科夫不禁浑身一震,随即脸庞涨得通红,他不知道阿西娅是从什么地方,知道了卡丽娜的名字,但还是努力故作镇静地反问道:“阿西娅,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不要岔开话题,只需要如实地告诉我,卡丽娜是谁?”
索科夫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动了两下之后,喃喃地说道:“是弗拉基米尔市府的一名工作人员,是拍摄电影时认识的,因为聊得来,就多聊了几句。”
“就只聊聊天,没有做其它的事情吗?”阿西娅追问道。
索科夫从阿西娅脸上的表情看出,对方所知道的情况,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多,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他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拍电影时,和她所在的单位有工作上的交集,交往自然比较多一些,坐在一起喝喝茶,吃吃饭的情况还是有的。”
“哦,就只是坐在一起喝喝茶、吃吃饭,没有其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