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这是冲着自己来的呢!
欧阳若镜蓦地抬头对上了同样惊诧的司空曌。
“大哥,你先走,我不能拖累你!”欧阳若镜迅速调整了心态,自己一介小乞丐,死不足惜,可司空曌不行,他是锦瑟太子,是未来的统治者。况且,自己也不一定就必死无疑。
司空曌一听,恼了,目光灼灼盯住欧阳若镜道:“镜儿,不可胡说,你从来就不是我的负担。再说了,就这群乱匪,我还没看在眼里呢。”
黄飞虎又连连劈了几个碍事的丫鬟,飞快地朝欧阳若镜等人的马车跑去。
“贱人,快给我站住!要是要老子抓到了你,看老子今天怎么收拾你!”黄飞虎口出秽语,恨恨骂道。
司空曌双眸一暗,双手倏地握紧成拳,整个人瞬间仿若冰冻了起来。
也对,自己心心念念捧在手中的女子竟被一乱民骂作贱人,这是何等的侮辱。
“镜儿,你好生待在车里,我去去就来。”司空曌不管急速奔跑中的马车有多么的颤抖,竟如履平地般推开了车厢门。
“大哥!不要!”欧阳若镜知道他要做什么,急忙叫住他。
“无碍,你且待着,不要出来。”司空曌回眸,淡淡一笑,止住了她的不安,“相信我!”。
那琥珀色的眸子似乎天生有着安抚别人的力量,欧阳若镜静了下来。
“主子!”车夫一见太子出来,低低喊道。
“不慌,你先自顾自的赶路,将欧阳姑娘送至前头的皇觉寺,在那等着本宫,本宫出去一趟,一会儿就会回来。”司空曌冷冷说道。
“是!属下遵命!”待司空曌脚尖一点,飞离马车的刹那,那车夫挥起马鞭狠狠甩了一鞭子,“驾!”那两匹马吃痛,也发了狠,拼了命的跑了起来。
欧阳若镜在车内左摇右晃,耳边充斥的惨叫声越来越远……
几次三番要下车,均被尽职的车夫给拦了下来,这让欧阳若镜相当挫败。
欧阳若镜在皇觉寺的门口焦急张望。矛盾啊!不是一般的矛盾啊!距离神秘人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越来越急。司空曌怎么还没有回来?
司空曌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白衣女子正焦急地在皇觉寺大门口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跟一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往来烧香的善男信女皆侧目而行。
他的心一暖,原来镜儿竟是如此担心他,看来自己的一片心也未皆付东流。
“镜儿……”柔柔地唤着这个名,不再放手了,父皇,对不起,儿臣舍不得,她是儿臣心中唯一的阳光,唯一温暖的太阳。
“大哥!”欧阳若镜抬眼间看到了那抹醒目的暗红,欣喜地迎了上去,“大哥,没事吧?可急死我了!”
看了看后头,竟无一人跟随,心中一惊,脱口道:“他们人呢?”
司空曌耸了耸肩,说道:“还有些事情需要侍卫善后,不过让那贼头给跑了。”
“大哥是故意让他跑了的吧?”欧阳若镜一脸心知肚明。
“哦?这你又知道了?”挑了挑眉,有些好奇。
“放了长线才好钓大鱼不是~”撇了撇嘴。
“……”暗暗点头,赞许。
“大哥可有受伤?”欧阳若镜上下打量了一番,暗红的长袍掩盖了所有的痕迹,只有长袍的底襟上还有三两滴黑红。
司空曌很满足这种赤裸裸的不带做作的关心,他微微低着头,看只到下巴的那颗小脑袋左右翻看他的身子,嗤嗤笑了:“镜儿……我没事。”
欧阳若镜抬头对上了那双温柔似水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似乎要被吸进这琥珀色的漩涡中一般。忽的发现司空曌的脸上有着可疑的红晕,方想起刚才自己扯着人家太子爷的身子左右查看,上下打量,这做法在未出阁的女子中实属放浪形骸。“轰”娇嫩的双颊猛地爆红,耳根子、脖子也都跟着凑热闹,又红又烫。
欧阳若镜尴尬地收回手,这行为在现代实在平常,可要在这古代,确实有些放肆了。想着,欧阳若镜不由四下观望,很不幸,观望到了周围的大娘、姐姐们都对着自己指指点点、满脸不屑。感情当自己是来私会情郎、私相授受的呢!欧阳若镜一脸郁卒,满头黑线。
“咳咳”司空曌很威严地咳了两声,冷冷地扫了一圈,周围的大娘姐姐们瞬间石化,纷纷作鸟兽散。
看着眼前这小丫头尴尬又羞恼的样子,司空曌说不出的舒心。
“大、大哥,咱、咱们赶紧去烧香吧。”欧阳若镜实在等不下去了,也聪明地不再问那群乱民的下场,如今她只想拖着司空曌去烧香拜佛然后找机会会那神秘人。
“好!”司空曌嘴角上扬,很自然地牵过欧阳若镜不住绞动纠缠的双手,徒留欧阳若镜睁着一双水灵的大眼,傻愣愣盯着包住自己左手的大手,有些呆住了。
司空曌见状,嘴角上扬地更甚,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其实,我认得路,太子爷,真的不需要您牵着我走。……欧阳若镜弱弱地腹诽,欲哭无泪。
拜了佛许了愿,欧阳若镜寻了个借口,来到皇觉寺的后山。这里既偏僻又寂静,是做坏事的好去处。
都怪那神秘人,好歹你给说个详细的地方不是,皇觉寺皇觉寺,皇觉寺这么大,哪里才是碰头的地方么!!
欧阳若镜面容有些扭曲,心中既兴奋又害怕、还焦虑。偷偷摸摸避开司空曌见那神秘人,这让欧阳若镜有种自己就是那爬墙的红杏的罪恶感来,尽管自己对司空曌没有那啥子红杏的感觉。
怎么还不来!!!
欧阳若镜急的想跳脚:“他令堂的!怎么还不来!不守信用的小人!!”
“欧阳姑娘是在骂本座嚒?”一声慵懒低沉的声音穿过脑海。
欧阳若镜一个转身,果然看到一男子立在不远处。穿着华丽的黑色锦袍,用金线滚边,看不出长相,因为,他戴了半张银狐面具。薄凉的嘴唇此刻正紧紧抿着,穿过面具能看到一双不带任何温度的眼。
“本座?”欧阳若镜一愣,面具?蓦地,双目圆睁,惊恐道:“陌上宫跟你是什么关系??”
“呵呵……”那银狐男子嘴角上扬,似乎很满意看到欧阳若镜面露惧色,也很欣赏她的机敏,“很不幸,那是不才本座的组织。”
“你,你你,传闻不是说陌上宫宫主戴的是阎罗面具么!!”欧阳若镜边后退边叫道。
哪知道她退一步,那宫主便前进一步,愣是与她保持了五步的距离:“恩,是啊,本座一直都戴阎罗面具,只不过,最近不想戴了,换个试试。”
若是嘴里正好有一口水,欧阳若镜不介意系数喷给前面那个貌似懒散实在步步为营的男人。
突地,她的脑中划过一道亮光:“蓝若云!蓝若云也是被你给害的?!”
“归谷蓝家的小丫头嚒?真真是个愚蠢不堪的,无甚大用。浪费本座的精力。”凉凉的声音使得原本就寒冷的冬天硬生生地更寒上了几分。
欧阳若镜止不住打了个寒战,稳住上下打架的牙关,恨恨骂道:“卑鄙、无耻的臭男人!!”
忽的,下颌传来一阵疼痛,欧阳若镜惊恐地看着眼前放大了的银狐面具,对上冷的结冰的双眸。原来,自己的下巴竟不知在何时被这陌上宫宫主给攫住了。
这人的武功好高好诡异!!吾命休矣!!!
这是欧阳若镜唯一的感觉。
“姑娘,本座劝你不要挑战本座的耐心,否则……呵呵”阴测测的言语根本不需要说完,徒留一片想象空间。到底是挖眼割鼻剪舌还是剥皮抽筋,随您的想象。
那男子满意地看到欧阳若镜更加苍白的脸和抖三抖的身子,仿佛要让她认清现状似得,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还左右晃了晃,使得欧阳若镜的脑袋也跟着晃了晃。
“哼!”那男人酷酷地甩开手,一脸不屑。
欧阳若镜连连后退了几步,卸了那股力道。
既然无法为蓝若云报仇……,欧阳若镜努力平静了下来,也想起来此行的目的。
“你说你有宫清逸的消息,可是真是假?”冷静地问道。
东方鸾飞稍稍挑了挑眉,当然,欧阳若镜是看不到的,转了个身子,背对着欧阳若镜,说道:“既然不相信本座……,欧阳姑娘请便。”
欧阳若镜顿住,说实在的,真的没法子理解,前几个月不是刚给了陌上令么?说什么不死不休的,如今突然对自己说有宫清逸的消息,任谁都会怀疑真假性的呀。
“东方宫主,不是若镜不信你,而是实在难以理解。如果若镜没记错,几个月前东方宫主还‘赐’了宫神医一枚陌上令吧?”
“恩!不错,丫头记性很好。”
欧阳若镜额上渗出细密的汗来,翻了个白眼:放屁!这人命关天的事情,能不记牢么!!却终是没敢说出来,只愤愤瞪着那男人的后背,暗地凌迟。
“当时发出陌上令确实有些突然,不过,既然发出了,那便发出吧,宫清逸也非一般人,自有这个本事躲过。”
欧阳若镜听得差点吐血,这是什么逻辑!!
“你陌上宫杀手如跗骨之蛆,挥之不去,宫主怎能这般轻描淡写!”很愤怒,真的很愤怒,欧阳若镜有一种想抽他一巴掌的冲动。
“既然是杀手,自然要完成杀手的使命,否则,本座养他们何用!”东方鸾飞优雅地甩了甩广袖,理了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