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枫华见此,只是耸了耸肩,颇有些无奈:“这府里,也不止我一人住着。我虽不在意那些所谓名声,但不能不顾及我娘和外公。”
薄言扯了扯唇角,微微抿唇,片刻后才道:“若真是坏了名声,于你外公而言,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凤枫华一愣,刚刚着落在书本上的视线猛地抬起。
撞进薄言黝黑无波的眸子中,她一双晶亮的眸子闪着动人的光芒。
片刻的功夫,她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脸上的笑意也越发浓郁了:“你说得也对!谢谢!”
这一声“谢”很是真诚。
凤枫华对此,并不会吝啬。
双手负在身后,薄言突然微微弯下腰来,眸中含着笑意:“那,华华,你打算如何奖励我呢?”
他的视线似有意,也似无意地扫过她殷红的唇瓣。
骤然想起昨日的事情,凤枫华的脸不自觉地红了一片。
该死的,这厮又来占她的便宜!
凤枫华连忙撇过头去,不再看他:“没奖励!”
心脏狂烈的跳动着,这样的速度似乎是在诉说着她此刻心情的激动,还有那一丝丝小小的期待。
“华华,不带你这么过河拆桥的。你不给,那我就自己拿了哦。”看着小女人发红的耳垂,薄言心情大好。
“你……”凤枫华心脏猛地一跳,被吓了一跳,连忙转回头来。
一个湛蓝色锦缎上用双面绣绣着交颈鸳鸯的香囊,在眼前晃来晃去。
凤枫华微微一愣,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这不是她的荷包么?
“这个,就当是给我的奖励了。”薄言嬉笑着,促狭地朝她眨眨眼,将那个荷包收入了怀中。
凤枫华脸上一阵尴尬。
所以,他方才是想跟她要那个荷包么?
她果然还是想太多了。
见她微微垂首,好似还有些失落的模样,薄言轻笑:“怎么?华华难不成以为,我要吻你?”
我去!
这丫真的是个古人么?
她怎么不知道,古人说话这么开放的么?
连接吻都可以说得这般坦然?
撇过头去,不再理她。
她确实以为他要吻她的。
这话,她无从反驳。
薄言却又突然更加靠近她几分,双手捧住她的脸,将她的头转回来:“你猜对了。”
猜对了?
什么猜对了?
凤枫华还未来得及反应,唇瓣便被堵住了。
诧异地眨眨眼,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脸,凤枫华有些懵。
她这是,又被这混蛋,强吻了?
“华华,闭上眼睛。”独属于他的清冽气息萦绕在鼻端,久久不散。
唇瓣被轻轻地啃咬着,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酥麻感。
凤枫华的睫毛轻颤,下意识地闭上双眼。
但随即意识到什么,又猛地睁开眼睛,正对上薄言那双含笑的眸子。
她不由一阵气恼,猛地身后推开薄言。
丫丫的,这混蛋又玩儿她!
凤枫华有些气恼。
抬手擦着自己的嘴,愤怒地瞪着被自己推开的薄言。
薄言往后退了两步,方才站稳,眼中的笑意却是越发浓郁了。
“啊!二姐姐!你们……你们……”没有人理她,海嫣然却仍是不肯离开。
原本还想再喊几声,让凤枫华请她进去的。
谁知道,院子里的两人压根就当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似的,自顾自说着话,后来,居然还亲上了!
真是伤风败俗!
海嫣然的惊声尖叫,成功吸引来了凤枫华和薄言的注意。
薄言不悦地皱了皱眉:“太吵了。”
三字刚落,一道黑影猝然出现,又转瞬消失,原地哪里还有海嫣然的影子?
薄言这才转回头来,目光深情地看着又再次投入到书本中的凤枫华:“华华……”
一脸委屈,声音幽怨。
凤枫华翻了个白眼。
即便书上的字就在眼前,可她却看了半天,也没有看进去一个。
脑海中全是薄言亲吻她的模样。
脸上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红晕,又再次可疑的浮了上来。
“你该走了。”凤枫华不等薄言再继续说话,便下了逐客令。
她现在紧张的要命,可着实不能再跟他待下去了。
心脏狂跳不止。
她需要缓和。
薄言越发委屈了,眨动着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华华,你赶我走。”
将进一米九的大男人装萌,画面实在太美。
凤枫华扶额,她已经不忍直视。
这丫的真是一点儿节操都不要了。
“嗯。你知道就好。”淡然回应,心里早已抽搐成了一团。
她实在受不了这丫在这里装蠢扮萌。
画面太违和。
薄言一噎。
耳朵微微一动,似有不少人朝着这边过来。
他嘲讽地勾了勾唇:“华华,你这府里该好好清理一下了。”
随即,他又嫣然一笑,笑容中带着蛊惑人心却又冰冷的笑,“不过,也不急。下个月我就要嫁进来了,到时候,我帮你。”
说完,朝凤枫华抛去一个媚眼,一闪身便不见了。
凤枫华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当看到在院门口出现的人的时候,所有的情绪都冷了下来。
呵!海嫣然这一声喊,可真是神奇了。
竟连半身不遂的老太太都惊动了。
海嬷嬷推着轮椅,走在最前面,眼中满是怨毒:“二小姐,奴婢刚才听到嫣然小姐大叫,不知是出什么事情了。”
凤枫华冷冷地勾了勾唇:“海嬷嬷的耳力真好,离得这么远,都能听出是嫣然小姐的声音来。”
海嬷嬷微微一愣,知道自己太过着急了,这才放缓了声音:“老奴也只是猜测,小姐不必介怀。”
莺歌方才不忍打扰凤枫华和薄言,便回了阁楼。
此时听到外面有人声,正要出来。
便见凤枫华的手放在躺椅的扶手上,有规律地敲击着。
莺歌连忙缩回脑袋,悄然地看着凤枫华的手指。
这是小姐教他们的密码,专门在这种时候使用的。
海嫣然方才那一声喊之后,这些人来得太快了,凤枫华不得不多个心眼。
她心中有了疑惑,自然是要求证的。
不过,海嬷嬷方才那焦急的话,也将她心中的想法证实了几分。
“呵呵,本小姐自不会与一个下人计较的。”凤枫华轻笑一声。
那脸上的表情虽然是在笑,可看在海嬷嬷的眼中更多地却是嘲讽和不屑。
这话的意思十分明显,就是在说海嬷嬷不过是个下人,竟敢质问主子的事情。
不过,她这个主子大度,也就不跟她计较了罢了。
海嬷嬷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她在老太太身边是最得力的,这些年凭着老太太的势,在府里横行惯了。
旁人谁不给她几分薄面?
甚至连四小姐见了她,也都是恭恭敬敬的。
偏这死丫头每次都喊打喊杀,还总是强调她的身份。
海嬷嬷眼中的怨毒愈发深了:“那就多谢二小姐宽宏大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