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枫华微微怔愣片刻,而后用力点头:“是!这一生,我认定了你。”
正因为认定了他,所以才会义无反顾地从家里冲出来寻他,才会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也必定要找到他。
虽然心中已有了答案。
但是,当听到她亲口说出这话时,薄言心中还是忍不住欣喜若狂。
“我也认定了你。”他深情地回望着她的眼,“既然如此。成亲,于我们而言,便只是一个仪式而已,不是么?”
凤枫华有些愣住了。
仰起头,看向面前这张熟悉的脸,她的眼圈不由有些发热。
用力点了点头,她笑容似灿烂夏花:“嗯!”
伸出双臂紧紧地拥住薄言,将脸轻轻靠在他的胸膛,倾听着他胸腔中心脏的剧烈跳动,凤枫华只觉得心中一片安宁。
她何其有幸,能得他倾心相待。
确定了行程,泽熙便让人准备了马匹和干粮。
看了看准备好的四匹马,凤枫华扭头看向风泽熙:“泽熙……”
风泽熙温和一笑,眸中一片清明:“我明白。那匹马是给创准备的。他的伤势已经好了,前些时候我已经让人将他接来了。”
凤枫华哈哈一笑,抬手在风泽熙肩头锤了一拳,自然道:“就知道你最是了解我了!哈哈!那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等我回来之后,一定给你放假!”
风泽熙撇了撇嘴,一脸不信:“这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莺歌偷偷低下头去低笑。
她不知道这话小姐说过多少次,但只是她听过的,就已经数不过来了。
“额……”凤枫华有些尴尬地抬手挠了挠头,一脸认真,“这次一定给你放!”
风泽熙仍旧一脸不信:“这话你也说过很多次了。”
“额……”凤枫华再次无言,“泽熙,你这样就不可爱了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聊天,很尴尬的!难怪你找不到女朋友,活该你单身!”
赌气地瞪一眼风泽熙,凤枫华扭过头去,直接翻身上马,不再跟他说话。
风泽熙也只是淡淡一笑,深深地看一眼凤枫华,眼底悄然划过一抹不舍。
她已有了爱的人,这一生,他怕是真的要孤身一人了吧?
风泽熙自以为自己掩饰地很好,然而,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神色却还是被薄言收入了眼底。
不动声色地垂了垂眼睑,薄言只当做没有看见。
自从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如她这般优秀的女子,身边绝不会缺乏喜欢的人。
然而,要得到她的心,却是件并不容易的事情。
风泽熙的优秀,他看在眼里。
他相信,这样优秀的男子,若是华华的生命中没有出现别的人,总有一日,华华会爱上他的。
这样强劲有力的情敌,他决不能忽视。
他了解华华,也懂得润物细无声的道理。
要完全取代他的位置,自己就必须对华华更好。
“我会照顾好她。”似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充满了挑衅。
风泽熙好似没有听出薄言话语中的深意似的,只是淡淡一笑,面上仍旧温和:“但愿。”
两人相视。
四目相对的瞬间,似有火花在不停地朝四周喷溅。
两人都是世间少有的优秀男子。
便是如此战火纷扬的场面,看在其他人眼中,也似一幅美得不可方物的画。
创已经被人喊了出来。
他身上的伤都已好全。
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他看向凤枫华的视线,再不似以往那般充满不满。
当他奄奄一息的时候,是这个女人救了他。
她更是救了公子,让他不至于悔恨终生。
创的眼神有些复杂起来。
他以前一直觉得,凤枫华不过是个与普通女人没有什么差别的大家小姐。
骄横跋扈,不可一世,不学无术。
可是,这一次,经此一事,他似乎才真正认识这位凤家二小姐。
四人一行上了马,风泽熙目送着众人离开,这才反身回了百草堂,吩咐张岱:“吩咐下去,让沿途各联络点准备好马匹和干粮。还有,传令潋阳城,小姐和薄公子的婚事正常举行。”
“是。”张岱点点头,退了下去。
风泽熙站在门前,遥望着天边,眼前仿佛还能够看到她那潇洒离去的背影。
即便不愿意她嫁给旁人,可这场婚事牵扯重大,决不能有任何差错。
不管他们要去哪里,他都必须要保证“他们”能够出现在婚礼上!
策马扬鞭,一行四人一路扬鞭催马,朝着南极之地而去。
除了吃饭睡觉外,他们几乎时时刻刻都在马上。
所幸风泽熙吩咐沿途准备好了马匹和干粮,又为他们省下了不少时间。
直到赶到大秦与南疆交界处的天门镇时,一行人才不得不慢下了行程。
早些年,南疆曾与大秦连年开战,双方几乎三日一小战,五日一大战,胜负各有,可苦坏了边疆的百姓了。
幸得多年前,镇南王横空出世,才改变了这种局面。
自镇南王后,婉柔郡主更是巾帼不让须眉,将南疆大军赶出了天门关。
恒天沟一役后,南疆将士死伤惨重,南疆王不得不向大秦求和,双方签订互不侵犯盟约,自此天门镇才真正安宁下来。
边疆百姓的日子也才终于安定了下来。
恒天沟是一道天险。
两国以恒天沟为界,建立出入制度。
过恒天沟时,双方会对行人的身份进行审查。
一进入天门镇,凤枫华一行人便找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
莺歌将马留下后,又走出了客栈。
一进房,凤枫华便是一脸懊恼:“我竟然忘记了要准备通关文牒!”
她不由地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薄言轻笑一声,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掌握入自己的手心中:“别担心。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他抬起另一只手,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通关文牒!”当看到薄言手中的东西时,凤枫华不由得惊呼出声。
她很是震惊地抬起头来,看进薄言的眼中,“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一路上,他们都在不停地赶路。
而且,他们一直都是在一起的。
他是什么时候去准备这些东西的?
薄言轻轻一笑,眼底溢满了宠溺和纵容:“很早的时候。”
“嗯?”凤枫华挑了挑眉,眼中满是疑惑。
很早的时候?
这是什么意思?
他很早的时候就知道她要过南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