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
“报---”
一名侍卫没头没脑地奔进承泽殿,下跪太急,一头栽到地上去,又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声音已扭曲:
“启、启禀皇上,古、古井国已逼到城门外!”
“什么?!”
薛昭楚呆了呆,刹时脸色惨白,“忽”一下站了起来,还未有什么动作,群臣早已如惊弓之鸟一般,乱成一团。
“古井国到底还是打过来啦?!”
“他们已到了城门外,这、这……”
“不妨事,守城侍卫还可抵挡一阵!”
“挡得了吗?逃命要紧!”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群臣再也顾不上其他,“轰”一下四散逃开,争先恐后往殿门外跑去。
“哦!”
奔得正急的群臣们哪里还顾得上满头钗环的北堂君墨,不知是谁狠狠撞上了她的肩,她身子一倾,就往旁倒去。
“君墨小心!”
一阵风刮过来,就在她要倒地的刹那,已被一人接在怀里---是哥哥北堂君傲。
以二十三岁之龄官拜太傅,对北堂君傲来说,绝不是侥幸得来。
五岁开始读书习文,十八年的磨炼与成长,个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
何况他生得唇红齿白,俊逸非凡,也称得上是人中龙凤。
“哥哥……”
北堂君墨朱唇轻启,语声颤抖。
上天是不是真的这样残忍?
她怎么想得到,尚未尝及凤冠加身的荣耀,却要先切身体会锁链加身的耻辱。
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君墨,快,快跟皇上走!”
北堂君傲咬牙,双目中要喷出火来。
“走?去哪里?”
若文景国亡了,天下之大,还有她容身之处吗?
“皇上,快,你跟君墨先走,我来抵挡一阵!”
北堂君傲拉过薛昭楚,将他们的手放在一起,只要他两个可以逃走,他死亦无撼。
可身为文官,他又有几条命可以交代在敌人手里?
“不,朕不走!”
薛昭楚是才回过神来吗,不然怎会直到此刻才惨白了脸色,满眼的愤怒与不甘。
“朕是文景国的皇上,朕不走,没人可以夺得走朕的一切,没有人!”
做为文景国君的不二人选,薛昭楚从出生的第一天起,过的就是锦衣玉食一样的生活。
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
但,这一切在今天永远地结束,登基不足一月,他就将成亡国之奴,叫他如何接受?
“皇上!”北堂君傲急地红了眼睛,“古井国就要攻进来,逞一时之勇没用的,快走啊!”
只有留得一命,才能他日复国。
“朕不走!”薛昭楚咬牙,浑身颤栗,“朕不能失了江山,不能!”
“皇上恕臣无礼!”
容不得他多说,北堂君傲三下两下把薛昭楚身上的龙袍脱下,拉了他就往殿外走。
“君墨,我们走,快点!”
“哥哥……”
北堂君墨怔怔看着他,如痴了一般。
“东门那边少有人去,从那里走,快!”
北堂君傲一手拉薛昭楚,一手拉着妹妹,仓惶奔出去。
国,真的要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