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傲月闻听了杜鹃的死讯很是吃惊,她本想看在沈雲晴的面子上厚葬杜鹃,可是思来想去又觉得这个时候有些不合时宜,于是命人将杜鹃的尸体焚化把骨骸保存起来留着日后和“沈夫人的遗骸”一起送回西海。
安排完杜鹃的丧事白傲月开始大张旗鼓准备自己的婚事,转眼到了她选的这个黄道吉日,金殿亭、冷秋谷和昆元先生等人纷纷到场前来祝贺,白傲月一个人在大厅忙活着招待客人,沈雲晴推脱正在运功疗伤一直闭门不出,直到当日她才在人前露面。
白傲月坐在梳妆台前穿上新嫁衣带上当年皇帝所赠的凤冠对着镜子不禁落下泪来,海棠赶紧上前给白傲月擦擦泪水问道: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这大喜的日子怎么还哭起来了?待会把妆都给哭花了!”
白傲月强颜欢笑的说:
“没事,我只是觉得这凤冠带的有点迟了。”
海棠赶紧说:
“一点也不迟,小姐长得还和当年一样好看。”
白傲月苦笑了一下起身往前厅走去,她和沈雲晴装模作样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按照礼仪拜了天地,刚要入洞房只听金殿亭问:
“天朗啊!老夫有个提议不知当讲否?”
沈雲晴笑着说:
“前辈但说无妨。”
金殿亭说:
“你们俩拜完天地可不能就这么入洞房,我们还要给你们敬酒呢!不如你就在这掀下红盖头让白盟主喝了我们敬的酒再去入洞房如何?”
沈雲晴还没说话,何淑娇在一旁说道:
“金大侠所言不妥,依我看还是让他们先入洞房掀了红盖头再出来与我们共饮才好。”
金殿亭附和道:
“何夫人言之有理,就按何夫人的意思办吧!”
何淑娇上前搀着白傲月跟在沈雲晴身旁走出大厅往白震楠当年所住的正房而去,进到房中沈雲晴掀了白傲月的红盖头,二人四目相视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何淑娇又给二人倒了两杯酒,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二人喝下了这杯交杯酒。众人又簇拥着二人返回大厅,昆元先生首当其冲的说道:
“咱们该向雁大侠和雁夫人敬酒了,不过这酒该由谁先敬呢?”
此时人群中站出一个年轻的夫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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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我先敬了。”
众人看着她哈哈大笑的说:
“没错,这酒理应由茹儿小姐先敬。”
上官茹给沈雲晴和白傲月倒上酒,然后举起酒杯说:
“祝爹爹和娘亲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众人也都举起杯子跟着附和:
“祝雁大侠和雁夫人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沈雲晴和白傲月向众人道了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喝下这杯酒白傲月说:
“诸位前辈,天朗伤势未愈不能饮酒,今日还是由傲月陪诸位前辈多饮几杯吧!”
金殿亭叹了口气说道:
“天朗啊!不是老夫爱唠叨,日后你这脾气也该改改了,你是咱们中原武林的中流砥柱,不能什么事都一个人上去拼命啊!就像华山之事你完全可以约齐我与冷兄弟,咱们以四对四去收拾那四个老头岂不是举手之劳的事?”
沈雲晴客气的说:
“多谢前辈教诲,天朗记下了。”
金殿亭高兴的说:
“好,到了这般时候你还能如此虚心,日后定然是前途无量啊!”
沈雲晴笑了笑淡淡的说道:
“前辈过奖了。”
金殿亭接着说:
“不过今天这顿酒你是欠下老夫的了,改日老夫在傲来峰设宴请你,你可一定要去啊!”
沈雲晴答道:
“若是前辈不嫌弃,晚辈改日一定去傲来峰住上三五个月。”
“我倒是不嫌你,只怕白盟主不依啊!”金殿亭说完众人都跟着大笑起来。
白傲月上前无所顾忌的上前逐一陪着众人饮酒,昆元先生奉承道:
“白盟主现在羽翼丰满、众派臣服,带着这凤冠可谓是当之无愧,日后这中原武林就是白凤凰的天下了!”
白傲月笑着说:
“这都仰仗诸位前辈的抬举。”
江湖中人都学着昆原先生趋炎附势,从此人前背后皆称白傲月为白凤凰。
白傲月陪众人喝了一下午的酒傍晚才和沈雲晴回到房中,此时虽然时值深秋但是天气依然炎热,二人忙活了一天都累的香汗淋漓,沈雲晴对海棠说:
“你去叫人给我烧水,我要沐浴。”
海棠赶紧出去吩咐,不一会功夫海棠准备好洗澡水来喊沈雲晴,沈雲晴也没有留意便跟随海棠前去洗澡,来到浴室海棠就要上前帮沈雲晴宽衣,沈雲晴这才恍然大悟,赶紧说:
“你去叫夫人来伺候我洗澡。”
海棠惊奇的看着沈雲晴,沈雲晴问:
“你没听明白我跟你说的话吗?”
“听明白了。”海棠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一边往外走一边念叨:
“还越来越能摆谱了。”
来到洞房见白傲月躺在床上已经昏昏欲睡海棠笑着说:
“小姐,咱们家爷叫您去伺候他洗澡呢!我这就去告诉他说您睡着了。”
白傲月一愣神赶紧站起身说:
“不用了,我这就去。”说着便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吩咐道:
“以后不准管我叫小姐了,要叫夫人。”
海棠答道:
“是,小、夫人。”
白傲月来到浴室沈雲晴低声问:
“你干嘛去了?姐姐。我这差点露了馅。”
白傲月拍拍脑袋说:
“这不是喝酒喝懵了吗!我现在头疼的厉害,正好你帮我洗洗澡吧!”
沈雲晴撅着嘴说:
“也不知我是哪辈子欠你的?跟你拜完天地倒是成了你的丫鬟了!”
白傲月也不言语脱了衣服坐进浴盆闭着眼睛养神,沈雲晴只好先帮她洗澡。
二人洗完澡沈雲晴仔细的补完妆这才回房休息,各自背对背躺在床上谁也睡不着觉,憋了一两个时辰沈雲晴低声念叨:
“没想到我和姐姐还有这等缘分,竟然要在一起同床共枕。”
白傲月苦笑着问:
“所谓同床异梦是不是就是咱俩这个样子啊?”
沈雲晴叹了口气说:
“也不知道我还要跟你在这耗到什么时候?”
白傲月无所谓的说:
“反正都是一个人睡,咱们在一起做个伴也挺好的!”
沈雲晴叹了口气说:
“不好也不行啊!自从上了你这条贼船我就没得过好。”
白傲月笑了笑不再言语,拉着沈雲晴的手闭上眼睛装睡。
二人躺在一张床上稀里糊涂的睡了一夜,次日清早白傲月起身喊道:
“海棠,给我们把洗脸水打进来。”
海棠赶紧端着洗脸水来到床前伺候白傲月更衣,白傲月说:
“你出去吧!这不用你管了。”
海棠惊奇的看了白傲月几眼迟疑的走出房门,白傲月穿上衣服坐在镜子前面看了半天问道:
“这头该怎么梳啊?”
沈雲晴笑着反问道:
“你怎么什么事都不会干啊?”
白傲月说:
“从小就有人伺候我,我从来也没干过这些事啊!”
沈雲晴无奈的爬起来给白傲月梳洗打扮,收拾好了以后白傲月看着镜子赞道:
“没看出来妹妹的手这么巧啊?”
沈雲晴叹了口气说:
“我们这些苦命的孩子比不得你们这些在福窝里长大的小姐,从小什么事都得学着自己做。”
“福窝也好草窝也罢,现在咱们算是被拴到一个窝里了。”白傲月说着从衣柜里拿出昔日的素装穿在身上。
沈雲晴忽然听到了外面海棠的脚步声,她低声说:
“海棠这丫头平日里跟咱们太亲近了,得想个办法把她支开才行。”
白傲月会意的点点头说:
“是啊!这事还得找个机会仔细安排,不然就要惹人非议了。”
沈雲晴点了点头找出一件雁天朗的白色衣衫穿在身上和白傲月来到堂屋一起吃早饭。
方浩甫前一日喝的大醉,晚间没有回房睡觉而是借着酒劲到襄阳城中风流快活去了。这件事次日一早便传到了海棠的耳朵里,海棠在伺候白傲月和沈雲晴吃早饭的时候对白傲月说:
“夫人,城中的探子来报,说方总管昨夜在城中妓院过的夜。”
白傲月气呼呼的说:
“没出息的样子,一点也不学好。”
沈雲晴取笑道:
“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成亲,想必方大侠心中也不是个滋味,总得找个知心人诉诉委屈吧!”
白傲月没有搭沈雲晴的话茬转过头对海棠说:
“你去告诉方总管让他闭门思过一个月,这个月他管的事由你来处理。”
海棠吓了一跳赶紧说:
“夫人,我可从来没干过那些差事啊?”
白傲月不高兴的说:
“以后还指望着你挑大梁呢!你先怂了,有不明白的事就去问程总管。”
海棠低声说:
“是,夫人。”
白傲月又说:
“这些日子咱们老爷要运功疗伤,你吩咐下去我不在的时候任何人不准进来。”
海棠答应一声出去传话。
二人吃过早饭各自穿着一身素服出来见客,众人都觉得二人此举实在多余,大有猫哭耗子的嫌疑。
这日大部分的客人都各自回去,只有上官茹留下小住了几日,这天她到后宅来见雁天朗,守在后宅门口的丫鬟说:
“老爷正在练功,小姐还是先回去吧?等老爷闲暇之时您再过来。”
上官茹闻言只好返回客房,等到次日她又来见雁天朗,那丫鬟又说:
“小姐,您来的真不巧,老爷刚刚出去了。”
上官茹问:
“那我爹什么时候回来啊?”
那丫鬟答道:
“这个小的可不敢问。”
上官茹只好赖到前厅见白傲月,此时白傲月一身素服头戴凤冠端端坐在椅子上看各地发来的书信,见上官茹站在门口白傲月抬起头笑着说:
“茹儿来了,快进来。”
上官茹走到近前一施礼说道:
“茹儿给娘请安。”
白傲月上前扶起上官茹说:
“这又没有外人,你这是给谁看啊?”
上官茹说:
“对自己的娘亲尽孝又何必给人看呢?”
白傲月笑着说:
“若是让你爹看见还不得说我虐待你啊?”
上官茹问:
“我爹干什么去了?这两天怎么没见到他呢?”
白傲月喊道:
“夏兰。”
丫鬟夏兰赶紧应声而入恭恭敬敬的说:
“夫人,您有什么吩咐?”
白傲月问:
“老爷在干什么啊?”
夏兰答道:
“老爷今日一大早就出去了。”
白傲月又说:
“你去让伙房在堂屋备下酒菜,今日让茹儿小姐在堂屋吃午饭,打发人出去找老爷,闺女还没走呢他怎么就不见人影了呢?”
夏兰答应一声退出去准备酒菜。白傲月问上官茹:
“你亲娘可还好吗?”
上官茹微微一笑说道:
“多谢娘亲挂念,她身体还好只是精神上有有些错乱,经常说些不着边的话。”
白傲月关心的问:
“请郎中看过了吗?”
上官茹说:
“看过了,吃了好些药也没见好转。”
白傲月坦然的说:
“有机会你带她到襄阳来转一转,我们这有位齐郎中医术很好。我也很想见见你亲娘。”
上官茹答道:
“是,茹儿知道了。”
白傲月站起身说:
“走吧!咱们到后宅去,一边聊天一边等你爹。”
上官茹赶紧站起身扶着白傲月出了大厅往后宅走去,二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倒是显得极其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