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柳家的掌门染了重病不治身亡,由于这位柳老爷没有嫡子,所以他一死柳家就乱了套,柳夫人的堂弟帮着柳夫人出谋划策把黄河岸边最肥沃的一块土地率先卖给了上官云崤的孙子上官术,因为柳家没有这块地的地契,所以上官术买的很是便宜。
柳老爷的几个小妾对此甚为不满,坐在一起商议了一番又把这块地卖给了胡伟博的侄子胡玉荀,柳家的人收了各自的钱财继续分头去变卖其他的财产不必多说,可是到了春耕时节买地的两家人都来耕种这块土地不由得争执了起来,两家各持一词谁也不肯让步,最后上官术和胡玉荀吵翻了脸又动起了手,上官术自知自家的势利不如胡家,可是又不甘心把到嘴的肥肉让出去,所以虽说不敢以命相拚却仍然勉强着出手招架,几招过后上官术一不留神将胡玉荀推倒在地,胡玉荀气呼呼的站起身骑着马要回去再找帮手,谁知他情急之下打惊了马不小心掉到地上摔死了。
胡家的人横行霸道惯了,硬说是上官术打死胡玉荀,告状告到了知府衙门,咸阳知府洪占泽深知胡家势大不敢得罪只好派人将上官术拘捕到知府衙门审问。这下可急坏了上官云崤,他深知自家的人力财力都无法跟胡家抗衡,思来想去无计可施只好找来自己的至交王钧商议,王钧听了此事的前因后果笑着说道:
“胡伟博仗着势大跟兄长一较短长真可谓是自不量力,兄长收拾他恐怕就像砍瓜切菜一般简单。”
上官云崤哭笑不得的说:
“贤弟啊!愚兄觉得你我乃是至交才请你来为我出谋划策,你怎么取笑起我来了,愚兄若是真有你说的那般本领又怎能急成这样?”
王钧一本正经的说:
“兄长若是拿出你的杀手锏就是一百个胡伟博加起来恐怕也不是你的对手啊?”
上官云崤抖抖双手问:
“我这手上连块铁都拿不出来哪还有杀手锏啊?”
王钧反问道:
“依愚兄之见咱们襄阳城中谁家的势利最大。”
“这还用问。”上官云崤说:
“当然是廖家,连顾老头跟他们走的都十分亲近,别说是在襄阳,如今在河套一带恐怕谁家也比不起廖家的势利。”
王钧又问:
“廖家的势利因何会这般大呢?”
“当然是因为娶了……”说到这上官云崤恍然大悟的问王钧:
“你说的是她?”
王钧点头答道:
“您与她的爷爷可是亲兄弟啊!此时只要她出来给您说句话就能保您平安度过此关”
上官云崤叹了口气说道:
“当年我哥哥做的那些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如今不来找我的麻烦也就算烧高香了,又怎么会帮我呢?”
王钧摆摆手说:
“兄长此言差矣,她毕竟姓上官,即使对您心有怨恨可是自家的事碍于情面也不能不管,若不是兄长死要面子恐怕早就该跟她走动了。”
上官云崤为难的说:
“让我去低三下四的去求她我又怎么能张得开口?”
王钧劝道:
“兄长此次只怕非得低头不可了,跟胡伟博这一战您输不起,若是术儿死在牢中你们上官家从此声名扫地,以后恐怕在这咸阳城中也只有任人欺凌了。”
这几句话说到了上官云崤的心里,他叹了口气说:
“也罢,俗话说有病乱投医,我就豁出这张老脸去求求上官茹。”
王钧笑着说:
“兄弟我敢打包票您这次不会走错门口。”
二人商议妥当上官云崤便乘轿赶往廖家,到了廖府门口上官云崤走下轿亲自对守门的说:
“这位小哥,麻烦你去通报一声就说上官云崤求见你们家少夫人。”
守门的人听说他姓上官客气的答道:
“您稍等,我这就去给您通报。”
“有劳小哥。”上官云崤彬彬有礼的说。
上官茹闻听上官云崤要见她便问廖广承:
“上官家是不是摊上什么事了?这老头不会无缘无故的来见我。”
廖广承把上官术抢地闹出人命的事跟上官茹说了一遍。
“怪不得!”上官茹吩咐守门之人:
“你去告诉那个老头,就说我出去串门还没回来,让他在外面等着。”
守门之人闻言出去把话带给上官云崤,上官云崤只好站在门外等候。上官茹打发走守门的家人对廖广承说:
“你去拜访一下洪知府,顺便探听探听上官术的情况。”
廖广承不高兴的说:
“你还真要管他们家的事啊?”
上官茹干脆的说:
“若是看着上官家的人在咱们眼皮底下受人欺负我这脸还往哪搁啊?”
廖广承闻言只好懒洋洋的站起身带了两坛子好酒出去骑上马往知府衙门而去。
廖家的府邸离知府衙门甚近,不一会功夫廖广承就来到了府衙门外,守门的衙役都认识廖广承,一个上前给廖广承拉住缰绳满面陪笑的问候,另一个赶紧进去给洪知府报信。洪占泽经常和廖广承在一起饮酒作乐,听说他来了就穿着便装迎了出来。
廖广承见到洪占泽上前施礼说道:
“见过洪大人。”
洪占泽拉住廖广承的手问:
“大少爷难道是来取笑老夫的不成?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多礼?”
二人一路说笑走到房中,廖广承命下人拿过那两坛子酒说道:
“近日得了几坛子三十年的老酒,广承不敢独享大多数都派人送到襄阳去了,剩下这两坛子酒特意送来给大人品尝。”
洪占泽面脸喜色的说:
“大少爷如此厚礼老夫如何敢当?”
廖广承说:
“不过是两坛子水酒而已,这东西算不得贪赃枉法吧?”
洪占泽哈哈大笑的说:
“大少爷来的正巧,昨日有故人从家乡孟津带来几条鲤鱼,待会一起尝尝老夫家乡的特产。”
廖广承毫不推辞的奉承道:
“这可真是新鲜东西,看来今日广承是有口福了。”
洪占泽说着便让厨房准备酒菜,晌午二人便推杯换盏的豪饮起来,喝下几杯酒廖广承随口问道:
“洪大人,咱们咸阳府近日可有什么大案子啊?”
洪占泽也不经意的说:
“近日倒是太平的很,若说人命案子也只有上官术打死胡家公子一事,这么大的事大少爷不会没有听说吧?”
“这个廖某倒是有所耳闻。”廖广承漫不经心的说:
“不过在武林之中这种事也不足为奇,我好像听说这个上官术是被诬陷的。”
洪占泽笑着说:
“他已经招供了。”
“我就知道那些街头巷尾的传言不能随便听!”廖广承心中明白:既然上官术已经招供以自己的身份就说不上话了,所以他岔开话题聊起了其他的事。
洪占泽这日也非常高兴,陪廖广承喝的是酩酊大醉,廖广承趁着自己还算清醒起身告辞回去给上官茹报信。走到自家门口的时候只见上官云崤还站在那等候,他假装没看见骑着马径自跑进府中。
自从廖广成走后上官茹已经等了两个时辰,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见廖广承醉醺醺的进来她不高兴的说:
“让你去打听点事也这么费劲。”
廖广承笑嘻嘻的说:
“我们男人在一起不喝酒怎么搭话啊?”
上官茹瞪了他一眼问道:
“怎么样啊?”
廖广承带着讽刺的表情说道:
“已经屈打成招了。”
“真是丢人显眼。”上官茹没好气的说:
“才一两天功夫就熬不住了,这些没用的东西干脆让洪占泽打死算了。”
廖广承在一旁也说起了风凉话:
“我说不让你管你不信,这下我看你怎么办?”
上官茹也不理睬一面打发下人扶着廖广承回房休息一面问:
“外面那个老头还在吗?”
“在呢!”廖广承走到门口回过头抢着说:
“我回来的时候还看到他直勾勾的在门外站着呢!”
“快回去睡你的觉吧!”上官茹嚷道:
“闻着这股酒味我就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