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苌枫在苏百祥身后一路狂追,直追到城外打的苏百祥只剩下孤家寡人一个。苏百祥不顾一切的打马疾行,忽然看到一颗流星从自己的身旁飞过,在身前划了一个弧又往后飞去,刹那之间他的坐骑就倒地而亡,苏百祥纵身跳下马背回身观望,但见顷刻之间飞沙走石扑面而来,打的苏百祥登时睁不开眼睛,他一抱拳问道:
“敢问前辈是何方高人?不知苏某什么地方得罪了前辈?”
雁苌枫微微一笑装出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像你这种厚颜无耻之徒人人得而诛之,老夫今日就要为民除害。”
苏百祥立时跪倒地上求饶:
“前辈饶命,晚辈知错了。”
雁苌枫继续装腔作势的说:
“既然你这把年纪还如此荒淫好色,我就把你的那个祸根给去了吧!”
苏百祥连连叩头央求:
“前辈,这可万万使不得!小人年过半百膝下无子,若是前辈对小人处以宫刑还不如直接把小人杀了!”
雁苌枫一转身形来到苏百祥身后,拉起苏百祥的右手一使劲掰下他的拇指,疼的苏百祥嗷嗷直叫。雁苌枫冷冷的说:
“这次给你个教训,若是下次你还敢胡作非为我就要你的命。”
苏百祥唯唯诺诺的带着哭腔答道:
“小人再也不敢了。”
雁苌枫冷哼一声转身返回城中,苏百祥连滚带爬摸到了江边,清洗了好一会才勉强睁开眼睛,握着自己右手恨得是咬牙切齿。
雁苌枫回到李府不见李婷婷的身影心中很是失落,有个等在门口的下人见他回来客气的说:
“苌爷回来了?老爷在等您呢!”
雁苌枫毫不客气直奔上房,见到李孝齐雁苌枫一抱拳说:
“老爷。”
李孝齐问:
“苏百祥呢?”
雁苌枫答道:
“已经被我打残了。”
李孝齐喜笑颜开的说:
“这次多亏你了,恕老夫直言:你有这么好的身手为何要屈居老夫的府中养马?”
雁苌枫苦笑着说:
“晚辈年幼进山跟随恩师学艺,直到前些日子才奉命还家,只因经过襄阳的时候在船上熟睡才漂流至此,又因贪杯被人盗取了银子,后来被小姐捡回到府上。”
李夫人在一旁插言说道:
“这倒是千里飞来的缘份,不知你家中还有什么人?”
雁苌枫说:
“家父早亡,只剩家母与晚辈相依为命。”
还没等李夫人继续问话李孝齐抢着说:
“来人,到账房取两千两银子送给苌少侠作为回乡的盘缠。”
下人应声而去不一会功夫就和另一个下人抬来一小箱银锭,雁苌枫微微一笑拿起几个银锭说:
“多谢老爷。”
李孝齐不解的问:
“苌少侠这是何意?”
雁苌枫说:
“晚辈回家用不了这么多银子,带在身边也不方便。”
李孝齐点点头继续说:
“剩下的就请少侠带回去转赠令慈,算是老夫的一点心意。”
“不瞒老爷,我们家也是襄阳城中的望族,家中并不缺这些许的银子,老爷的盛情苌枫替家母心领了,咱们后会有期。”雁苌枫说完转身退了出去。
李孝齐和李夫人面面相窥反倒有些傻眼。
李婷婷在屋外听说雁苌枫走了,赶紧跑到上房对李孝齐说:
“爹,我答应过要和苌枫回襄阳的,你若是就让他这样走了,他还不得恨我一辈子?”
李孝齐拉下脸子喊道:
“回屋去,哪有一个姑娘家随随便便就跟人家走的?”
李婷婷回头看看屋外雁苌枫早已不见了人影,她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我已经是他的人了,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就跟他走。”说完迈步就往外跑。
李孝齐气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缓了好一会才喘上这口气,气呼呼的对李夫人说:
“这就是你生的好女儿,把我的老脸都丢净了,我这就去杀了这个畜生。”
李夫人拉住他说:
“老爷,苌枫这孩子不错,这样的女婿就是打着灯笼也没处找。”
李孝齐指着外面怒喝:
“难道你没听见你闺女说什么?哪有女儿家说这种话的?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我日后还怎么活?不行,我这就追出去把她杀了。”
老夫人紧紧拉住李孝齐劝道:
“算了,老爷,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省省心吧!那也是你逼着她说出来的,你想想:若是就这么放苌枫走了,咱们闺女还不得抱憾终生?”
气的李孝齐把屋里的家具一通乱砸,砸完之后躺在床上不吃不喝生闷气。李夫人无奈只好命人召回旧日的下人由她代管家中的诸事……
雁苌枫来到江边雇了一条小船准备返回襄阳,登上船看看李家的方向不屑的说:
“这女人的承诺就和天上的彩虹差不多。”
此时只见一个身影朝这边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呼喊:
“苌枫,等等我。”
雁苌枫定睛一看原来是李婷婷,他吩咐船夫驻足等候。李婷婷跑到近前气喘吁吁的说:
“你忙什么啊?我追了一路都要累死了。”
雁苌枫笑着说:
“我以为你忘了呢?”
李婷婷郑重的说:
“我答应你的事永远都不会忘。”
雁苌枫笑着说:
“你帮我办完事我即刻就派人把你送回来。”
李婷婷苦笑了一下没有多说。上船之后二人挨着坐在甲板上看风景,雁苌枫见李婷婷一直闷闷不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她说:
“这是送给你的。”
李婷婷接在手里问:
“这是什么?”
雁苌枫诡异的笑着说:
“是从苏百祥身上割下来的。”
李婷婷赶紧把这个布包扔进水里,红着脸不高兴的说:
“你也太恶心了吧?这种东西也给我。”
雁苌枫随手探进水中捞起那个布包打开交给李婷婷,笑着说:
“能不能把心放正了?这是苏百祥的手指。”
李婷婷又把那个布包扔进水里问道:
“你不是说……”
雁苌枫故作疑惑的问:
“我说什么了?”
李婷婷脸色更红了,羞涩的笑着说:
“不理你了,你都坏死了。”说完返回船舱休息。
李婷婷躺在船舱里想起刚刚的事不禁偷着发笑,再看看雁苌枫风流倜傥的模样使自己不得不为之心动,此时她的心情也就越发好了起来。
由于是逆水而行所以晚间船夫需要靠岸休息,吃过晚饭雁苌枫躺在甲板上望着星星遐想:菲儿,你到底去哪了!
就在此时只听李婷婷问:
“你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
雁苌枫动也不动淡淡的说:
“想家呢!想我娘。”
李婷婷挨着他坐下继续问:
“跟我说说你娘吧!”
雁苌枫反问道:
“我有两个娘,你想听哪个?”
李婷婷抢着说:
“不对,一个是娘,另一个应该叫姨娘。”
雁苌枫说:
“都是我娘,我大娘是世上最美的女人,也是世上最聪明的女人,跟所有的人在一起都不如在她身边过的那么踏实,我觉得她就是我的天,只要有她在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害怕;我二娘是武功最高而又最神秘的女人,我竟然记不清楚她的模样,但是我知道是她给了我除了生命之外的一切,没有她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李婷婷问:
“那你的两位娘亲凶不凶啊?”
雁苌枫点点头说:
“很凶。”
李婷婷吞吞吐吐的问:
“你说说到底有多凶?”
雁苌枫随口说:
“她们经常杀人,只要你说错了一句话就别想活着回来。”
李婷婷吓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还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人,又抬头看看雁苌枫似笑非笑的样子才知道他是在耍笑自己,李婷婷不屑的说:
“丑媳妇难免见公婆,我才不怕呢!”说完自知失言又打了雁苌枫一巴掌说:
“你浑身上下都是鬼主意老往里拐我。”
雁苌枫憋不住笑了起来,李婷婷红着脸说:
“我冷了。”
雁苌枫问:
“你的包袱呢?多穿一件衣服不就行了吗?”
李婷婷说:
“我也没拿包袱啊!”
雁苌枫挠挠头坐起来叹息道:
“真是愁人,还是穿我的吧!”说完在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件外衣递给了李婷婷。
李婷婷接过来仔细端详:只见这件白绸子的衣服上绣着无数条弯弯曲曲的黑色花纹,倒是显得分外别致,不由得好奇的问苌枫:
“这上面绣的是什么?”
苌枫跟她解释:
“这是我师爷设计的纹饰,为的是配合施展本派的绝计。”
李婷婷点点头又端详着苌枫身上的粗布衣衫问:
“为什么没见你穿过这件衣服?”
雁苌枫笑着说:
“这衣服只此一件,穿坏了就没有了。”
李婷婷七手八脚的穿在身上,一直到了襄阳也未曾脱下这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