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叶千行灭了胡家满门的次日清早上官和急匆匆的来到上官茹房中,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姐,胡家让人给灭了。”
上官茹拉下脸子问:
“是谁这么大胆子?在咱们的地盘上杀人也不事先知会一声?”
上官和答道:
“说是叶千行干的,此时白家几个出了名的杀手都在咱们咸阳。”
上官茹不解的问:
“白家为什么要灭胡伟博?”
上官和说:
“听说洪大人一家是被胡伟博杀的。”
“先前不是说崔兢严干的吗?”上官茹说着陷入了沉思之中。
“是啊!”上官和也有些莫名其妙的说:
“我也想不明白,看来胡伟博是想杀了洪大人再嫁祸给崔家,可是不知他们因何露了马脚?这才惹来杀身之祸。”
“要出大事了。”上官茹猛然站起身忐忑不安的说:
“这个李婷婷真是胡闹。”
上官和不以为然的说:
“这算什么?叶千行手上的人命不计其数,也没见哪个敢站出来说点什么!”
“这次跟以往不一样。”上官茹说:
“这次白家为了朝廷残杀武林同道,这是要惹众怒的;你赶紧给我备车。”
上官和瞪大了眼睛问:
“你这是要去哪啊?”
上官茹干脆的说:
“去西海。”
上官和更加莫名其妙的看着上官茹,上官茹说:
“苌枫不是还在西海吗?我得赶紧去把他找回来。”
上官和这才恍然大悟转身出去安排车马。
上官茹日夜兼程一路跋山涉水走了七八天总算来到了占星宫,早有廖家的下人率先前来通报,当上官茹到达江西沟的时候裴苗苗已经等候多时,她亲自来到上官茹的马车跟前掀开车帘笑着问:
“姐姐,你怎么大老远的到这来了,有什么事打发人给我捎个信我去看你岂不方便?”
上官茹拉着裴苗苗的手下了车急切的:
“我还不是为了苌枫,他在哪?”
裴苗苗不高兴的说:
“你快去看看你的好兄弟吧!都成了我们占星宫的守墓人了,整天一个人在剑冢里发呆,不去看他心里过意不去,去看他连句好话都听不到,快要让他把我气死了。”
上官茹笑着说:
“你怎么也跟他一样犯傻啊?走,咱们去看看他。”
裴苗苗说:
“姐姐一路劳顿,还是先到占星宫歇息一天明日再去吧!”
上官茹苦笑着说:
“如今危机四伏,襄阳那边还等着他回去主持大局,咱们等不得!”
裴苗苗一听只好拉着上官茹上了小船,命船夫把船直接划到剑冢。二人在船上一路闲聊没用多大功夫就来到了剑冢的那个小码头。裴苗苗起身搀着上官茹下了船登上台阶走进那个小山谷,上官茹一边往里走一边感叹:
“这就是我爹儿时铸剑的地方,简直是人间仙境一般。”
裴苗苗笑着说:
“就这个季节看上去还像个能住人的地方,夏天整日电闪雷鸣把人吓个半死,到了冬天进来一趟冷的要命,也就是我这个傻哥哥能在这里常住。”
雁苌枫在里面听到谷口有人说话不免转过头观瞧,见上官茹和裴苗苗一起走进来他立即转回身假装视若无睹,上官茹走进剑冢第一眼看到的自然是那把绝钧剑,她默默的走到绝钧剑跟前,眼眶里也不由自主的落下泪水,平静了好一会才擦擦泪水问雁苌枫:
“苌枫,你怎么连姐姐也不理了?”
雁苌枫冷冷的说:
“你们都是一个鼻孔出气。”
上官茹又问问:
“那你说我们跟谁一个鼻孔?我们都是为了谁?”
雁苌枫抬起头看着绝钧剑说:
“当让是为了我爹,从小你们就百般疼我还不都是因为我是雁天朗的儿子?”
“没错。”上官茹说:
“我们是为了他不假,他是我们这些女人心中唯一的英雄、唯一的依靠,我们什么事都愿意为他做,甚至愿意为他舍弃自己的生命;那谭菲儿呢?她为什么会对你好?”
雁苌枫抬起头盯着上官茹,只听上官茹问道:
“如果你不是雁天朗的儿子谭菲儿会教你武功吗?如果你不是雁天朗的儿子谭菲儿那般高傲能委屈自己和你在襄阳过这么多年吗?你看看你自己那副熊样谁又能看上你?谭菲儿爱慕的也是你爹,只不过是因为你长了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所以谭菲儿才会把对你爹的感情寄托到你的身上。”
“你不要再说了。”雁苌枫厉声说道:
“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信。”
裴苗苗插言问道:
“你是否记得师叔临终之前每日都出来仔细的擦拭这把绝钧剑?直到临死她在洞中都死死的盯着这个位置。”
雁苌枫辩驳道:
“她说过,她受了我爹的厚恩,这辈子丝毫也没有报答,所以她觉得对不住我爹。”
裴苗苗又问:
“那她为什么要挨着我师父下葬?却不愿意等以后和你葬在一起?”
雁苌枫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裴苗苗,裴苗苗数落道:
“也就你整天像个傻子似的什么也不想,让人家玩弄了半辈子还在这装忠贞,雁伯伯怎么会有你这么没用的儿子?”
雁苌枫嚷道:
“你们都觉得我不配做我爹的儿子对不对?那你们还来找我干什么?你们走啊!”
裴苗苗还要给雁苌枫吵,上官茹给她使了个眼色她便不再多说。上官茹走到绝钧剑跟前弯下身子把脸贴在绝钧剑上喃喃的说:
“要是知道你这般命短,说什么我也不会要这个小姐的名份。”说完站起身往外走去。走到谷口回过头对雁苌枫说:
“李婷婷钻进了别人设的圈套,如今白家危机重重,你娘、你媳妇、你儿子都在襄阳,我也就是来给你捎个信,是不是回去救她们你自己拿主意。”
雁苌枫一愣神再想细问只见上官茹和裴苗苗已经没有了身影……
这日雁苌枫是一夜未眠,次日清早撑船来到江西沟独自返回襄阳。
裴苗苗和上官茹出了剑冢之后便乘船来到占星宫,裴苗苗设盛宴款待上官茹,上官茹因为心中有事所以只是简单的吃了几口,裴苗苗见她疲惫就带她到自己房中休息,二人也是一夜没睡。
次日清早江西沟魏子打发人回来禀报,说雁苌枫只身一人回了中原,上官茹和裴苗苗这才安下心,上官茹问裴苗苗:
“既然苌枫已经先行一步,咱们也启程吧?”
裴苗苗一脸为难的样子半天没说出话。上官茹不解的问:
“苗苗,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还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吗?”
裴苗苗吞吞吐吐的说:
“还有十天就是师父的忌日,我现在……”
上官茹笑着说:
“没事,既然苌枫已经回去了,只要他安然回到襄阳就不会出什么大事,你晚去十天半月想必也不碍事。”
裴苗苗问:
“你说夫人不会怪我吧?”
上官茹笑着说:
“我娘向来是通情达理的,而且两位娘亲感情深厚,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她一定会夸你的。”
裴苗苗出了一口长气说:
“姐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上官茹接着说:
“按理说我千里迢迢来一趟,也该祭奠完我娘再回去,可是我这身子又骑不了马,若是跟你一起走恐怕等咱们赶到襄阳黄花菜都凉了,我还是先行一步,等到那日赶在什么地方就在那给她老人家多烧些纸钱吧!”
裴苗苗笑着说:
“姐姐的难出师父肯定会知道的;姐姐来一趟不容易本该留你多住几日,可是此时小妹也不敢多留,咱们还是襄阳再会。”
上官茹说着就要动身启程,裴苗苗依旧亲自把她送到江西沟。
雁苌枫出了江西沟也开始惦记起襄阳家中的情况,顺着官道一路往回疾驰,这日来到临洮府地界,只见一个番僧挡在面前拦住了他的路,雁苌枫一抱拳问道:
“敢问大师拦住晚辈的去路有何指教?”
那番僧反问道:
“你就是雁苌枫?”
雁苌枫没有多想随口答道:
“晚辈正是,敢问大师法号。”
那番僧诡异的一笑答道:
“贫僧固如法王。”
雁苌枫又问:
“晚辈与大师并不相识,大师拦住晚辈有何贵干?”
固如法王说:
“我们俩并不认识,不过我的弟子与雁少侠倒是有些交情。”
雁苌枫一想自己从来没有西域的朋友莫名其妙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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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大师的爱徒尊姓大名?”
固如法王冷冷的说:
“贫僧的弟子巴登丹珠,曾经在长安擂台上被少侠活活打死。”
雁苌枫一听也想起了当年和谭菲儿在长安打擂之事,点点头问道:
“大师拦住晚辈恐怕是要为令徒报仇?”
“没错。”固如法王说:
“此处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雁苌枫不屑的一笑说道:
“那得让晚辈见识见识大师的本事。”
固如法王哈哈大笑着说:
“好狂妄的娃娃,出招吧!”
雁苌枫当然不会忘记巴登丹珠那条降魔杵的厉害,一想此人声称是他的师父必然不是一般的高手,想到此处一抖手将鸣风剑握在手中静静的凝视着固如法王;固如法王见雁苌枫手中闪出一道银光,知道这是雁苌枫的兵器,所以盯着雁苌枫的手也没有轻举妄动。
二人凝视了一会,雁苌枫一抖手将鸣风剑向固如法王打去,固如法王闪身躲开然后纵身出掌像雁苌枫急攻,可是还没等他攻到雁苌枫跟前耳边又响起蜂鸣之声,固如法王吓了一跳赶紧就地打了个滚躲开后面的鸣风剑,当他翻身起来的时候鸣风剑又回到了雁苌枫的手中。
固如法王微微一笑将双掌相扣放在丹田之处,然后上面的手掌慢慢抬起一尺左右,顿时有一股强悍的劲风向雁苌枫吹了过去,雁苌枫一抖手中的鸣风剑向固如法王的两个手掌之间打去,眼看着鸣风剑就要打中固如法王的前胸,不成想却在他的双手之间停了下来,固如法王双手合在一处把鸣风剑装进了怀中。雁苌枫愣愣的问:
“这怎么可能?你这是什么功夫?”
固如法王冷笑着说:
“这是流云掌的最高境界息风凝雨。”
雁苌枫虽然有些吃惊可是不服气,挥掌进招要抢回鸣风剑,固如法王依然施展流云掌和他对战。雁苌枫从小懒惰,他的幻影魔掌别说跟雁天朗比,恐怕和沈雲晴也比不了,所以二人刚刚交手几十招就被固如法王用流云掌封住了周身的血脉,当固如法王要一掌把他打死的时候只听身旁有人喊道:
“师父,不要杀他。”
固如法王回过头看着站在他身后的李显螽气愤地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显螽露出一副狰狞的笑容说道:
“您老人家已经用流云掌封住了他周身的血脉,现如今他就是废人一个,恐怕往前迈一步的力气都没有,您又何必再多此一举呢?咱们也让雁天朗的后人尝尝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固如法王点点头又有些忧虑的说:
“留着他恐怕日后是个祸害。”
李显螽自信的说:
“以您老人家如今的功力恐怕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固如法王闻言得意的一笑说道:
“仇已经报了,咱们接下来还要干什么事?”
李显螽眼珠一转说道:
“当然还有大事,咱们纠结武林中人一起去灭了白家,等白凤凰覆灭之后您老人家就可以入驻襄阳掌管中原武林这数百个门派。”
“好。”固如法王露出贪婪的神情说道:
“到时候你就是本尊的唯一传人。”
李显螽故作恭敬的说:
“多谢师父。”
固如法王问:
“你说咱们应该先去拉拢哪一家?”
李显螽不假思索的说:
“当然是川门韩家,韩家和白家可是世仇。”
“那咱们走吧!”固如法王说着转过身率先南行,跟本没有把雁苌枫当做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