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茹见丫鬟端着茶来到门口,她接过茶盘端着走进大厅,规规矩矩的从海棠开始逐一奉了茶,来到廖广承跟前的时候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廖广承也抬起头端详这个美貌如花的丫鬟,二人对望了一眼上官茹羞涩的低下了头,廖广承也觉得有些难为情,他的脸上顿时也红了起来。海棠在一旁看到此景险些笑了出来,使劲的清了清嗓子,上官茹赶紧转身退了出去。廖广承看着上官茹的背影心中暗想:人家到底是武林第一世家,连丫鬟都长的如此标致、穿的这般光鲜,上官茹要是能有他这般模样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刘媒婆喝了几口茶先奉承一番然后说道:
“廖掌门知道雁大侠不便在咸阳久留,已经命人选好了黄道吉日,如果姑娘对这门婚事没有异议,咱们就趁早把日子给定下来,明日我再来送上聘礼。”
海棠笑着说:
“送不送聘礼我们倒是不在乎,只是这事我自己做不了主还得去请示一下雁爷,姑妈先陪廖公子在此稍坐。”
刘媒婆起身说:
“姑娘请便,我们不着急。”
海棠起身往后宅走去,正好碰见上官茹在后宅门口来回转悠,海棠取笑的问:
“大小姐,相中了吗?”
上官茹红着脸说:
“不是让你当家做主吗!我听你的就是。”
海棠说:
“我已经把人打发走了,廖家的家世怎么能配的上咱们呢!”
上官茹在邓府的时候,虽然也有个小姐的名份,可是当时就是再差的世家公子恐怕也没人愿意娶她,今日见廖广承长得一表人才,自然觉得很是中意,听海棠说打发走了她心中难免有些惋惜,故作镇定的说:
“走了就走了呗!去了姑家有姨家。”
海棠笑着说:
“看你那个样?舍不得了吧?人家在前厅等着呢!说要定日子成亲,我去问问你爹的意思。”
上官茹嚷道:
“姨娘,你耍我?”
海棠反问道:
“不耍你一下怎么知道你的魂让人家给勾走了?”
“你的魂才让人家给勾走了呢!坏死了。”上官茹一边说着一边追着海棠撒娇。
二人打打闹闹来到后堂,雁天朗见状问道:
“怎么样啊?”
海棠伸伸舌头说:
“要不是我看的紧,你闺女就跟着人家跑了。”
上官茹撅着嘴说:
“你才跟人家跑了呢,这一路上你把我编排的。”
雁天朗笑着说:
“女大不中留。”
海棠说:
“刘媒婆说如果咱们同意就把成亲的日子给定下来。早些办完这桩婚事咱们也好早些回襄阳。”
雁天朗犹豫了一下说:
“这廖家在咸阳也算不得什么望族,此地比他廖骞名望高的不下一二十家吧?我只是担心委屈了茹儿。”
海棠无奈的说:
“咱们把消息撒出去也有半个多月了,这是唯一一家上门提亲的,别人恐怕都在等着看您的笑话吧?其实咱们也不在乎谁的名望高,就是个叫花子娶了咱们小姐用不了三五年也能成这咸阳的名门望族,只要茹儿看中了就行。”
上官茹说:
“你才嫁叫花子呢!你老是这么编排我,等我出嫁的时候就带着你去做陪嫁丫头。”
雁天朗和海棠闻言都笑了起来,雁天朗看着上官茹略带羞涩的神情笑着说:
“越发没大没小了,你带着她去给她养老啊?就这么定了吧!海棠回趟襄阳,让夫人准备嫁妆。”
海棠答应一声转身往外就走,上官茹说:
“不用了,茹儿什么也不缺,大老远的拉些嫁妆多费劲啊!”
雁天朗说:
“我的闺女出嫁怎么也得闹出些动静来吧?”
海棠回到前厅和刘媒婆定了下月初六的日子,刘媒婆对海棠千恩万谢了一番带着廖广承回去准备聘礼,安排妥当之后海棠轻装简行回襄阳报信……
上官茹和廖家定下亲事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咸阳城,咸阳城自从邓家失势之后,数胡家的势利最大,而且胡家的掌门胡伟博与白傲月还是至亲,胡伟博这个人心高气傲本来是瞧不起上官茹的,可是听说廖广承要与上官茹成亲,他也悟透了其中的玄机,心想上官茹若是嫁到别处也就罢了,偏偏留在了咸阳城中!若是廖家与雁天朗结成儿女宗亲,自己在咸阳的地位必将不保,思来想去他前往驿站见雁天朗。
雁天朗平日里无事总在咸阳城里闲逛,这日还不曾出去就有家人来报说胡伟博前来拜访,雁天朗心想此人乃是白家的亲戚,不见一面白傲月的面子上过不去,想到这转身出去到前厅接见胡伟博,胡伟博见到雁天朗之后十分殷勤的问候一番,雁天朗请他到前厅入座和他东拉西扯的说一些闲话,眼看着聊到了晌午,雁天朗见胡伟博没有告辞的心思便吩咐厨房准备酒菜,胡伟博道了声谢也并不十分推辞留下来与雁天朗饮酒取乐,酒席宴上胡伟博说道:
“雁贤弟,愚兄我近日出了趟远门,不知贤弟大驾光临,未曾为贤弟接风洗尘还望贤弟恕罪,改日一定赏脸到寒舍饮几杯薄酒。”
雁天朗略带微笑的说:
“胡兄太客气了,咱们都是江湖中人何必拘泥这些小节?我这段时间也太忙了,没顾得上去拜访胡兄,改日若有闲暇一定到府上去给胡兄和嫂夫人请安。”
胡伟博听雁天朗如此说便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起来,直言不讳的询问道:
“愚兄我近日听说雁贤弟要将义女许配给廖骞的儿子,愚兄以为此事定是妄传?”
雁天朗疑惑的问:
“确有此事,不知胡兄以为此事有何不妥?”
胡伟博说:
“雁贤弟好糊涂啊!这廖家乃是咸阳城中不算世家的世家,自从廖骞的曾祖父过世之后就再没出过什么像样的人物,只是靠着祖宗留下的基业维持生计罢了,这样的人家怎么配得上咱们家的千金呢?”
雁天朗不高兴的说:
“依胡兄看小女应该嫁入什么样的人家呢?”
胡伟博并没有理会雁天朗的神情,朗声说道:
“恕愚兄唐突,犬子玉磊年方二十至今未娶,如蒙雁贤弟不弃,胡某愿与雁贤弟噶亲,不知雁贤弟意下如何啊?”
说完这句话胡伟博自信的看着雁天朗,满以为以他的身份地位雁天朗断然不会拒绝,万万没想到雁天朗冷笑着说:
“胡兄来晚了,茹儿和廖广承已经把婚期定下来了,我也已经派人各处遍发请帖,到时候还要请胡兄赏脸来喝杯喜酒!”
胡伟博摆摆手说:
“雁兄此言差矣,她们俩不是还没成亲吗?这个时候雁兄你还是可以反悔的。”
雁天朗问:
“廖广承这个孩子也不错啊!我又为何要出尔反尔呢?”
胡伟博脱口而出:
“只为咱们弟兄这么多年的交情,总不能把自己的孩子嫁到别人家去吧?”
雁天朗拉下脸说:
“我总觉得以咱们的交情,胡兄应该是第一个来提亲的人,不成想胡兄晚了这么些日子。”
胡伟博辩解道:
“愚兄这不是出了趟远门刚刚赶回来吗!今日一来我就跟你解释,雁贤弟为何就是信不过愚兄呢?”
雁天朗说:
“胡兄也太小看我了,别的不敢说,江湖上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每晚在哪位夫人房里睡觉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些日子胡兄恐怕是一直在家里等着看雁某的笑话吧?”
胡伟博臊的满脸通红起身告辞怏怏而去,雁天朗也不相送闷闷不乐的反回后宅。
海棠回到襄阳把法办邓文远和上官茹出嫁之事俱实上报给白傲月,白傲月听了非常高兴,欣慰的说:
“天朗终于能堂堂正正的像个大人一样处事了,这些事处理的都很有分寸,看来日后我也能省省心了。”
海棠问:
“照您说,以前咱们家爷还像个孩子不成?”
白傲月反问道:
“你看看他干的那些事,哪件像个大人干的?”
海棠笑着说:
“咱们家爷就是一身邪气,要不然怎能人人都怕他?”
白傲月笑着说:
“你倒是喜欢他这身邪气?”
海棠知道自己有点失言,马上换了话题:
“小姐,茹儿成亲您去吗?”
“当然要去了。”白傲月略顿一顿又说:
“算了,还是让雲晴去吧!”
海棠疑惑的问:
“为什么?小姐。”
白傲月略带失落的说:
“我这没名没份的去了算怎么回事啊?雲晴毕竟是茹儿的‘娘’。”
海棠看着白傲月这身姑娘家的打扮叹息道:
“小姐,你什么时候能带上朝廷送的凤冠出去转一转?那得多威风!”
白傲月苦笑着说:
“那我可得好好活着把雲晴给熬死,否则我看是没什么希望了!你去按照咱们白家小姐出嫁的规矩准备嫁妆。”
海棠笑着说:
“这个死丫头还真有福气,人家小时候认个后爹现在就成了闻名天下的大小姐了。”
白傲月说:
“出去一趟倒是学会油嘴滑舌了,赶紧下去准备吧!对了,先去通知雲晴,让她押着车队赶往咸阳。”
海棠答应一声下去通知程文汇准备嫁妆,沈雲晴得知此事通知账房按照白傲月准备的规格又准备了一份甚是丰厚的嫁妆,结果上官茹的嫁妆花费了几百万两银子,有几十辆大车组成车队浩浩荡荡的驶向咸阳,当车队驶入咸阳的时候一下子镇住了咸阳所有的世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