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炎烈的却是一阵沉默,让蓝怜儿有些后悔问了这个问题,又有些失落。
她终于体会到炎烈向她袒露心迹时自己的反应是多么的惹人恨,也能体会到当时的炎烈等得有多焦虑。
“王爷,那儿好像有光!”百般等待都等不出炎烈的一句话,蓝怜儿心里难受极了。却忽然感觉前方似乎透出了一点微弱的光,蓝怜儿心中不禁一喜。
这一道门却不如之前在膳房的那道好操控,炎烈拨弄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弄开。趁着光可以看到,在门口处有一个凹进去的小洞,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王爷,这道门需要特定的‘钥匙’才能打开。”蓝怜儿以前也碰到过这样的门,门口的那个小洞应该就是用来放“钥匙”用的,只有靠特定的东西与它结合才能打开门。
看来这个修密道的人不简单,能在炎烈眼皮子底下弄出这么大的工程来的确是人才。
炎烈得到了提醒,灵光一闪,从怀里掏出个玉佩,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玉佩的大小刚刚好,可是却起不了任何作用。
蓝怜儿有些哭笑不得,“王爷,你要怎么把它拿出来?”放进去是没问题,可是拿出来呢?玉佩和那个小洞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大不小刚好卡住了玉佩。
“借你的簪子一用。”炎烈一点儿也不担心,蓝怜儿头上的玉簪正好也不大不小,刚合适把玉佩给弄出来。
炎烈拿着簪子,灵活的往里一撬,玉佩果然乖乖的就出来了。却在这时,奇迹也发生了,之前还堵得死死的门忽然“吱”的响了一下,缓缓的挪着笨重的身子打开了。
炎烈与蓝怜儿惊奇的对视了一眼,没想到玉佩和玉簪竟然珠联璧合,成了打开这道门的钥匙!
“上来,抱你出去。”转动的石门并不是一整扇门,只有半截门悬空的开在膝盖到胸口以下的位置,炎烈看了一眼,这么高的距离蓝怜儿想跨出去也跨不了;而上面堵住的那一截让他想背她出去也背不了。
蓝怜儿在炎烈怀里小心的蜷缩起来,却还是给炎烈带来了不少的麻烦,炎烈挺拔的身躯猫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把蓝怜儿递了出去,小心的计算着离地面还有几寸的位置才小心的把蓝怜儿放下。
“王爷,是之前仵作死的那个房间!”蓝怜儿一落地,便惊喜的叫起来。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密道真的是连接到这里的!
房里点着几盏油灯,这里的规矩是有人在这里去世都要点上油灯,直至头七过后才会把灯熄掉。没想到就靠着这点光,让他们找到了这里!
房里还和仵作死前的摆放一样,门上的桃枝作响,油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大,遮住了来时的路。
蓝怜儿也终于有机会把刚才捡到的东西拿出来看个究竟了,一看却发现只是个普通的竹筒,不禁有些懊恼起来。
可是炎烈却如获至宝,兴奋的从蓝
怜儿手里接过竹筒,仔细的观摩了起来。
“本王听说汌北等地盛产一种竹子,此类竹子表皮坚硬,里面的肉却鲜嫩无比,不管多少年,都像刚长出来的笋肉。此等器材被有心人拿来作他用,如果没猜错的话……”炎烈顿了一下,补充道,“没猜错的话在仵作身上发现的毒针,和我中的毒针都是用它来养着。”
“竹筒有毒?”蓝怜儿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小竹筒竟暗藏玄机,那她拿了那么久会不会也?
“竹肉鲜嫩,可以保持针的毒素几年甚至是十几年,一旦拿出来用,过一两天里面的毒素就消失了。这个竹子,既是毒药,也是解药。如果没猜错的话,那日你我喝下的粉末,就是这竹子晒干研磨而成。”炎烈对这个事情倒是熟悉,之前还一直困扰着的谜题,已经迎刃而解了。
但是让炎烈痛心的却是这长在汌北的竹子,昨日潜进相府的时候竟发现里面也有栽种!
炎烈发现的事情,蓝怜儿没一会儿也发现了。昨日潜进相府时,在沈蔷薇的闺房外栽了一片奇特的竹子,叶子比一般的竹叶宽扁些许,背后略有些紫红色的纹路。回想起仵作死的当天,全身变得紫黑,不知这其中是否有必然的联系。
她是不是可以大胆的作猜想,凶手所用的这个竹筒,就是在沈蔷薇的院子里种的竹子制作而成呢?不过从炎烈那里,恐怕是得不到答案了。
蓝怜儿还是决定自己去查,上次的药她特意留了一小包,如今三样东西都具备了,要查起来并不算难事。
“爷,凶手现在肯定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这个密道,不如我们将计就计,继续装糊涂,来个瓮中抓鳖?”蓝怜儿低头一想,一个妙计蹦了出来。
炎烈也同意了蓝怜儿的建议,与其说是瓮中抓鳖,不如说是放长线钓大鱼,谁也不知道凶手会什么时候来。
两人将门重新关回来,炎烈却往蓝怜儿的手里塞了一个东西,蓝怜儿一看,竟是刚才那块玉佩。她也认得,这块玉佩正是炎烈之前“不小心”放在她那里的那块,最后还差点被她弄丢来了的那块。
“王爷,这是?”蓝怜儿握着还带着炎烈体温的玉佩,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把玉佩给自己。
“这个密道是我们两个的秘密,本王自然会保守秘密,但是你……”炎烈摆出一副不是很相信人的样子,“但是你会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玉佩暂由你保管,也当是让你保守这个秘密。”
蓝怜儿哭笑不得的接过玉佩,能打开密道的钥匙绝对不止他的玉佩和她的玉簪,炎烈是找借口把玉佩给她罢了。这么笨拙的借口,亏得炎烈能编的出来!
“先回去休息吧,彻夜未归,婉儿该生疑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炎烈变得很不相信人,哪怕是自己身边的人,也觉得随时会有叛变的可能。
蓝怜儿并不如炎烈所吩咐的那般,炎烈一走,她便
一个人去了膳房取了昨夜仅剩的那块肉,丢到还在熟睡中的烈风面前,悄声和它说了几句话。
五更天,正是行动的好时机,除了已经出门要去上早朝的沈相,女眷们都还没醒。下人们睡眼惺忪的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并没有人注意都一身夜行衣的蓝怜儿。
早晨的风把树叶扫得沙沙作响,蓝怜儿刚把叶子和一小段的竹子收拾好,一只手却搭在了她的手上,像是要阻止她的行为。
“王爷?”一夜的独处,蓝怜儿一眼就认出了炎烈。
蓝怜儿对炎烈的出现有些惊奇,他不是去上朝了吗,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炎烈并没有作答,一手拽着蓝怜儿带着她跳上了屋顶,才摘下面罩:“本王担心你不休息,会跑来这里胡闹,你果然还是来了。”
话里的失望蓝怜儿又岂会感觉不到,她撇撇嘴:“王爷是怕我伤害沈蔷薇?”
“本王不是怕你伤害她,是怕你难以自保!”让她在相府来去自如了一两回她真的就把相府当成了自己家,炎烈昨天在相府走了一遭,发现相府并不比平王府的防备差,只是不显山不露水,旁人不得而知而已。
甚至是蓝怜儿弄出那点小名堂,也全靠她运气好。
好蹩脚的理由,就跟给她那块玉佩一样,蓝怜儿甚至觉得这个冷漠的王爷把自己装得那么高冷,全是因为他不会说话。
她不过是过来查解药的事情,炎烈却说得她好像已经踩进了大火坑!
“王爷说得真好听,其实还不是怕我伤害了沈蔷薇。王爷大可放心,在没查出来之前,我是不会对沈蔷薇一根毫毛!”蓝怜儿的下一句话一出口让她和炎烈的心情忽然一沉,她说到做到,在没查到是谁做的之前,她不会动手。
她不动手,并不代表现在要动摇查下去的决心!
天微微的亮了起来,蓝怜儿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不管炎烈在身后如何跳脚,独自要离开相府。
可是出去并不如进来的时候那么简单,蓝怜儿刚到了后院想要跳出去,身前却出现了两个一身素衣的高大男子。
蓝怜儿本能的后退了两步,警惕的看着二人,在他们没动手之前,她也不知道他们的实力如何,自己也不敢轻举妄动。
两个素衣人等候蓝怜儿已久,并不打算动手,而是客客气气的冲蓝怜儿做了个抱拳的手势,说:“少侠,我们主人想请你走一趟。”
“你们的主人是谁?”他们说让她走一趟,她就那么听话跟着他们走?
“少侠到了便知。”其中一个素衣人走到了蓝怜儿的身后,这一前一后的阵势是防止她不答应,就可以立刻挟持她过去?
蓝怜儿趁着回头看身后的素衣人的时机,往后面又看了一眼,炎烈并没有出现。这两个人是不是炎烈派来的?炎烈为了不让她调查沈蔷薇,竟然弄出这么大的动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