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兰独自一人坐在御花园的池塘边,心事重重,时不时拿起石子往池塘里丢,这时,太皇太后身边的齐连海满脸堆笑地过来了:“汀兰,有心事吗?”汀兰一惊,忙站起身,只见齐连海蹲下道:“都让雪水沾湿了,啧啧啧,让咱家给您弄干净吧。”汀兰大叫:“你别过来!你再过来的话,我就跳下去!”齐连海道:“好,咱家现在还碰不了你,不过,皇后娘娘既然发话了,就表示你迟早是咱家的人,等你过了门,咱家再好好地碰你,哈哈哈哈。”说完转身离开,这时,御花园的一名侍卫过来了,对汀兰道:“汀兰姑娘,没事吧?”汀兰含羞道:“没,七宝哥。”七宝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齐公公他……?”汀兰低头不语,随后依偎在七宝的怀中哭泣,七宝安慰道:“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二人谈心不提。
因皇后重病,需要静养,因此众嫔妃的晨昏定省就安排在了咸福宫里,由玉贵妃代理六宫事宜,只见淑菱同她一起出来,众嫔妃福下身子道:“嫔妾参见玉贵妃娘娘,愿娘娘万福金安!”玉贵妃横扫众人,微笑道:“免礼!”青贵人道:“听闻皇后娘娘要把身边的汀兰姑姑赐给太皇太后身边的齐连海对食?”和妃笑道:“宫里才刚过了丧事,就来了喜事,真是好啊。”颜妃道:“可,那齐连海,不是个老太监吗?这个,汀兰能答应吗?”
玉贵妃道:“只要皇后娘娘懿旨下来,她不答应也得答应,本宫相信,汀兰绝对不敢违背皇后娘娘的意思。”和妃笑道:“这是自然,谁不知道汀兰姑姑对皇后娘娘是最忠心的了。”通常在道:“可,熙怡公主刚刚过身,就急着给汀兰姑姑安排对食之事,到底,汀兰在皇后心中的地位还是高于我们的。”青贵人道:“通妹妹这话说的,汀兰只是个奴婢,是奴婢的就要听我们主子的,主子叫往东,作奴婢的哪敢往西?”通常在道:“也是,那么,嫔妾们要好好恭喜汀兰姑姑了。”众嫔妃齐道:“恭喜汀兰姑姑。”玉贵妃道:“过几天就是除夕家宴了,本宫已奏明了皇上,打算除夕家宴那天送汀兰出嫁。今日若无旁事,就都散了吧。”众嫔妃起身朝玉贵妃福下身子行告退礼:“嫔妾告退。”
另一边的宫门一角,七宝牵着汀兰的手正想逃离皇宫,被守门的侍卫拦住:“站住!”汀兰从腰间亮出皇后娘娘的令牌,对侍卫厉声道:“皇后娘娘命我即刻同七宝侍卫出宫,怎么?为什么拦住本姑姑去路,快让开!”侍卫看了看令牌,单膝跪地道:“奴才有眼不识泰山,请姑姑恕罪!”七宝道:“还不让开?!”侍卫们闪退一旁,七宝牵着汀兰的手走出宫门。
翊坤宫里,皇上下了朝来探望皇后,皇后不能起身,微弱地对皇上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皇上问婉容道:“太医来看过娘娘了吗?”婉容道:“回皇上,昨天玉贵妃带了张太医给娘娘看过了,也开了药给娘娘调养。”皇上道:“梦蝉,好好养病,后宫的事,有玉贵妃操持,说起来,马上就是除夕家宴了,你的身体怎样?还能出席家宴吗?”皇后道:“除夕家宴,是我大清的一大盛事,臣妾身为皇后,理应出席,这样才显得皇上与后宫琴瑟和谐,夫妻恩爱,对社稷也是极好的。皇上放心,臣妾一定,养好身子。”皇上微笑道:“这样就最好了,对了,朕打算诏中外臣工各举博学通才之人,以备顾问,由朕亲试。”皇后微笑道:“皇上爱才如子,相信,那些博学之人定会为大清贡献才智,替皇上分忧。”皇上道:“那么,朕得空了再来看你。”遂离开皇后的卧室。
咸福宫里,玉贵妃正拿着后宫的账目一一核对:“翊坤宫,银1000两,蟒缎2匹,补缎2匹,里貂皮40,乌拉貂皮50,咸福宫,银600两,蟒缎1匹,补缎1匹,里貂皮20,乌拉貂皮30……缕绥殿,银30两?放肆!淑菱,去把内务府陈五四叫来!”淑菱应了一声,就跑去内务府,把陈五四叫来:“奴才陈五四参见玉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玉贵妃把账本狠狠地摔给他:“好好看看!缕绥殿的例银何以会这么少?!而且,连一丝布绵烧炭都不曾给缕绥殿送去,熙怡公主才刚过身,你们这么做,分明就是想为难福贵人,为难本宫,是不是?!”陈五四连连磕头道:“贵妃娘娘恕罪,奴才决无此意,只是,太皇太后说,如今不比往日,现在正是用兵之时,后宫的吃穿用度,自然要稍微节省一点,所以才没有剩余的布匹烧炭送去缕绥殿。”淑菱道:“娘娘,不如就让奴婢出宫去带些来,给福贵人送去吧。”玉贵妃道:“这样也好,行了,你退下吧。”陈五四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道:“奴、奴才告退。”
淑菱来到翊坤宫,向皇后娘娘请安道:“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婉容道:“皇后娘娘刚刚睡下,姑姑有什么事?”淑菱道:“贵妃娘娘发现缕绥殿的用度数额不对,让我出宫一趟,我只是想借皇后娘娘的令牌一用,好出宫去办差。”婉容道:“好,姑姑你等等,我去找一下。”“有劳你了。”这时,只听婉容惊道:“糟了!皇后娘娘的令牌不见了!”淑菱也惊道:“什么?!”婉容道:“姑姑,你白跑一趟了。”淑菱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丢?你再好好找找,我先回去了。”婉容道:“姑姑慢走。”随后开始四处翻找。
皇后也被这翻箱捣柜的动静吵醒:“婉容?你在做什么呀?怎么这么吵?”婉容跪下道:“皇后娘娘恕罪!”皇后道:“婉容,出什么事了吗?快起来。”婉容哭道:“都怪奴婢一时疏忽,弄丢了皇后娘娘的令牌,请皇后娘娘惩罚奴婢吧!”皇后微笑道:“只是令牌而已,不用大惊小怪,叫内务府再做一个就是了,倒是,你有没有看见汀兰?”婉容道:“汀兰姑姑说,到御花园去采花。”皇后诧异道:“采花?采这么久,御花园的花早就采光了。不用想了,一定是她拿了本宫的令牌,私自出宫去了,快去把她追回来。”婉容道:“喳,奴婢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