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弈出宫虽然有牌子,但也的确出宫很勤,皇上,此事定要好好查探一番,辅国王爷说了他想办法从昕雪苑弄出来的诗,没个人儿,那诗词又是怎么出去的?”曹惜雅娇颜微嗔,朝皇上道。
“苏婕妤如此害怕拷问青弈,难道是怕被供出?”郭莹莹唇角微翘,美目流光看向苏紫陌。
“皇上,紫陌心正身洁,从未与辅国王有过什么纠葛,紫陌不怕皇上查,只是希望不要因为莫须有的罪名无端端的伤害人。”苏紫陌对皇后与郭昭容的挑衅视若罔闻,只是诚挚地看向韩启璐。
她的目光那么清亮,让韩启璐不得不听入心中,只是那么多证据都指向她,连辅国王都是如此一副对她眷恋情深难以忘怀的模样,要他如何信她!
看着苏紫陌绝丽容颜,韩启璐的心还是有几分软,至少要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事已至此,他却仍然害怕是有人陷害于她,“将昕雪苑的奴才都带上来,她们都在你身边侍候,朕要好好弄清楚你整日在做些何事!”
苏紫陌心头千斤之重,她知晓她身边有了叛徒,无论这个人是谁,这时候站出来指认于她,便是人证物证都齐全,她还有何办法来为自己辩解!转头看向辅国王,苏紫陌眼眸中闪过一抹憎恨,事情绝对与他有关系,如果没有他在,根本不可能发展至如此!
而龙泉宫外,一个身穿浅绿色萝花纹镶兔毛领上袄,深绿色琉璃锦毛边长裙的女子,甩着袖子向龙泉宫大门处匆匆忙忙奔跑,累的头上发髻松散,珠簪斜挂,气喘吁吁,看了眼就在眼前的门匾,加快速度跑上前来,道:“让开!”
“杨贵嫔吉祥,皇上有令,闲杂人等不许入内!”守门的护卫挡住了杨瑾书的去路,威严道。
“我是闲杂人等吗?紫陌姐姐是不是在里面,郭昭容也在,我又怎得不能进去,让开!”杨瑾书黄鹂般的声音清脆高亢。
“还请杨贵嫔莫要为难小的们,皇上有令,不得不从!”侍卫高大的身体在中间一挡,显得杨瑾书身姿更加娇小,如何冲闯得进去!
“周总管!你去给本贵嫔叫周总管出来!”杨瑾书知晓既然皇上下令,以这些侍卫呆板的榆木脑袋自是说将不通,不如将周云福叫出来说清楚。
那侍卫听到这话,才算点了头,一人看守另外一人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周云福便走到了门口,看着杨瑾书只觉的头疼无比,“杨贵嫔吉祥。”
“莫行虚礼,周总管,我且问你,紫陌姐姐如今如何?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整个昕雪苑的奴才都让带来了!”杨瑾书双眼圆睁,心头焦急万分话语连珠道。
周云福叹息一声道:“哎,奴才瞧着,苏婕妤此次怕是不好,杨贵嫔您若看得起奴才,便听奴才一句,莫要插手此事,省得将你也牵连进来,你可不似苏婕妤,是有皇子的人,要为皇长子多考虑些。”
“有何不好!”杨瑾书小脸一沉,“苏姐姐为人我最知晓,怎会有不好发生!你给皇上说一声,让我进去!”
眼见杨瑾书一副听不进去的模样,周云福摇摇头:“皇上此时正在气头,奴才哪里敢去触皇上眉头,杨贵嫔还是回去吧,留着精力,说不定以后还能帮苏婕妤……”
说到这里周云福止了语,复杂地看杨瑾书一眼,心道,帮苏婕妤准备后事……今日这光景,可是太后和皇后娘娘抓住皇上最在意的事情来陷害苏婕妤,只证据就那么多,以皇上的性子,怎会留苏婕妤性命!
看到周云福的表情,杨瑾书的心头顿时大惊,事情怎得会严重至此!心头的慌乱一闪而过,杨瑾书急忙从腕间褪下一个金镯子偷偷塞给周云福道:“周总管,既然有人找了证据来陷害紫陌姐姐,也总得有人站出来给紫陌姐姐作证,不能让那些人如此猖獗!”
“杨贵嫔将我周云福看成什么了!”周云福推拒了那镯子,杨瑾书好歹也是皇长子之母,未来辉煌不可预知,他怎能收她的东西!“如果杨贵嫔定要出来为苏婕妤说话,奴才也拦不住,只是贵嫔娘娘要想好,莫将自己也牵连进去!”
“大恩不言谢。”杨瑾书点点头,脚步匆匆跟随周云福走到门前,就见几个人正将文心等人带入屋中。
思考片刻杨瑾书没有进去,稍微拉了拉周云福的袖子,示意周云福过会儿再去通报,她先听听情况。
“苏婕妤与辅国王私相授受,暗通款曲,你们几个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检举有功,本宫与皇上自当重赏!”曹惜雅看着那几个跪在面前的奴才,幽幽道。
之前在门外,文心几人就将事情全部听入耳中,此时一个个面容铁青,愤怒不已,皇后说了话,谁也没有吱声。
韩启璐朝下看了几眼,冷声道:“都不说?”
片刻沉默,御书房内寂静无声。
眼睛瞟过跪着的五人,韩启璐指着芸蕾和良璃道:“你们两个先说,可有发现蹊跷之处?”
芸蕾和良璃立即叩拜而下,抬头芸蕾道:“回皇上,奴婢与良璃进入昕雪苑后便一直在小厨房,每日负责苏婕妤的饮食用度,只知苏婕妤每日看书写字,或去惠竹堂拜访杨贵嫔与皇长子,并无其它异动。”
韩启璐听后又看向良璃,深邃的眸子微眯,目光满是深沉,道:“你呢?”
良璃叩头回道:“回皇上,奴婢也未曾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好好!”韩启璐连叹两声,看向芸蕾与良璃的目光似是不悦,两人许是怕皇上的目光,都垂着头不敢抬起。韩启璐遂将目光转向年纪最小的惜之,声音沉怒,威严迫人:“你呢?朕记得你这奴婢是给苏婕妤梳发的,给朕说说,你家主子平日都在做何事?可有与辅国王私下相会?”
惜之在韩启璐点到她名字的时候便浑身打了个哆嗦,急忙抬头,眼中满是紧张,唇也咬地紧紧的,只是在听到皇上问话后,面容间带上几抹正色道:“回皇上,我,我家主子平日除了惠竹堂,就,没有出门过,不是看书写字,就是,就是给奴婢们讲书中的故事,奴婢从未从主子口中听到过一次辅国王的名字,这一切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我家主子!还请皇上还主子清白!”
惜之说完便使劲儿叩头,喷喷喷次次响声,眨眼功夫便是五六个,眼看着脑门儿都要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