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牢笼的阮兆麟不敢不这么做,长生不老固然好,但他要是不把这些交代出来,只怕能不能活过今天都是个问题,霍铮这个人,根本不会顾忌他的身份,就凭他敢把自己抓到这来,并且下手用刑的这一点,就已经能够确定了。
对方的身份确认完毕,现在要做的,就是寻找那个答案了。
“走。”这一句可不是对阮兆麟说的。
霍铮落下这一句,从椅子上起身,大步往外走。
阮兆麟给的消息应该是对的,他说的别院跟庄子,也是季书崖递上来的其中之一,从阮兆麟的话里大概能够推算得出阮明心被带到哪里去。
“你们带人去别院搜查,不管有没有人,那里不能留……”
抬头,他眸中的光彩凌厉,龙翼轩敢挑今日动手,他就让他看看,他不仅能够毁了他一次……
龙翼轩原先想要做什么,结果没做成,而今苟活人世他的欲望仍在膨胀,他不介意摧毁掉他曾经苦苦追求的、一心想要的一切。
“王爷,庄子那边……”白景智在一旁提醒道。他跟季书崖若是都去了别院,庄子那边岂不是没人……
“本王亲自去。”不含一丝玩笑意味,他猜测阮明心被带到庄子里的可能性会大些。
别院跟庄子的距离,明显庄子要更靠近凤府,龙翼轩想要更快带人去别院,务必要走阮家书房的密道。
要是他去的是别院,阮兆麟那种怕死的性子,方才就会说了。
何况龙翼轩的据点,如果不是刻意查过,又有阮兆麟透露,霍铮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知道季书崖查出来的东西,到底哪些才属于龙翼轩的暗点。
“是。”王爷要亲自出手了,白景智立刻着手去安排,正要调人跟随霍铮,一回头,身后哪里还有霍铮的影子。
“王……爷……”
白景智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果然真的被季书崖那家伙说对了,遇到阮姑娘的事,王爷真的没有理智。
霍铮走了,白景智依然不敢大意,该做的事都不用犹豫,连忙去找季书崖分头行动。
王爷说了,龙翼轩的别院不能留,相同,阮家书房下的密道,也没有留着的必要。
不同的是,别院是明面上的存在,密道却是暗地里修建的。如果要处理别院,没有正大光明的借口,容易遭人拿把柄。
好在皇上收到消息时,拨了一队御林军给霍铮帮忙找人,理由是保护西瀚的王爷,而现在,这一队本来无用的御林军又重新有了价值。
如果是带御林军去抄了别院,有人借口起也能说是别国探子的据点,深究起来,这个据点可以栽赃到与霍铮不合的西瀚四皇子身上。
所有人的出动只是在一瞬间,季书崖带的人不知道做了什么,仅是半个时辰的时间,包括阮家书房,全部坍塌,那一条与别院相连的密道就被尘封住了,也算是断绝了龙翼轩能够在京城里随意行走的路。
季书崖的动作开始,白景智带的人也赶到别院,无一例外,龙翼轩驻守别院的人被打个措手不及,御林军将别院团团围住,密道被堵,他们没有机会向外面通风报信,更别提通知到龙翼轩。
“把人都带走,交给皇上处置。”白景智虽然是霍铮的人,南庆的御林军却不敢违抗他的命令,谁让他们是皇上亲自派过来跟着霍铮办事的,霍铮的态度明摆着是让他们听从白景智的调遣,何况白景智说了,让他们把人带回去给皇上。
“白大人,请。”御林军小头领指挥起手下一点也不困难,回头对白景智说话却客气了起来。如果今日别院这些人真是别国的探子,那他们把人押送回京,就真的立功了。
——
马蹄狂奔践踏在山野小道,微微湿润的泥土,硬是被扬起一阵尘烟,足以见得驾马的人速度有多快,他的时间有多赶。
“你跟着做什么?”去往庄子的路上,一个让霍铮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并且骑着马,跟上了霍铮,与他并驾齐驱,驭马的技术不错,在此时霍铮并没有兴趣去注意,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龙翼轩的庄子。
“阮明心被他带走了。”没有疑问,只有肯定,慕言书笃定了这个结果,“带上我,或许能够帮得上忙。”
龙翼轩与二长老等人合作,只要他还有与神医谷相互利用合作的心理,他有把握能够从他手中带回阮明心。
迦叶离开了神医谷,龙翼轩是二长老的人,会最先被收拾。虽然他不知道原本该出现在北狄的龙翼轩,为什么还会在京城逗留,但龙翼轩还想留着那条捡回去的命,就得乖乖回北狄。
慕言书的动作霍铮没有阻止,龙翼轩和神医谷的关系他听说过一些,故而不排斥慕言书与他一道去救阮明心。
“驾!”马鞭狠狠抽打着身下的坐骑,距离阮明心被带走已经过了一个时辰,龙翼轩在他们手上吃了亏,铁定不会饶了阮明心。
霍铮的动作再快,与阮明心共处一室的龙翼轩也不知道,阮明心更不知道,此时没有一个人敢靠近打扰龙翼轩,昏黑的屋子里发出再大的动静,外头的人充耳不闻,只当自己没有听见。
阮明心身上的里衣已经被扯坏了,破破烂烂褴褛的挂在身上,隐约裸露在外的皮肤,沾染上了地上的灰尘,头上盘着的发髻早已散落,青丝凌乱遮住了她半边的面容。
本该绝色倾城的另一边脸上,额头多了一处伤,伤口流出来的血滑落在脸上,嘴角挂着血丝,不屈的眼神死死的瞪着两米之外的龙翼轩。
呵,她何时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反绑着她双手的绳子不知什么时候被她挣开,额角沁出的汗滑落,与她垂落的长发粘在一起,一脸的脏污,哪有一点该是新娘子的模样。
“阮明心,别挣扎了,故作清高给谁看呢?霍铮吗?”龙翼轩佝偻着身体喘着粗气,是对阮明心的欲望,也是这副残破的身体才拖慢了他的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