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呢,别怕……”但是当搂在怀里的人越来越焦躁不安时,素来处变不惊的佘颜丽也开始慌了,口中不断嘀咕着,却不知在安慰对方还是在自己。正值夏秋之交,夜风习习该是清透凉爽,可吹在这两人身上就像是点起了一把无名火,越发让人燥热不堪。
佘颜丽不敢搂得太紧,此时的黎诺如同火药桶一点就着,可若是不抱着她那软得跟水一样的身子怕真是会瘫倒在地上。
两人半搂半依顺着道往前走,佘颜丽恨死了这个破城市,夜半无人居然连一辆的士都没有;她恨死了那个给黎诺下药的人渣还有那个此刻对自己动手动脚不知好歹的小疯子。恨来恨去,佘颜丽最恨得还她自己,如果没有说那些混账话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如果她再晚到一步……只要一想到黎诺可能会受到的伤害,佘颜丽便后怕不已。
可眼下的情况容不得她踌躇不前,就在这时也不知是老天爷终于开眼了还是天无绝人之路,远远地开来了一辆出租车,佘颜丽想也未想就上前一步拦在了车头前,也不等司机的反应,立马打开后车门,将黎诺撵了进去。
“师傅,麻烦去……”本想带“高热”不止的人去医院,但这一去事情必然会闹开了,黎诺今后的前程也就毁了,这般一想,佘颜丽咬咬牙继续道,“去最近的宾馆,请快一点!”随后也顾不得其他,转而凝视着像蔓藤一眼缠在自己腰间的人。
此时的黎诺比之先前情况更为糟糕,意识已然模糊,带着痛苦的呻吟叫人听了不由得心颤,一双如烈焰般的手自背后钻入T恤下摆不断地释放热火,闹得她一时不知该拒绝还是接受。坐在前座的司机不时从后视镜中打量着两人的举动,佘颜丽可以感觉到那人窥视的目光,但此时此刻她的全部心思都在黎诺的身上,遂并无精力去计较这些。
“这姑娘是不是……是不是吃了不该……吃得东西啊?”
佘颜丽看了一眼前面欲言又止的男人,从小包里抽出了些钱放到前排的空座上,“师傅,请您再开快一些!”此后男人只幽幽地叹息了一声,“造孽”便不再做声。
到了宾馆,黎诺的举止完全不可自控,前台的服务员见着两个相拥在一起的女人,似乎也不觉得奇怪,来此人多了或许也就见怪不怪了。
佘颜丽好不容易将人弄到了房间,刚一关上门,黏糊在怀里的人就像是发了疯似的将她抵到墙上,不顾一切地扒着她的外衣,“黎诺,你别这样,你快醒醒……”慌乱之中,佘颜丽顾得自己的上衣,便顾不得自个儿的裤子,如此一来,城防难免失手。
“好热……求你帮帮我……”
听着黎诺如泣如诉地哀求,佘颜丽竟有片刻的愣神,放下全身的武装,任由她解去衣衫,不停碰触自己的身体。渐渐得迷糊中的佘颜丽也开始不满足这样被“侵犯”的感觉,她也挣开“敌军”的束缚,撩起她的衣摆,纤长细白十指来回抚摸着那人后背以及小腹。
黎诺的亲吻很笨拙,她甚至不懂得如何深吻,每每两唇相遇点到即止。也许是因为酒精和药力的作用,原本缠绵挑/逗人心的吻,到她的嘴里成了啃咬,就像一只饿极了的狼不停地在脖颈同胸前“作战”。那种带着微微疼意的“侵袭”,不仅没有给佘颜丽带来丝毫的痛楚,反而叫她脚下一软跌倒在了地上,这一跤摔醒了之前混沌的人。
弥漫的云雾忽然消散,佘颜丽怔怔地低头看着被自己压在地板上的人,望着她绯红的脸颊,那双明显带着情/欲的眸子以及那迷茫的神情,慌神间母亲带着忧伤投入湖中的背影再次浮现在眼前。
黎诺,等你醒来会不会后悔?纵然是许过白首之约的情人也有反目的时候,更何况像她俩这样的情况,没有社会的认可,没有法律的保证,甚至随时有可能成为那些卫道士口诛讨伐的对象。佘颜丽自己可以不在乎那些人的闲言碎语,可她不确定黎诺能否同自己一样,即使黎诺可以,那么她的家人呢?……
那对含辛茹苦将女儿养大的老人,他们会接受自己的女儿投入一段永远见不得光的爱情吗?恐怕是不能的……兴许是因为自小失去亲人的缘故,佘颜丽对亲情的渴望更是超乎常人,她不希望有朝一日黎诺为了自己陷入众叛亲离的绝境,爱情可以贫穷但觉不可没有亲情的支撑。黎诺,我爱你所以我不能让你重蹈我和我母亲的覆辙,也许你会因此恨我,可是请相信我,我是爱你的,所以不想伤害你。
这些话如诺是黎诺醒着佘颜丽绝迹是不会说得,正是因为她此刻迷离不清,她才敢将胸中的爱说出口。趁这愣神的,黎诺又成了支柔弱无骨的柳条攀到了佘颜丽的身上。看着这样的黎诺,佘颜丽没有再犹豫,奋力挣脱了她的“纠缠”站起身,可是显然她太低估了如今黎诺的能力,还没站直身体,黎诺也跟着挂在她身前,如同树袋熊一样搂着她就是不放手。
佘颜丽怕伤了她,无法只好抱着她,由得她在身上作祟,自己则一寸一寸地向着一旁的透明的玻璃浴室缓缓地移步,而全情投入的黎诺全然不知她的用意。依旧努力着嘴上的活儿,这一刻她就像个腻在母亲怀抱里的孩子,一刻不停嘬着佘美人胸前的两朵红梅。瞅着她沉迷的样子,佘颜丽不是没有感觉,她也是个有情有欲的正常女人,人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奔三的女人自然是如狼似虎……且是对着自己心爱的人,佘颜丽怎么能不动心,但只要想到这一时的欢愉将可能给黎诺带来无尽的痛苦,纵是有七情六欲,也只能掐灭心中那团烈火。
佘颜丽带着黎诺走到花洒下,伸手打开龙头,冰冷的水流悄无声息地流下,但却并没有浇熄那团熊熊燃烧的欲火,黎诺只稍稍停顿了会儿,睁着迷蒙的大眼睛瞅了瞅佘颜丽,而后又坠入了□之渊……对着黎诺略显呆愣的眸子,佘颜丽心里一疼,却更坚定了自己决定。不再迟疑,一手摘下花洒,一手按着黎诺的脑袋,
四溅的水花,将人浇个透彻,两人全身上下就无一处是干的,不断扑腾的黎诺不止一次被水呛到,瞧着黎诺极力挣扎的痛苦,眼看着她难受的模样,泪水混合着满脸的水迹,顺着顺着眼窝便流了下来。模糊了双眼,但却动摇不了佘颜丽的决心。
这就像是一场博弈,不同寻常的是佘颜丽并不是在与黎诺赌,而是在同她自己赌,一旦心软,此前的努力挣扎将功亏于亏,这样她所输掉的将不仅仅是自己,还有黎诺的人生……
待等到黎诺脱了力,失去了反抗的气力,佘颜丽才无力地松了手里紧拽着的花洒。而后泛白的手抓起洗手台上的浴巾忙着擦拭着浑身湿漉漉的人,但见湿透的衣衫总是碍手碍脚的,佘颜丽索性剥了她的外衣。
出风口凉风吹在身上,两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颤,见黎诺哆嗦厉害,佘美人赶紧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推出了浴室。大概是凉水起了作用,黎诺不再像适才那么闹腾,似乎恢复了些理智。佘颜丽却不敢大意,将眼下□的黎诺赶到了床上用,随后再从门边捡回早已被自己忘到爪哇国的的T恤。
“黎诺,对不起,别怪我,我不想伤害你……”佘颜丽走到床沿一面手上用力将外衣撕成一条条的白布,一面凝视着黎诺的红扑扑的脸。此时的黎诺安静极了,不吵也不闹,像个懵懂的孩子睁着双大眼直直地瞧着佘颜丽动作。为了不让其再一次“反扑”,佘颜丽将布条接成了绳子绑在裹着黎诺的被套外。当布条束紧了自己的身子,泪水不期然地自浑浊的眼眸中滚落下来,望着那两行泪水佘颜丽心中一惊,她明白虽然黎诺的意识尚未清明,但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意图。
“就算你恨我,我也要这么做……”说着话,佘颜丽上床将裹成粽子的黎诺紧紧搂在怀里。之后不久,黎诺很快便又没了意识,时而翻滚着身体,欲要挣开捆绑着自己“枷锁”。黎诺越用力佘颜丽抱得就越紧,黎诺哭她便也跟着无声地哭泣。佘颜丽最是清楚被迷药折磨却不能宣泄的那种痛苦。当她还是个涉世未深刚踏出大学校门的小丫头时就被人下过药,她当时凭着自己的机灵同意志硬生生地挨了下来。而这件事过后也让她开始学会了防范和世故。
虽然这样,可这几年来还是有不少人觊觎佘颜丽的美貌,或是明示或是暗示想要摘下这朵娇艳的美人花。有人用上市公司的股份只为与美人共度一夜春霄,有人用迷幻药甚至是毒品这等令人不耻的途径来逼她就范,可佘颜丽一次次用自己的智慧同那些心怀不鬼的人说NO!
佘颜丽相信她能做到的,黎诺也能做到。这一宿她的痛苦丝毫不亚于黎诺,直到到了后半夜黎诺才从癫狂的状态慢慢转好过来。看着疲惫的黎诺昏昏沉沉地睡去,佘颜丽却始终不敢闭眼休息,一直瞪大了眼睛盯着熟睡的人,她每一声不经意的叹息都能叫佘颜丽紧张许久。这样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当见着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佘颜丽几乎不能呼吸。
“黎诺,你醒了吗?”屏气凝神等着黎诺的反应,看着她张了张干涩发白的嘴但没有出声。佘颜丽会意立即将摆在床边水杯递到了黎诺的手边,可一看被绑得密不透风的黎诺先是一愣,随即不厚道地“哈哈”大笑起来。然而佘颜丽笑归笑,觑着黎诺憋屈而又难受的人模样,仍是“高抬贵手”把水喂到了黎诺的嘴里。
黎诺正是干渴难当,大口大口地饮了起来,如此不顾淑女形象,呛水是必然的。佘颜丽没好气地挖苦呛得喘不上气的家伙“只听过刚出生的孩子会呛奶的,怎么你这么大个姑娘还会呛水的?”
只要被佘颜丽这张毒嘴埋汰便没了完物,黎诺自是明白这个道理,也不想再做无谓地抵抗,只噘噘嘴,斜睨了眼那妖精算做回应。
“那个谁,你能不能先把我解开……”
“那个谁?”妖精低声重复了遍,轻挑眉尖刮了眼对面的“粽子”苦笑道,“原来你也那么记仇,你信不信我就把你这么扔在这里?”
“那你信不信我也可以告你拐卖妇女,非法禁锢!”?
“呵,姓黎的,你一觉醒来你长脾气啊?”佘颜丽轻哧一声,虽是满脸的不乐意,但害怕着丫头又会整出个什么幺蛾子,还是乖乖地帮她解去缠在被套外的白布条,不过嘴里仍是忍不住啐道,“知道你是这种忘恩负义的人我就不该救你!”
黎诺迟迟不说,等着佘颜丽帮她解除了身上这层包着的“蚕蛹”,揭开被子的一角瞧一眼自己裹在被子里的身体,而后再瞪一眼一样只穿着件BRA的妖精,随后特深沉地裹紧了被单下了床,赤着脚一步一挪地向一旁的玻璃门走去。
本是凌厉无比的妖精,被黎诺这一眼瞪得无比的心虚,她坐在床头琢磨着自个儿也没做什么怎么就……蓦得佘颜丽一拍脑袋,大叫了声“糟糕”,趿着拖鞋追到了洗手间,还没见到那人的人影便急急地开口道,“黎诺,不是你想得那样的,我们什么也没有做,我只是怕你难受,所以才脱了你的衣服的,真的……”嘴里说着“真的”可就连佘颜丽自己都不相信这苍白的解释,目睹此番情景就是她自己也无法相信,更何况是别人。
不解释,那便是默认,解释反倒成了掩饰,望着黎诺的背影,一贯牙尖嘴利的妖精算是体会了把啥叫欲哭无泪。
而此时的黎诺依然“淡定”得跟个没事人似的,任身后的人如何解释,她就是不出声,只是不断捧着水往脸上拍。谁说沉默是金子,佘某人说沉默是杀人的利器!反正她佘颜丽见着不说话的黎诺,心里愣是唱完了一首忐忑。
等黎诺再次抬起头看到了镜子里的佘颜丽摆的就是一副龚丽娜的神情,她默默转身直勾勾地瞅着满脸纠结的女人,佘颜丽被盯得发了慌,又弱弱地道了句,“是……是真的……”
“真的?”
“真的!我以我母亲的名义发誓,确实是真的,我们什么也没做!”佘颜丽从未见到过这样的黎诺,眼神犀利的就像一把利剑,嘴边带着一抹高深的笑意,怎看怎么叫人害怕。
“呵,真的……”黎诺唇角一勾,转眼就到了佘颜丽的跟前,两人眼睛对着眼睛,鼻尖对着鼻尖,呼吸着彼此吐出的气息,就这般僵持了片刻,黎诺两手一松,先前裹着身子的床单忽然落到地上,破甬的蚕茧化成了美艳的蝴蝶……
“你……”尽管就在数个钟头前,佘颜丽“有幸”见到过一回这“庐山真面目”,但那时她因为担心压根就没闲心去看只不过把她当做是同自己一样的身体,可这一刻再见这同样的风景,却让她忍不住脸红心跳,毕竟是面前这个是自己喜欢的人,若当年柳下惠能坐怀不乱那绝对是因为他怀里坐着的肯定不是像黎诺这样的小美人。佘颜丽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黎诺,就在要碰撞到重点部位时不觉咽了咽口水,大概是自知猥琐,赶紧扭开头看向门外。
“你说咱们两个真的什么也没做……”黎诺顿了顿,执起妖精的下巴,迫着她对着自己,“我信!”佘颜丽被逼到墙角的身子瞬时松懈下来,可黎诺接下来的话差点让妖精去见她那早逝的娘。
“我的身体就这么差劲让你提不起一点兴趣吗?可是既然你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为什么又不敢看我呢?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先让我把话说完!”佘颜丽刚要张嘴,就被一股冰冷的寒气逼得闭上了嘴巴。
“你想知道我的感觉吗?虽然被下了药,印象也是模模糊糊的,但是我打心眼里开心,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能感觉到跟我接吻的那个影子不是别人,是你佘颜丽!是我心心念念想着的女人!那么你呢,佘颜丽?跟我接吻是不是让你觉得很恶心,很讨厌?为什么不回答我?”
佘颜丽哪里还敢出气,她怎么也不会料到,曾经那只乖乖小白兔,会变成现今这样咄咄逼人的母老虎。
“既然你不愿说,那我问它……”佘妖精还没弄明白过来那个它是指谁时即被吻住了嘴唇。佘颜丽想躲却没法躲,黎诺早就封住了她的退路,将她禁锢在两臂之间。短短的几个钟头,说实话黎诺的吻技并没什么提高,比之先前更是多了份“粗鲁”,唇瓣被她咬得火辣辣的疼。
而佘颜丽对此却没有反感,也许每个女人都有个强吻情结,尤其那个人还是自己喜欢的,当黎诺的红舌闯入自己的领导,一次又一次地教嗦着自己的舌尖“叛变”。?
佘颜丽还是抵挡不住这火热的勾引,最终与黎诺缠到了一起。说不清是谁点了那把火,忘情的两人恨不能熔成一个,情到浓时,黎诺便不自禁地把手勾到了妖精的背后,扣开了那缠绕搭扣,而后将手抵在那两片柔软前……?
黎诺这番又是动手又是动嘴的可谓是大获全胜,看着妖精渐渐显露迷离的神态,慢慢退开身,两人的身子是分开了可唇间那条细长的银线却不依不饶地牵绊着彼此。
黎诺一抹嘴角指尖轻轻指了指佘颜丽的唇道,“这里可以骗人,可是这儿”指尖向下轻移带着点诱惑,移至那傲立的左胸前才停下,“这儿是骗不了人的。刚才我能听到了你的心跳,它告诉我你是爱我的,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还要在跟我说了那些绝情的话后来救我?为什么要流着泪跟我说对不起……”?
“为什么不说话?”对着闷不吭声的妖精,黎诺微微眯了眯眼,邪邪一笑,“女人最会撒谎了!”说完没等佘颜丽反应便蹲下了身子,扯下最后一块遮羞布。?
“黎诺,你别……阿……”??
作者有话要说:罪过啊罪过,让童鞋们久等了,貌似还要再等一章才是那啥主题,柿子认个错先。前两天笔记本的电源线坏了,柿子懒得买,又用不惯台机,所以一直码不了字,现在改用手机里码字,再用台机编辑,见谅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