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请说。”
许华浓扫了四周一眼,又坐的离君姨娘更紧了一些,才将一些故事,娓娓道来。
“妹妹你是这府里最早的姨娘,你我相处,也是如何好的,可是那许华清,你与外人只知,那是我了亲姐姐,只是不知,这嫡庶有别,自是从小,我便受尽了她的欺凌。”
君姨娘眉头一皱,她这才明白,许华浓是来挑拨离间的,她如此便有些怀疑,这避暑山庄的事情,如何不是了许华浓在搞鬼。
“姐姐心里苦,妹妹清楚,只是如今夫君待姐姐这样的好,比翼双飞,举案齐眉,真是羡煞了旁的人。”
许华浓摇摇头,君姨娘哪里还爱听她在这里吐了苦水,这嫡庶有别,她更是清楚,这许华清和许华浓之间的恩恩怨怨,她也是知道的。
“妹妹啊,这话虽如此说着不错,只是如今这许华清嫁了过来,候府里太平日子,竟是少了许多,想来以往,你我时常吃酒赏花,而如今,连话也少了许多。”
君姨娘只是暗暗的听着,随声应付的点了点头,许华浓这话说的,她可是不敢随意的插了嘴,只怕一句说不好,便是大事。
“这夫君且说,妹妹你冰雪聪明,自从进了候府,便是一直亏待于你,而如今想着加以赏赐,可偏偏被这许华清给夺了机会,只是如何说着,妹妹你毕竟是了老二,那许华清,无论如何,也是排在了妹妹你身后的。”
许华浓见君姨娘不买账,话锋一转,倒是深得了君姨娘的喜爱,如此说着,她也来了兴致,只见君姨娘听得认真,她似乎能从许华浓这字里行间,听出容瑾的宠爱来。
“姐姐且别如此说了,只是清妹妹少年老成,也是绝色倾城,又是个玲珑性格夫君宠爱,也是应该的,我哪里有了争风吃醋这一说。”
许华浓点点头,见君姨娘嘴里说着,哪里有了争风吃醋这一说,眸光里,却闪着光亮,许华浓清楚,她如今,不知道到底是多恨了许华清。
“妹妹自然是贤良,比不得那许华清泼辣,只是妹妹有句话便是说错了,夫君这心里,还是有了妹妹的,只是那许华清仗着大夫人撑腰,如此一来,才得了这机会。”
说到这里,许华浓不禁唉声叹气,她一时之间,不知不觉,竟也感染了君姨娘,这到底有了靠山,便是夫君不宠爱,也是无妨的。
“那姐姐的意思是?”
君姨娘当然清楚,许华浓如何会这般与她随意的说了几个时辰,却不说缘由,还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此一来,倒也是简单明了的。
“妹妹果然是冰雪聪明,难怪了深得夫君之心,这依照了姐姐之意思,既然你我有了共同敌人,那你我便是朋友。”
许华浓到底爽快,如此便直奔主题,君姨娘不得不佩服,她竟是有了多大的勇气,才如此开门见山,究竟是有了多大的把握,才如此直言不讳。
“姐姐,妹妹何曾说过,要视清妹妹做了敌人,只是姐姐霸了夫君这么多年,让我们这些姨娘,竟是无法过活,这么说来,姐姐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许华浓笑了笑,这君姨娘的戒备心,果然是强,自己如果是再旁敲侧击,便是没了如何意思,倒是还不如开门见山,说的透彻来的痛快。
“那妹妹大可以和许华清还有那秋月联手,妹妹可别忘了,这秋月曾日里,是我的贴己丫头,她是个如何人,我倒是最清楚不过了。“
许华浓淡淡一笑,她不偏不倚的抓住了君姨娘的命脉,君姨娘一时也是听得入神,这目光飞快流转,在思索着许华浓之话。
”而那许华清,便早早就是了我的手下败将,倘若你们联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乌合之众,许华浓赤裸裸的刺激,让君姨娘心里不舒服的很,却仔细想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许华浓说的,也是没错
”倘若我各个击破,你们也就是打打闹闹而已,这到时候,只怕还要赔了性命,才是得不偿失,只说这许华清和那秋月是罪有应得,死不足惜,可是妹妹你,可是我在这候府里唯一佩服的人。”
许华浓目光之中,带着几分尊重和欣赏,君姨娘不由得心软了许多,刚刚那样强的戒备之心,已然好了许多。
“姐姐真是抬举我了,不过妹妹刚才仔细想来,姐姐说的,竟是丝毫也不差,倘若只是如此,那妹妹倒也是断然不会如此与姐姐走了。”
君姨娘淡淡一笑,许华浓也是没露出了丝毫诧异,她心里几分清楚,君姨娘如今才是放下了戒备,要与她推心置腹的谈了一谈。
“妹妹且说,姐姐自当认真听着。”
君姨娘点点头,见许华浓波澜不惊模样,心里更是佩服了几分,难怪容瑾喜欢,这样冰雪聪明的美人,世间哪个男子见了,会不动心?
“妹妹只是想,这三房夫人位置,只有一个,倘若这事情成了,那么这三房夫人位置,要么是夫君的新宠秋月,要么便是大夫人故计重施,给了清妹妹,再要么,便是夫君从外面引了别的夫人回来,又是专宠。”
君姨娘说着,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不禁嘲笑起了自己,自己曾经是那样的爱他,那样的相信了他,这样费尽心机,如今,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无能。
“我做夫人的机会,微乎其微,到头来,还会成了人家的眼中钉,肉中刺,一不留神,就被卸磨杀驴,忙活了半天,不过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许华浓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君姨娘,到底还是拎得清的,她挨得君姨娘紧了一些,一只手搭在了她手背上,姐妹情深模样。
“妹妹果真聪明,如此说来,还不如你我联手,射人射马,擒贼擒王,如此一来,你我即便是不能和睦相处,倒是不至于,被那样低下之人卸磨杀驴。”
君姨娘点点头,她一反手背,握住了许华浓的手掌,微微一笑,她似乎觉得,这才是她该做的,整个候府,只有许华浓,才配做她的对手。
许华浓心里更是怕了几分,虽说这秋月跟了她许多年,她的手段,自己是一清二楚,可到底也没什么把握能完全掌控,许华清才是重头戏,许华浓心知肚明,这许华清,远远的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的好对付。
容瑾走的那一夜,下了瓢泼大雨,黄昏时分,还是晴天,还是一柱香的时刻,那天穹如墨泼一般,霎时间黑了整片天空,电闪雷鸣,顷刻间大雨瓢泼而下,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四下散了开来,一时之间,竟是不知所措。
“夫人,下雨了,进屋歇着罢。”
许华浓立在门口,看着屋檐上水柱而下的雨滴,心里不知不觉,也宁静了许多,雨打芭蕉,绿肥红瘦。
“夫人。”
见许华浓半天不动身子,冬虫眼巴巴的又叫了一声,许华浓只是摆摆手,便吩咐了她住嘴,冬虫没法,这夫人犟的很。
冬虫进屋去,拿了外衫来,正欲给许华浓披上,却一抬眸,见了面前的容瑾,容瑾立在了许华浓身后两米处,从走廊过来,小心翼翼,许华浓也是未发现了丝毫。
冬虫见他分明是打着伞,袖子竟是湿了大半,肩膀也是湿漉漉的,还有脚上那双靴子,还沾带了不少的泥垢。
他轻轻为冬虫做了个“嘘”的手势,冬虫看了看许华浓单薄的背影,也是识相的,将手中的外衫递给了容瑾,自己踩着碎步回去了。
容瑾拿着那外衫,过去的小心翼翼,他还离得有些远,便给许华浓披上,生怕自己身上得寒气侵了她。
“夫君明日不是要随圣上去了避暑山庄,这今日怎的还有如此雅兴?”
容瑾一愣,便也不再装模作样,跨了一步,立在了许华浓跟前,笑意盈盈,看来心情倒是舒适。
“夫人从未回头,却如何知了是为夫?”
许华浓也不回头看他,只是如刚才那般,目不转睛的盯着半空中发呆,容瑾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并未发现有了如何有趣之事。
“我与夫君同床共枕许多年,夫君脚步还是听得清楚。”
她说话模样依旧清冷,拒人以千里之外,又偏偏多了几分关怀,让人又爱又恨。
“夫人真是体贴,我容某何德何能,能得到哪里如此青睐,但是不知,该如何回报,还是不知夫人喜欢了什么,即便是这天上嗯繁星,亦或是明月,为夫也一定摘了送与夫人。”
许华浓也是不笑,容瑾掐媚的讨好,嬉皮笑脸,许华浓竟是看也不看,他也自知无趣,便也收了回去。
“夫君又何必如此,你我之间竟是连夫妻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其他的,又有什么可说的?”
许华浓说罢,一个转身,便要进屋,容瑾厚皮赖脸的跟在了许华浓身后,许华浓不回头,却趁着容瑾不注意,偷笑了几分。
“好夫人,你说这话,便是冤枉为夫了,倘若夫人还想拿了迷情香那事情说事,为夫只能说,倘若真是夫人做的,夫人说不是,也不是,夫人说事,为夫定然也不舍得怪罪。”
什么叫做倘若真是夫人做的?
许华浓本想问个清楚,却想想也是算了,容瑾心里打鼓,他现到如今,还是不信了,那迷情香,不是许华浓所为,她若苦苦解释,倒是有些欲盖弥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