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华浓便是回了一礼,待她还算有礼,安二姑娘确实明摆着看不上她,冷哼一声没有动作,倒是旁边的几位姑娘,只是脸上带着不屑,却也不去看。
那名唤腊月的姑娘有些尴尬,便是垂着手小心的走了。
腊月才是走了,便是有个姑娘埋怨:“许家妹妹才是好心,那腊月可不是甚么好东西,连狗腿子都算不上呢,你就瞧着,你这般给她好脸色,她指不定就跟牛皮糖一般缠上了许家妹妹呢。”
瞧着这腊月,在众位姑娘之中也是不怎样。
许华浓却并未太在意,只是笑着敷衍了几句,几个姑娘却是没了观赏的兴致,一路结伴儿向外走。
却是在一路上,那些姑娘若有若无的离着许华浓远了一些,就是说起话来,也只是附和安家二姑娘的话,倒是那徐英,好似是什么都瞧不出来似的,就是走得时候,都跟着许华浓和安家二姑娘打了招呼。
瞧见那几个姑娘都走得没影子了,许华浓方才苦笑着冲着那安二姑娘道:“妹妹方才,多谢姐姐挺身相助,否则,怕是要跟着那杨家姑娘丢丑了。”
“那杨家姑娘虽说是个刁蛮任性的,但是也不至于是谁家的姑娘都瞧不上,可是妹妹开罪了她?”
这安二姑娘看起来好似是孤傲的谁都瞧不上,但是又是个聪明的,许华浓也不瞒她,只是笑着说了句“先前不知她身份”,便也没有多做解释,那安二姑娘也是个聪明人,就没有多问。
一路上回去,安二姑娘却是跟着许华浓说了一些规矩,左右就都是这宴会上的,这宴会分为三天,第一天便是走个过场,一会儿估摸着要单单出去转一转,论一些琴棋书画,待到第二日便是姑娘们的茶艺或者是一些*巧手的比拼,人儿应当都是内定的,而最后一日,便是蝶选。
蝶选。
许华浓以往还是听说过一些,但是没想到,竟然是要亲自瞧一瞧并且试一试了。
安二姑娘有意叫许华浓了解的更多一些,说完这些,顿了顿,笑道:“我家奴才方才那般不中用,现在估摸着是要给我寻了个好地方了。”
许华浓愣了一下,便是瞧见前头站了个小丫鬟,那小丫鬟年岁不大,但是抬起头来瞧见了安二姑娘的时候,竟是浑身都打了个哆嗦。
许华浓便是转过弯儿来了,估摸着是方才,这小丫鬟没有接走这安二姑娘,所以安二姑娘醒来的时候才会是跟自己一个屋子,否则,论安二姑娘的身份来,应当是在一个单独的屋子才是。
一念至此,便是跟着那安二姑娘到了个别,不过那安二姑娘却是笑道:“妹妹若是觉着乏闷,可以去寻寻腊月,那姑娘可是一个秒人。”
腊月?
许华浓一时没转过来,但是安二姑娘已经没有了影子了。
腊月?可不就是方才那个当人一面背人一面的丫鬟么?方才安二姑娘可是瞧着那腊月一脸的瞧不上呢,怎得一转身又是换了个脸色。
妙人儿?
许华浓满脑袋都是浆糊,却又隐约转了个弯儿,安二姑娘已经跟着那奴婢走了,估摸着是自己寻了住处去,许华浓正惦记着,今晚怕是要自己在这陌生的地方孤枕难眠了,却是还没有进院子,就听见了一阵尖锐的挑刺来。
“也不瞧瞧你们这般身份,也就配得上这些东西了。”
竟是那杨冰玉。
这才一转身的功夫,这杨冰玉怎得就是找到她的院子来了?
许华浓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呢,却听到那杨冰玉一阵冷笑:“不过也不怕告诉你们,你们今儿有这样的下场,还得记在跟你们一个院儿的许家姑娘的身上,待到她回来,你们便是问她要这些东西吧!”
竟是将这些脏水都泼到她身上?
许华浓愣了一下,便是没有犹豫,抬脚便是入了院子了,果真,一抬眼就瞧见几个姑娘脸色不善的站在一起,而杨冰玉,此时身后正站着几个丫鬟,嚣张的瞧着众人。
“杨家姐姐说的是什么?诸位姐姐又要问我寻什么东西?”
脸上挂这不解,许华浓却是走进了一些,就瞧见地上堆放着一些东西来,大部分都是一些表演要用的道具,其中还有一些面具和一些灯笼来,七七八八的看不出是干什么用的,但是很显然,这些东西应当都是这个院子里的。
“哼,你倒是有脸站在这儿,也不嫌害臊。”
杨冰玉这张嘴从来都是甚么下三滥的话都说的出口的,许华浓也不恼,一张小脸笑意盈盈:“杨姑娘又说说为什么我没脸站在这儿?我也是接了帖子来的,若是杨姑娘不想瞧见我在这儿,大可以不给我帖子。”
说罢,又是摇头:“杨姑娘这般待客之道,还真叫妹妹刮目相看。”
杨冰玉自知理亏,便是不论这些,只是冷笑:“本姑娘没甚么时间跟你费工夫。”
说罢,竟是叫身边的丫鬟收拾地上的东西便是要走,还不忘放狠话:“等你明儿个便是知道厉害了!”
许华浓便是冷眼瞧着她,又盯着这些地上的东西,倒是旁边的几个姑娘,眼眸里都露出焦急来。
便是瞧见一粉色长裙的姑娘皱眉:“杨家姑娘,这许家姑娘和你是什么恩怨,我等一概不知,倒是这些东西,个个儿姑娘都是独一份儿的,你又是存了什么心思,要将我等的东西都拿走?”
顿了顿,声线都冷了几分:“若是杨姑娘觉着自己是个有本事的,那么就不应当在这种事儿上以大欺小。”
院儿里其余的姑娘立刻附和,但是却又都没有那反驳杨家姑娘的胆子。
那杨家姑娘闻言,面色涨的通红:“这是我杨家的宴会,我愿意给便是给了,尔等觉着委屈,本姑娘也不留你。”
到底杨冰玉带着几个丫鬟,剩下的几位姑娘与之抗衡不得,便是瞧见那杨冰玉趾高气昂的带着东西走了,而地上却是堆放了一堆看不上眼的。
地上堆得同样都是那杨冰玉带来的,但是杨冰玉带走的是好的,地上堆得却都是坏的,应当是她拿走了原本分给诸位姑娘的好东西,又是寻了些坏的拿来。
便是瞧见一白色儒裙的姑娘眼泪都要下来了:“母亲来时分外叮嘱,瞧着叫我好生小心着,怎得是刚刚来了,就经了这么个待遇了!”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一双眼睛却是一个劲儿的瞧着许华浓。
许华浓心中暗叹,却又只能接下:“是妹妹无能,连累了各位姐姐,倒是妹妹也不知杨家姑娘竟是如此瑕疵必报。”
顿了顿,许华浓叹息:“妹妹定是会给诸位姐姐个交代。”
那白衣女子才是卸下一口气去,却还是笑意盈盈:“许家姐姐可是莫要怪我们姐妹们,这些东西可是有用的紧,再者,总不能因着许家姐姐一个人,便是耽搁了我们众人才是。”
许华浓便是笑着给她回礼。
这姑娘聪明的紧,却又不觉得自己这般做不地道,说来那杨家姑娘也说了,便是这许家姑娘自己招惹来的,又何必牵扯了他们?
许华浓本也没打算听他们说什么正义凌然的话,这般子事情,纵然她自己遇到,也是要小心为妙,殃及池鱼这种事儿,弄不好还要被家里责罚去。
那帮子姑娘才是散了,许华浓正是惦记着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才是回了屋子,后脚便是被人叩响了房门。
才是开了门,便是瞧见方才说话的那粉衣女子,许华浓愣了一下,便是瞧见那粉衣女子淡淡一笑:“许家妹妹怎得都是不请姐姐入个门?”
许华浓连忙侧开身子请她进来,眼眸一转,就瞧见对面的屋子窗户没关,而方才那白衣女子,却是正在窗户旁边瞧着,眼看着许华浓的目光落过来,又是赶忙闪开去。
那粉色衣裙的姑娘也是瞧见了,便是冷笑道:“张家妹妹从来都是个好心机的,又是那个坐等着瞧着好的,只可惜,坐收渔翁之利这等事儿,可是轮不着她。”
坐收渔翁之利。
许华浓便是苦笑:“姐姐又何须掺和进来,妹妹还不知道怎么办呢,到时候怕是也耽搁了姐姐。”
“有个甚么好耽搁的,那杨冰玉便是存了姨母不在,才敢有这般举动,姨母那般神通广大的人儿,定当是会知道的,瞧着到时候闹出乱子来,姨母可怎么给她脸色。”
瞧着这姑娘说的直白,许华浓不敢打扰,却是听着那粉色衣裙的姑娘挑了挑眉,说到:“那杨冰玉算起来是我表姐,只不过我家没他家有底蕴而已,她瞧不上我,我也瞧不上她。”
顿了顿,她又是有些歉意来:“你便是唤我杨雪吧,不过,其实若是我不在这里的话,兴许她还没有那般过分,估摸着是瞧着咱们院儿里正巧着有两个都瞧不上的,她才顺手都带走了东西了。”
许华浓一愣,便是问道:“那般东西果真那么重要?”
杨雪惊讶了一些许华浓的不知情,才是解释道:“这些东西到时候咱们表演,或是猜字谜,都是要用到的,说白了,就是咱们入场的个工具,若是没有,怕是要危难上一些,咱们这儿的还都是坏的,到时候表演表演着可是要丢了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