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章 用钝刀子的皇帝
七十四章??用钝刀子的皇帝
姨娘联盟并没有形成,虽然姨娘各有各的心思,不过都是在沈府过了几年、十几年日子的人,对于沈家现在的处境人人心里都是明白的,所以并不想这个时候出来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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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姨娘们大多都明白自己的身份,虽然心里有担忧,但是人人嘴上都不说:沈府倒底会如何,她们这些姨娘是左右不了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和沈府共荣辱了;就算是不想共荣辱也不成啊。
锦凤二人提及园子里的白影儿,姨娘都会说两句:也有信的,也有不信的;也有追问的,也有暗讥的;如此,已经让锦凤二人心喜,她们忽略了那些暗中讥讽她们的话,只是一脸的忧虑。
“我们也知道,青天白日的不会出现鬼怪,只是会是什么呢?”锦凤是愁眉紧锁。
立时有姨娘说那可能是大仙儿;蓝雀摇头:“白色的影子,而且还是几只,怎么可能是大仙儿呢;大仙儿不可能是白色的影子,只听说大仙儿化人的,没有听说会化影子的。”
众姨娘说过几次也就不再对此话题感兴趣,如果不是锦凤二人这里的酒席十分好,她们当中说不定已经有人不喜欢过来了。
现在府中的嚼用大不如以前,姨娘们现在想要吃些好的,便要自己掏腰包;她们原本就是捞银子的手,哪里肯把银子花用出去?但是却又想吃,所以锦凤和蓝雀这里,便成了姨娘们打牙祭的地方。
红袖在听完灵禾和映舒的话后,笑了起来:“原来竟是姨娘们打牙祭的,真真是没有想到。”她继而摇了摇头:“就是不知道锦凤姨娘知道了,会不会气得吐血。”
“那些个姨娘,有哪一个是好应付的?不要说她们两个初入府的,就算是姑娘您入府经年,那些个滚刀肉也不是人人都自心里敬着您呢;”映舒撇嘴:“锦凤姨娘想要和她们斗心智,我看最后只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红袖微笑点头:“由着她们去,不过你们也要记住我的吩咐,万不要太过大意了;锦凤二人,怕是真有所图的。”
对于锦凤二人,红袖并不是没有放在心上,只不过两个跳梁小丑,倒也不需要她时时盯着;她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朝中的情势一天比一天紧张,对沈、郑两家的压力也一天比一天大,沈家的主子们没有一个是闲着的;就算是沈老祖,也有她要做的事情:旁人代替不了。
沈老祖亲自写了不少的信出去,当然只是平常的家信,在信中不会有什么皇帝不喜欢看到的东西;这些信送到那里的都有,都是沈家的一些亲眷。
不过倒也没有人疑心沈家什么,因为正好赶上了天朝的节日,各家各府总是要打发人四处走动一下的。
对沈、郑两的弹劾依然没有断,天天都有。并且人数还有所增加,皇帝都留中不发,虽然依然表现的对沈、郑两家信任有加,但是却没有再斥责那些上书之人。
如此,不少人都猜想皇帝的心思已经有了变化,所以太多观望的人都开始疏远沈、郑两家。
沈、郑两家的人对此并没有反应,每天都是平平静静的,既没有上书分辩,也没有对上书之人恶言相向。
红袖看天气很好,正看着是映舒等人把一些衣物抱出来晾晒,沈妙歌自外匆匆回来。他看了一眼院中的东西,招呼了红袖一声便进了屋。
“今儿怎么回来得早?”红袖给他倒了一盏茶:“看你的神色仿佛是有什么事情?”
“没有什么大事儿,只是姐夫回京了;”沈妙歌一口气把茶灌了下去:“是奉召前来的。”他的脸有些阴郁。
红袖只一听便明白了,靖安郡王一家不过刚刚离开京城不久,皇帝无端端的把靖安小王爷召回京中,当然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她抬头看了一眼外面:“老侯爷等人怎么认为?”她担心,皇帝要对沈家下手了;郑大将军已经被压了军权,眼下轮到了沈家。
“应该差不多了,朝中已经吵闹了很久,论起来也足够了;”沈妙歌抚头:“只是对于召回来姐夫,长辈们都没有料到——不要说只是夺军权,就算是我们沈家获罪,也不应该寻靖安郡王的不是啊。”
红袖知道沈妙歌不是不明白,沈老侯爷等人心中也明白,只是他们不愿相信,也不想相信,更不想说出口来:他们沈家几代忠良,就算对当今皇帝那也是极忠心的,哪里会想到皇帝如此待沈家呢?
这是一种威胁,或者说是一种警告。
红袖握住沈妙歌的手,什么也没有说;沈家人的心情,和她是不一样的,因为不是她对皇家尽忠了几代;但是她却能理解,这种事情也不是几句话能安慰的,所以红袖并没有开口。
大姐儿和奶娘抱着两个小哥儿自窗前走过,隐约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儿;引得沈妙歌和红袖都抬起了头来。
红袖和沈妙歌的手都紧了紧,因为他们不知道皇帝会自哪里开始;想到诚王爷的话,夫妻二人就不能不担心。
如果廉亲王一家人没有死,大姐儿当然不能再嫁他人;如果廉亲王一家人已经遇难,那么大姐儿更不能再嫁他人——廉亲王于红袖和沈妙歌可是有恩在前的;大姐儿也不会同意再嫁的。
但是如果皇帝下旨,沈家能回绝吗?
红袖和沈妙歌能为了自己的恩义,置整个沈家于不顾吗?大姐儿能为了自己对福官的情义,就置自己的父母、长辈与家族于不顾吗?
皇帝如果当真下旨,便不会同沈家的人讲道理;如果他讲理,便不会让大姐儿另嫁:怎么说,大姐儿也曾经是他的侄媳妇。
只是此事不能是红袖和沈妙歌能控制的,也不是他们现在能反抗的,所以他们夫妻都没有说话;他们其实很不想伤女儿的心——让大姐儿另嫁,就是伤她的心啊。
沈妙歌握紧了拳头:“如果……,到时我们就拖上一拖。”
红袖无声的点头,知道也只有这么一个主意;只是,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啊。
随着朝中上书的人越来越多,皇帝终于忍不住了;在这一天的朝堂之上大发雷霆,把所有弹劾沈、郑两家的奏折都扔到了地上:“沈、郑两家是朕的左右手,你们想让朕砍掉左右手,是什么用心?”
满朝文武禁若寒蝉,那些后来附名上书的人心中那个后悔:皇帝原来并没有对沈、郑两家起疑心,自己却把沈、郑两家得罪了;还被皇上认为是别有居心,真真是失算之极。
皇帝发作完之后,让那些上书之人各自回家闭门反省一日,然后气冲冲的退朝走人了;不一会儿,便有内监来宣沈老侯爷父子与郑大将军:“皇上宣沈侯爷、郑侯爷。”
“皇上现在可消了气?不知道此时宣我们有什么事儿?”沈老侯爷说着话塞给了太监一张银票。
老太监不动声色的收了过去:“皇上已经好多了,侯爷放心就是;唤侯爷过去,也不过是怕侯爷们心里委屈吧。”后面一句话却是极低的声音。
郑大将军哈哈一笑:“有劳公公带路了;”他拍了拍老太监的肩膀,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不过意思老太监明白,让他不要耍滑头,有什么说什么为好。
但是他的确没有听到皇帝为什么叫沈、郑两家的人,不过沈侯爷又和他闲谈了几句,他倒是答得很流利。
沈老侯爷听到皇帝一连几日都是宿在皇后那边,和郑大将军交换一个眼神,便没有再和老太监多说话。
他们都知道,今日之事怕是皇帝早就安排下的,发作那些上书的大臣,也只不过是一场戏罢了;重头戏并不在朝堂之上,应该是在御书房里。
沈妙歌因为没有奉召,只得出了宫回到府中,把朝中的事情对红袖讲了;红袖听完之后沉默了好久。
她不相信皇帝会这样好,因为沈府外面的禁卫军就是明例:如果真如此相信沈家和郑家,那么郑大将军便不会只是一个空有名头的大将军,而沈、郑两家也就不会被禁卫军“保护”到现在。
只是皇帝做这场戏,是为了什么?
红袖脸色有些发白的看向沈妙歌:“不会是,皇帝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
沈妙歌没有说话,因为他也是这样想的;沈家的兵权,皇帝一直没有动——沈家知道兵权是烫手的山芋了,但是却不敢也不能主动交给皇帝。
就算是交出了军权,也并不能让皇帝放下心来:这才是沈家的心腹之患。
沈妙歌长长一叹:“早已经不想等了吧?只是,应该还不会就这样收了兵权吧,怎么也要顾忌一下;我们沈家和岳父不同,岳父只是一个人,且只是这几年才在军中立威;而我们沈家……”
他轻轻摇头:“皇帝再心急,也要有所顾虑的。”这也正是让沈家难受的地方,钝刀子割人不只是痛了。
夫妻二人静坐了很久,他们在等沈老侯爷等人回来;终于,有人来请他们去议事:老侯爷回来了。
进到屋里,只看沈老侯爷和沈侯爷的脸色,沈妙歌和红袖的心便沉了下去。
收拾行李中,只能再码出这一章来,不能再有了一章了
这一张是女人在收拾行李的忙乱中挤出时间来,给书友们的一点儿小礼物吧:预祝女人所有的书友们,中秋节快乐,合家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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