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看着显德帝那双放佛洞悉一切地眼睛,陆婧颐一下子就慌了,竟是前所未有的结巴起来。
“爱妃这是想要非礼朕吗?”显德帝轻笑道。
陆婧颐听到这话,十分不知所措,简直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该是笑了,因为她还从来都没见过显德帝这样的男人。
但是,想到这几天,陛下几乎天天来看自己,便也大着胆子,红着脸娇嗔道:“陛下好坏,竟然取笑妾!”
说着,就想往他怀中靠去。
显德帝却突然冷下了脸,直接扣着她的手腕,向前扯了一把,陆婧颐不设防之下,扑到在了前面的地面之上,陆婧颐痛呼一声,脸色惨白,回过头来,惊疑不定地看着显德帝,口中惊呼道:“陛下——”
显德帝眼神冰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有些吓人。
陆婧颐顿时噤若寒蝉,心里更是忐忑不已,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陛下如此对待自己。
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经过几天的相处,陛下对她的态度也越来越好了,她本以为,陛下今晚总该留宿了,她都已经做好了献身的准备,为什么陛下却又突然变脸了?
显德帝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此时,早就看情况不对的杨永,立即走过来问道:“陛下,可是要起驾回寝宫?”
显德帝颔首,看也没看陆婧颐一眼,直接走了。
“恭送皇上!”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恭送皇帝。
杨永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陆婧颐一眼,见陆婧颐虽然趴在地上,却依旧怔怔地看着显德帝的背影,神色怔忪惶然,好似还没有回过神来。
杨永唇角微勾,唇边露出一丝冷笑,急忙跟了上去。
显德帝走到门外,被外面的冷风一吹,顿时觉得头脑清醒了不少,身体里的那股冲动,也随之减轻了不少,只是,觉得有些头疼。
“陛下,外面冷,可要坐暖轿?”杨永立即问道。
显德帝摆手道,道:“不必,朕走着回去。”
走出翊坤宫之后,显德帝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说道:“去查查陆才人用的是什么香?从哪来的?还有继续派人监视武清伯府,一定要知道,他们在跟什么人联络,朕总觉得,武清伯府不止是跟废太子有关。”
废太子的势力,当年差不多就已经连根拔出了,就算有侥幸逃脱的,也只会夹着尾巴做人,难成大事。所以,显德帝尽管知道武清伯府跟废太子的人有联系,却也没在意,但现在,他却不能掉以轻心了。
对方竟然能将手伸到皇宫里来,甚至还能让武清伯府为其办事,实在不容小觑,也不知道宫里有多少人被收买了。
想起自己当初跟陆才人的偶遇,想必也不是侥幸,而是有人特意安排的。
“是!”杨永先应了一声,随后问道:“陛下,难道那香也有问题?奴婢闻着很香甜很舒服呀,有种飘飘欲仙之感,奴婢好似从来都没有这么满足过了。”
杨永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梦幻的,回味的笑容。
显德帝冷笑道:“这才是最大的问题。而且,这东西是很容易上瘾的。”想用这种下三滥的东西来控制他,真是是痴心妄想。
显德帝曾经见识过这种东西的厉害,印象十分深刻。
就算起初能没分辨出来,但是,几次之后,他再分辨不出来那就太傻了。
杨永回神之后,很快就想到了关键点,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顿时大惊,随即,便眯起了眼睛,里面闪过一丝阴狠说道:“陛下,如此看来,那这陆才人,果然是所图甚大,其心可诛!”
显德帝先是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朕也只是猜测而已,还要等太医查过才知道。”
其实,这种东西,还能助兴,闻多了之后,便很容易产生兴奋和冲动,所以,他当初以为只是助兴的香而已,觉得无伤大雅,才没有太当回事。
“陛下英明无比,明朝秋毫,任何阴谋诡计在陛下面前,都无所遁形,陛下的话,是肯定不会猜错的。”杨永发自真心地说道。
“好了,别拍马屁了,去做事吧!”显德帝说道。
“是,陛下。”杨永应了一声,又暗暗观察了一下显德帝的神色,这才犹犹豫豫地提醒道:“陛下,您已经有六天没有去楚国夫人府了……”
其实,杨永原本以为,楚国夫人会失宠的,甚至会被陆婧颐取而代之的,毕竟,陛下突然对陆婧颐产生了兴趣,但现在,他又发现,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便有意提醒道。
显德帝的脚步顿了一下,微微眯了下眼睛,神色竟是有些复杂。
他当然知道自己已经几天没见苏婉了,而且,这还是他有意为之。
甚至,他一直都在故意忽略苏婉的消息。
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对苏婉,实在太过于在意,这种在意,几乎超出了他的想象。
就像他不认为自己能为一个女人守身,可是,这几个月来,他却真得没有碰别的女人。
这让他也感到十分不可思议,甚至震惊不已,同时,心里也升起一丝反射性的抵触情绪——
这是他身为皇帝的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因为他从小所受到帝王教育,还有他作为皇帝的尊严,都让他不可能只守着一个女人。
就算他之前答应苏婉,说只守着她一个人,但他又何曾真心放到心里过?
他太了解自己了,而且,他的身份也注定了这根本不可能。
只是当时,他见不得苏婉伤心失望,这才应了她,打算专宠她一段时间,直到他再也坚持不住。
如今,他真得做到了,却反而让他自己受到惊吓,以至于让他对苏婉,产生了一丝别扭心理。
也就是在这种时候,陆婧颐突然就闯进了他的视线。
所以,他才起了兴致,想要试试,自己到底能不能对别的女人产生兴趣。
结果,陆婧颐的确是让他产生了一点兴趣,但这种兴趣,却并非是针对她这个人。
即便如此,也足够让他在她身上花费一点心思了。
然而,他却发现,即便是跟陆婧颐相处时,他的心里,依旧牵挂着苏婉,而且,每当他想要留下来时,脑海中就不经意地闪过苏婉的影子,想起苏婉曾经对他说的那话。
她的语气是那么认真,那么决绝,每次想起来,都让他忍不住心颤。即便那种特殊的香气,让他产生了冲动,他也没有办法去抱别的女人。
因为他怕自己真得这么做了之后,会无法再直视她双清亮透彻的眼睛。
所以,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犹豫、退缩,跟陆婧颐相处了几日,竟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说来好笑,他身为皇帝,竟然也会怕一个人到如此地步。
可越是如此,就越是有些不甘心。
此时,他的心里,可谓是极为矛盾的。
一个代表了是他的本心、自我,让他顺心而为,安心地守着苏婉一个人;另一个则是皇帝的本性,却让他无法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个事实。
两种想法,在他脑海中争斗不休,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到最后也没有个结论。
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犹豫不决。
今晚,陆婧颐靠近他的时候,他反射性地就出手阻止了她,因为他发现,她的靠近,让他极度的反感和抗拒,他实在是无法忍受。
显德帝不是个会勉强自己的人,何况,现在,他已经发现了那让他感兴趣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此刻,听到杨永提起苏婉,这个被他刻意忽略了六天的名字,一直被压抑地思念,骤然就爆了发出来,宛如开了闸的洪水,倾泻而出,浩浩荡荡,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淹没。
在这一刻,他突然就不想再挣扎,也不想再抗拒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就算再抗拒也没用,倒不如老老实实地接受这个事实。
想通之后,显德帝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见到苏婉,想要听到她的消息。
若不是现在天色晚了,他恐怕立刻就要出宫,去楚国夫人府了。
但此刻,他却只能暗暗压制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地问杨永道:“楚国夫人这几天都在做什么?”
杨永回道:“楚国夫人还是像以前一样,先是去看望了灵璧侯夫人,又去了定远侯府和申国公府一趟,又去了郊外的育婴堂,不过……”
“不过什么?难道婉儿出了什么事了?”显德帝听到,不由皱了下眉头,问道。
他是知道,苏婉经常去育婴堂的探望虎头还有其他的孩子,还经常带着一些衣服,玩具,每次都带一大车,大都是别人家穿旧、用旧的衣服玩具等,不过,与苏婉相交的都是富贵人家,旧也只是相对来说,东西肯定都不差就是了。
而且,育婴堂除了婴儿之外,七岁之下的孤儿也会收养,穷人孩子早当家,大点的孩子,都十分懂事,还会帮助照顾更小的孩子。
杨永偷眼看了显德帝一眼,不由暗暗抹把汗,他是真怕自己会迁怒,不由暗怪自己多嘴。
但陛下问了又不能不说,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楚国夫人在育婴堂回来的时候,染上了风寒,如今已经卧病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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