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舞微微回首,看向说话的苏晓宁然后红唇微微弯成一道美丽的弧线。
“跟宁姑娘交谈之后,我有所感悟,所以就没有一同过来给王妃请安。”她说着回头看向王妃,眼中全然是笑容和歉意,“轻舞醉心于舞蹈,失礼之处还请王妃见谅。”
“若无这种心无旁骛的醉心舞蹈,只怕今日我也看不到如此美妙的旋舞。”王妃并不在意,不过看向宁羽的目光还是有些怀疑。宁羽刚因为轻舞的回答而松了一口气,被王妃这么看了一眼就立刻又紧张起来。
林秋禾眯着眼睛看苏晓宁和轻舞两朵白花对上,两个人此时拼的就是演技和反应。至于她和宁羽这会儿反而成了她们的配角。苏晓宁明显是看出了什么,想要让轻舞说出来对付宁羽。而轻舞,嗯,一心“倾慕”于宁卿得轻舞怎么可能会得罪宁卿的妹妹呢?虽然当时说出那句话的人是她,不过宁羽在场对于轻舞来说就是一种压力了。
这两朵白花各有顾忌,反而形成了现在这种奇妙的状态。
“苏姑娘的话实在是让轻舞无言以对,轻舞不过是一介舞姬,实在当不起苏姑娘的称赞。”轻舞微笑着四两拨千斤,把苏晓宁话语中暗含的挑衅全部都忽视过去,转而又道:“如今天色已晚,轻舞就此告辞。改日若是王妃得空,轻舞再来请安。”
王妃连忙叫了侍卫护送她回去,而这边苏晓宁兄妹也一起离开,林秋禾也没有多做停留。苏晓宁有孙韶喆陪同,而林秋禾则如同平常一样由宁卿亲自护送。
对此,不管是王妃还是摄政王都没有多说什么
苏晓宁离开之前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宁卿的马车,然后才低头上了孙府的马车。
“怎么了?”孙韶喆上了马车,见妹妹一脸的阴沉就皱起了眉头,“今日宁姑娘又给你脸色看了?”
苏晓宁这才从之前复杂而不受控制的场面中回神,她勉强笑了下,然后摇头:“她今天可没空给我脸色看。”事实上,她真心想知道宁羽究竟对轻舞做了什么,为什么每次提起轻舞或者轻舞说话前她都那么紧张。
若是能够抓住这个把柄的话……苏晓宁想了想,然后才看向孙韶喆,“哥,轻舞姑娘是教坊司的第一舞姬,我曾经听闻她见客的规矩,若无黄金就要有倾世之才,大哥是金科状元见她应当不算太难吧?”
“你想让我见轻舞?”孙韶喆微微皱眉,“我对她并无什么想法。”
“哥你误会了。”苏晓宁解释,“我只是想知道轻舞姑娘跟摄政王府的关系。”她总觉得,这里面大有可为。孙韶喆沉默了片刻,然后担忧地看向苏晓宁,“我总觉得这里面有阴谋,晓宁,难道你就不能放弃吗?”
“那是我的亲生父母,我绝对不会放弃的。”苏晓宁眼神坚持到了有种疯狂的感觉,“哥,你应该明白我一直以来都想要寻回我的亲生父母的。”
“可是,摄政王府的态度……”孙韶喆有些不安,“我们已经拿出了信物,可是对方却一直在拖拉。”
“事关皇室血脉,当然要谨慎了。”苏晓宁微笑着劝孙韶喆,“再说他们不是已经放出风声保护我了吗?这些天出去交际,那些人对我更是客气了三分呢。”
“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妥。”孙韶喆见无法说服妹妹,只得又交代她平日里面多谨慎一些,“无论如何,我不在乎你究竟是王爷之女,还是当年被收养的孤女,我只想你好好的,幸福安康就好。”
“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苏晓宁身子微微倾斜靠在了孙韶喆的肩膀上,低声道:“等我认了爹娘,我就求他们……”
“我会帮你的。”孙韶喆低声说,伸手握住了苏晓宁的手,“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马车中,兄妹两人亲昵地依靠在一起,苏晓宁脑海中不断的把所知道的一切都联系到一起,想要找出一条对她有利的道路。许久,她猛然坐直了身子,“哥,你这些日子面圣过吗?”
“偶尔会被招去面圣。”孙韶喆看向苏晓宁,“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我在考虑,迟则生变。若是有人有心想要冒充我的话,只怕……”苏晓宁这一路都在不由自主地回想晚宴上林秋禾和王妃说话的样子,“哥,那块玉佩你依然带着,下次见皇上的时候试着让皇上注意到,可以吗?”
“这倒不是太难。”孙韶喆转瞬就想明白了苏晓宁的意思,“只是,你确定这件事情要通过皇上?”
“我可是摄政王失散多年的女儿,皇上与摄政王想来亲厚。若是他知晓当年因为保护他而十三的女儿被找到了,你猜他会怎么做?”苏晓宁越说越觉得这个计划可行。她兴奋起来,脸上甚至浮现了一层绯红色,“哥,一切都靠你了。”
摄政王夫妇太过于谨慎小心,竟然用了这么久来探查她的过往。虽然苏晓宁坚信自己就是摄政王夫妇的女儿,可是这般耽搁下去又有一个长相占便宜的林秋禾在一旁给了她危机感,让她终于忍不住想要采取一些其他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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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过后,天气一日日热起来,林秋禾也变得忙碌起来。顾容的生辰特意邀请了她过去,趁着没人的时候让她给儿子圆哥儿和她都把了脉,确信没有什么不妥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天泽准备申请外调,到时候带着我和圆哥儿一起去。”顾容幸福地说:“到时候就不用跟这一大家子挤在一起过了。”
“奶奶!”一旁顾容的奶娘刘嬷嬷不赞同地塞了一杯茶到她手中,“慎言。”
顾容趁着她转身的时候冲着林秋禾做了个调皮的鬼脸,“我估计要是顺利的话今年中秋之前就要走,怕是赶不上给你过生日了。”她说着有些遗憾,伸手握着林秋禾的手道:“不过到时候你可要记得给我写信。”
林秋禾笑着点头应了,两个人这才若无其事地说笑着又回到了屋中。林秋禾虽然在京城之中颇有一些名声,然而见过她的人并不多。顾容生辰请的又都是她朋友圈的人,因此这也算得顾容特意帮她扩大交际圈的聚会。两个人一进去就被以二十岁左右少妇围住的众女给围住。
顾容笑着把林秋禾给推了出去,毫不谦虚地道:“当初我这一胎可是多亏了林妹妹给保胎,更别提前些日子圆哥儿的病也是林妹妹给治好的了。”
林妹妹……林秋禾心理上忍不住抖了下,还没回过神就听到身边一个女子道:“我听闻,前些日子六皇子病了,众御医束手无策,也是林姑娘力挽狂澜的?”
宫中的事情一直压着,宁卿也曾经交代现在还不是时候千万不要透出去,林秋禾是连陈自晴都没有仔细提过的,怎么这人知道?
想到这里,她转头看过去,见是一个相貌端庄的女子,看年纪应当是比顾容还大上三两岁的样子。她不认得对方,只能微笑着开口:“宫中御医博学精深,我又怎么比得过呢?不过是有些家传的雕虫小技,能够入了宫中贵人的眼而已。”
绝口不提什么六皇子之病,也坚决不承认所谓的力挽狂澜的说法。
那女子闻言掩唇笑了起来,顾容在一旁注意到这边找了借口过来,笑着对林秋禾道:“你大约还不认识她,她是文定侯柳家的儿媳妇。”文定侯,皇后的母族。
只怕这消息,是皇后特意透给母族的吧?
想到这里,林秋禾态度就更随意了些,顾容在旁凑趣了几句,等到离开了那女子才道:“我姓陈闺名叫做湉幼,私下你我姓名相称就好。”
陈湉幼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拉着林秋禾说了一会儿的话又照顾着周围的几女,一时间这个角落气氛不错,不少人听到笑声都会不由自主地朝着这边看上两眼。
有人看的上林秋禾,自然也会有人心中不屑。对于那些隐约带着鄙夷的人林秋禾自然是躲得远远的。她自认不是抖M一个劲的往那些人跟前凑找虐。不过顾容的好意她还是心领了,至于新认识的几位朋友,她们也都热情的相约一起喝茶赏园子的春景。
林秋禾笑着一一应下,却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些都是应酬的客套话,除非收到帖子不然一般人也不会顺杆子往上爬。
临酒宴结束的时候,陈湉幼就拉着林秋禾一起告辞。
“恰好我们顺路,我就和林姑娘一起走了,也省的你费心。”陈湉幼与顾容关系不错,语气之间没了那些应酬的客套,“看你这样子,只怕这几个月都会忙着,我抽空了就过来看看。”
顾容笑着点头,又看了林秋禾一眼道:“湉幼与我也算是自小的交情,青衣我们三人算起来也是一起长大的。只可惜开春之后青衣就发宏愿说要进百寺拜佛还愿,不然今日会更热闹三分。”
“看起来我还是比不过青衣在你心中的位置呢。”陈湉幼笑着打趣,两人又说了几句,她这才和林秋禾一起离开。林秋禾来时是乘坐马车的,然而陈湉幼热情一路到后院门口还没说完话。她也不讲究,竟然跟着林秋禾上了她的马车,而不是邀请对方上文定侯府的马车。
林秋禾愣了一下,然后才回过神来笑着看向坐在对方的陈湉幼。
不知道这位顾容和皇后娘娘都特意介绍来的妇人究竟有什么事情想要托付她来做,或者说,她又有什么隐疾?想到这里,林秋禾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陈湉幼的身上。陈湉幼倒是落落大方,笑着道:“此时也无外人,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她说着挽袖子伸出手腕,道:“还要劳烦姑娘给我把把脉,看我身子还能调理好吗?”
马车上本不利于把脉,不过林秋禾出门也是随身带着药箱的。那了腕枕出来,吩咐前面赶车的张叔把速度放慢,尽量平稳她这才伸手给陈湉幼把脉。
左右两手都诊过脉,林秋禾又问了些平日里的琐碎问题,查看过舌苔等,这才道:“看脉象应当是四到五年前生产时伤了根本,这些年来虽然有所调养,但是身子还是偏虚。”
陈湉幼苦笑,觉得林秋禾说的太过于谦虚了。事实上,当年她差点就死在了产房。想起当时产房外面那句冰冷的“保孩子”,她此时都有些心中发寒。还好,一切都熬过去了,她没死。可是经历了一番生死的她自然也就不会再对柳侯夫人有什么孝顺、敬畏之心。自当年产下女儿之后,这五年来,她掌控着院子一个孩子都没有给侯府添。
而如今,那老女人终于熬不过侯爷一个一个的添着俏媚的侍婢,病倒不起了。皇后娘娘关心生母,还借着她入宫的机会推荐了这位还没有及笄却一手针灸压下了众御医的林姑娘给柳侯夫人看病。
她今日来,一来是不明真相的顾容想着林秋禾帮她看看身子,毕竟出嫁女子还是有儿子依靠才好。二来,则是她自己也想要看看这位林大夫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如今看来,盛名之下无虚士。林秋禾的医术并不是以讹传讹。得出这样的结论,她反而纠结了起来。若是不请林秋禾给柳侯夫人医治,只怕皇后那边不好交代。可是若是请了她,她真的是妙手回春的话……
她这几年的隐忍不就白费了吗?
陈湉幼异样的沉默让林秋禾有些不安,然而临下车的时候对方却依然是面带笑容,还说改日定当登门拜访。陈湉幼,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这样的疑惑并没有在林秋禾的心中停留太久,因为刚刚回去还没有来得及休息医馆中就迎来了一个客人——黑泽。
“王爷交代,让属下护送林大夫入宫,皇后心悸症发作。”黑泽额头上带着来不及擦的汗水,“姑娘带上药箱准备准备就入宫吧。”
皇后的心悸症据说是老毛病了,林秋禾之前也有耳闻,不过一直以来都有御医院里以白院判为首的白御医主治,怎么这会儿反而跑出宫来找她?
林秋禾让青黛把几个针囊都放进药箱,没有当面多问黑泽一句就带着人上了马车。黑泽迟疑了一下,跟着弯身上马车,笑着林秋禾开口:“林姑娘,王爷交代我把皇后的情况说给你听。”
林秋禾点头,示意他进车内坐下,然后让青黛递给他一条帕子擦汗。黑泽接过帕子谨慎地道谢,擦了一把汗才沉声说起了皇后病发的缘故。
今日午膳皇上留了宁卿在宫中用,下午继续讨论政事。等到一切忙完,皇上就说陈太妃之前抱怨宁卿许久不如后宫请安,又念叨起了他的婚事。两人就一起去了陈太妃宫中,当时皇后正陪着陈太妃连同德妃和刚入宫的秦修容一起摸牌。
当时几人难免就说起了宁卿的婚事,不过都被宁卿三言两语给遮掩了过去。太后转而问起了柳侯夫人的身子,皇后一开始还好说已经赐了御医下去照看柳侯夫人,当时还提到了林秋禾。
结果就是那个时候一个皇后宫中一个太监匆匆赶来,报上了文定侯府的噩耗。
柳侯夫人药石无效,过世了。
当时皇后就脸色发青,还没有站起来就一头倒了下去。要不是一旁的德妃和秦修容反应快扶住了她,只怕后果难料。然而就算是这样,也是祸福难料。宫中以白院判为首的御医都被招去了,然而到黑泽出宫皇后都没有醒过来。
“张章御医也已经赶去,王爷本来没有想过要叫林姑娘的,然而当时皇上开口……”这些都是宁卿让人转告黑泽的,黑泽心中明白就事无巨细把他所知道的都告诉了林秋禾。
林秋禾听着黑泽的复述,神色几经变化虽然有些受到震动和不安,却也有些明白陈湉幼找上她主要是为了什么了。只是,为什么当时她没有开口?
她来不及细想陈湉幼的事情,又仔细询问了黑泽皇后的用药,还有白院判等人的治疗习惯。这些都是宫中秘闻,外界向来难以得到消息,然而她一开口询问黑泽就利索地说了出来。
见林秋禾目露惊讶,黑泽这才道:“王爷说林姑娘定然会问起这些,因此特意交代了人把这些话重复给属下听的。”
宁卿?林秋禾心中一动,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低头开始沉思有关皇后的病情。看起来,宁卿不见得乐意自己淌这一趟浑水。然而宁邵哲开口,只怕他也没办法只能派了黑泽来接她,让她在入宫之前能够对情况有更多的了解。
皇后的情况,看起来有点像是突发性心脏病呢。她想来有心悸的症状,这点也符合,加之得知自己母亲过世……林秋禾想了想,转头吩咐青黛:“把药箱中那瓶褐色的瓶子拿出来。”
她平日里闲来有空也有准备一些可以用于急救的药物,例如百毒解,金疮药等等。而“速效救心丸”也是她之前做出来的成药之一,虽然效果没有前世印象中的那么好,却也有一定的控制作用。
黑泽不便一直留在车内,正想离开之前听到林秋禾要拿药,下意识地就又重新坐回去。不一会儿,他就看到青黛拿出了一个褐色的小瓷瓶递给林秋禾。
林秋禾拿过瓷瓶打开,倒了两颗药丸在手中。药丸是黄豆大小的棕黄色,而随着药丸被倒出黑泽就敏锐地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苦味。他飞快地看了一眼林秋禾,只见对方从堆叠的乌发只见抽出一根簪子然后轻轻地压扁、切开了药丸。
更加浓郁的药味蔓延开来,林秋禾满意地点了点头。
“药性保存完好,青黛,你另外取一个空瓶子装进入……”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考虑着用药量和药效才继续道:“六颗进去。”青黛依言行事,然后又看了看手中拿瓶大约还有十颗剂量的褐色瓶子,低声询问:“姑娘,这一瓶?”
“你随身带着。”林秋禾说着抬头看向对面的黑泽,露出笑容。
黑泽一愣,连忙低头道:“林姑娘放心,王爷曾经交代过万事以林姑娘为主,林姑娘如何说就如何去做。”他说着躬身起来,“属下去外面带路。”
黑泽有宁卿的腰牌可以一路带着林秋禾进入宫门直到后宫南门才停下,青黛第一次被带入这个位置,虽然只是被留下等待却也紧张地很。而黑泽则一路凭着腰牌带着林秋禾去了陈太妃的宫中。
这些是林秋禾之前就知道的,白院判表示皇后的症状不宜多动,而陈太妃对皇后也向来慈爱并不介意这些细节。
等到林秋禾进入的时候,陈太妃和宁邵哲坐在上首,而宁卿则在陈太妃左手侧的下方,他的对面是德妃和秦锦兰秦修容。黑泽被拦在了外面,林秋禾由宫中的宫女领着进来,见礼之后宁邵哲也没有多言语一句,就指着侧间道:“带林大夫给皇后看看。”
皇后这时候依然昏迷不醒,呼吸略微急促,从面部表情来看可以看得出来她就算是在昏迷之中也是很难受的。林秋禾背着药箱过去,先是跟张章等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净手诊脉,打开药箱准备下针刺激皇后的潜力让她先清醒过来。
这次由于张章的坐镇,她并未遭到几位御医的刁难。而这些人中也有一些是在雍三皇子遇刺中见到过的,总体而言大家的态度还算缓和。
张章看林秋禾准备用针,就低声询问了她准备刺激哪几个穴位。林秋禾一一报出穴位的名字,见张章摸着胡子思索就手微微一抖直接下针了。
她手下速度很快,刚刚围在一起还准备辩证一番的御医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皇后就猛然吐出一口浊气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娘娘,”一旁的宫女面带喜色,“您醒了?”
皇后微微眨眼,在意识恢复的一瞬间就想到了之前听到的噩耗,瞬间她的呼吸就急促起来,手用力地抓在心口的衣服上。林秋禾见状连忙让人散开,然后拿出药箱中的药倒出两粒就塞进了皇后的口中。
“水。”她低声吩咐,而一旁的张章则是反应最迅速的人直接递了一杯水过去,林秋禾照顾着皇后喝下药丸,吩咐宫女打开窗户透气。
这时候才有人反应过来,前去通报等在外面的几人,皇后娘娘已经醒过来了。
药效慢慢发作,皇后的脸色好看了不少,又喝了一杯水下去这才缓过劲来。林秋禾让开位置,张章等御医依次上前诊脉,确信皇后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候。
宁邵哲的脸色略微好看了些,不过放在林秋禾身上的注意力就更多了起来。他看着站在一旁神色平静的林秋禾,又看了一眼挡在她侧前方的张章,“皇后如今的情况,可以回宫吗?”
“皇后需要修养最少半个月。”白院判沉声说:“需要完全的静心修养,不能被任何事情打扰,伤神。”
皇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本宫觉得已经好多了。”她说着看向宁邵哲,“皇上,臣妾无碍……”
“听御医的话。”宁邵哲过去坐在床边握住了皇后的手,“你要好好修养,这些天宫中的杂务就……”皇后手微微一紧,宁邵哲抬头看着她,迟疑了一下才又道:“由陈太妃处理,德妃襄助。”
坐在一旁的陈太妃闻言笑了起来,道:“想要多懒些时日皇上也不许,好了好了,知道你们夫妻和睦我就放心了,这点宫中的琐事就不让皇后操心了。等到皇后康复了,定然会发现宫中一切如常。”
这也算是一种表示,皇后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而德妃就不能像陈太妃这般轻松应下。她心中虽然有些不忿竟然让陈太妃抢在了她前头,却依然是要跪下谢恩加保证会好好配合陈太妃的。
“本宫身子不好,这段时间就有劳太妃娘娘了。德妃,太妃是长辈,这些日子宫中事务处理当以太妃为主。你向来是个妥帖的人,我相信你。”皇后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跪在床边的德妃,“起身吧。”
既然皇上这么说了,皇后也不该小气,转而就对着陈太妃道:“回去本宫就让人把中宫的印章给太妃拿过来。”
陈太妃连忙摇头拒绝了,笑着道:“若是需要,到时候本宫让人过去跑一趟就是了。中宫的印章,还是放在中宫才让人安心。”
这件事情皆大欢喜的解决了,林秋禾被皇后叫到了身边,由她扶着一边上了皇后的轿子,而另外一边则是皇后所信重的一位方姑姑。轿子里面很大,林秋禾算是第一次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皇权阶级的奢华。宁卿的马车还是在可接受范围之内的,但是皇后的轿子,简直可以称之为房车了。
方姑姑亲自给林秋禾倒了茶递过去,低声道:“今天多亏了林大夫,若不是林大夫针灸之术远远超过那些御医,只怕娘娘就危险了。”这也是她趁机向皇后解释她昏迷时的事情,皇后点了下头笑着道:“其他的本宫不知道,但是林大夫喂给我的那两颗药丸所起到的作用,却是无法被任何人忽视的。到现在,本宫的口中还有些凉苦呢。”
林秋禾听到她试探药丸的事情,就露出了笑容,当着方姑姑的面重新打开了药箱把那个瓶子拿了出来。
“这里面还有四颗同样的药丸,若是皇后娘娘再出现类似的情况就立刻喂下,会缓解一些症状。”她说着要瓶子递了过去,方姑姑伸手接过才又递给皇后。皇后打开瓶子闻了下笑道:“正是这个味道。”她说着盖上瓶子重新递给方姑姑,然后才用充满审视的目光看向林秋禾。
“林大夫的医术,超乎我的想象。”她说着神色微微一变,想起引发她病症的那个噩耗,眼泪瞬间充盈了眼眶,低声抽泣:“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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