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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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伯候府的地牢中。

石壁上一排排的火把,在这地牢中微微的摇曳着,衬着空无一人的地牢有几分诡异。

那最尽头的牢房中……

尹香雪脸色苍白惊恐,盯着那一侧的红衣少年,声音带着颤抖的说道:“小侯爷,你说什么,香雪不、不明白。”

那眉宇间都闪着异光的少年却是懒散的靠在与这牢房中不符合的梨花椅上,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此时却映出一丝的魅惑之感。

“不、明、白?”声音亦是低沉撩人。

“看来尹小姐很爱自作聪明呐。”

徐胤回到宣伯侯府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早上大厨房中的人一一排查,以他雷厉风行的性格,把大厨房中的那些人吓得魂飞魄散。

奕勤盘问了许多人都是无果,徐胤才不管这么多,粥是你大厨房出来的,宁杀错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亲自斩杀了一个大厨后,却是把大厨房中的那些个小鬼,吓得瑟瑟发抖,个个都是跪在那青石板上说着饶命。

他们也是无辜遭罪,主子吃的膳食中却是被下了药,虽然跟他们没有关系,奈何这些都是他们的职责。

眼看着徐胤挥剑又要开宰杀的时候,一个跪在最后面的时常出府购买食材的老嬷嬷却是轻声说道。

徐胤那碗粥除了奕勤碰过以外,刚进府的尹姑娘也来过厨房,只是在那碗粥的地方就站了一下,随即又走开。

任谁都没有多想,尹香雪刚刚前脚走过,后脚奕勤就端着粥就去了东苑。

而到底是什么样的合欢散才能一撒在粥里都不用搅拌便能侵入那粥中,并且还无色无味。

警觉性那么高的徐胤都被着了道?

“能拿出从皇宫中的合欢散,本候真当是小看了尹小姐。”红衣少年却是用那双修长的大手撑着那俊逸的脸,懒散的看着那坐在铺满稻草上的尹香雪。

尹香雪却是此刻盯着地面上,心中微微一紧,她不知道一直帮助她的人是皇宫中的人。

就算她在傻也是知道被皇宫中的人盯上,定是卷入在一场大阴谋中,而她却是在那么久之前都被人盯上,这一步一步的……

尹香雪瞳孔微微一缩,这人、到底是谁?

“尹小姐觉得本候会怎么对你呢?”徐胤说着的时候就是看着那牢房中一侧一排的乞丐,然后用着意味深长的眼神打量着尹香雪。

尹香雪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徐胤说的是什么意思,猛的看着徐胤,嘶吼道:“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未过门的未婚妻,你不能这么对我。”

尹香雪看着那红衣少年嘴角的玩味笑意,心中却是后怕不已,她就怎么那么相信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

是以为这一路走来从未失败过?从去平安镇,接着遇到袁家,随后跟着一路到长安城,完美的邂逅平阳郡主,还有一门任谁都羡慕的亲事。

这一切要是没有背后之人的指点,她会走到哪一步?

怎么就是觉得她会对那翩翩少年郎志在必得呢?

还是那颗虚伪的心在蠢蠢欲动……

徐胤却是剑眉一挑,却是邪气的看着尹香雪,大手一伸,奕勤会意,就从环中取出一张像牛皮卷的东西。

双手放到那只大手上,“啪”的一声,就是像地面上的人仍去,轻飘飘的说道:“只要你乖乖的写下的名字,兴许本候暂时会放过你。”

红衣少年那眼角旋出的魅惑之意,在尹香雪眼中却是觉得冷极了,瞬间就是抓起那牛皮卷,看着那卷中的字迹。

却是一瞬间的功夫后扔了出去,看着徐胤,说道:“不可能,这可是我爹与宣伯候亲自定下的婚约,你想不认账?”

奕勤却是上前两步拾起那牛皮卷,然后退在徐胤的身侧。

“竟然尹小姐敬酒不吃,那本候、也就不怜香惜玉……了、”低沉的声音拉长着最后一个字,懒散的往椅子上靠了靠,魅惑的眸子却是看着那铁做的栅栏。

却是悠然起身,那大红色的衣角飘然欲飞扫过那牢门,挺拔的身影却是消失在那摇曳的地牢的那一条顺道中。

尹香雪却是只听到了那人说一句话。

“留着一口气就行。”

那四位浑身都充满恶臭的男人,早就蠢蠢欲动,看着尹香雪眼睛都发出了绿光,得到那红衣少年的允许。

却是猛地扑像那瘦小脸色苍白的尹香雪。

“啊,不要……”

随即而来的就是衣服的撕碎声,尹香雪那嘴中像似含住什么东西呜呜的声音,几位男人口更是秽语层出不穷。

大牢中那心惊肉跳的场景,一阵高过一阵的粗吼声,慢慢传到地牢中的每一个角落。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

宣伯候府正大厅中。

徐裕却是时不时的看了一眼那懒散靠在椅子上的少年,心中也有微微的愧疚,然后看了一侧的纳兰玥,见着自己夫人也是没有打算开口的打算。

便把视线看向另一侧的徐灿烂的脸上,徐灿烂嘴角微微一动,又是看着那对面坐着不知在想啥的红衣少年。

大厅中安静而诡异。

徐灿烂实在受不了了这大厅中的气氛,便是起身走到徐胤身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那笑嫣嫣的小脸凑到徐胤身边,轻声道:“哥,听奕勤说,你去了表姑那里?”

徐灿烂的话音一落下,徐裕和纳兰玥都同时看着那懒散的红衣少年。

修长的大手按住徐灿烂那整张小脸上,像后方移了移,徐灿烂终是好好的坐在了椅子上。

只听到徐胤轻声道:“是啊,怎么了?”

说着的话的时候却是看着徐裕,似乎在说,我就是去了冯淡水那里,怎么了?

果然,徐裕见着徐胤那番摸样,却是“啪”的一声重重的拍打在茶桌上,沉声道:“像什么样子。”

纳兰玥却是轻声道:“也好比你给儿子定的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强吧。”

“你。”徐裕见着纳兰玥的摸样也是气愤的很,这一家子全都与他过不去是不是,起身就是大大的甩袖冷哼一声,出了大厅。

纳兰玥看着徐裕那高大的背影,微微叹息,却是对着徐胤说道:“胤儿啊,宣伯候府处于现在这个位置,你也是知道的,要是突然和冯府有什么牵扯,皇宫中的那位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同意的。”

“所以呢?”少年却是直直的看着那主位上坐着的纳兰玥,“所以,我就不能娶她了是吗?”

纳兰玥闪过无奈的神情,轻声道:“胤儿啊,你知道的,冯家手中也有让皇帝怕的东西,我们宣伯候府有着皇室都忌惮的兵权,要是此时宣伯候府和冯府联姻,皇室中的人定会阻挠,要是皇室对外宣布,徐家有意谋朝篡位,这个名声可是不好背的。”

少年却是突然起身,笑嫣嫣的看着纳兰玥,却是说道:“颠覆这个皇权,我也要娶她。”

说完留下一抹红影消失在了大厅出……

“你……”纳兰玥见着徐胤这么认真的样子,只是轻叹一声,看着下首的女儿,问道:“你与那冯家大小姐接触过吗?”

徐灿烂眨了眨那双水眸,想了想,说道:“接触过啊,不过就那么一两次。”

纳兰玥眉间一皱,“人怎么样?”

“怎么样啊……”徐灿烂说着像似在回想与冯淡水相处的那一次,嘴巴一撇,轻声道:“跟哥哥一样啊,冷冽至极。”

纳兰玥那平日黯淡无光的眸子此刻却是散发一阵光,看着徐灿烂说道:“小灿啊,陪娘去一趟冯府吧。”

徐灿烂一听,立马起身,能出府,真是太好了,“好啊,娘,走吧。”

纳兰玥看着如此没有规矩的徐灿烂也只有一阵叹息声,要说徐灿烂的性子却是徐胤宠出来。

纳兰玥对着徐灿烂却是从小就想好好教育一番的,奈何每次要对徐灿烂动手的时候,都被那一脸冷漠的小子拦住了。

说他的妹妹没事学那么多规矩做甚,每每请那些嬷嬷回府教徐灿烂规矩的时候,徐灿烂却是躲在徐胤那里,还没羞没臊的和她大哥住在一个院子中。

徐胤从边疆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小少年了,徐灿烂却还是一个小姑娘,就算有着一颗凉薄心的徐胤,看着那粉嫩粉嫩的团子也有喜爱之心的,更何况是他的妹妹。

徐灿烂性子就是单纯中带着狠劲,血液中流着的是徐家人的那顾猖狂劲,奈何是个女子,在加上从小就生活在有爹娘疼,有哥哥宠的宣伯候府,所以有种不谙世事的懵懂。

“走啊,娘。”徐灿烂看着纳兰玥看着她发神,就是上前挽着纳兰玥的手臂,说道。

冯府。

水庭院中。

弄竹给纳兰玥的茶杯中倒满后,却是退在了身后。

纳兰玥却是一直在暗暗的打量着那轮椅上的女子,沉稳端庄,不浮不躁,见着她来了后却是没有特意的攀谈。

是啊,按辈分来算的话,冯淡水可是和徐裕一辈的。

倒是徐灿烂看着冯淡水不语的摸样,以为冯淡水是不欢迎她们呢,就是笑嘻嘻的说道:“表姑啊,真是好久不见了。”

冯淡水嘴角微微一扯,微微抬起头看了徐灿烂,轻声道:“不知宣伯候夫人来冯府有何贵干?”

冯淡水自是闭口不谈昨日的事情,也是直接开口的问着纳兰玥来府上是要做什么?

纳兰玥看着冯淡水这不咸不淡的问话,却是眉间一挑,“冯小姐,定是知道今日我来冯府是为何吧?”

“宣伯候夫人来冯府是为何?我怎知道?”冯淡水轻飘飘的说着,却是那枯井般的眸子中有一丝波动,“宣伯候夫人有什么事情该是去找我爹娘。”

冯淡水说的很似明白了,她们没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纳兰玥是个头脑清明的人,有的事情竟然已经发生了,那就都要摊开来说。

“胤儿,他对我说,他要娶你。”纳兰玥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盯着冯淡水的,奈何也没有从冯淡水的眼中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看着冯淡水平淡的摸样,纳兰玥倒是放心了不少,就怕冯淡水是那种人不知进退的人,本就是弃妇,要是徐胤说要娶冯淡水,冯淡水转身就答应了,还闹得满城风雨就不好收场了。

纳兰玥却是单纯的觉得自己的儿子要娶冯淡水只是一时兴起,等过段时间了,便慢慢放下了,这世界的男人有几个能对一个女人死心塌地的?在说了,冯淡水还是嫁过一次的人。

奈何纳兰玥怎么也没有想到是,她此次来冯府对冯淡水说的这些话,使得徐胤追妻不成,还和徐胤的关系到了冰火的境地。

“冯小姐就没有什么要说的?”纳兰玥到底还是把冯淡水看成了小姑娘。

“说什么?说徐胤娶我,我应该感恩戴德?”冯淡水却是冷眼的看着纳兰玥,嘴角噙着的是嘲讽。

“你,你不想嫁给我儿子?”纳兰玥微微吃惊的看着冯淡水,似乎她白担心了。

此时,冯淡水却是优雅的端起茶杯,轻酌一小口后,说出的话却是让纳兰玥脸上一黑。

“宣伯候夫人来府上找我,是来兴师问罪还是怎么?你觉得冯家的女儿是嫁不出去?还是这世上只有你儿子能嫁?上门就是说徐胤要娶我!你想看到我什么表情?明明心中巴不得你儿子离我这弃妇远一点,却还要装作一副上门做客的摸样,宣伯候夫人就是喜欢这么装模作样的?”

“你!”纳兰玥听后却是猛的起身,指着冯淡水,狠声道:“好,竟然你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不管你心中是真的不想嫁给徐胤还是假的,我和老侯爷都不会同意,别说你现在只是一位没人要的弃妇,就算还是黄花大闺女,你也进不了我徐家的门。”

徐灿烂见着自己的娘说这般话,暗道不好,要是被她大哥知道了那还得了?

上前就是抓着纳兰玥的手,说道:“娘,你说什么呢!”

冯淡水微微一笑,此时却是滚着轮子到了纳兰玥的身侧,眼睛确实看向别处,冷声道:“宣伯候夫人这么说再好不过,别说我是弃妇,就算还是未出阁的姑娘,也是看不上你这种装模作样的婆婆。”

“表姑~”徐灿烂在一旁犯难了。

“你、真是伶牙俐齿。”纳兰玥被冯淡水说上气不接下气,又是坐到位置上,徐灿烂见着纳兰玥的摸样,就是拍着胸口出,脸上微微紧张。

“绿丝,送这宣伯候夫人出去,以后若是在把什么东西都往我水庭院带,小心我卖你出去。”冯淡水的声音可以说是很柔很轻,却是打在在位的每一个人。

绿丝稍稍的低着头,今日她就不该带这宣伯候夫人进来的,小姐一定气得不轻吧。

“宣伯候夫人,请吧。”

纳兰玥却是没有起身,刚刚还黑着的脸,现在却是带着丝丝的笑意,轻声道:“徐家和冯家都是处于差不多的位置,皇室在就看徐冯两家不顺眼了,要是你温柔一点,兴许我还能答应你儿子娶你过门,怎知你是这样的脾气,难怪那状元郎会勾搭上四公主。”

冯淡水差点气笑了,徐胤怎会有这样的母亲?

“说够了?”

“你什么意思?”纳兰玥看着和她对视的人,看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时,声音微微的颤了一下。

“说够了,宣伯候夫人该走了,不送。”冯淡水冷眼的看着纳兰玥,却是转着轮子就是往外面去。

弄竹见状后,就是跟着冯淡水,轻声道:“小姐……”

“我没事。”

绿丝见着纳兰玥脸上的无奈时,冷声道:“刚刚进府的时候,宣伯候夫人说要与我家小姐有要事可谈,没想到是上门来骂我家小姐的,真没有想到世家的夫人就是这德性。”

“你!”纳兰玥见着一个小小的奴婢都敢给她脸色了,黑着脸,就是对着徐灿烂说道:“我们走。”

绿丝冷脸的跟在纳兰玥几人的身后,这一家都是些什么人呐,徐家小侯爷来把她家小姐吃抹干净了不见人影就算了,还来了这么一个宣伯候府夫人。

到是奕年见着纳兰玥去了冯府,转背就是往宣伯候府飞去,徐胤偏偏还没有在府上。

却是在第一楼中找到了徐胤。

在店小二的带领下,奕年就是到了第一楼的雅间,猛的就是推开房门。

那懒散靠在椅子的红衣少年见着奕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冷声道:“发生了何事?”

“主子,不好了,夫人,夫人去了小姐那里,看那个样子怕是像是上门找茬的。”奕年喘着气的说道。

祁易却是剑眉一皱,问道:“夫人?谁?老四的母亲?”

奕年狂点头……

“小姐?淡水姑娘?”

又是狂点头……

奕年见着徐胤没有什么动静,就是说道:“主子,你怎么不去看一看啊。”

从来都是顽劣不堪的少年此刻却是认真的说道:“她现在一定不想看到我。”

奕年看着那认真的样子,却是想笑,那脸上的表情好似在说,你也有今天?

祁易却是看着徐胤说道:“怎么回事?你母亲怎么会去找淡水?”

徐胤那斜长的桃花眼微眯的看着祁易,冷声道:“好了,我和她的事情,不用你管,你也不必知道。”

“呵呵。”祁易看着徐胤的样子,随即就是干笑两声。

“婺苍国那边,可准备好了?”徐胤却是冷声道,说起了别的事情。

“都差不多了,只是……”祁易想起前几日收到的消息,明眸一沉,“只是,苗疆也不安分啊,老四。”

徐胤脸色微微一沉,冷声道:“苗疆……”

“苗疆圣女这次可是死了心的要攻打西晋啊,只要苗疆挑起战事,你定是要上战场的,倒是婺苍国那边的事情,就会缓慢许多。”祁易看着桌面,神情亦是一种冷意。

“苗疆前不久才死了颜圣女,这次怎么这般快就选出了圣女?还这么齐心的要对付西晋?”徐胤眸中说起苗疆的时候,微微的不适。

“听说是颜圣女的小女儿,阮慈……”祁易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徐胤脸上的不自然,嘴角微微一笑,问道:“话说,老四啊,师傅把昏迷的你从苗疆带回冥山的时候,你口中叫的是谁的名字啊~~~”

那懒散靠在椅子上的少年此时却是稳坐在椅子上,魅惑的眼睛盯着祁易那张戏虐的脸,冷声道:“谁的名字?”

“什么,小慈……你在苗疆的那段时间是和谁在一起?师傅让你去苗疆又是去干什么?”祁易连问几个问题。

而那一袭红衣的少年却是一脸淡漠,冷声道:“这件事情你可以回冥山问师傅。”

祁易见着徐胤一副不想说的摸样,轻笑一声,就是绕开话题,轻声道:“小八也是不容易啊,等了这么些年,终于要等到了战乱。”

“毕竟,乱世才出枭雄。”徐胤脸上恢复了往日的懒散,嘴角挂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笑意,轻声道。

“凤城边疆那里……只要师兄准备好了,婺苍国,随时的事情。”口气可谓是狂傲无比,但是那声音中的自信,仿佛口中说的婺苍国不是一个国家,像似少年口中的随时能捏死的蚂蚁。

祁易却是颔首一笑,口中说不出的凄凉,“我也要落叶归根了。”

是夜。

长安城的凤凰街。

长生堂中,上官晴可谓是闲暇无比,此时翘着二郎腿坐在凉椅上,侧面的小桌上就是一大串的葡萄,能在长安城吃上这么名贵的东西,不是世家就是皇室中人。

奈何上官晴只是一介草民,今日随着上官弘进宫给皇后施了针,皇后那头痛病却是缓和了许多,随即就是赏赐了上官晴不少东西。

当然,赏赐的东西中上官晴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大盘的葡萄了。

“真是好兴致。”身后出现一道凉凉的声音。

上官晴却是没有回头,像似已经习惯了这般相处,声音亦是凉凉的说道:“人生在世不就是享受的嘛,怎天想这想那的,有何用?你懂什么,我这叫领悟出了人生的真谛。”

来人却是搬着一把椅子坐在了小桌的侧面,也是拿起葡萄就是剥皮,轻声道:“晴儿姑娘一直都是性情中的女子。”

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剥了皮,上官晴正要开口说话,来人却是把手中的葡萄一下就放进了她的嘴里。

“这么重的活,还是我来给你做的好,你那芊芊素手不适合做这些。”祁易嘴角发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什么都不焦虑的年代。

上官晴却是一脸的惊讶,侧头看着那一脸笑意的男人,轻声道:“你今晚没事吧?”

祁易又是拿起一颗葡萄,轻声道:“怎么?是不是今天才觉我很好?是不是后悔当年没有嫁给我?”

祁易像似开玩笑般的说了出来,而看着他的人却是认真的看着祁易,脸色微微一沉,冷声道:“当年是谁弃我而去,你想我替你回忆一遍吗?”

祁易手中的动作却是停了下来,抬起眸子看着相隔很近的脸,嘴角一扯,沉声道:“你该知道当年我为何会弃你而去,从婺苍到西晋,那件事过后,我是一直在找你。”

上官晴嘴角一扯,冷声道:“我管你是什么原因,成婚当日留在怀王府被看尽笑话的人是我,被当成弃妇的一样是我,尽管你来找我又怎么样?想挽回什么?”

祁易轻轻一笑,放下手中的那颗葡萄,却是看着远方,轻声道:“我并没有想挽回什么,看着你过的好就行了。”

上官晴怎么都觉得祁易说话不对劲,奈何自己又不是她什么人,问了也是多余的,于是,空气突然就安静了。

两人相继而坐了很久,最后还是祁易先行离开了,走的时候没有留下一句话。

上官晴早就习惯了祁易这般的干脆,所以并未发现什么。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大早。

和炽帝就在御书房收到了八百里加急,从苗疆相隔的浅玉关的密报。

金銮殿上。

“苗疆这几日总是对浅玉关蠢蠢欲动,新上任的苗疆圣女似乎对西晋有很大的意见,浅玉关传来消息,苗疆已经多骚扰浅玉关外的百姓,此事,爱卿们有和贵干?”和炽帝精明的眸子看着大殿中站着的人。

大殿中的人先是讨论一番后,随即萧丞相才拱手出位,站在大殿中说道:“陛下,苗疆此等作为就是在挑战我西晋王朝,西晋泱泱大国,要是不拿出一点大国的风范,却是让其他国家小看了。”

和炽帝闻言,浓眉一挑,淡笑道:“苗疆似乎比以前更甚,虽说是在一介女子手中带领,但是,苗疆圣女手下的奇能异士不容小觑。”

这时,柳太傅也是出列,供着手说道:“陛下,依微臣之见,对于苗疆此等小国,得拿出西晋大国的包容度,苗疆对浅玉关的百姓却是只抢不杀人,微臣听说苗疆去年的收入可是惨淡,兴许只是苗疆的百姓没有了粮食,所以才对浅玉关的百姓骚扰的。”

和炽帝闻言,嘴角一抿,说道:“太傅的意思……?”

“微臣觉得该为天下苍生着想,要是一旦战乱,将会名不聊生,苦的还是百姓啊……”柳太傅说着就被萧丞相接过话。

“太傅此言差矣,西晋只对那些听话的小国有包容度,那苗疆人何等猖狂,竟敢欺在我西晋子民的头上,要是像太傅大人说的那般,只会让另外依附西晋的小国更为嚣张,对于苗疆那种蛮人,只能以暴制暴。”

萧丞相的话一说完。

大殿中的人就是争吵起来,朝堂的人都是各有一路,柳太傅有柳太傅的人,萧丞相有萧丞相的人,双方都各据一词。

到是那争执中有一股清流,他就稳稳的站在那里,身上散发出来的优雅感,却是让和炽帝一目了然。

“石修,你来说说。”

石修又是被和炽帝这般提名,眉间微微的释然,大殿中的人却是立马就止住了声音。

石修出列,亦是恭敬的供着手,说道:“陛下,这件事情,微臣觉得还是得有陛下你亲自决定。”

“哦?朕决定?”和炽帝说着却是知道石修的意思,苗疆从来就没真正意义上的归附西晋,只是有着口头上的约定,然而开始苗疆还会安分的西晋给供奉。

特别是这几年,一年比一年敷衍,和炽帝早就有收付苗疆的心,奈何没有什么好的理由,却是一直憋屈到了今日。

随即就是听到和炽大笑几声,道:“还是石爱卿看事通透啊,如萧丞相说的那般,小小一个苗疆国尽敢这般猖狂,敢对朕的子民手中抢东西,真是觉得朕的西晋无人了?”

“可是,陛下……”柳太傅还想说什么却是被和墨初一个眼神制止,要是这个是战乱,却是妨碍了许多人的计划。

但是往另一方面来想的话,这何尝不是另一个机会呢?起码在朝堂上的三个皇子是这般想的。

现在是收付人心的时候。

“朕知道柳太傅是为朕的西晋名声着想,可是,苗疆朕早就想收入囊中。”

和炽帝一声令下后,朝堂上的官员们都闭上了嘴。

而谁带兵又是一个难题,要说一个小小的苗疆西晋的一个的将军就可以,只是,这次和炽帝还把视线看向了宣伯候徐裕的身上。

“宣伯候。”

“臣在。”徐裕那精明的脸上当然知道和炽的主意,但君终是君,臣始终是臣。

“这次还是宣伯候为元帅,徐胤为副元帅一同去苗疆。”

和炽帝的话音一落下石修却是剑眉一皱,这徐裕被封为元帅理当如此,可是徐小侯爷……

石修嘴角微微一扬,似乎,他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臣领命。”

苗疆侵犯,一下子在整个西晋都传开了。

而就在刮出这阵风的时候,有人却是在长安城外的破庙中发现了被人做成人彘的状元郎的爹。

那名百姓发现的时候,那缸中的袁林昌早就死透了,已经发出了阵阵的恶臭,这七月的天本就热,那脸上早就是有了苍蝇,蛆虫亦是满脸的在蠕动。

硬是把发现的那名百姓看得呕吐不止,随即便立马通知了长安城的府衙,立马就有官兵来了。

府衙现任的是秦中天,秦大人,此刻他手中拿着一张白帕,捂着鼻子,弄眉皱得老高,向一侧同样捂着鼻子的官兵说道:“这人起码死了有半月,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仇恨,居然做成人彘。”

“大人,还是说说这个怎么处理吧,放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啊。”秦中天身侧的人却是开口道。

说着这个,秦中天就犯难,这个怎么弄?说抬着走,这一阵阵的恶臭谁受得了?把缸敲碎?这也行不通啊。

秦中天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让人在大缸中的四周用绳子绑住,让人抬着走,把这个恶臭的东西给销毁掉,真是杀人的人也不选一个好一点的地方,真是气死他了。

长安城外有的是深山老林,偏偏在这破庙中,路过的人甚多。

只是刚刚一抬起的时候,其中一个官兵好似扭到了脚。

“砰”的一声。

缸碰低,带着恶臭味的水花四溅,正好洒了许多在秦中天的衣服上,这下可是把秦中天气坏了,秦中天真是想尖叫,奈何自己是一个大男人,。

“是那个臭小子,劳资今天非得扒了他的皮。”

在场的人无一幸免,身上都是渐起了一身,真当个个男儿刮下衣服的时候,却是发现地面是是两具尸体。

“我去,谁这么变态啊。”秦中天有点傻眼了,这一口缸中居然有两具尸体,看着正在满地蠕动的蛆虫时。

已经有人受不了了,在一扯趴在吐了出来。

“大人,这可怎么办呐。”

“什么怎么办?回去抄家伙,拿着铲子来把这里给老子打扫干净咯。”秦中天此刻只想回到府上泡上三天的澡。

哎呀,这味真不是人闻的。

所有人听秦中天却是如大贺般,刚刚还趴在地面上的人却是瞬间起身。

说着就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消失在了破庙中。

而在他们离开后。

从那破面中出来两位妙龄女子,绿衣女子挽着青衣女子,对着那青石板上的东西仿佛没有看见。

“姐姐,你说江姨是被害死的?”

青衣女子只是直直的盯着那已经泡胀滚落出的眼珠,轻声道:“定是恨死他们的人吧。”

“那也真是太狠了,袁叔一定是被丑死的,不过人彘,亏那人也想得出,这么狠的手段,也不知道是出自谁的手。”

“走吧,进了长安城我就安心了。”青衣女子轻声道。

“好的,姐姐,我那包袱。”

那位青衣女子踩在青石板上的时候,仿佛脚下和平日般,“砰”一只绣花鞋却是踩在了那颗发胀的眼珠,发出细微的声音。

两位女子却是如往常,很平淡的向长安城的方向走去。

大理寺的牢房中。

和莹儿隔三岔五的都要来大理寺的牢房中一趟,石修对于这一点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知道这其中有皇帝的意思。

袁文佑对和莹儿来牢房中也不见怪了。

今日和往日那般,和莹儿一样来了这牢房中,只是在看到袁文佑的时候,却是带着稍稍的伤感。

袁文佑当然看出了和莹儿的不对劲,一身的囚服,上前就是握住和莹儿的手,问道:“怎么了,为何这番表情?”

和莹儿痴痴的看着袁文佑,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想着袁文佑开始的欺瞒还是有一点气的,只是后来想想也无所谓,谁谁都不是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

袁文佑为了他的以后,对外称是露孤又怎么样?

对于江氏那日的欺瞒,也释然了。

和莹儿看着袁文佑的样子,声音却是异常的柔和,“佑哥,有件事,我与你说了,你可千万别做出什么傻事。”

袁文佑见着和莹儿这么认真的样子,心中微微有不好的预感,难道是皇帝真的不打算放过他?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是江氏和袁林昌出了事。

袁文佑握着和莹儿的手,看着她说道:“公主,你说吧,任何事情我都能接受。”

“真的嘛?”和莹儿微微不怎么信,那在怎么说也是他的爹娘啊。

“佑哥,你的爹娘,他们,他们、死、了。”和莹儿说完就是认真的看着袁文佑,生怕错过什么表情。

袁文佑闻言,眼前却是微微一黑,一下就是坐到了那木板床上,手微微的发抖,颤颤的问道:“死、死了?我爹娘、死了?”

和莹儿见着如此的袁文佑,更是心疼不已,握着袁文佑的手,亲昵的说道:“佑哥,佑哥,你还有我呢,你还有我呢。”

袁文佑双手一下抓着和莹儿的肩膀处,问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他们是怎么死的?公主,你告诉我,他们是怎么死的?”

和莹儿见着袁文佑的摸样,也是微微梗咽,“他们,他们死的可惨了,你爹被人做成了人彘,你娘却是,却是,在水中溺死的,还、还、还和你爹呆在一口缸中,”

袁文佑闻言,那瞳孔像似没有神般,嘴里喃呢道:“人彘、人彘……”

“佑哥,你节哀,我已经让人去调查了,还有父皇已经让府衙的秦大人在调查这件事。”和莹儿说着,却是想起什么般,说道:“你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袁文佑闻言,瞳孔深处却是闪过一抹倩影,却是一下子就甩开了那么倩影,冯淡水,他是知道的,就算他有那样的想法,却是没有那个胆子。

那到底是谁?是谁?

袁文佑额间的青筋凸起,握着和莹儿的手,就是说道:“公主,你能不能求求皇上,我知道错了,不该骗你们的,能不能求求皇上,放我出去,我想见一见他们最后一面。”

和莹儿眼中有些为难,却看着袁文佑的样子,保证的说道:“佑哥,你放心吧,我这就去求父皇。”

说着就是起身,绕过牢房中的大门。

出了大理寺,就是直接进皇宫的御书房。

和莹儿在御书房足足呆上了一个时辰,与和炽帝软磨硬泡,口水都快说干了,和炽帝终于松口了。

只是答应让袁文佑去看一看江氏与袁林昌最后一眼。

直到傍晚的时候,袁文佑满脸胡渣的从大理寺中出来。

石修看着袁文佑的样子,轻笑道:“陛下说了,允许你去见最后一面,为了发生不必要的事情,本官还是让人跟着你,希望你别介意。”

袁文佑看着面前温文尔雅的人,大理寺少卿?这个位置明明该是他的,是怎样改变的?

“那就麻烦石大人了。”袁文佑是文人,就算心里在恨,在不爽,面子上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去做的。

石修身侧站着的人却是供着手,对着袁文佑说道:“袁公子,请。”

袁文佑眼中微微一闪,亦是微微低着头,“请。”

石修看着那渐渐远去的人,那温润的目光中却是闪过一抹亮光。

长安城外的傍晚,明明该是徐徐微风中夹着花香,现在却是老远就能问道一阵恶臭。

秦中天在府上泡了接近一个时辰的澡,身上却是还有一丝的味道,奈何上面的交代了,今日一定要把这地面上的东西给清理了。

他就算有在大的脾气也不能把上面的人怎么样啊,于是,换好衣服还是来到城外的破庙中。

经过一个下午的暴晒,那原本被泡得发胀的尸体,现在变得焉焉的。

青石板上只有微微的湿意,秦中天见着此场景,就是说道,“看来是不能弄到别处去销毁了,那就在这里吧,本官觉得火烧了最好。”

心中却是在说到,什么玩意……

“大人啊,可是这尸首上还是有水泽的,怕是烧不起来。”

秦中天闻言,大手就是拍在那小兵的头上,大声道:“你啥啊,不知道回城去拿酒来啊,见酒几会烧起来。”

“是,是,大人。”那小兵说着就是像身边的小兵挥了挥手,几人却是像逃跑般的消失在破庙中。

秦中天留着八字胡,长着一副奸人的脸,却是有颗忠臣的心,这就是所谓的人不可貌相。

想着自己才刚刚上任没有多久,就发生了此等命案,这是老天都不让他好过啊。

上面说了,要是不查出个一二三来,就停职。

“这,叫什么事嘛!”秦中天看着渐渐下山的太阳,却是从那破庙前的小路上看到了两个身影。

袁文佑和身侧的由岳一步步的走来,由岳是石修的人,一副国子脸,面无表情。

秦中天是认得袁文佑,看着来的是袁文佑,那八字胡都不由的翘了翘,这又是要做什么?

袁文佑见着秦中天,脸色称重的供着手,说道:“秦大人。”

“原来是状元郎啊。”秦中天看着还是满脸胡渣的袁文佑,定是知道袁文佑知道了他爹娘的事情。

本就是被公主看上的,怎么可能真的会被处死?就算去大牢也是皇帝做的样子。

袁文佑看了一眼秦中天,就是往破庙的大院看去,不看还好,一看,心都抖了抖。

袁林昌差不多已经面目全非,蛆虫在太阳的照射下躲了皮肤下,四肢早不见踪影,而江氏却是被水泡得五官扭曲,一个眼眶中没有眼珠子。

那样子着实有点吓人。

袁文佑见着地面上的两人却是,猛的跪在了地面上。

“爹,娘,都是我的错,要是不贪心一时,你们也不会有这种罪过。”

说着就是额头硬响响的磕在青石板上。

秦中天见着袁文佑这番动作,倒是对袁文佑高看了一分。

没过多久,那几位小兵人手两滩酒,就来了破庙中。

“大人,酒来了,是上好的酒啊,你得给我报销了。”

秦中天正在运量看能不能挤出两滴泪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这一句话,硬是破坏了破庙中的沉重之感。

秦中天看着那笑嫣嫣的小兵是,又是一巴掌的拍在了小兵的头上,轻声道:“劳资等着。”

说完就是上前扶起袁文佑,轻声道:“状元郎啊,这你的节哀,本官一定会抓住那个凶手,定会给他们二老一个交代的。”

袁文佑嘴角微微一扯,看着秦中天,说道:“那就多谢秦大人了。”

“状元郎啊,你也看道了二老的样子,这,这也不好弄啊,所以,本官就打算火化了,还有骨灰,二老最好还是入土为安啊。”秦中天对着袁文佑轻声道。

袁文佑看了看地面上的场景,微微失笑,他的爹娘明明该享受着世家老爷夫人那般的生活,现在却变成了这般,嘴里还是轻声道:“依秦大人的。”

他也不能说什么,只是,在看到那一侧差不多被踩扁的眼珠时,微微一顿,随即又想到这院子中这么多人,有人踩也是很正常。

秦中天闻言后,却是大声道:“好了好了,各位都退后,你,你,你,还有你,把这些酒都洒在二老的身上。”

秦中天说着就是指着刚刚那几位抱着酒坛的小兵,说道,随即又指着另外几位,说道:“还有你们,去把那边的干柴拾过来,快点,快点,天都黑了。”

“是,是,是,大人。”

不一会的功夫,那破庙中大火熊熊燃起。

那火光照在袁文佑的脸上,袁文佑没有感觉的到一丝的热意,只感觉到了一阵一阵的发凉声。

大手紧握,牙齿咬紧,他袁文佑这辈子要是翻不了身,怎对得起在身后害他的人……

冯府的水庭院。

冯淡水在油灯下看着从冯亦博那里取来的账薄,一手在翻着账薄,一只手拿着毛笔。

那单薄的身子被弱弱的灯光拉的极长。

弄竹却是在一旁挑了挑烛芯,轻声道:“小姐,刚刚奴婢听外院的丫头们说有人在城外发现了姑、发现了江氏和袁林昌的尸首。”

冯淡水手中的动作亦是没有停下,只是清凉的声音想起,“这关我们什么事?”

“刚刚三小姐又在说小姐的闲话,说原来的公婆死了小姐都不去看一下,真是狠心什么的。”弄竹只觉得上次绿丝没有打的痛快,三小姐的嘴巴真是欠揍。

“弄竹啊,我与你说多少遍了,有的人说的话,你可千万别听进耳朵中,这样爽了别人的嘴巴,还气着了自己,这种亏本买卖不划算。”冯淡水似乎忙完了手中的事情。

轻轻合拢那本账薄后,放下手中的毛笔,却是起身,微微的伸了一个懒腰。

“小姐,你就真的不生气吗,三小姐说话真的太气人了,怎么有这种姑姑啊。”弄竹心中还是不爽的说道。

冯淡水却是微微一笑,看着天色不早了,却是问道:“大少爷今日可是一直在府上的?”

弄竹被冯淡水这么一问,还差点忘了,连忙的说道:“小姐,刚刚绿丝还与奴婢说大少爷刚刚中午的时候出府了一趟,不过,却是没过多久就回来了。”

“出府?”冯淡水转身看着弄竹,“没过多久是多久?”

弄竹不知道这几天她们小姐为何这么在乎大少爷的行程,只是还如实说道:“差不多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冯淡水的眸子却是沉了沉,冯亦博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嫂子。

“好了,不早了,下去休息吧。”

“小姐,你伤还疼吗?”弄竹担忧的看了一眼冯淡水的腰间。

被弄竹问起,却是用手揉了揉,道:“没事的,你下去休息吧。”

“是,小姐。”弄竹见着冯淡水累着的样子就是走了放间,带上了门扣。

外面的脚步上越来越远后,冯淡水扭了扭脖子,轻声道:“没事出府半个时辰,冯亦博,你最好别让我发现什么事,不然……”

说完就是冷笑一声。

徐胤到底还是厚着脸皮来了这里,一身的黑色锦衣,今晚的他格外的成熟,仿佛从一个少年进化成男人般。

冯淡水见着那出现在窗户边,懒散散靠在窗户的人,却是抓着桌上的毛笔就向他扔去。

“滚。”

徐胤嘴角邪邪的一笑,就是从窗户边跳了进来,手中接着拿着毛笔,把毛笔重新放在桌上后。

懒洋洋的打量着冯淡水,就在晃眼的功夫,冯淡水却是被大手扯过,被拦在怀中。

他个头极高,就算低头下巴也才抵在冯淡水的头顶上。

闻着那发间萦绕的淡淡香气,就是轻声道:“你别介意我母亲说的话。”

冯淡水却是在怀中挣扎几下无果后,就干脆靠在了那坚硬有着强烈心跳的胸膛上,冷声道:“我会介意你母亲的话?”

“嗯哼~”

“你是想多了吧,我又没打算嫁给你,你真以为你母亲的那些话会伤到我?”冯淡水却是说的轻描淡笑。

“睡都睡了,还不嫁?”徐胤却是弯着脖颈把整个头都埋进了冯淡水的颈窝处,带着一丝朦胧的声音,“你可别认不账。”

而怀中的人压根就不想理他,房间中只有他一个人在说话。

“我知道你现在还不喜欢我。”

“我也知道那日是我的错。”

“可是你不能不要我。”

“你就在心里了,还想怎么样?”

“你的心怎么那么凉呢,我能捂得热的吧。”

“禾禾啊,我要去苗疆了。”

那低沉又撩人的声音,在冯淡水的耳边轻轻的说着,像一道道的咒语,进了冯淡水的耳中。

直到最后一句。

冯淡水闻言,柳眉微微一皱,脑袋一动,抬着头看着他,轻声道:“苗疆?”

徐胤见着环中的人终是看向了他,嘴角一扯,顽劣道:“舍不得了吧。”

而冯淡水却是想起了前世,苗疆的圣女,阮慈,徐家落马,徐胤下落不明,而徐胤的未婚妻却是拿着宣伯候府的兵权做上了贵妃的宝座。

苗疆圣女却是为了徐胤,亲自来到了西晋长安城,在皇宫中硬是给了尹香雪几刀,刀刀都刻在尹香雪的脸上。

啧,真是苗疆圣女对徐胤是真爱啊。

徐胤见着怀中的人没有说话,就是问道:“怎么了?在想什么?”

冯淡水却是打算推开他,奈何越推越紧,冯淡水白了他一眼,是小孩子吗?

“你和那苗疆圣女认识吧?”

冯淡水说出这句话,明显感觉到那挺拔的身影僵了僵。

大手抬起冯淡水的脸,轻声道:“你怎么知道?”

“猜的。”

“你觉得我会信吗?”

“你爱信不……”信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那一张薄唇封住,空气也突然变得谨奏了。

那不安分的大手也是四处乱游,徐胤也感觉到了娇小身子的反抗,却是凑在耳边,低沉道:“你不能把我往外推。”

冯淡水瞪着眸子看着那一脸邪笑的人,冷声道:“你闹够了没有?”

“没有,不够,一辈子都不够。”

冯淡水看着像小孩子的徐胤,那种无力感又出来了,就像前世看着冯家满门被斩首的那种无力感,明知道事情会发生,却又不能阻止。

“你真的就觉得你心里喜欢我?你就真的觉得我就是你对的那个人?你敢这样保证吗?徐胤?”

徐胤被冯淡水突然而来的严肃,稍稍的傻了眼,难道他做的还不够明显?难道他是那么随便的人?对所有女人都下得去手?

“你就把我想得这么随便?”

冯淡水却是轻笑了一声,道:“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小孩子。”说完就是转身不看他。

徐胤倒是被冯淡水的这一番动作,弄得哭笑不得,他在她眼中向个小孩子?

却是上前从后面抱住她,轻声道:“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

……

“徐灿烂都与我说了,母亲说的话你别听。”

冯淡水又是挣扎了几番,这人真是,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牵扯上的?

仿佛自从遇到了徐胤,就是一次次的在大乱冯淡水那平静如死水的心,却又是处处在打破她的底线。

她怎么就对这人容忍度越来越高……

“表姑~”

耳边就是那带着丝丝委屈的声音,冯淡水咬着牙,冷声道:“你在用这口气与我说话,信不信我对你不客气。”

“禾禾,你会在长安城等我的吧。”

“此去苗疆不知何时回来,待苗疆的事情完成后,我还会去婺苍国。”

冯淡水闻言,随即轻笑,“你的身份倒是不简单,居然在婺苍国还有事情。”

前世徐胤是不是就去了婺苍国?或者说苗疆?

“你会等我的吧~”又是那一阵委屈的声音。

冯淡水此刻却是微微叹息,没有说话。

只是突然之间,那手腕上的白玉镯子被取下,顺而戴上的是一根红绳,末端处还有一个像血玉般的珠子。

“嗯,刚好。”说着便是看着冯淡水那白皙的手腕,嫌弃的说道:“怎么这么细?”

仿佛他轻轻的一用力就会断的样子,而冯淡水却是看到了那只大手的手腕处也有一模一样的红绳,末端处也有一颗红色珠子。

嘴角微微一抽,真是幼稚……

徐胤看着冯淡水没有反对,但是脸上也没有见着高兴,嘴角却是微微一笑,道:“不要弄丢了。”

冯淡水“……”

冯淡水看了看天色,说道,“也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吧。”

抱着冯淡水的手却是缓缓松开,向后退了两步,冯淡水转身看着那一脸顽劣的人,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一别,将是很久很久很久……

“表姑,我走了。”徐胤看着冯淡水那淡然的摸样,嘴角的笑容却是冯淡水见过笑得最真的一次。

冯淡水看着那一抹黑影消失在房间的中的时候,心微微的抽了一下。

看着手腕上的红绳,失笑,还顺手牵羊的把她的镯子给顺走了……

西晋清圣年。

浅玉关苗疆蛮人来袭,宣伯候,徐小侯爷奉旨前往浅玉关。

那一日长安城送走了多少牵挂,也送走了多少的念想。

西晋的男儿都在浅玉关为西晋的百姓保家卫国,而朝堂中的那些蛀虫,却是开始蠢蠢欲动……

浅玉关,凤城。

一身红衣的少年却是在马背上狂奔,鲜衣怒马少年时,一日看尽长安花。

然而徐胤却是去了凤城外的迷息林。

那林中大雾掩盖,看不出是一个林子,从里面却是能看清外面的事情。

亦是一身红衣群的少女坐在马背上,身后跟着的却是老者,“主子,徐小侯爷怕是不会来的。”

“师傅,他不会不来,他可是与我说过,他回来的。”

八年了,终将是要看到了她日思夜想的人,阮慈嘴角微微一扬,不知道那个桀骜的少年现如今是不是更俊了。

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阮慈嘴角微微上扬,对着后面的老者说道:“师傅,他来了。”

徐胤脸色却是微微一冷,马儿渐渐走过那迷雾般的树林,待看清那一袭红衣的少女时,剑眉微微一挑。

少女身后的老者在见到徐胤的那一刻,嘴角噙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却是慢慢的往后退了出去。

徐胤见着阮慈的摸样,微微的诧异,随意一想,轻笑一声。

“徐胤,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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