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见柳蓉求见皇上,脸色微微为难:“圣上如今心情不好,怕是不大会愿意见公主。”
李公公说话间小声开口:“之前别的妃嫔过来求见圣上,都被喝斥走了。”李公公说到最后,也不知道是提醒还是其他,有些担心的开口:“如今圣上恐怕除了太妃和太后,只愿意见勤妃。”
“若是公主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是不要求见圣上了,就是求见,圣上怕是也不会见。”
柳蓉听了李公公的话脸色变得更加凝重,却依旧看着李公公开口:“还要烦请李公公通报,就说柳蓉听说国库因为水灾,战争空虚,想到一个可以让国库变得殷实的办法。”
李公公听到柳蓉没有说为了江山社稷什么的话,反倒是说了一个实实在在,恐怕让每个当皇帝的人都无法拒绝见人的办法,终于对着柳蓉点头:“老奴这就去禀报圣上。”
御书房内,皇帝阴沉着一张脸坐着,脑中想着勤妃宫殿外听到的话:“太子是个好的,做了事情必定也后悔了。等皇上来了,我再求求皇上,毕竟太子是皇上唯一的子嗣,怎么也得保留体面。”
“娘娘!太子都差点将你肚子里的皇子害没了。”
“嬷嬷!”
“好吧,您既然决定了,老奴不拦着,只是老奴担心太子死不悔改,到时候又伤了娘娘。”
“不会的,太子自小没有母亲照养也是个可怜的,所以才走了邪道,这次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定会悔改。”
“娘娘这么说,老奴就不说什么了,若是太子有心悔改,见了圣上必定会认错,老奴就担心万一太子不认错。若真是这样,这心怕是真真的狠,今日能做出对您肚子里的血脉下手的事情,明日说不得为了皇位……”
“闭嘴。这也是你能乱说的话吗?”
……
“父皇,我根本没做过这样事情,根本就是勤妃陷害我!”
“混账!”
皇帝握着龙椅的手不禁攥的更紧,就是太子死不认错,他才将太子送往护国寺,若不是太子是他唯一的血脉,知道这个儿子如此狼子野心,他是绝不会留下的。
就皇帝想着的时候,李公公走了进来:“皇上,蓉公主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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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听到柳蓉求见。眉头瞬间皱起,立刻想到太子的事情,直接开口:“说朕不见。”
“公主说,听说国库因为水灾,战争空虚。想到一个可以让国库变得殷实的办法,所以特地来求见皇上。”李公公听了皇帝的话,微微一顿,又对着皇帝再次开口。
李公公说完,才看着皇帝,见皇帝没有立刻开口,才再次说道:“那老奴这就打发了蓉公主。”
李公公说着话。就向外走去。
“慢着!”皇帝终于开口:“让她进来吧。”
李公公听到皇帝的话,微微输出一口气,对着皇上点头:“是,奴才这就请蓉公主进来。”
柳蓉随着李公公进入御书房,便见皇帝闭着眼睛坐着,听到她进来的脚步也没有睁开眼睛。知道李公公走出御书房,才听皇帝的声音响起:“柳蓉,若是你没能说出解决国库空虚的办法,朕绝不姑息,说不定还会赐一杯毒酒。你确定不现在离开,还要开口吗?”
柳蓉仿佛没听到皇上的话一般,淡淡的开口:“圣上觉得一个国家如何算的上国富民强呢。”
“自然是国库充盈,百姓富足。”皇帝听到柳蓉的询问,微微一愣,没想到柳蓉真的是为国库的事情而来,倒是暂时将太子的事情放到一边。
“圣上说对了一半。”柳蓉看向皇帝开口。
“哦?”
“国富民强,不一定非要国库充盈无比,百姓要富足倒是真。”柳蓉看着皇帝朗朗而谈,却是将藏富于民的理论揪出来说了一遍,说完后,见皇帝思考,面上似乎还有些疑惑,就要开口指出她并没有说出真正的富国的办法时,柳蓉又再次开口:“只要百姓富足,国库自然而然也会跟着富足,最近几年灾害频发,要立刻富足怕是也不去靠谱,所以我们可以换一个方向,鼓励百姓经商,增加商人的地位,使得那些地主,也愿意参与经商。”
皇帝眉头皱起。
柳蓉继续开口:“圣上莫要认为这样不好,大夏商税高,如此就能多一些税收,当然,为了国家稳定,也要引领商人经商的方向,甚至朝廷可以引领一些风尚。”
“到时候想方设法的增加让富人花银子方式,只要银子流通的次数多,朝廷也就能多一些税收,甚至于,到时候朝廷可以凭着资源多重利用让国库从商人手中充实。”
柳蓉一边说,一边看皇上的表情,见皇上表情变得专注才开口:“不过圣上,要做到这些,最先要一个稳定的朝廷。”
柳蓉说到这里停顿下来,看向皇上,之前说了那么多,都不过是为了铺垫后面要说的话:“圣上觉得如今朝堂稳定吗?”
皇上眉头皱起。
“天灾之事不说,边疆今年又发生大战,也许因为今年大捷,边疆能稳定几年,可朝堂呢?”
柳蓉看着皇帝一句句问道:“一个没有储君的朝廷,一个储君完全不稳定的国家稳定呢?”
皇上眼中精光一闪而过:“这才是公主你说了那么多后,真正要说的吧?”
“是。”柳蓉没有否认,看着皇上直接开口:“但微臣所想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的大夏能更加安稳。”
柳蓉见皇上没有开口反驳,便继续开口:“有储君,储君稳定,则外敌不窥视,朝内权臣不生觊觎之心。国富民强则有希望,日后大夏蒸蒸日上指日可待,可储君若是不稳,没有储君,微臣说的所有一切。就全部都会倒过来。”
说完,柳蓉也没停下:“微臣说的一切都没有危言耸听。狼古烟觊觎我华夏中原已久,周边领国虽然暂时安稳,不像狼古烟年年南下。可一旦朝中无储君,朝内民心不稳,狼古烟说不定就能说服那些周边小国一起用兵,到时候整个大夏必定溃如蚁穴。”
“若真出现这样的情况,是整个大夏民族的大难!”柳蓉最后一句说的叮当有声:“微臣斗胆,求圣上将太子从护国寺放出来,放回来。”
皇帝脸色明暗不定,好一会才开口:“你既然来求,也应该知道太子他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朕如何能放他。”
听到皇上如此开口,柳蓉微微松一口气:“皇上。先不说您认定太子做的事情,太子说不定不曾做过,就说您隐瞒宫中发生的事情,不让别人知道太子发生的事情,这难道不是您为了朝廷稳定做的选择吗?”
“皇上。您心里也明白,这朝廷不能没有储君。”柳蓉看着皇上说的认真:“既然如此,为何不让您唯一的储君面上干干净净,不让朝中大臣心生不好的猜测?”
皇上沉默。
柳蓉知道皇上如今已经说动一部分,现在不开口,恐怕就是心中还有心结,而这心结柳蓉一想就明白。能让皇帝对自己儿子动手,最关键的事情,自然是担心儿子威胁到自己。
柳蓉想着,再次开口,说出她入御书房后,其实一开始就想说的话:“说句实话。我到现在也不相信太子会对勤妃肚子里的皇子下手。”
皇上挑眉。
柳蓉也不管皇上的反应继续说:“因为太子根本没有对勤妃肚子里的孩子下手的必要,太子他没有动机。”
皇上的瞳孔微微一缩。
“皇上,太子储君的位置稳定,勤妃肚子里的孩子谁都不知道究竟会是公主还是皇子,在这样的情况下。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他的好处是什么呢?他能得到什么呢?”
“若说是担心勤妃肚子里的孩子影响自己地位,这简直是笑话,即便勤妃诞下的是一位皇子,也要二十年才成年,到时候太子的位置早就固若磐石,太子用得着这样未雨绸缪吗?”
“皇上您难道不了解太子吗?太子最憎恨的就是这些后宫的阴私。”柳蓉和太子一起,自然好奇过一开始,太子为什么那么愿意帮她,如此也就知道太子自小就讨厌后院阴私的事情,这和他母亲早逝有关。
皇上听到柳蓉说到这里,终于眼神一动,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柳蓉则是再接再厉:“这些说不定是那些想推翻朝廷的反动势力,甚至一些反贼余孽不甘的最后毁坏朝廷根基的行为。”
好一会,皇上才看向柳蓉:“朕真的很想拒绝你,不想放太子出来。”
柳蓉听到皇上的话,平淡的面上终于也忍不住一喜:“皇上心疼太子,怎么可能不想放太子,只不过没人出来求情,将事情说清楚,圣上不好找到借口将太子放出来罢了。”
“罢了,罢了,朕就让人去护国寺将太子接回来。”皇上说到这里,又看着柳蓉开口:“柳蓉,你确实不错,只可惜是个女子。”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柳蓉的面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大夏权利最大的人,柳蓉卑谦的低下头:“圣上说笑了。”若真是男的,皇上恐怕就不会放过她了。
虽然这么说,柳蓉终于松一口气,她这一次,也算是赌对了。
接下来,只要想办法将太子的人冲撞勤妃的事情查清楚,若是能抓到勤妃的把柄那就更好了。
就在柳蓉松一口气的时候,勤妃由着贴身嬷嬷扶着走到御书房前,对着李公公开口:“李公公,烦劳你替我通报一声,说勤妃带了亲自熬煮的滋补血参汤过来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