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斌他们从分局出来,赶紧回到码头,今天发往冰城的四个货柜要装车,需要办交接手续。
拖挂车等在码头,货主不签字,吊装的不给装。黑人偷袭耽误了近两个小时,货车等的有些不耐烦。
陈斌赶忙跟他们解释,司机师傅抱怨的不无道理,这里耽误太久,路上时间就赶,吃饭休息都受到影响。
张总跑过去协调吊机,陈斌指挥车子往位置上靠。
四个货柜用了两辆大货车,一辆车装两个。
今天车子发走,要四天后才可以到冰城。
如今走高速,至少快一半时间。
当年高速公路网还没有全线铺开,只有少数地区有小段高速。
不像今天,不下高速走全国。
装好车,签完字,打发货车出发。
陈斌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到了晚饭时间,约了钟总刘总,他喊张总开车,一起去约好了的饭店。
管家狼狈的赶回刘府,把刚才的事情向刘公子汇报,刘公子一听暴跳如雷,怎么搞的?被打坏不说,还弄去警察局,这事要是追查起来,岂不是要付法律责任?
管家:“公子息怒,这两个人的身份资料从他们下飞机那一刻起就被我收走,连入驻都是用的假身份,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个人跟我们有关。怪只怪陈斌太强大,竟然把这个像金刚一样的男人打得吐血倒地,并且,用的还是一只手。”
刘公子:“你确定他只有一只手?”
管家:“是的,打得最激烈的时候我过去看了,他的手挎在那里,始终没动。”
刘公子:“什么?一只手把一个狗熊一般的人打趴下了?那么,那天那个人有多大的本事断了他一条胳膊?”
管家:“可能是巧合吧,那人抓了他的破绽,才有这个结果。”
刘公子:“不可能!咱们都被骗了,他的胳膊绝对没有断!那天晚上那场绝对是假的,是演戏给我们看,他装作断了胳膊让我们放松警惕,然后到这里来偷袭!还有,那个白天来的电工,就是陈斌!”
刘公子声嘶力竭的叫着,仿佛到了世界末日。
如果刘公子判断的都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
关键是,现在怎么办?
一个黑人现在不知死活,另一个还在酒店里待命。下一步是打是撤?他用一只手都能制服,剩下的一个有多少把握能打赢?
如果陈斌把刘府作为幕后供出来,公安介入,这个黑人能不能有机会出手都不一定,别说打赢打不赢。
管家:“他们在码头吊装货柜,怕是要走货,如果他回了东北,总不能让这个老黑也跟到东北去,一个外国人就够扎眼的了,还是一个黑人,怕是走不到东北就被扣了。如果在陈斌离开惠城之前动不了手,咱们的计划就泡汤了。”
刘公子急得团团转,就这么一个陈斌,把整个刘府搞的鸡飞狗跳,神鬼不安,再这样下去,估计整个刘府的人都得疯掉。
当务之急,是想一个万全的计策,除掉陈斌,还刘府安宁!
他让管家再想想办法,酒店这个黑人先不要动,搞一个周密的计划,做到万无一失才行动。
管家退出刘公子房间,出去想主意,可是,就算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好办法来。
上次通过经纪人找的那个散打的,八成被陈斌收买,合伙坑了他们上千万。
可是,这些都是大家协商好了的,愿打愿挨。当时打是真打,有照片为证,有理有据。如今只能是推断这里面有假,却不能指出,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管家突然想起他还有一个远方亲戚,以前在国外的黑道上混过。这人心狠手辣,在外边有不少血债,怕仇人追杀才被迫回到国内。回来后在家里杀猪买肉,如果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干一票,完事儿再接着做他的生意,应该可以。
远方亲戚的家离这里不远,几十公里,他让司机发动车子,自己到刘公子打个招呼,跟刘公子说了自己的想法。刘公子现在是有病乱投医,只要是药就行,管他什么药,万一治好了病呢?
管家的车子出了大门,往郊区方向走。
路越走越窄,沙石路坑坑洼洼,管家坐在车里就像坐在船上一样。两边的野草荆棘刮的车子噼里啪啦的响。
即使是这样,管家仍然在催促快开。
几十公里的乡间路,走了一个多小时。
过去没有这么多车,顶多遇到个骑摩托车自行车的,需要慢下来等着对方过去才能开。
直到晚上九点多钟,他们的车子才停到亲戚家门口。
亲戚姓吴,叫旺财,四十多岁,在外边待了有十多年,拿钱回来高价娶了个山里面的姑娘,算是结束了半生光棍日子。
只是老婆的肚子不争气,这都好几年了,连一个响都没有,仍然是他俩对他俩。
吴旺财酗酒,收了摊就喝,一喝就得喝醉,喝醉了不是做男女运动就是打老婆,或者两项交替。
或许,不生育跟他酒后有关,只是他不知道,照样如此。
这也是管家为什么不惜豪车也要赶路的原因,要是晚了,喝得不省人事,给他说什么都是白搭。
还好,管家进门时,吴旺财老婆刚摆上碗筷,酒还没上。
管家直接提着一兜子钞票,放到吴旺财的桌子上,愣是把吴旺财惊得一愣一愣的。
管家在大老板家做事他知道,虽然少有联系,这层关系毕竟在,来串个门也不是说不过去,但是直接提着一兜子百元钞票作为见面礼,不知道唱的那一出。
管家:“老表,我一天天的净忙那些破事儿,一直说过来看看你和弟妹,结果一拖就是几年,表哥先在这里给你陪礼!以后咱们亲戚要常走动,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吴旺财:“表哥说的在理,我这不是老想去看你,就是刘府门槛太高,怕让人家把表哥给看轻了,就一直忍着没去,没想到表哥到先来了。只是,你看我就看我,这兜子里的东西是为哪般?我们亲戚说亲戚,我无功不受禄,这份礼太重,还得麻烦表哥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