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虎口的水泡,我艰难地用筷子挑面往嘴里塞,述儿的观察力很惊人,她直接就抢过我的碗,“呀,小在公子你的手这是怎么了?”
若放在以前,指甲有倒刺或者手指破了一点皮我都会叫唤半天,讨要安抚和宠爱,现在时过境迁,我亲自干活,手伤了我都没法吭声,因为没有对象让我诉说,“没事,只是砍树太难了。”
“也许不是难,是你蠢。”大当家突然插话,然后招手示意书生:“张良,拿纱布和针过来。”
“你要干什么!”我一惊。
“怕什么?难不成我还能用针要了你的命?”薛让把我的手拿到眼前看了看,又从书生的手里接过针,对着水泡猛一戳。
“啊!!!!!!!————————”惨叫声响彻山谷,所有人都被我吓愣了。
他们幸灾乐祸地用言语挑逗我:“看来,小在不能吃痛啊。”
“这点痛都受不了,真为他操心,以后怎么办啊?”
“苦了大当家了。”
喂喂喂!你们这些人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合适吗?我含着泪举着手,大当家把我的水泡都挑破,还挤了挤,然后才用纱布给我包上。
述儿端起碗开始给我喂面吃,我觉得我这熊样简直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笑点了,不由得想死,我寻花侯何时被集体嘲笑过?那是真的疼,疼了不能喊那算什么?
后来大当家告诉我:“疼了不敢才是真汉子……”
搞了半天我在他眼里还是一个娘炮啊!这种又心酸又委屈但是又觉得他说得对的思想感情实在是太复杂了!
吃饱后,大当家对我说:“走,我带你去砍树。”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啥?还砍?我受伤了啊!”
书生在旁边安抚我,“你这也能算伤吗?想当初大当家被箭穿透了肩膀,第二天还不误挑水呢,男子汉大丈夫,伤痛何以为惧?”
我跟这种野人怎么能比?
没办法,吃人家的饭就得听人家的指令,大当家带着我再度出发,去找我砍了一些的树,穿过层层枣刺植被,我的衣裳又划破了好几道,终于找到了那棵像被狗啃了几口一样的树。
大当家笑了:“这就是你砍的?”
我抓抓耳朵,别过头去不看他:“是又怎样?有什么问题?我估计是下过雨后的树不太好砍。”
“看着。”大当家撸起袖子,硬邦邦的胳膊暴露在空气之中有着别具一般的男人味,他挥起斧头,对着树的缺口一斧头砍下去,“要使用巧劲,蛮力不顶用,斜着向下砍,懂吗?”
哇靠,他才砍了十几下,这棵树就摇摇欲倒,我忙闪到一边,竖起大拇指称赞道:“你真厉害。”
夸他厉害不是违心,我是真没有见过这样大力的男人,他挥舞着斧子,却比那些拿剑的侠客还要抓人眼球,我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连他的每一个表情都不肯错过。
“好了。”最后一下,树应声而倒,大当家擦了一下额角的汗珠,看了我一眼,“纨绔子弟是果然肩不能挑水不能提。”
“谁说的?我干活不行,但做人还是有担当的吧?”我都同意给他赔桌子,这不是担当是什么?
薛让一笑,铁汉柔情:“是么?找起麻烦来你是挺有担当的,简直侠胆义长。”
诶,我是情商低吗?我怎么栽进他的语言陷阱中就出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