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快活思索着,莫名地感到了一阵寒冷,自心底的冷意令到李快活打了一个冷战,似乎就在身ti那剧烈的颤抖以下才有了维持身ti协调的热量似的,他缓缓地转过头去。
门口之处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里已经站了一个人,高高瘦瘦,皮肤bai皙,眼眶深陷,散漫视线,耳珠之下一个十字耳环,嘴唇苍白,仿佛是病了一般。
其实就在刚才感到寒冷的一刹那李快活就已经知道了是谁来了,因为在李快活所认识的人当中,似乎就只有病魔才有这种可以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虽然莫扎特对然也很冷淡,不过他的冷淡不会让人感到寒冷,而病魔的就不同了,他的冷淡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仿佛是有感染力的,会令到外人不自觉地寒冷,不自觉地害怕。
直到今天为止,李快活还是十分不喜欢这个人,这一个将他逼上梁山的人。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了?”李快活有点儿有气无力地问他,同时李快活已经收回了刚才那一副思考人生的样子,不得不说那样子有点儿的白痴,让病魔看了难免会让他误会。
病魔笑了笑,似乎丝毫也不把李快活的话放在心头:“看你的样子怎么你好像很怕我?”
李快活有点儿的无语,这个问题还需要问的吗,试问自己面对着一块冰的话,谁都会害怕吧,更何况是李快活这样贪生怕死的人呢。
李快活倒也是没有逃避,他笑了笑:“你说呢?”
病魔苦笑了一下,笑容当中有点儿的苦涩,他没有说话,对于李快活刚才所说的事情他从来没有否定过,也从来没有想要解释过,或许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经是这一副样子的了,至于是什么时候呢,太久远了,不记得。
李快活看到病魔不说话了,心里头犯困了,他眉头皱着,显然对于病魔这一种冷淡的,对任何事情都不闻不问的性格感到了十分的反感。
李快活的声音当中有点儿的怒气:“你来这里干什么了?”
病魔笑了笑,嘴角依旧是那掩盖不住的冷意,似乎随时会渗透出来将李快活冰冻似的。
“来看望你不可以吗?”病魔所说的话有点儿开玩笑的意思,不过这个玩笑似乎开得有点儿的过火了,听上去不太像是笑话,倒像是在挑拨一般。
李快活自然知道了病魔的性格,从看到他的第一天开始病魔就是这么的冰冷,冰冷的似乎让人有点儿的害怕,对于这么冰冷的一个人,李快活自然不会认为自己能够将他改变,对于这么冰冷的一个人来说,如果你能够将他的冰冷减少到最少已经算是非凡人所能做到的了。
李快活目光静静地望着病魔,那目光里头充满了令到病魔所不能够读懂的东西,他轻轻地说:“我知道你没有这么的闲情,说吧,为什么来找我。”
病魔的眉头皱了一下,冰冷的脸色似乎在那一刻轻轻皱了一下,他语气有点儿的凝重:“来看你不行吗?”说完,病魔顿了一下,继续说:“毕竟你现在已经是猎户的大哥了。”
一说到猎户的大哥,李快活又开始无奈了,如果不是病魔昨天那惊天动地的一跪,那鬼哭神嚎的一跪,试问李快活又怎么会走上一条不能够退缩的道路。
一死以谢天地,一跪惊天动地。
两者在本质上面都是一样的,同样的引人注目,同样的令人震惊,李快活哪里想到有那么的一天自己竟然会被逼上梁山,似乎还比当年宋江大大的行为还要更加的悲壮一点点。
李快活叹了一口气,似乎叹出了心中的无奈:“到底,为什么要找我做猎户的大哥?”
“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病魔声音冷淡地说。
李快活无奈地笑笑,说:“不要当我傻瓜。”
李快活当然不是傻瓜,他怎么也不会相信病魔昨天所说的话,虽然说猎户在k市里头不是什么级大帮,不过也算是一个颇有名头的社团了,让一个陌生人贸贸然接手一个社团,无疑于将无数的身家交给一个败家子,结果可想而知。
病魔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面继续深究了,他十分巧合地躲开了这个问题:“其实你知道身为社团大哥要做什么的吗?”
李快活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病魔这样子问是十分巧妙地躲开了刚才自己的问题,不过他没有追问。
世上既然注定了有一些问题永远都得不到答案,那么就一定注定了有一些问题的答案会自己走出来,只是不知道李快活所问的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前者还是后者而已。
病魔看着李快活的摇头,十分果断地回答说:“身为社团,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打架。”
“打架?”李快活沉吟着,然后开口问:“那么杀人呢?”
病魔笑笑,笑容当中有点儿让人寒的味道:“杀人只是打架的时候退无可退才做的抉择而已。”
“是么?”李快活疑惑地反问了一句,实在李快活的无奈地笑了一笑,心里头想道似乎以往自己看那一些地下社会电影看得太多了,以致于成天想着社团就是以杀人为乐的一个组织。
“当然。”病魔的回答还是那么的简洁。
李快活此刻的脸上似乎有了释怀的笑意,他笑了笑说:“不用杀人就好了。”李快活此刻担心的就是日后两天杀人,三天打架的场面,既然病魔说不是这样的话,李快活也松了一口气。
病魔似乎想到了李快活心中所想的东西,声音冷淡地说:“整天杀人的人叫做杀手,不是社团,你要清楚这一点。”说完,他顿了一下:“当然,有时候杀人也是必须的,就正如你杀了猎人一般。”
刹那,李快活的心愣了一下,似乎心头有了一点儿的悸动,人们总说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那么自己会有第二次吗?当然这个是毫无疑问的,身为地下社会中人,许多事情不是你说不可以就可以不做的,一些事情必须要做,而且是强逼着你做。
李快活的情绪似乎刹那有点儿的低落,他定定点了点头,说:“也是。”说这话,似乎他已经预料到了以后的一切,以后那在血腥中过日子的生活。
刹那,病房里头的两人都无言了,似乎刹那双方都陷入了沉思。
……
第二天,太阳出来了,早晨的太阳是新生的婴儿,jiao嫩而又可爱,自然那阳光也是柔和无比,金灿灿的数十万道阳光竞相并,照得天地一片光亮。
k市就是好,身处k市你将会感觉不到冬天的存在,因为这里的冬天实在是太过不像冬天了,最冷的时候也就是几阵寒风而已,偶然吹来的一阵风,只会让你觉得天气微微的凉了一点,舒适了一点而已。
就是这么的舒适,就是这么的美好,k市真可以说是四季如夏,令人心情愉悦到了极点。
李快活就是这样在莫扎特以及病魔的陪同之下离开医院,那一刻数十万道光芒刚好大片地涌进门口,远远地看着他们看得不太真切。
然而就在李快活即将离开的一刻,李快活还是请不自觉地停了下来,然后缓缓转身,对这那门口轻轻一笑。
他知道小红还是没有来,今天的离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相见了,纵使自己曾经对小红动过心思,然而随着自己的离开,一切都要完结了。
李快活还是笑了笑,因为逆着光的原因看不清楚他的笑容,阴暗当中只是微微的一个扯动而已。
而后,李快活还是笑了笑,转身走进了漫天的阳光里头。
那个人终于还是走了,走进了漫天的阳光里头,走进了金灿灿的光芒里头,就像是走进了希望,走进了一个光辉的未来一般。
直到李快活他们三人走远了,上了那辆黑色的轿车离开了以后,就在医院3楼的一个窗户里头,一个人影静静地立着,脸上纵然没有泪,却留有点点的依恋,微微的失落。
那个人,终归还是爱上了那个流氓吧,否则的话,怎么会这般的失落呢?
只是,一切是否已经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