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虚步提腰,来至李寒身前三尺些许,手中真武剑,有若蜻蜓点般,点出数剑,剑剑不离李寒右手,那剑尖左右摆动,不知落于何处,端得神奇,身形步法配合流畅之极。
胖子看得如痴如醉道:“这剑快中有慢,慢中有快,落点更是神妙,果然是深得太极剑神髓。”
李寒剑柄后撤,剑鞘前伸,却是中宫直进,直插剑花之中。只看那速度就知道会先孟闲天一步,点中孟闲天手腕。
孟闲天招未用老,身形右挫,长剑随风摆柳般划个圆弧,于圆弧中又生变化,化为直刺,刺向李寒右肩,要凭剑身略长,抢回先机。
李寒左肩一沉,原走中宫的剑鞘攸的回收,于半空中鞘尖回点,正好震得孟闲天之剑向右荡起一个微小弧线。
哪知孟闲天剑招循环不息,上身向左侧一拧,右手执剑反手直刺,剑招展开,如长江大河,连划正圆,邪圆,圆里套圆,竟是连绵不绝,直入李寒胁下空门。
胖子忍不住鼓掌道:“好个太极剑随字决,耍得漂亮。”
李寒依旧不慌不乱,身子怪异的一扭,脱却剑圈范围,剑鞘突的震颤向前,斜点而出。
孟闲天收摄心神,脚踩太极步,身如不倒翁般以一个奇怪之极的角度前倾,正好闪过李寒剑鞘,他手中真武剑并未停息,连划出数道剑影,每剑均弧线划出,弧线收回,招如细丝,紧紧缠着着李寒腕际,极尽剑意曲之奥秒。
胖子看罢此剑,甘拜下风道:“这小子竟然能在这种角度下出太极剑架字决,强悍,强悍。”
李寒前脚一蹬,借力向后疾退。孟闲天左脚踏实,右脚虚点,身子借势飞跃而出,长剑凝若细芒,当胸一剑穿出,看似简单,却暗蕴无数后着,李寒漫不经心的前递一剑。这孟闲天剑势一变,顿时气象万千,变幻无穷,却中奇正互生,挡者披靡,正是太极剑绝招之真武除邪。
这一剑威姿绝伦,真武剑身更是伸出尺许剑芒,正是此剑一出,百邪辟易。
李寒疾速下蹲,身形急缩,有若孩童,此招大出孟闲天意料,那真武剑竟是与李寒擦肩而过,不过李寒的肩侧也现了一道血痕。
好个太极,好个真武。
李寒看看肩头创伤,眉头也未皱一下,眼睛突的泛起神彩,开腔道:“武当剑法,不外如是,我要出剑了。”
孟闲天胸间豪气顿生道:“莫要大话闪了舌头,请出招。”只见他身子似曲非曲,剑身斜指身前,身上守得严丝合壁,不露一丝破绽,尽现大家风范。
李寒长剑霍的出鞘,没有变化,普普通通,只是快如流星飞掣,快如蝴蝶穿花,快如就像你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第一颗牙,场外观众何止数万,竟少有人看清那剑身所在,那剑已盯在孟闲天胸口处。
大多数人只见剑本在李寒腰侧,然后眼前一花,那剑就已经插入孟闲天胸口,而孟闲天就是那李寒出剑一刹,脸色大变,完全放弃防守,一剑当胸直尽,只是不可思议,世上竟有李寒般如此快剑。
孟闲天满脸都是震惊不已的神色,仅是一剑,那剑仿佛视空间如无物缩尺成寸的穿越了自已的防守,鲜血一滴一滴缓缓从胸口留下,自已的剑离得李寒足有三寸之多,范围偏差更大。
孟闲天看着李寒,头轻轻垂下,仿佛丧失精神依托般道:“什么以静制动,以慢打快,后发先至,全是骗人的,有如此快剑存在,太级剑法真如一堆废物。我认败。”
此语即出,场下人议论要纷纷,自己挡不挡得住这有如电光火石般的一剑,莫非天下间最强的剑法,竟是快剑不成。
胖子文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道:“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快的剑,简直是魔鬼,不可能。”
韩雨泽眼神凝立如丝,李寒此剑尽得快狠精髓,可惜,还缺一个准字,不然此剑会直插咽喉,不过有此速度,天下去得。
孟闲天一步一步后退,李寒的长剑凝立不动,孟闲天身上鲜血飘然坠地,留得一线血痕。孟闲天轻啸一声,身形突的飞起道:“我孟闲天自今日起,永弃武当。”一时闻者色变。
文昊听罢,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悲是喜,悲是的武当剑法真垃圾,喜的得武当少了一个和自己抢美眉的对手。相较而言,前者更让人泄气。
韩雨泽看看文昊神情,微笑道:“你也不需如此泄气,此局关键是孟闲天摸不准李寒的速度和方位,待得反应过来,想后发制人,已经来不及,本来孟闲天剑身略长是个优势,只是李寒出招再先,身躯前倾侧身超过四十度,全身运劲,已比孟闲天抢前半个身位,再加上此前试招之时,他已尽识孟闲天招法,速度,反应,不然也不会一剑穿心,也算是侥幸,不过他尽得阿飞和荆无命两派真传,眼力之精,剑法之快,确实不凡。”
胖子文昊听得韩雨泽这么一说,脸果然恢复了几分血色,只是犹有冷汗淋漓道:“虽然如此,可是那速度也太变态了,哪里有人能挡得住。”
孙弘文道:“现在比武越来越血腥了,个个都像杀人狂似的。”
李伟祺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江湖腥风血雨又是一触即发。”
韩雨泽微微一笑道:“没有杀戮的江湖还叫江湖吗,纵剑高歌,快意恩仇,这才是江湖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