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贤妻

窗外圆月如盘,九天高悬,贺兰宗不知说了多少好话,温言软语,总算把怀中人哄着了,为他盖好被子才悄悄离开房间,对守在门口的墨廖道:“他受过仗刑是众人皆知,可也有人对他施私刑,去查查那几日,都谁拿脏手碰过他,还有明天一早这蚩尤殿内,我不想再看到其他宫人。”

与此同时,莫忘回到蒹葭宫看着莫婉歌,在铜镜前摆弄着手里的凤冠后,跪在地上道:“娘娘,那个侍奴被魔尊抱回蚩尤殿了,所有宫人看得清清楚楚。”

莫婉歌愣了一下,不敢相信的看着她说:“都成这样了,居然还能翻身,你找的那些负责折辱他的人,都可靠嘛?”

“娘娘放心,都是奴婢多年的姐妹,再者,大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事情败露,谁都跑不了!”莫忘道。

莫婉歌听后沉默片刻道:“不行,还是抵找个替罪羊出来以防万一,若魔尊听了他枕边风,把咱们对他做过的事随便说上一件,咱们就都别活了!”

“不如,明日奴婢陪娘娘去蚩尤殿一趟,看看那侍奴情况,毕竟,魔尊现在已经尊您为魔后,而他就算重获恩宠,却只是个奴隶,就算给位分,也越不过您去!”莫忘安慰道,“吹了枕边风又如何,难道堂堂魔后,连一个犯上作乱的侍奴都处置不了嘛?”

莫婉歌听后心里有了底气,于是,第二天,就与莫忘来到蚩尤殿。

此时的木晨正在打扫殿内卫生,以至于莫婉歌走进来都没发现,莫忘见他干着下人的活儿,轻声对婉歌道:“果然是下.贱的命!”

听到声音,木晨下意识的回过头,见来的人是她们主仆后,连忙放下手里东西,恭恭敬敬朝婉歌行了一礼。

“怎么自降身份,做此等粗活,好歹从前也做过魔后?”莫婉歌道。

木晨低垂着眼眸不卑不亢的答道:“从前归从前,现在我为侍奴,就该做好自己的本分。”

对于这个回答,莫婉歌十分满意:“从前的好日子到头,坏日子就跟着来了,记好今日的话,好好守着自己本分。”

木晨听后跪在地上道:“娘娘的话,奴听得明白。”

莫忘看着眼前人卑微的样子,临走前便将门口的花架弄倒,莫婉歌停下脚步对她这一举动很是不解,可见莫忘拼命朝自己使眼色后,就装作很恼怒的样子,对跪在地上的木晨说:“魔尊为你将整个蚩尤殿的宫人都撤走了,你就这么敷衍了事,连个花架都弄不好?”

听到她发怒的声音,木晨身子明显抖了下,莫婉歌见他头低的更低,觉得无趣又怕碰到魔尊,到时说不清便离开蚩尤殿。

看着自己主子只是不疼不痒的说了他两句,莫忘便站到木晨身旁私自做主:“奉魔后懿旨,侍奴木晨自行掌嘴。”

知道自己不会被这么放过,木晨狠了狠心掌了自己两个耳光,听着清脆的响声,莫忘满意一笑:“没骨头的东西。”说完转身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木晨才敢将头抬起来,见人走后,便膝行到门口,小心将花架扶起来,好在上面的盆栽,被放到外面晒太阳,要是就这么碎了,等那人回来见到,自己还不定又要受什么罪!

莫忘小跑着离开蚩尤殿,见自家娘娘站在长街等着自己后,连忙上前扶着其胳膊道:“娘娘等急了吧?”

“干什么去了?”莫婉歌道。

莫忘违心说道:“替娘娘骂了那侍奴几句!”

莫婉歌听后叹息一声,有些不敢相信的对莫忘道:“真没想到,他现在变成了个软柿子,根本不会再成为本宫的威胁。”

“谁知是被咱们打怕了,还是装的!”莫忘道。

莫婉歌笑了一下说:“装的也好,真的也罢,只要他管住嘴,乖乖当只绵羊,本宫也可对他在床上侍奉魔尊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墨廖来到炼丹房,见贺兰宗正在那儿等着自己后连忙上前行礼。

贺兰宗看了他一眼问道:“查的如何?”

“回魔尊话,属下已查清楚,那日施完仗刑后,有十几名关雎宫宫人对他施私刑泄愤,还有一部分人扒了木侍奴裤子对其上下其手。”墨廖道,“更有宫人竟然趁夜色,指示一些魔兵对他进行掌嘴。”

“谁给他们的胆子?”贺兰宗暴喝道。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一部分人确实是秉承这个理念,才对木侍奴有着歧视,还有一部分觉得他好看,那段时间又不再受宠,而且,最主要的是魔尊将其绑在那个地方,难免不会让人心生误会。”墨廖如实回答。

贺兰宗听后有些心虚的别过视线:“那些该死的人在哪儿?”

“已经关进牢房,由莫失看守。”墨廖低声说。

贺兰宗沉默一会儿,想起木晨的性情改变,或许不光是情.蛊的原因,于是,为了给他出气,便吩咐道:“传令下去,将那些摸了木晨的宫人,通通处死。”

“是。”

贺兰宗回宫后,看到木晨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等着自己后,连忙上前吻了下他的额头,将其扛在肩膀上最近寝殿。

当他看着殿内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连忙将木晨放下来问道:“你收拾的?”

木晨沉默片刻才从嘴里发出声音:“是。”

声音很小,仿佛是蒲公英,被风吹一下就能散去,可依旧拂过了贺兰宗的心,他开始觉得自己的阿晨,越来越像个贤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