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身体

锁妖塔最底层有十一根巨大剑柱,木晨就锁在其中,虽然,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很消磨意志,但他心里从始至终都是平静的,外面世界已无牵挂,而塔内阴森却是唯一肯收留自己的地方。

忽然,听见熟悉的琴声,他露出一抹微笑,数不清多少个日夜,都是它在陪伴自己。

就在这时,一只只惨白的手臂破土而出,它们随着琴声爬到木晨身上。

“喂,你们是男人的手臂,还是女人的手臂呀?”木晨看着这些手臂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后道,“在我身上摸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对付不了你们,就可以随便非礼啊?”

话音未落,胸口便被抓破,感觉有少量的血流出来后,木晨恼羞成怒:“是谁在背后操.控?”

突然,黑烟从木晨嘴里飘了出来,将那些在他身上摸索的手臂引开,本以为得以解脱,却不想黑烟附在其中一只手臂上,又折返回来。

此时,外头琴音已经停止,那手臂将他身上的锁链劈开一条缝,而捆住木晨的锁链名为灵锁,可封其灵力,每当锁链破碎一点儿,便能恢复自身半成灵力。

一曲弹完,贺兰宗从袖口掏出一道灵符,默念咒语,将其抛向塔顶,此举致使锁妖塔塔身贴着的符纸掉落。

贺兰宗看着掉落在地上,化为烟雾的符纸心里便有了底:“不出意外,那股邪气已经离开你了,之后,就是接你离开这座破塔。”说完继续拨动琴弦。

忽然,锁妖塔周围开满了红色彼岸花,远远望去仿佛置身火海一般,贺兰宗见此场景心里泛起嘀咕:“传说,彼岸花花香拥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记忆,可值得注意的是,它又称接引之花,此花本源于冥界,开在这里,必有蹊跷!”

忽然,附近传来笛声,贺兰宗听后立即警觉起来,说是从附近传来,可笛声中夹杂不少灵力,意图不轨。

就在他起身的一刻,笛音停止,彼岸花释放出耀眼光芒,几乎将整座锁妖塔染红,与此同时,太微率领众弟子赶来,他看到锁妖塔发生异象,斥责道:“贺兰宗,我念你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才容你在锁妖塔前,没想到,你竟妄想放出里面妖邪,试图为祸六界。”

“不是我做的。”贺兰宗道。

说话间红光消失,锁妖塔摇摇欲坠,太微见状对众弟子道:“布阵。”

一声令下,对峙的局面被打破,数名弟子持剑朝贺兰宗袭去,贺兰宗见状拨动琴弦将他们弹开,太微见他手持之物是上古神器后问道:“你怎会有伏羲琴?”

贺兰宗冷笑一声反问道:“我为何不能有,难道,这世间珍宝都要在仙界?我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但你们也别欺人太甚!”说完,挥挥衣袖转身离开。

贺兰宗离开的一刻,一缕青色烟雾从塔顶飘了出来,这是木晨命魂所化,带着仅有的半成灵力,受彼岸花的引导从塔内出来。

化为青烟的木晨随风飘荡,当他看到一只白狐正要去湖边饮水后,灵机一动便俯到其身上。

木晨低头看着这个新身体,自嘲道:“哎呦,从鹰变狐狸,从天上飞到路上跑,看这小狐狸有个两百年修为,再加上我的修为,勉强幻化为人应该不成问题吧!”说话间便用意念化为人形。

他身着白衣来到湖边,看着自己现在的模样,这脸虽没什么变化,但左眼角下多了一颗红痣,而且,头上多了对毛茸茸的耳朵,木晨叹了口气将水中倒影打散,抱怨道:“谁这么好心,让我以这种方式稀里糊涂离开锁妖塔?要不是我机灵附在狐狸身上,怕是早就死了!”

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这么走来,定睛一看好像是莫失,便朝他跑了过去:“莫失。”

听到有人叫自己,莫失停下脚步,看到一男子跑到自己面前后,十分礼貌的朝他拱了拱手:“这位公子,咱们认识嘛?”

木晨指了指自己的脸:“是我,木晨。”

莫失听后上下打量起眼前人,别的地方不说有多像,就他头上的狐狸耳朵,便知此人多半为假。

木晨见他不信便将手搭在其肩膀上:“你是魔界墨廖的手下,被贺兰宗派去关雎宫伺候魔后,而那个魔后不喜别人如此称呼他,你便唤其为公子。”

莫失听后依旧半信半疑,可他居然知道魔界密事,于是,伸手摸向眼前人头上的耳朵,惹得木晨一阵颤抖。

“别乱碰,我耳朵是真的,等我熟悉这身子,就能跟从前一样。”木晨将他手拍开,“莫失,既然你迟迟未回魔界,在凡间可又找到新住处了?别还是那摇摇欲坠的房子!”

莫失一听不在多问,半跪在木晨面前道:“公子,您为何变成这副模样?”

木晨笑了一下扶起他来说:“一言难尽,你回头帮我找个乌帽来,我先遮一遮!”

“是。”

看着莫失欢快的样子,木晨忍不住问道:“不回魔界,真的没事嘛?”

“连魔尊都不常回去,我这又算得了什么!”莫失道。

木晨愣了一下喃喃自语:“他,居然还没回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