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凌晨,天还没亮的时候,伴随着几声犬吠,一辆车缓缓出现在枫叶市于林镇,这里已经离家不远了。
父亲轻轻地推了还在梦中的轩儿,“到了,我们要下车了。”说完领着朦胧的轩来到了市中心广场。
一切都是那么寂静无声,只有沉默的巨大的树木审视着他们,看看他们还有什么可以剥夺……
在社区门口打了一下卡,围栏缓缓打开,父亲就拉着一个行李包领着轩儿,步入阔别重逢的家。
“亲爱的,我就来了,你还好吗?”父亲的眼眸蒙上了愧疚的神采。
也许是轩还有睡意,没有注意到大厅的变化,只是在循着记忆,沿着楼梯直上二楼,爬上自己熟悉的床,继续寻梦而去。
而父亲就则呆呆地看着睡在沙发上的母亲,怜悯爱惜之情油然而生,父亲摸了摸母亲额前的刘海……
第二天,早晨,轩一走下楼梯,一楼的景象刚刚崭露头角,轩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房子?沙发不见了,餐桌也不见了连……轩马上跑回自己的房间……自己的房间什么也没变,电脑还在,窗帘还在,紫罗也在。
轩马上来到父母的房间,在门口停留……房间里面传来:
“没事的,就这样好了。”父亲握住母亲的手,轻轻拍着,柔情似水地说。
轩不知道为什么,敲了敲们,然后走了进去,问:“爸,妈,怎么了,什么就这么决定了。”
“告诉轩儿吧,龙。”
“你们究竟有多少东西瞒着我?”轩的眼眸不知为何,蒙上了火光。
面对
突如其来的质问,轩的父母有些惊奇,“好吧。”轩父终于开口了。
“今年早些的时候,我们的公司已经破产了,我们不想让你知道,所以瞒了你很久,而且瞒得很出色,这次带你回乡下,只是为了掩盖这一事实,但是现在我们瞒不住了。”轩父停顿了一下,“你起床了也好,去刷牙吧,等下我们就搬走了,这座房子已经抵债了……”父亲非常伤心,但是又强忍着泪水,造成一种很别扭的表情。
轩很平淡地接受了,因为他从看到一楼空洞无物的时候,他就有这种猜想了……
一切都收拾好以后,轩一家三口在小区楼下专属车位上,安放行李,父亲还找来一辆大货车,那是父亲的旧雇员,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帮父亲干事了。
行李箱就放在小车后面,那些大件的东西就放进货车,比如轩的电脑。这是轩庆幸的,因为父母就算破产也很顾及自己的感受……
两辆车缓缓沿着小区的车辆专行道,缓缓驶出,明天这张卡就没用了,父亲打完最后一次卡,顺手把那张卡扔进了门岗……
高速公路凌驾在荒山之上,我们行走在车辆稀少的高速公路上。
在宝蓝的苍穹下,在城市的霓虹中徘徊,银色的星星离子跳跃在我的车窗外,七彩的繁华点缀在摩天大厦上,眼眸滑过一个个独具匠心的建筑,视线好像经过了千万光年,仿佛可以触摸到这个城市里暗流涌动的时尚,感受到这个城市的变幻莫测。这个城市正如刚刚呱呱落地的婴儿,新鲜、单纯、宛如明珠。也许还有很多机会吧?轩独自沉默地想着。
车都停了,还在枫叶市内
,但是轩竟然发现是自己学校的附近!
母亲望着为此感到诧异的轩,一脸骄傲地说:“我们特意找到你学校附近的房子,我们把于林的房子卖了,在这里重新买一所房子,在这里重新开始,过一段时间,这辆车也会卖掉。”母亲温柔地看了看跟随多年的小车,日产的车标闪闪发光。
“老板,东西都搬好了。”父亲曾经的雇员向父亲报告说。
“不用这样叫我了,更何况我已经不是什么老板,过几天我也会变成和你们一样了。”
“老板你没听说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吗,你当老板的时候那么好,我们这些也是应该的。”
父亲拿出几张红色的钞票,你们拿去喝酒吧。”父亲的眼神告诉他们:一定要收下。
雇员没有办法,屈服在父亲的老板威严下,收下了那几张钞票,但是走的时候,他们故意留在了轩他们的新房子里。
看着这几张红色的钞票,父亲哭了……
这座房子也是两层的单建筑,外面除了树木还是树木,这是很偏僻的都市角落,当然不仅仅因为这里偏僻才买下这里,还因为轩的学校也在这里……
这座忙碌的城市又将入睡,让这劳累的“身躯”暂别白日的辛勤,让它入睡,陪伴着城市中的人们进入梦乡。当空的弯月正深情地注视着这座城市与城市中的人们,看着家家户户的灯渐渐熄灭,它在床头悄悄奏响“明月曲”……
唯独远方,于林的上空。
韵在大厦下面,抬头眺望自家的阳台,下面一格黑夜笼罩……没有璀璨的灯光,没有人烟的迹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