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你面前
却不见你的影子
难道她,已经躲到另一个世界
太多太过动人的游戏
点燃我们激情的火焰
太少看到过预言实现
燃尽了最后的留恋
躺在你身边感觉不到你的温度
真的要我这样寒冷到极点
……
半年前的被炸毁的HP基地,已经是废墟一片。风吹动山林,响起一阵鬼哭狼嚎。
清冷的月光下,一个女人独自站立在废墟旁边,她的身影孤寂冷漠、浑身笼罩着一重强烈的萧瑟之意。
忽然,她的身后,有人小步靠近。
女人倏然转身,“丁羽,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来人正是丁羽,还有二十几个黑衣劲装的男人,均是上官非池护卫队的军人,在上官非池失踪后,他们被落井下石的高层以各种名义被强迫退伍,不得已便落草为寇。他们组建了自己的私人武装,游走在各个割据区的边境线上,以佣兵的身份生存。
他们今天来到这里,只有一个目的,问清楚他们主子上官非池的死因,为他报仇。
“是我给你送了信。您现在过得真不错。”丁羽想起找到郁可燃的时候,那个女人正在摄影棚里化妆,她离开了唐家之后,依旧是光彩照人的演员,游走在各大片场和时尚场合,她的背后,似乎有一个财团在支持她,却查不出任何线索。
为什么人的人生际遇那么不一样呢?十七少对她那么好,可是却死无葬身之地。可是这个女人那么欺骗十七少,却落得个荣华富贵的光鲜结局。
婊子寡情,就是她的写照!
环顾了一下基地废墟,脸上涌起一抹激愤和愁恨:“我想知道,十七少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走出基地?我已经打听过,出事前,你、mark博士和十七少一起去疫苗室,可是只有你一个人出来。当时有人问你十七少去哪了,你说他被人刺伤……”
郁可燃忽然就笑了,笑容越发苦涩,她回忆着当天发生的事实,轻轻道:“丁羽,你不用问了。即使你想为十七少报仇,这仇,也不是你所能报的了的。”
大中华区正在暗地里蚕食华东区,势力越来越庞大,似乎没有人能惹得起。还是不要交代那些事实了,她不想丁羽白白送死。
丁羽神色一暗:“既然郁xiaojei不交代,就别怪我莽撞。不如我来猜测一下当时发生的事吧。你是唐北臣派来的人,早知道唐家已经派人包围了HP基地,你故意将十七少刺伤,把他丢弃在疫苗室,让他埋在了废墟里。是你害死了十七少……”
郁可燃眉眼越发暗淡,唇角只是淡淡地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并不辩解。
想起当初的事,不过是一场阴差阳错。
“郁可燃,你无话可说了吧!”丁羽眼睛射出一道愤恨的目光,举起手qiang对准了郁可燃:“十七少一个人在那边多寂寞,你就下去陪他吧……”
郁可燃眸子闪过一抹凄然,认命地闭上眼睛。
忽然,一声厉喝传来:“我看看谁敢动她!”
“凰北玥……”郁可燃回过头,惊讶地发现如同天神降临一样来拯救她的男人正是好久不见的凰北玥。
“你还好吗?”凰北玥漆黑的眸子凝凝望向她,“其实,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不想你发现,所以没有打扰你。”
丁羽发现凰北玥顿时一阵慌乱,这个男人并没有带任何随从,他难道不知道他们人很多,足以杀死他和那个女人?
凰北玥淡淡道:“丁羽是么?”
丁羽尽量保持淡定,“是我,凰大少,今日你势单力薄,最好不要管我们的恩怨。你要知道,我家少爷的死,跟这个女人有关。”
“我可以告诉你上官非池的死因。”凰北玥不顾郁可燃阻挠的眼神,沉沉道:“你若想报仇,应该找唐家。是唐家收买了华东区高层,拟定了摧毁HP基地的行动。最后,也是他带人炸毁了HP基地,很不幸的是,你家十七少被埋葬在此的那天,郁xiaojie之所以自己一个人走出疫苗室,只是为了引开那些丧心病狂的病毒感染者,好让十七少和唐茵女士逃走。后来发生的事情都是唐家所为,她也是被利用了,腿上被安装了秘密跟踪器,才将HP基地透露给唐北臣。这一切跟她毫无关系,她也是受害者,至今都在备受良心折磨。她所做的一切都问心无愧,我可以用我的名誉和生命保证……”
丁羽拳头握得紧紧,双目倏然血红:“果真?”
郁可燃本想说什么,可是终究保持了沉默。
如今她跟唐家再无关系,她没有义务再去为唐家解决事端。
既然凰北玥告诉他们真相,她便不会阻拦。
听着凰北玥再次讲述了上官非池的死因,她只觉得痛心,为那个男人痛心。
一切,都是一场遗憾的阴差阳错。
他们都是命运的蜉蝣,被上帝之手操纵。
凰北玥的声音淡漠而沉稳:“丁先生,我可以雇佣你们作为边防哨兵营,用于监测大中华区的行动,上官非池不在了,但是我敬重他的兄弟们……”
这无疑是雪中送炭,丁羽目露感激,“那谢谢您了……”
凰北玥道:“既然郁xiaojie跟那件事无关,我可以带走她了么?”
丁羽想了想,对郁可燃道:“郁xiaojie,我想告诉你一些事。可能您听了会伤心,也可能觉得不可思议,可是我如果不说出来,心里也不舒服。十七少之所以组建HP科研项目,其实是受人指使。十七少在西点军校学习的时候,就被迫秘密加入了那个组织。Mark博士、路西法尔和十七少都是那个组织中的成员,但是那个组织太庞大了,所有国家和地区的精英基本都被囊括,谁也不知道那个组织的首脑是谁,又想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那个组织最原始的创造便是HP系列病毒的前身——迷幻之毒。据说,若有叛逆组织之心,便会受到组织的诅咒。十七少一直称那个组织为“幻狱”。
曾经十七少想摆脱幻狱,结果受到诅咒,中了迷幻之毒,他在噩梦里无数次被同样的场景惊醒。不是他最爱的女人被他一刀割破喉咙而死,便是他被最爱的女人咬死。因为迷幻之毒被给予了许多宗教方面的意义,很多宗教机构的研究表明,梦境成为现实的几率很高。他不愿意相信,却不得不相信。其实他一直都爱你,可是他怕再错手杀死最爱的人,就像小时候被逼杀死他最亲的姐姐,才不敢再爱你,才会对您若即若离……
那天您在基地被注射了HP009的时候,咬伤了十七少的脖颈。当时十七少从卧室出来时候的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是怎样的绝望和萧
瑟啊。因为在迷幻之毒的噩梦里,他便是以这样的方式,被您咬中脖颈动脉而死,他用各种方式反抗,甚至和您分离,都摆脱不掉幻狱的诅咒和惩罚……直到得知十七少被炸死在工事里,那个时候,我便知道了,一切都不可抑制地与梦境重合了,结局是第二种,虽然死法不一样,他终究是死在最爱女人的手里……所以,十七少的死,我不怨你,我宁愿相信那是那个幻狱的神秘诅咒应验了……”
……
这个夜晚的天空粘而惨淡,天幕飘过一抹儿流云,积满了水。一群灰色翅膀的鸟飞过头顶,没有丝毫停歇,渐行,渐远。郁可燃孤零零地走在满地泥泞的杂草中间,她能看见废墟上缠绕着的明紫色的凌霄花,像是遥远的明灯,有着刺痛人的明媚。
谁也不知道谁的灵魂会在哪一刻逐渐荒芜苍凉,就像这漫溯过脚踝的衰草……
又下雨了。
而她没有伞。
一把伞撑在她的头顶,她茫然地走着,声音也透着茫然:“你相信他的死都是因为幻狱的诅咒么?”
“不相信,那不过是传说。我也在西点军校,怎么没听说过这种邪教竟然渗透到了学员里?”凰北玥的神色带着一丝轻微的嘲讽:“我只相信我自己,没有人可以控制住我。”
郁可燃凝眉看了他半晌,道:“你是幻狱的人么?”
凰北玥脸色chou动了一下,斩金截铁道:“我说过了,不是。”
郁可燃又叹了口气,他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明白了很多当时不明白的事。”郁可燃轻轻道:“比如为什么他不让我触及他姐姐的往事,原来他真的亲手杀了他姐姐。我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会爱我,因为我使的那招苦肉计就是用刀抹脖子,而他看到我脖颈的伤痕,触动了心事,对我便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我更明白了,他后来知道我是白罂粟而且在不断地害他,会对我若即若离,因为在迷幻之毒的作用下,他竟然梦到被我咬死或者他一刀抹了我的脖子,他怕往事重现,所以离我远远的……他苦苦挣扎,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幸福……我为他难过……”
凰北玥道:“不要想那么多了,我送你回去。”
“回哪?”郁可燃脸色一片惨淡:“我想留在天鹅湖别墅,想陪着他的精魂。”
“可是你的家不在这儿,而是在南方独岛。”他声音都是祈求,轻轻道:“跟我回去吧。”
“可是我这里放不下他。”郁可燃捂着自己的心脏:“就算能感受到他的气息,能每天触景生情地回忆,我也感觉到很幸福。”
“你爱他?”凰北玥用力地扣住她的肩膀,目光灼灼。
“我爱他。”郁可燃神色坚定:“他是我最爱的人。”
“如果他是你最爱的人,那我算什么?”凰北玥忽然大吼一声,神色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郁可燃,在你心里,我又算什么?!”
“你说什么?”我最爱的人是你?
郁可燃只觉得头痛,可是她真的想不起来跟他的任何过往。
“没事。”他情绪很快平复,只有脸色惨白像是得了一场大病。云淡风轻的勾起唇角笑了笑。
很快就走到路旁的汽车旁边,他扭过身子,打开汽车门:“进来吧,我送你回郁家。你得见一下你的亲人们。另外,夜卡也在郁家等着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