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点点头,表示理解。说道:“同是医者,我明白这个道理的。怀胎儿,并非是从两人同房受孕的那天算起,而是从女子最近的一次月事来临的日子算起的。何况秋影和那个人已经在一起有些日子了,有了胎儿也不怪。”
柳雅只是听说青楼女子都会服用避子汤,但是她从来没有听秋影说喝过这个东西。也可能是因为秋影一直是被同一个客人所包,加那人又甜言蜜语的哄骗着秋影,所以秋影才没有要求喝吧。只是现在大错铸成,真是可惜了一条小生命了。
顿了顿,柳雅才问道:“可是,秋影她的决定是不是太仓促了?是她求程先生给她的要吗?”
程泽摇摇头,也叹了口气,道:“我身为医者,算是没有出世的小生命也是命啊。得知此事并告之秋影之后,她给我说的决定也让我相当震惊。我也试图劝过她的,并且让她等你来了再做商量,只是她心意已决,我也不过是一个外人,只能尊重她的选择了。不过为了防止服药期间有什么意外,我才将她接到这里的。好在现在一切顺利,秋影身子也没有什么大碍,只要静养几日也好了。”
柳雅知道,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都晚了。何况秋影说的也对,她对孩子的父亲如今满心的怨恨,又怎么能够安心的去生养他的孩子呢。与其孩子出世让秋影看到了****揪心,倒是不如……
柳雅不愿再去想,只得转了话题,道:“程先生,我来找你也正是为了此事。秋影身旧伤未愈,现在又出了这等的事,我本来打算今天将她接走的,可是现在看来怕是不行了。能否请程先生帮忙,再收留她几日?”
程泽立刻点头道:“可以可以。我那后院厢房,本来也是给病重患所准备的。有些重病或是急症的病人需要留下观察、休息,都是可以在那里住一段时间的。”
柳雅一听明白了,敢情说这程泽的医馆里还有给病人住院的地方。不过这样也好,倒是免去了一桩人情了。因而,柳雅道:“既然这样,我多谢程先生了。我会到前面找掌柜的,把这些日子以来住在这里的医药费用补齐的。”
程泽自然是连连说“不用”。但柳雅也是坚持的。所谓“亲兄弟明算账”,何况程泽对她和秋影的帮助很大,能够不欠人情而直接交费也是挺好的。
又说了几句客气的话,柳雅便和程泽告辞了。出门的时候,那小童子又领来一位年的病患,看来这程泽的医馆平时给病人看病,他也是亲历亲为的。
柳雅又到前面去找掌柜的,说明了情况,要补齐秋影在这里静养的费用。掌柜的依旧是客客气气的,说是按照折扣来算。还说如果有需要再用什么药,也会先给秋影用药,等柳雅再来接她的时候,一并算齐也行。
这安和堂对待病患的态度,倒是现代的大医院还要好。而且算的价钱也不是很贵,柳雅觉得这程泽不只是对医术有所见地,好像在经营方面也十分在行。
既然这里交费了可以休养柳雅索性又多交了一些银子,起码不能什么事都是小里小气的,让这安和堂给她担着。交了费用又多留下一些钱,柳雅便又回到了后院,去看看秋影。
秋影虽然没有再流泪了,不过精神还是不好。柳雅让她尽量休息,不要再想这件事了,便要给她检查一下身的伤口。
之前的清创手术之后,有些地方是用浸过香油的棉线缝合了。这样简单处理后的棉线不像是现代的缝合线,所以不能留太长时间,所以柳雅看过之后,见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了,只要不剧烈运动不会裂开,决定给秋影拆线。
秋影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之前的手术和缝合都实在是太疼了。加她现在刚刚小产,身体虚弱,所以听到柳雅说拆线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柳雅只得安慰她道:“没事的,拆线只是一点点疼而已。而且你缝合的伤口其实不太多,我尽量动作快一点,一炷香的功夫完全好了。”
说完,柳雅去找了一把干净的剪刀来。给秋影把缝合的棉线拆了。
经受过之前的痛苦之后,这点疼痛秋影还是能够忍受的。而且柳雅的动作果然很快,手脚利落的缝合线都拆了,又给她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的,一共才花了一炷香的功夫而已。
“好了,现在你可以安心休息了。我已经和程先生说过了,这里本来也是给病患休息的地方,不算是特意的安置了你。我又交了一些钱,足够你这几天的休养了。”说完,柳雅起身净手,然后道:“我还有事,得先走了。我初五的时候还会过来,如果你恢复的足够好了,我接你回去。回去的事情你也大可放心,我已经给你找了一处僻静的民居,先安顿好了,把身子调养起来,以后的事情再说吧。”
秋影含着眼泪点头答应着,柳雅又过来给她擦擦泪水,告诉她道:“既然这只眼睛恢复的不错,不要随便流泪了,当心再伤了眼睛。也别再胡思乱想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托付给你呢,所以你的身体可是很重要的。”
秋影一再的点头,柳雅才放心的离开了。刚出门遇到了一个年的婆子,似乎也是正要进门,看起来很利落的样子。
柳雅便猜想这个应该是平时负责照顾秋影的人。便道:“大嫂,我是秋影的表妹,我表姐多谢你照顾了。她还要在这里休养几天,请你费心了。”说完,便又是递了一块碎银子过去,以示感谢。
柳雅可不是有钱了摆阔气几随便撒银子,而是她知道算是对待老实诚恳的本分人,你稍微给她一些好处也算是对她的一个肯定,更能够表达谢意,远你口头只是说说好听的话要真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