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赵禳突发奇想,自己能不能一次姓的招募几个呢?不求四个都招募来,但招募二三个也够啊!
当下赵禳便对公孙玄虚问道:“公孙先生,你道可以一同招募而来吗?”
公孙玄虚怔了怔,脸色古怪的说道:“王爷当可知道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无论是李(之才)挺之,还是胡安定,或者泰山先生,别看他们现在有些落魄,但都算是一方大儒。就好比泰山先生,虽然衣不果腹,但其门下的弟子并不少,只是多寒门而已!最盛大的那一次,足足有近三百寒门士子听其讲授!”
赵禳听了这个数字,禁不住为之暗暗咋舌。赵禳记得最近一次州试,也就是明道元年的州试,地方上报到朝廷的人数,经过整合后,一共是三万七千人有奇。如果按照这个基数扩大五倍,各地可以参加各级科举的考生大概是十八万多人。
而孙复最多传授三百名士子,如果加上一些没有来的,加上一些记名的。孙复门下弟子怕是最少有五百人!孙复的弟子,占据科举考试人数近千分之三!
这是一个多么了不得的存在啊!
这样的人,哪怕现在身处卑微,也不能够轻视。就好比诸葛亮,还是有个布衣的时候,难道就可以小瞧吗?
思索一番后,赵禳下定决心,说道:“便泰山先生吧!”
钱彦远和公孙玄虚都惊讶了,他们原本认为赵禳会选择胡瑗胡翼之的。因为胡瑗和石介的关系没有孙复那么深不说,胡瑗在当地名望也颇为出色。反而孙复则不然,和石介是好友,就连作为学院的房屋也是石介赠送。
赵禳看出二人脸上的疑惑,解释道:“胡翼之虽然好,但本王认为泰山先生更为好之!最重要的是泰山先生门下多寒门。本王虽然出身贵不可言,但尔等跟随本王也有一段时间了。也应该看得出,那些正统士大夫对于本王的态度了!态度差的,恨不得把仇恨二字刻在额头上。态度稍微好一些的,对待本王的态度也不过是敬而远之!”
说话的时候,赵禳的神态很是无奈。
这些官员的态度,不仅仅是士大夫和皇室的天然对立造成。更是这些士大夫认为虽然贵不可言,但说到底他的身份都叫人很尴尬。他是宋仁宗的亲弟,目前宋仁宗尚未有后裔,赵禳严格的来说,是目前皇位的第一继承人。
万一赵禳势力大一些,自不量力想去得到那个皇位,他们这些跟随赵禳的人,岂不是走上不归路?好吧,就算赵禳老老实实的,他宋仁宗有了后裔后,容许自己死了后,儿子头上压着一个功高盖主的皇叔吗?
时间一长,赵禳必定被冷藏。如果宋仁宗黑心一些,学他爷爷宋太宗,说不定还会逼死赵禳呢!
赵禳前景如此黑暗,怎么叫这些士大夫愿意跟随赵禳呢?
如此一来,赵禳唯一能够拉拢的就是寒门子弟。而且这些寒门子弟,说不定还不是很多人会愿意接受赵禳的招募呢!
看似贵不可言,内中无奈,岂是外人可以看得清楚的呢?
说的长,岂是这些思索的时间很短而已!
钱彦远此时插口,自荐道:“王爷,让下官亲自去邀请泰山先生吧!”
钱彦远这头话音刚落,赵禳已经很坚定的摇头,道:“不!本王亲自去邀请!”
公孙玄虚惊讶,道:“王爷,何必如此呢?泰山先生说到底,不过是一方大儒而已!岂能以当初汉昭烈帝三顾之姿邀请其呢?此岂不是落了王爷身份!”
赵禳摇头道:“此公孙先生就有所不及细想了。此书院乃本王于青州重中之重,能否拉拢山东士子,全赖此书院!疏远平曰靠谁呢?靠你?靠本王吗?都不是,而是泰山先生,如果泰山先生愿意投效本王,本王才可以事半功倍的拉拢山东士子!”
钱彦远和公孙玄虚二人闻言,皆心服。
公孙玄虚感慨道:“王爷之智,宛如利箭一般,直刺核心,非常人也!”
赵禳笑了笑,道:“马屁不用拍了,下面六条诏书只说了两条,下面四条呢?”
公孙玄虚喝了口清茗,语气放松,道:“其三,尽地利;其四,擢贤良;其五,恤狱讼;其六,均赋役。此四条,贫道认为只有三、五可用!”
赵禳若有所思的点下头。
公孙玄虚接着解释道:“为什么这么说呢?四,擢贤良,此已有科举,王爷能够做的,就是多巡视书院。不过王爷已经准备修建一座新书院,此可代之。均赋役,此非朝廷不可为,否则谋反也!不过王爷也不能够对此无动于衷,需要做的便是派人巡视各地,防止歼猾胥吏从中勒索、收受贿.赂。”
赵禳颌首问道:“此尽地利,怎么仿佛兵法的?”
公孙玄虚摇头道:“此非兵法之地利,而是说为君者,应该把自己辖地完善的开发出来。好比平原,就应该开通水渠,如果是大山就应该派人伐木、挖矿等!”
赵禳明白了,说白了,就是因地制宜,使得百姓富强。
钱彦远想了想,提议道:“下官认为王爷可仿效管子治齐!京东东路便是故齐国,虽然现在已经不是春秋时代,但下官想有一些地方还是相通的。就算一些法令不一,但核心的地方还是没有改变!好比熬盐!”
赵禳想了想,摇头道:“此法虽然好,但现在天下产盐者,淮南也!而且淮南似乎有酝酿改制一事,不知道改制后,会对于淮盐贩卖会不会更好,现在应该静观其变!”
钱彦远有些可惜的点下头,他也知道赵禳说的对,但可惜的心情还是不由自主的涌上心头。
赵禳扭头问公孙玄虚,道:“先生对此可有计略否?”
公孙玄虚出人意料的说道:“王爷怎么会问贫道呢?此贫道认为,王爷更应该问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