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禳想来,宋仁宗对王蒙正的事情也到了这个地步就完结了。毕竟王蒙正受到贬谪后,还不老老实实做人,那不是找死吗?
只要王蒙正没有什么大错,宋仁宗也不可能怎么王蒙正。那个大臣想要个君主因为自己的喜怒,而随意贬谪官员的?
这也是为什么王蒙正只是被贬谪为别驾的原因。
虽然王蒙正现在是没有事情,但赵禳可不大想和王蒙正的女儿扯上关系。万一因此被宋仁宗记恨,那岂不是亏大了?当然了,不派出王蒙正又闹出事情来,导致王婉莹找杨文广代为传达求见的意思,这样赵禳更不应该见王婉莹。
只是杨文广刚刚开口,自己就拒绝了,这未免太伤杨文广的心了。赵禳对于杨文广还是颇为倚重的。
赵禳有些苦涩的笑了笑,问道:“不知道这事情和王婉莹有什么关系呢?”
杨文广犹豫了下,道:“王爷想来是对于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有些不大知道了,王别驾府中的一名婢女赴京状告王别驾,称其**。”
赵禳怔了怔,想不到居然是这么大的事情。
杨文广继续说下去:“那婢女乃是王别驾之父,王太公的贴身婢女,双方私通,已经生下一子。只是王别驾不想承认,据那婢女说,王别驾乃惧幼儿分其家财。这事情,开封府知府范公已经亲自审理了!”
范公自然就是指范仲淹了,其刚直是天下闻名的。
赵禳登时摇头。苦笑道:“仲容你也未免太看得起本王了吧?怕本王在范希文面前说出一句求情的话。明天范希文就敢跑到皇宫那里。当着本王的面前,向六哥状告了。”
杨文广苦涩一笑,道:“下官怎么不知道呢?自然不敢在这方面求王爷,只是希望在几天后的女儿节,王爷和婉莹小娘子到宜春苑踏春。”
宜春苑是皇家园林,近年来宋仁宗都会在三月三的那一天开放宜春苑,让官员子女在其中参加女儿节,这样一来这些参加的人因此而成亲。宋仁宗也有几分功劳在里面,算是拉拢官员及其子女的一种手段。
赵禳带王婉莹在那里出现,更是会宛如飓风一般,消息一下子散播到汴梁城每个角落。
“范希文不会因此而有丝毫心慈手软的!”赵禳坦言道。
杨文广捻起一块糕点,拿到半空,不知道什么愿意,又把糕点放下,说道:“这事情范公不是最大的问题,而是官家。怕是会借题发挥,把王别驾一家发配到岭南!”
看了杨文广一眼。赵禳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冒出一句话。“仲容喜欢婉莹小娘子吧?”
杨文广已经捻起的糕点,忽然间落下在地上。脸带说不出的苦涩,道:“真是失礼,今日经常到勾栏那里去,都手脚无力了。”
赵禳心中叹了口气,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赵禳纠结了会儿,说道:“好吧!既然仲容你都如此求本王了,三月三那天,就让婉莹小娘子在府中等候着吧!”
顿了顿,赵禳安慰道:“这只是做戏而已!”
杨文广没有说话,站起来,朝赵禳深深一躬,告退道:“多谢王爷相助,下官已经打扰王爷不少时间了,告辞!”
看着杨文广有些萧瑟的背影,赵禳无奈的摇了摇头。
站在赵禳背后的宋兴等杨文广已经走的没有影了,这才感慨道:“想不到世上,居然有如此深情的男子啊!”
赵禳拿起块糕点放入口中,甜甜的糕点,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让赵禳感觉不到一点甜味,宛如嚼蜡。
宋兴忽然问道:“王爷啊!这次入宫,官家和你说了什么事情啊?”
官家?想到宋仁宗和自己说的事情……赵禳猛然蹦起来。
宋兴被赵禳的动作吓了一跳,脸色都有些微微发青。“王爷,这……这是怎么了?”
赵禳哭丧着脸道:“糟糕了!本王答应了六哥,和曹皇后的表妹幼浣小娘子一起在女儿节那天踏春的!”
宋兴这下子脸色不是微微发青了,而是完全成了青色了。“王爷啊!这么大的事情,你这么就忘记了!这……要不在三月三那天装病如何?”
赵禳苦恼的说道:“六哥要我和幼浣小娘子在一起踏春,本王完全不喜欢,怎么会时刻想起这事情。而且刚才仲容用情至深,也叫本王都忘记想其他事情了。至于装病……”
赵禳一脸苦逼的说道:“六哥还不知道本王的身体吗?怎么可能说病就病的?而且恰恰好就在三月三那天病了。怕且六哥要给本王赐婚了!”
宋兴犹犹豫豫的说道:“赐婚也不错啊!王爷,总比你带着两个小娘子去踏春的要好啊!”
赵禳咬牙切齿道:“你懵了啊?那些媒人说的话你还不知道?三分姿色就敢说是绝色!到时候那些权贵为了嫁女儿给本王,好攀附,绝对敢给那媒人塞几百贯,甚至几千贯钱。哪怕是骄横跋扈的悍妇,都敢说成贤良淑德的良人。贾南风那样的悍妇兼丑陋无比的恶鬼,他们都敢吹成西施、貂蝉的美人!”
宋兴想到赵禳的话成为事实,自己脑海中幻想一番,立时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别的人还好说,在曹飞良越来越注重赵禳在汴梁城内的产业的情况下,出身赵禳书童,现任王府翊善的宋兴就成了有名无实的王府大总管了。可是直面那悍妇,宋兴想起来就一阵畏惧。
宋兴当下罢了刚才的念头,琢磨了半响,提议道:“王爷,要不推了杨家二郎的要求吧!”
赵禳扭头说道:“不行,如果这样做。本王可就要和仲容成为陌路人了!”
宋兴嘟囔道:“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班直罢了!王爷何必如此看重!”
赵禳瞪了宋兴一眼。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宋兴虽然心中还有几分抱怨。但他还是知道厉害关系,明智的闭上了嘴巴。
在院子里面踱步了好几圈,却还是没有想出什么解决的办法来。反倒想的头痛欲裂,赵禳索性不想了,入内间找娇娘去温存。
只是赵禳很快就后悔,恨不得给自己嘴巴一个巴掌。
原来是娇娘见赵禳眉目间带有愁苦,便询问是什么事情,赵禳一时间没有意识什么。便把女儿节的事情说了出来。娇娘虽然没有轰了赵禳出去,更没有敢给赵禳脸色看,毕竟她只是一个丫鬟。
但你要叫娇娘无动于衷,那是不可能的!每一个女子,都不可能坦然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哪怕这事情已经早注定了一样。同样的道理,就好比死亡,注定了出现,但谁又能够坦言面对他呢?
娇娘虽然还和赵禳温存,但那种感觉就仿佛在和一个机器人相处一样。苦逼的赵禳晚上到了书房睡觉。虽然是书房,但却不比寝室差多少。
第二天。一肚子懊恼的赵禳练了下武,小玄子就一脸紧张的跑过来。
“怎么了?急匆匆的乱跑,成何体统啊?王府的规矩还要不要啊?”赵禳现在见到谁都一脸不爽,哪怕是小玄子这个服侍了自己近十年的小宦官,说话很冲。
小玄子心头一颤,忙不迭的解释道:“王爷……那个……当阳县主来了!”
赵禳一脸不爽的说道:“当阳县主有怎么样了?”
小玄子脸色诡异的看了赵禳一眼,道:“当阳县主说……说……”
赵禳一脸不耐烦的低吼道:“说什么的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磨磨蹭蹭的!”
小玄子打了个激灵,不想紧张到极点,这口舌反而利索回来。“当阳县主想邀请王爷你和县主参加三月三宜春苑的踏春。”
“尼玛的!这都什么时辰啊!都成了香馍馍了!”赵禳都忍不住吐槽了。
赵禳说道:“去给当阳县主说,本王不在!”
小玄子犹豫了下,说道:“当阳县主还说,她今天就在王府呆下去……”
女人耍流氓,天下无敌!
不知道为什么,赵禳脑海里面闪过这一句话,也忘记是在那个论坛上看到的了。无奈的叹了口气,赵禳苦逼的说道:“让县主等待一下吧,本王去梳洗一番才来!”
等赵禳梳洗后,换上天蓝色的儒服,来到大厅。便看到当阳县主,比之三年前的当阳县主,现在的当阳县主更加娇艳迷人,宛如一颗熟透的水蜜桃。虽然现在气候还冷,但大厅内设有火盘,当阳县主已经把厚厚的裘袍挂在衣架上,身上只穿着翠绿色的连衣裙,外面披着粉色小马甲,腰间缠着雪白的金丝缎带,金丝缎带上还挂着几件小首饰,晶莹的玉佩、精致的金银饰链。
连衣裙贴在当阳县主身上,勾勒出一道迷人的曲线。大概擦了胭脂,往日白嫩得仿佛刚刚剥开的鸡蛋地俏脸上,此刻带着几分嫣红,白里透红比之纯粹的嫩白,更吸引男子的注意。
“当阳县主,好久不见啊!”赵禳打着哈哈,不过怎么看,赵禳的脸色都不大像欢迎当阳县主的模样。
当阳县主刮了赵禳一眼,当真是风情万种,换了某些贪色男子来,怕是骨头都要软上三两。“王爷怕是希望永远都不要看到奴家呢!这么长时间才出来,唉,都做的奴家热死了!”
说话间,当阳县主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玉手在胸口附近扇动着。当阳县主穿的是唐服,露出的领口毕竟大,露出约莫五分之一,白花花的酥.胸,此刻一扇,那不时扩大的衣襟,登时宛如磁石一般,把赵禳和跟在赵禳后面的宋兴的目光都紧紧吸引在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