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恶毒的话还没有完结,也不知道那里冒出来的。“怕是这位小子,现在就不行了!”
“放肆!”赵嬴武勃然大怒,手放入怀中,就要拿出令牌。
赵禳提前捉住赵嬴武的手臂,道:“住手!”
赵嬴武不明白的看着赵禳,不忿的说道:“公子,你……你这是怎么了?”
赵禳一摆手,道:“这里是阿武你放肆的地方吗?下去!到下面好好清醒一下!”
赵嬴武如遭雷击,脸色发白,退后几步,对赵禳拱了拱手,没有说话,就这样退下去。
杨慥有些意外的看了赵禳一眼,想不到赵禳心性居然如此能忍。他看的出那随从大概是想拿身份来压人,但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来的都是什么人啊?说不过就压人,这名声怕是要臭了!
就好比前枢密使张耆那样,没有什么能力,带个兵都闹出兵变来,也就是靠太后撑腰。现在太后去世了,谁还记得他啊?更是不知道明里暗里被多少人踩上一脚呢!
退一步说,这里是什么场合啊?大部分人都是没有官身的,可以说是平民百姓,但背后站着的父辈都不可小瞧,你以身份压人,难道他们就没有压人的身份吗?惹起众怒来,就算是官家怕也要焦头烂额一番呢!
“看来兄台是想来英雄救美了!”杨慥戏谑的上下打量着赵禳。“不知道兄台怎么称呼呢?”
“不才,赵元卫,家中排行第七!”赵禳朝四方微微拱手。神色淡然。仿佛刚才那些难听的话。不是冲他来的。
“赵元卫?”杨慥疑惑的看了赵禳一眼,心道:这赵元卫的名字,好像有些熟悉,却不曾记起在那里听说过的。
人群当中窃窃私语,都向身边熟悉的人询问,知道这赵元卫是什么人吗?
忽然人群中一青袍书生,眼睛一凝,惊颤道:“王爷!?”
“王爷?什么王爷啊?”
“对啊!”
人群中议论纷纷。直面赵禳的杨慥却是心头一颤,勉强一笑道:“原来是长沙王,真是失敬!”
人群登时仿佛抛入一颗炸弹一般,“轰”的,议论声大作。
作声的基本上都是年轻一辈的,年纪稍微大上一些的,也知道赵禳虽然在汴梁城内没有什么太大的事迹,却是不可轻视的主儿校园修仙最新章节。
“怎么年轻的?真的假的?”
“听说是长沙王,莫非是在京东东路担任安抚使的长沙王?”
“假的吧!王爷还来这里参加女儿节,怕早就已经被赐婚了!”
赵禳淡然一笑。道:“想不到一别数年,在今天里。还见到崔君!不知道现在于何处勾当呢?”
崔东明有些尴尬的朝赵禳深深一躬身,道:“学生见过王爷!在李相公家中,当一刀笔吏罢了!”
议论声登时寂静下来,崔东明虽然没有官身,但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他是李迪的幕僚。既然李迪的幕僚都如此说,怕是真的了。
无论是那里也有仇富的,只见一人,外罩黑服,内穿白衣,叫穿一双黑皮白底的千层靴。黑白相间的衣服,哪怕来人年纪不大,看上却也就十七八岁,最多也就十九二十而已!不过穿戴上这服饰后,立马显得来人很是威严感,咋一看,怕要误会是一二十来三十的老夫子站在边上。
这人似乎和赵禳很不对眼,看向赵禳时候,表情上充满不屑,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的说道:“就算是长沙王又如何?愿赌服输,昔日太祖还不是愿赌服输,归了扶摇子一华山?怎么到了现在,长沙王想以身份压人不成?”
赵禳看着对方,那人也不惧怕,昂然道:“不才,寿州吕晦叔,也不是什么大官,平日间也就是会翻看杂书,在市井中几乎成了浪荡子。也就靠着父荫,得了个奉礼郎(寄禄官)罢了!”
人群当中传出不少轻笑声,别看吕晦叔在自嘲,实际上却是讽刺赵禳。说我这样的人,读书不成,平日为非作歹,这才得了个奉礼郎。你赵禳当上王爷,这得行为多么放荡的?
无论是那个时代,仇富、仇权的,总是不会少。见有人出头,刚才忌惮赵禳的身份和报复,但有吕晦叔站出来,这些权贵子弟都年轻气盛,当出头鸟也许就没有这么大的勇气,但当声援,还是没有问题的!
一身穿绫罗绸缎缝制的鲜衣浪荡子出来,冷笑道:“对!就算是长沙王有怎么样!难不成还能够欺压我们不成?”
“对!王爷又怎么样了!想仗势欺人吗?”
杨慥饶有兴趣的看着赵禳,仿佛在琢磨,赵禳在漩涡中心当中,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呢?拂袖而去,还是硬碰硬呢?无论是哪一种,想来都会很有趣的!
嘴角不由浮现出一抹笑意,抬头看向赵禳,只是当对上赵禳的眼睛地时候。杨慥宛如被人泼下一桶冷水,还是带冰块的那种。杨慥本道可以在赵禳眼神当中,看到让他有趣的眼神,就算赵禳再怎么能够忍耐,想来也会有几分掩饰不住的懊恼,但他想错了!赵禳的目光很深邃,很平静。深邃得仿佛一波黑潭,平静得宛如一面镜子。
杨慥不由心中一怵,旋即感到一股羞怒,就算他是长沙王又如何?他还能够把自己杀了吗?自己怎么会感觉到害怕的!对,自己不应该害怕!
为了显露自己的勇敢,杨慥挺起胸膛,嘴角上挂着一抹充满挑衅味道的嘲讽。无声无息的挑衅着赵禳,仿佛在说,打我啊?敢吗?
赵禳笑了,这笑容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很温和,很灿烂,配合上赵禳那张精致得叫女子都禁不住妒忌的脸孔,更是暖人。
“我那里是什么王爷呢?只是一个叫赵元武的少年郎而已!”
这话,宛如一张大手,把所有波澜都压住。
没有错,赵禳从头到尾都没有表露自己王爷的身份,他们却已经不依不饶的高呼着赵禳要仗势欺人了异世仙尊。
“我只是偶然灵光一闪,想来和杨叔玉斗一下诗罢了!怎么了,刚才杨叔玉不是说,虽然结束了斗诗,但为了公平起见,还是给这为范兄机会。怎么到了我这里,就不成了?莫非是小看我?”赵禳虽然依旧笑容满面,说话的语气却充满了让人不容拒绝的味道。
杨慥怔了怔,故作若无其事的哈哈一笑,道:“这算什么呢?既然王……元卫兄有此心,慥自当无不可了!”
听着杨慥试探性的称呼,赵禳露出高兴的笑容,道:“如此甚好,你我今天便以字相称就好了!”
人群当中,一人冲赵禳发出一声轻轻的耻笑声。“这赵元卫真心可笑,杨叔玉什么才华?也就出身好一些罢了!”
崔东明看了那人一眼,工部郎中的儿子,和杨慥关系还算可以。
本来崔东明不想惹事,不想那工部郎中的儿子却看到了崔东明那眼神,带着几分不屑。“刀笔吏,你刚才那是什么眼神啊?”
崔东明也不是什么脾气好相处的人,要不然当初在白矾楼上,也不会和赵禳斗诗斗文了。毕竟赵禳怎么说也是宋仁宗的弟弟,收拾他还没有手段吗?
“《咏雪》知道吗?《念奴娇?赤壁怀古》知道吗?”崔东明冷笑着说道。“便是长沙王所作,署名其名讳,禳!”
那工部侍郎的儿子登时脸色大变,这至今依旧在汴梁城勾栏歌舞当中,占据重要地位的诗词,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人群当中的其他人,都禁不住吃了一惊。这真的是皇家子弟吗?怎么会有如此才能呢?
赵禳心中恶作剧心一起,扭头笑道:“那都是我在大相国寺那里听一头陀作的!”
所有人都不由一愕,那工部侍郎的儿子找到反驳崔东明的话,登时精神一振,高兴道:“听到没有!我就说杨叔玉文采要强的了!”
崔东明抬手掩着面,扭头看向其他地方,一副偶不认识这个人的样子。
那工部侍郎的儿子幸亏还没有笨到死,也回过神来,登时满脸通红。听大相国寺一头陀说的?这样的话你都相信,这也太傻了吧?大相国寺是什么地方啊?天下最繁荣的佛寺,人来人往,怎么可能就赵禳一个人听到啊?
赵禳调侃道:“其实我还听到另外一首,现在想起来,和眼下美景倒是颇为相似!”
说到这里,赵禳笑了笑,看着那工部郎中的儿子,调侃道:“可以算是我作的吧?”
工部郎中的儿子没有面目继续留下来了,掩脸冲下一楼去,也不知道会不会直接立刻宜春苑的呢?
他带来的几名仆人登时大惊失色,快步追下去。
杨慥目光复杂的看着赵禳,勉强一笑,道:“元卫兄,请!”
这个时候范兄却宛如信春哥一般,原地满血复活。一脸兴奋的朝赵禳拱手道:“谢王爷相助之恩,有王爷之诗词在,当可傲视天下!”
赵禳疑惑的看了那人一眼,漠然道:“你是谁?现在大宋变天了吗?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和本王对话了?”
‘范兄’的脸色,登时变成紫色的,憋的满脸通红。赵禳心底都禁不住为对方担心一下,可别憋出内伤哦!
围观的众人怔了怔,旋即轰然大笑。就算是杨慥,也禁不住意味深长的看了范兄一眼,发出一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