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好吧,我听你话,睡觉去。”
“呼——”怀幽长舒了一口气,我立刻坏坏说道:“但你要跟我一起。”
“咳咳咳咳……”登时,怀幽在夜风中猛烈地咳嗽,咳得满脸通红。
“哈哈哈……”我笑着拍他后背,“怀幽,你在想什么坏事情?我是让你也去安歇,不必值夜。”
“咳咳咳……”怀幽继续咳嗽着。
这一晚,我睡了自下山以来最安稳的一觉。
第二天,感觉腿上重重的,想抬腿,抬不起,后背也热热的,我慢慢醒来,看见了雪白的,微微透明的纱帐,和一条横在我肩膀上的手臂。
我登时一惊,往下摸了摸,果然某个人的大腿正横在我身上。
“瑾崋!”我厉声一喝,微微一动,登时,全身僵硬,后腰碰到了不该碰到的东西了!
“恩……”身后传来初醒的呢喃,紧跟着,就听见某人大喊起来:“啊——啊——”他惊跳起来,连连后退,我坐起身瞪他时,他正好一脚踩空摔下了床。
“扑通!”
“啊!”
连同纱帐一起卷落,卷了他一身。
我站起来,高高站在床上俯看他,他满脸通红不敢看我:“对,对不起。”
殿门一扇扇打开,怀幽带着小云他们匆匆入内。
“女皇陛下,出什么事了?”怀幽急急进来,走过满面通红摔落在床下的瑾崋,他雪白的睡袍因为摔落时动作凌乱而散开,露出了他紧致雪白的大腿。
桃香她们想看不敢看地偷瞄瑾崋,脸红窃笑。
怀幽微微皱眉,带出疑惑,走到我身前:“女皇陛下没事吧。”
我正想说话,瑾崋忽然在床边跳起,红着脸甩手指我:“巫心玉!你不要碰我!”
我登时一口气塞在胸口,想吐又吐不出,想咽又咽不下!我巫心玉第一次被恶人先告状!还得配合他演戏,笑眯眯看他:“摸摸又怎么了?你可是我的男人!”
瑾崋星眸水灵灵颤动,脸已经红到脖颈,继续指着我:“再碰我杀了你!”
“瑾崋公子!”怀幽忽然威严耳语,颔首朝向瑾崋,“请慎言。”
瑾崋甩开脸,脸红地可以掐出血来。年轻的男人血气方刚,早上举旗也是常有之事,但能不能离我远点!
不知道他自己察觉了没有!
“桃香,小云,你们带瑾崋公子先去更衣。”怀幽不疾不徐地命令,我现在好像狠狠踹瑾崋几脚,偏偏我还要背下这下……流的名声,继续坏坏地笑看桃香和小云带入屏风后的瑾崋。
屏风之后人影晃动,桃香和小云一下子被瑾崋推出:“我会自己穿!不用你们!”
在床边只有我和怀幽时,我郁闷地沉下脸,怀幽看我面色微露深思,但只是低下脸,没有说任何话语。
早上的事在提醒我,瑾崋真的对我不设防了,这是好事。但坏事是他的睡相可见明显很差,睡着睡着滚过来,和我一起睡了。
有的人就喜欢扎堆,明明睡着,也会摸着有人的地方去。
我郁闷地走在荷花已经凋零的荷花池边,沉沉凝望池水,清澈的池水中,可见莲蓬一株株在水中摇曳。
“女皇陛下,是不是瑾崋公子睡相不好,惊扰了女皇陛下?”怀幽静静地问。
我心中微微一动,细看怀幽,他依然颔首在旁,镇定如常。他垂落在脸边的两缕长发和丝绦一起随风轻扬。
“你看出来了?”我不禁有些佩服怀幽,他是如何知道的?
身边只有怀幽,其余奴才远远跟随。
“女皇陛下是不会摸瑾崋公子的。”他幽幽地答,俊秀的脸因他的细致缜密而多了一分特殊的魅力。
我扬唇而笑,坏坏看怀幽:“怀幽,是不是因为这点,所以那个外侍官倾心于你?”
怀幽在我的话音中面色微变,竟是带出一分烦躁来。
“女皇陛下不要再开怀幽玩笑了。”他忽然变得正经严肃,我立刻捏他脸:“怀幽真好玩。”
“女皇陛下,莫要消遣怀幽。”他被我逗地着急起来,想阻止我,又不敢。怀幽被宫规束缚太久,恪守本分,不会像瑾崋反抗我。
所以,怀幽绝对好欺负。
一边戏弄怀幽一边向前,已经来到昨晚的凉亭,却看见孤皇少司不知何时坐于亭中,正手执黑子微笑下棋。
孤皇少司倒是听话,真的来报到了。
我放过怀幽入亭,倒是怀幽有些紧张,看了亭中棋盘一眼目露自责,他在怪自己没有收走棋盘。
我笑着跑进凉亭,坐在孤皇少司对面,双手支脸:“乌冬面也爱下棋?”
孤皇少司并未看我,而是手执黑子依旧微笑地看落棋盘:“心玉下了一手好棋。”
我怕扫了一眼棋盘,昨晚应该落黑子的地方已经被孤皇少司慢慢补齐。我笑了:“乌冬面也不差,能补上。”
“啪”他放落黑子,摇了摇头:“果然还是输了。”
“那再来一盘?”我开始掳棋盘,“昨晚我一个人下闷死了。”
“且慢。”孤皇少司轻叩我的手腕,“如此好棋掳了可惜。”
“所以那就再下一盘啊。”我笑得阳光灿烂,天真无邪。
他看了看我,柔情似水的眸中露出丝丝宠溺,他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真拿你没办法。”说罢,他放开了我的手腕,我们一起拣出黑白棋。
我与孤皇少司在亭中继续下棋。我时而托腮,时而得意,时而哭丧,时而耍赖。怀幽始终静静站在一旁,只有荷风微微扬起他的衣摆和发丝。
“不可以放在这儿!”我再次耍赖,孤皇少司无奈的笑了笑,放在别处。
“这还差不多。”我嘻嘻笑着,纯真无赖。
孤皇少司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我该处理公务了。”他要走,我立刻趴在棋盘上撒娇:“不嘛不嘛……再来一盘……”
孤皇少司面露为难:“心玉,我已经陪你多下几盘了。”
“最后一盘,我保证。”我竖起食指。
孤皇少司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最后一盘。”
“嘿嘿,乌冬面对我最好了。”孤皇少司,你就乖乖在这里陪我下棋,家里那只孤皇泗海晚一点疗伤死不了……